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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宠:嫡女荣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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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云晏喃喃道:“原来你一直想娶的就是她……怪不得……。”
怪不得二人这么快就背地里勾搭上了,怪不得无论多好的人家上门来求娶云雪,她都能抓着死去的珏王这个借口回绝,原来,不过是等着坐她这个皇后位置……
“是,朕由始至终想要娶的就是雪儿,你算什么,要不是你嫡亲的大哥有几分能耐,你外祖父的门户又还能拿得出手,你以为朕会看上你?”李煜景冷脸讥诮,“原本朕还以为你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今日看来,你自己做下的腌臜事,竟然还往雪儿身上推,你当朕是傻子吗?”
“混蛋!”云晏内心深处已知晓这些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从李煜景嘴里说出来,还是承受不了。
哀莫大于心死,气力尽使抬手便给了李煜景一个大耳刮子:“傻子?我才真是傻子,是我有眼无珠,这辈子竟就错付了你。”
“你敢打朕!”李煜景脸黑如锅底,手筋暴突,猛地便掐上了云晏的脖子。
“娘娘!”芙蕖看到自个主子被掐得快要闭过气去了,急疯之余拔出怀里短剑便朝李煜景身后的云雪刺去,“放了主子,否则我杀了她!”
李煜景毕竟是经历过沙场的男人,速手丢掉已近晕厥的云晏,一个回旋转身便踢飞芙蕖,将被芙蕖划伤手腕,正尖叫着的云雪带入了怀里。
李煜景揽着云雪头也不回,出了偏殿宫门处便冷声吩咐宫人:“将此地封牢,灯油柴火加倍,一个蚊蝇也不许飞出去!”
简单的一句话,就定下了一位大凉朝皇后的生死。
大凉朝景帝二年
坊间有赞言,景帝情深义重,顾念于凤仪殿失火早逝的先皇后云晏,立其妹云雪为后,云雪所出之子为太子,而云家也圣恩隆泽,教养出两任皇后之罗氏封一品诰命夫人,云雪其亲弟,正式接过云家世子之位。
第三章 重生
熊熊烈火铺天盖地般扑来,剧痛席卷全身。
芙蕖紧圈着她,替她挡着火焰,头却无力垂下,早已不知何时断了气。
四面八方都传来骨与肉烧焦的气味,似炼狱一般。
她又闷又痛,喘不过一口急气来,心口便突地停止了跳动……
云晏被心口处的痛苦与压抑惊醒时,冷汗已浸透了一身中衣,躺在床上也不动弹,怔怔地发呆了片刻,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这是又做前世的那一场噩梦了,这才抬起手放眼前仔细端详。
粉白柔荑,肤若凝脂,再也不是前世那一双略显粗糙与骨感的手,她……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
她眼底有些微湿润,情绪泛滥,将手搭盖在眼睑上,好一阵子才克制住了自己。
她回来了,这个时候,一切似乎都还来的及……她将手拿开,眼睛彻底恢复了镇定与清明。
“大小姐?”有丫头子在轻唤她,“您醒了吗?”
是锦葵,她回来之后,昏昏沉沉缠绵病榻已一个来月了,都是锦葵在贴身照顾着她。
云晏想起前世也就在十四岁的时候,锦葵私下规劝她,说二小姐把所有好东西都让给她,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好名声。
又因为某日云雪与她哭诉道:“我亲手给姐姐纳了双鞋子,心里可欢喜了,想看姐姐穿上的样子,可为什么锦葵说姐姐鞋子多,不劳我费心,莫非姐姐也是嫌弃妹妹手艺不好么?”
云雪的针线手艺是云府上下皆为称道的,她心地和善又能干,不仅给祖母、父亲他们做了鞋子,偶尔得空试出了新花样,还尽赏了身边的丫头子,贤名早就散播在外。
这么贤良的妹妹与她私交还很好,给她这个姐姐做双鞋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也就觉得锦葵心挺重,管得也多,而又因为妹妹一见到锦葵就要伤心成泪人,她最疼这个妹妹,只好狠了心,将她打发了出去。
当时,祖母也是这么赞成的,说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手伸得太长,倒挑拨离间,管起小姐们的事儿来了。
云晏回想着往事,任由锦葵扶起她,给换衣衫收拾利索,梳头的时候,听到锦葵担心道:“主子昨晚还是做噩梦吗?方才奴婢可是看到衣裳又都给汗湿了。”
没等云晏回话,她又接着忧心忡忡的自个儿叨叨:“那主子心口那里可还疼么?奴婢都快要愁坏了,这可如何是好,都生病快一个来月了,总是做噩梦,郎中也瞧不出个一二来。”
“要不,奴婢去请示一下老夫人,咱们去弘福寺请个大师来看看?”
云晏按下锦葵的手,认真道:“我今日就感觉已大好了,锦葵,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倒是让你受了好多苦。”
这一句既是对现在的锦葵说的,更是对上一世的锦葵说的,后来听底下人嚼舌根,说锦葵被打发后,又被倒手,卖给了个半老头子做妾,没多久就郁郁得病死了。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待你好的。”
锦葵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泪眼婆娑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情绪似的,她自己也感觉怪怪的,边抹泪边笑道:“主子这说的什么话,您好起来就行,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给救回来的,能在大小姐身边可是最有福气的了。”
“不过,前些时候主子病得糊涂时,夜晚发高烧就说胡话,总喊芙蕖名儿呢,奴婢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芙蕖的名字与她的一样,都是大小姐后来给取的,她们原名叫大花和香芽,难民出身,在十岁左右的时候随着异乡众难民一起逃难到大凉京都,饥饿早已让二人骨瘦嶙峋。
她们衣衫褴褛,又黑又脏的到处乞讨食物,却总是讨不上多少能进肚子里的东西,不少店家都觉得她们这些难民污秽不堪,在门外堆着影响生意,便让人抄起家伙驱赶毒打她们。
当时才八岁的大小姐跟着大少爷一起出门看花灯,撞见这一幕,便央求着大少爷救下了她们,给难民们钱币买了好多吃的。
大小姐又看到她与芙蕖都受伤严重,就将她们两个都带回了云家,请了郎中看诊。
她们病好了后,便一心一意跟着大小姐了。
只是芙蕖自小就喜欢玩些刀剑什么的,大小姐也不管她,让她平时就跟着浆洗丫环们一起干些杂活,得闲了便在下人院子里练武玩耍。
而她却因为手脚利索,兼又有几分细心,渐渐在大小姐跟前得了脸,成了贴身丫头子之一。
这次大小姐病重了,总念叨芙蕖的名字让她蛮失落的,明明就是她陪伴在小姐身边的时候最多嘛。
“有么?”云晏心下略紧:“那我在梦里喊芙蕖时,夫人与二小姐可有听到?”
她就担心她们知道芙蕖在她心里存在着位置,会对芙蕖下手,上一世,估计她们就是感觉到锦葵在她身边时时提醒着,会影响到她们后面行事,就作着法子让她打发掉了。
现在芙蕖还是个打杂的小丫环,按说是相当安全的。
锦葵心细,顿时就觉得大小姐如今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大小姐以往与夫人可亲了,人前人后皆尊称夫人为母亲,与二小姐更不必说,开口称呼肯定是二妹妹或者雪儿。
“主子,是发生了什么奴婢不知道的事吗?”锦葵疑惑道:“夫人与二小姐天天都有来看您的,尤其是二小姐,眼睛都快哭肿了,不过她们来看您的时候,您都在昏睡着,没有说胡话。”
“没事儿,你别多想。”云晏心下微松,便笑着道:“如今我好起来了,咱们用过早饭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请安?”
锦葵又诧异,大小姐平日不是最不耐去请安的吗?夫人一向惯着她,大小姐不想去请安时,夫人也替她打着掩护,找各种借口为大小姐开脱。
但是在她看来,夫人这么做,看着是疼宠大小姐疼得厉害,却生是让大小姐背上了个不知孝顺的声名。
她知道大小姐极为不爱听她说这些,她也就是粗略提醒过几句,却是好生让大小姐训斥了一顿,之后,又与她严肃说道母亲这是疼她,不舍得她在祖母那里立规矩受累,再也不许在她跟前说此类言语等等。
如今大小姐若能醒悟过来,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对啊,请安。”云晏微笑着确认道,心底冷意却渐浮上来。
这个祖母,最是疼乖巧可人又孝顺的云雪了,上一世的最后,她面临的种种绝境,估计也有这个祖母的手笔在里面,大概在她看来,能母仪天下的,除却贤良淑德的云雪,就再也没人能入她的法眼了。
锦葵看到大小姐带着笑意这般说话,并没有勉强的样子,也是高兴起来,正想说主子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忽地外头有丫头子禀报说夫人和二小姐过来了,便连忙噤了声。
“哎哟……我的儿啊……。”罗氏与云雪很快地便撩开珠帘双双进了来。
罗氏走得极快,撇下后头的云雪,急步走到云晏跟前拉起她的手,左右端详着:“我的儿,你可终于都醒来了……。”
“可还有哪里疼?”罗氏眼泪说来就来,大颗的往下掉,又忙是背过身去,以手帕按了按,才带着哭腔道:“你说你这一病,我这些时日都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第四章 变更了的药方
这个时候的罗氏三十来岁,她原本就长得眉目清秀,又因保养得宜,此时可谓风韵正好,哭起来眼眶都红一大圈。
云晏都忍不住要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了,尤其是上一世,打小就让她当宝贝一样宠惯着成长,内心深处算是极为依赖她的,又怎么可能会怀疑些什么。
只是她从炼狱里回来,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仔细之下却还是能察觉出她的一些惺惺作态来。
她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着劝道:“我好多啦,夫人快别哭了,仔细眼睛呢。”
罗氏闻言一顿,很是诧异,这个大姑娘对她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样了,原来她可喜欢粘着她,要是生病了的话,无论病轻或重,指定要拉着她撒些女儿娇气的。
而且自小以来就喊她做母亲,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叫夫人的时候。
她有些不自在,又担心是云晏已发现她在汤药里面做了手脚,便暗里朝云雪使了个眼色。
“姐姐,母亲特地起早,亲自到厨房盯着婆子们熬了药,在原来的药方子上,又根据近来郎中开的方子合成的,药一熬好母亲就急急忙忙与我一道赶过来了。”
云雪将手里捧着的药盅放在桌子上,便过来挨着云晏撒娇,亲昵的说:“姐姐要快些好起来,雪儿也是要担心坏了呢。”
云晏身体微僵,一手拢于袖口里紧握成拳,指甲都快嵌入肉里去了,脸上却仍然带着淡笑道:“我这一病,倒是带累你们了,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云晏知道原来的药方子指的是什么,乃她生身母亲林氏嫁入云家时,私底下带过来的祖传方子。
林府祖上是曾出过两位皇后、一位贵妃的,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而这个方子便是让十二岁左右的女娃子开始每日喝一小盅来调理,不出几年,便能调理出娇媚的肤白美人儿来。
云晏闭上眼睛都还能忆记起上一世云雪的娇媚样子来,而她最后,却是变成了什么?
由现时十四岁的粉嫩雕琢到彼时的血气尽亏,骨感尽现。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替李煜景受过箭伤,兼且操心过度才如此的,可仔细想来却不然,肯定是这药方子出了问题。
而且极为有可能的是,她这回病得来势汹汹,心口常痛,就是因为这个药方子突地变更了,需要身子适应的缘故。
前世十四岁的这个时候她也大病过一场,却丝毫没有怀疑过是汤药出了问题,毕竟她从十二来岁就开始喝,两年下来,也能看出些许效果来了的,孰知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喝的便不再是之前的方子了。
在罗氏与云雪紧盯着的情况下,她却是不得不喝起药来,只是喝了没几口,她就借口说困倦,心口犯疼,便让锦葵扶着倒回榻上去了。
待罗氏与云雪好不容易离去后,云晏便扣着喉咙,将刚才喝的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锦葵忙拿帕子给云晏擦拭,既心疼又害怕的问:“主子,您是觉得这药有问题吗?可请来的郎中也有好些了,也看过这药汁,都没说有什么差错啊。”
“能说出差错来的话,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罗氏是这云府的当家主母,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怎么会这样!?那……那夫人究竟想对主子做什么?”锦葵急坏了:“既然汤药出了问题,主子就绝对不能一直这么喝下去了。”
“没事的,你别急,容我想个法子。”云晏依着靠枕闭目小憩了一会儿,才轻道:“你想办法弄些熬完汤药剩余的药渣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锦葵忙是接话:“这个倒是好办,这些药渣每日都会随着厨房垃圾一起清理出府的,芙蕖平日里就到处玩耍与做些杂活什么的,拿到这药渣的机会多的是。”
“芙蕖……。”云晏想着要不要拉她参与进来冒险,沉吟了下,想着也罢了,这一世她许多事都能预先提防到,无论发生什么,她自会护着她,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还有一事交给芙蕖的,给她原来的药方子,让她按方子抓一小些药回来,我仔细比较一下。”
“这事,你们要做的隐蔽。”云晏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外面最好别让人认出你们来。”
“奴婢省得。”锦葵一一默记在心上,又保证道:“主子放心吧,芙蕖她鬼点子多着呢。”
主仆二人又具体讨论了一番细节,直到临近中午,才敢让人传些温补小粥上来。
而让罗氏与云雪这么过来折腾一通,为免引起怀疑,今日也是不能去老夫人处请安了,云晏精神也确实是不大好,锦葵便劝她躺下好生休养着。
锦葵与芙蕖的手脚还是蛮利索的,天还没黑透,东西就已传到了云晏手里。
待入夜时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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