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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李夏-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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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爷子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恨儿子不争气。他长叹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再数落夏秀才了。今天他的心情好,时机又合适,已经将很多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儿子大了,有主意了,因为忙碌,也因为田氏,还跟他疏远了,而且膝下也是儿女成行,他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说过夏秀才了。
夏秀才看了一眼夏老爷子,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忙就说自己并不辛苦。
“哎。”夏老爷子又叹气,“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能想明白,这就是好事。你把脊梁骨直起来,去跟田氏说吧。她但凡通情达理,心里还有你,还有孩子们,她就不该再逼迫你。”
这半晌的工夫,也够田氏知道小心赶回来了。
夏秀才想到了这一点,又跟夏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就往前院去了。夏桥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想跟上去,心里打算着如果田氏和夏秀才争吵,他正好可以劝解双方。
夏至伸手将夏桥给拦住了,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做工卖粽子赚钱的事,大家知道了可别往外说,特别是我娘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更不能让田氏知道那十两银子的事。
这件事,她已经跟夏秀才商量好了,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不会往外说,所以她只需要叮嘱这几个孩子就够了。
几个孩子都点头。他们如今已经是夏至忠实的粉丝了。夏至说什么他们都愿意听。
夏桥也点了点头,知道夏至的担心并不是没来由的。他也会替夏至保守秘密。夏桥往前院去了,小树儿却没去。他就围着夏至说话,问她府城里的事,一双大眼睛里都是羡慕和希望。
“我要是啥时候能去府城看看该多好。”小树儿眼巴巴地说,“姐,你下次要是有啥事,你带上我呗。我也能给你帮忙。我比老叔还要大两岁。老叔能做的,我也能做。”
这是因为听小黑鱼儿说给夏至做管事的事了。
夏至扑棱了一下小树儿的毛脑袋笑了笑没说话。眼看着快要到傍晚了,夏老太太将东西收拾起来,就开始张罗晚饭。因为夏老爷子发了话,要叫儿孙们一起过来吃,夏老太太就打算多做几道菜。
夏至想要帮忙,却被夏老太太给拦住了。“让腊月给我打个下手就行。你陪着你爷说说话。你们走的这些天,你爷差不多天天念诵你。”
“让你奶带腊月去吧,十六,你坐这。”夏老爷子就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说道。
夏至知道夏老爷子是有事要问她,所以就笑着走回来,在夏老爷子的身前坐了。夏老爷子打量了夏至两眼,先就问她马车的事。
夏至将卖点心方子的事情瞒下了,只说是主要还是因为田来宝的缘故,当然还有一件事,就是状元粽最后是卖给了桂香斋。
“我和老叔上来宝家去来着,还见着了来宝他爹娘。”夏至告诉夏老爷子。
田常在和田福春也给夏老爷子捎了点心来,夏老爷子就猜到肯定不仅仅是因为田来宝的缘故,听夏至这么一说,还有个状元粽的情节在里头,他就明白了。
“我这就去大榆树老田家看看。”夏老爷子这么说着,就起身去田三奶奶家里了。他们原本跟田常在家并没有来往,如今得了人家送来的点心,还是人家的马车送自家人回来的,夏老爷子就想赶紧过去,把感激的话说一说,同时拉近一下良家之间的感情。
夏老爷子是个特别懂得人情世故,而且很记别人的好处的人。
夏至就跟出来,在堂屋里看夏老太太和腊月张罗饭菜。夏老太太知道夏老爷子往田三奶奶家去了,就笑着说了一句:“你爷就是急脾气,一件事想起来了,就得立马去干。”
这确实是夏老爷子的脾气。
夏至笑了笑,就要给夏老太太帮忙。夏老太太却不用她:“大老远坐车回来的,十六,你还是歇着去吧。这点儿活我跟腊月就行。一会你三叔三婶也该回来了。”
夏三婶可以帮夏老太太做饭做菜。
夏至想了想,就没有跟夏老太太抢活计干。她跟夏老太太说:“奶,那我先回前院看看。”
夏老太太就停下了手中的菜刀:“你回去看看也行,劝着点儿你爹娘,别让他们吵吵起来。有啥事,让他们俩慢慢地商量。”
夏至答应了一声,也不带自己的包袱就往前院来。小叔在院子里带小夏林玩,见状就忙跟了上来。
不知道从是时候开始,小树儿已经是夏至忠实的小尾巴了。
“小树儿,这些天在家里过的好吗?”一面往前院走,夏至一面询问小树儿。
小树儿就皱了皱鼻子。“姐,没有你在家里的时候好。”自打夏至赶集挣钱,她就经常买回些零嘴来给小树儿,另外她还经常买肉食回来给大家打牙祭,就算是没额外买什么吃食,夏至每顿饭也都肯花心思,也舍得用油和鸡蛋。
夏至在家操持饭菜的时候,小树儿吃的很满足。可夏至一走,田氏负责张罗饭菜,就渐渐地抠搜起来。虽然田氏也偏疼小儿子,但她现在着急要给田大宝攒娶媳妇的钱,所以连鸡蛋都舍不得让小树儿吃了。
小树儿非常想念夏至,想念夏至在家的伙食,而且跟着夏至总会有好事情发生。
“姐,我可想你了。”小树儿说着话,就拉住了夏至的手撒娇。
“你是不是想我带回来的好吃的了?”夏至就笑着问。小树儿是个机灵鬼,同时也是个很标准的吃货。
“姐,我想你了,我也想你带回来的好吃的了。”小树儿仰着下巴颏看夏至,说撒娇撒赖地说了实话。
夏至就笑:“小树儿,你乖乖的,等姐以后挣钱了,送你去念书,还带你去府城。”
“真的吗,姐?”小树儿立刻站住了,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夏至。
“当然是真的。姐干啥骗你!”夏至也站住了,笑着看小树儿。
“姐,你就是我亲姐啊。”小树儿就一头扎进夏至的怀里。
“我本来就是你亲姐。”夏至拍了小树儿的后脑勺一巴掌。
小黑鱼儿正在大门口跟闻讯而来的小伙伴们说话,让他们看自己的银项圈,这个时候就看见小树儿跟夏至撒娇。小黑鱼儿立刻走过来,黑着脸将小树儿给拉开了。
“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跟十六撒娇呢,你害臊不?”小黑鱼儿拿出做叔叔的架势来数落小树儿。
小树儿很有些惧怕小黑鱼儿,就嘿嘿笑着不吭声了。
“十六,你上哪儿去啊,一会该吃饭了。”小黑鱼儿推开了小树儿,自己走到夏至跟前。
“我回前院去看看。”夏至就朝小黑鱼儿眨了眨眼睛。
“嗷。”小黑鱼儿立刻会意,然后就要求,“十六,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有话要跟你娘说。”
有小黑鱼儿同去,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
就这样,夏至带着小黑鱼儿和小树儿,说说笑笑地就到了前院。还没进后门,夏至就听见田氏尖利的声音。
这肯定是跟夏秀才吵起来了。
夏至暗中一晒,在门口略顿了顿,这才进屋来。
东屋,田氏和夏秀才相隔不远在炕沿上坐着,夏桥就站在两人中间的地上。田氏正指着夏秀才的鼻子在吵嚷,
“说好的起码准备一百两银子,你现在就拿出来三十两,能够干啥用的。你那天是咋答应我的。你让我做蜡,让我没脸去见我爹娘!”
第154章 夏秀才的考验(二)
夏至走到东屋的门口又往里张望了一下,就看见地上散落着笤帚、凳子、还有针线笸箩,笸箩里的线和布头都散落出来,旁边还有一只纳了一半的鞋底子。
看来刚才田氏已经跟夏秀才爆发过了。现在她还能够坐在炕沿上说话,应该是最气头上已经过去了。
这就好。夏至这么想着,依旧不肯进屋,就在门口隐着身形,意思是不想让田氏看到她。田氏现在估计看谁都不顺眼,如果见了她,只怕就要拿她来撒气。不说别的,就说夏至这全身上下的打扮,就能挑动田氏的火气。
就让夏秀才和夏桥继续迎接田氏的狂风暴雨吧。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就是真理啊。夏至自己藏好了,还给小黑鱼儿和小树儿使了个眼色。小树儿立刻也藏了。小黑鱼儿本来是不想藏的,但顾忌着夏至,只好扁了扁嘴,就在夏至身边站了。
就算是田氏看到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要是田氏先来招惹他就更好了,他看到田氏这撒泼骂人的样子就生气。
东屋里,田氏还在数落夏秀才,说没法子能娘家人交代,然后还骂夏秀才是在府城里住久了,所以变了心,不把她当回事了。然后,她还一句句的质问夏秀才,逼着夏秀才想办法,再去弄钱。
“一大家子就盼着你回来,好给大宝张罗媳妇。你的心咋就能那么狠。你对不得我吗!”
夏秀才呐呐的,还是柔声柔语地跟田氏解释,说他实在是筹不到钱了。这三十两,已经是他的极限。
说到最后,夏秀才似乎非常痛苦,就在田氏面前捂住了脸,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怎么的。
夏桥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夏秀才这个模样,他叫了一声爹。夏秀才没有应。夏桥转头去看田氏,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求。
“娘,你看我爹他。我爹他一定实在是没法子了。我爹认识的有钱人也就那么几个,这些年,咱们借的钱太多了。”
夏桥是跟田氏哀求着说话。
田氏却立刻就恼了:“大桥,你说啥?连你也嫌弃我了?好,连我儿子也嫌弃我了。那我还活着有啥劲儿!”
田氏说着话就站起身来,她先就去地上的针线笸箩里寻剪子。拿到了剪子,她就双手握着往自己的喉咙上戳。
夏桥当然不能看着田氏自杀。他吓坏了,忙就上前去抢田氏手中的剪子。夏秀才听见动静也抬起头来,也被田氏的举动给吓呆了。等反应过来,他也忙呼叫者上前去救田氏。
若论力气,田氏是比不过夏桥这个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少年的。夏桥抢到了剪子。田氏还不肯罢休,又要往柜子的包角上撞。夏桥赶忙扔掉剪子,跟夏秀才一起拉住了田氏。
田氏呼天抢地的,又说要找绳子上吊。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死了干净,以后再也没人坠累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恨不得我早点儿死了。”田氏说着还哭了,而且还哭的很伤心,似乎是深信自己的话。
可夏至却是知道的。不说夏秀才对田氏的感情有多深,有多宠着和纵着田氏。就是夏桥这个儿子,他对田氏也是非常孝顺的。田氏做了许多损害这个家庭利益的事,她还毁了夏桥的前程。但是夏桥并不仅没有怨恨她,还会帮她说话,说她是有苦衷的。
夏至这边是不以为然。夏秀才和夏桥却都受不了了。
田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一边哭一边说:“你们现在拦住了我,你们不能总看着我。弄不到够数的钱,我就去死。你们看不住的,我咋样都能死了,到时候我看你们乐呵。”
“娘,你为啥要说这样的话!”夏桥哭了,“你说念书费钱,要给我姥家攒钱,那我就不念书。你说地里产的粮食要贴补我姥家,那我就好好种地,多打粮食给我姥家。娘,你说啥我都做啥了。你干啥还说这些话啊。”
田氏的哭声就顿了顿,她看了一眼夏桥。作为母亲,她知道夏秋是个实心眼。而且这孩子个性还比较坚韧,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落泪。
夏桥这是真伤心了。
或许是母性的那点儿良知尚在,田氏的哭声就不那么响了。但她也没去劝夏桥。这个时候她不能退让,因为退让了,可就从夏秀才手中逼不出钱来了。
夏秀才也伤心,他再次告诉田氏:“山长说是今年的周转有点儿问题,所以不能预支薪水给我。可我看的出来,不管今年还是明年,还是往后,山长他都不会再预支银钱给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山长他,他看的眼神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夏秀才告诉田氏,他的恩师和恩人李山长厌恶了他。这个认知和筹不到钱一样,都让夏秀才非常沮丧。
或者可以说,前者对夏秀才的打击最大。
田氏的哭声就又低了些。李山长对夏秀才的厌弃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清楚的。凭着夏秀才的条件,是很难找到文山书院这样好的差事的。如果不能继续在文山书院教书,夏秀才就会失去固定的收入来源。
当然,夏秀才可以做馆。但那样的收入很不安稳,远远比不上文山书院的差事来的稳妥和清贵。
“还有我打算借钱的同僚和学生,他们也疏远了我。”
田氏的哭声已经断断续续而且非常微弱了。交好的同僚和学生也厌弃了夏秀才,这代表夏秀才在文山书院的人缘也变差了。
这可都不是好兆头啊。
田氏终究有些怕了。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可是仔细打量着夏秀才,她又不觉得夏秀才是在说谎。
夫妻这些年,田氏对这一点还是有把握的。夏秀才对她很忠诚,不会对她撒谎。实际上,夏秀才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在门外躲着的夏至却是眼珠一转,没想到她托李夏办的事,竟然会让夏秀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夏秀才这个人也算是能忍的,平时都没有表露出来。如果今天不是被田氏给逼急了,夏至相信夏秀才还是不会说的。
但是歪打正着,这正好对田氏有效。夏至再次庆幸自己的釜底抽薪之计,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田氏心里已经相信了,但嘴上却偏不肯承认。她僵硬着面孔对夏秀才说道:“我不相信,你这都是为了哄我!”
夏秀才看了看田氏,又低下头去:“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对不起你,你嫁给我这些年,没跟我过过什么好日子。”
他不再提三十两银子的事了。
田氏沉默了一会,就抬手擦了擦眼泪,然后问夏秀才:“我和那一大家子都靠着你,这点儿钱,哪够给大宝娶媳妇。咱们不能眼看着他姥家断了根儿啊!”
这个语气,已经是和缓了许多,虽然还是要夏秀才筹钱。
夏秀才默默不语。他是把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张嘴朝夏至借钱。夏至才多大,做工有多辛苦,他不用去看,只需要想想就能猜出来。
为了田氏,为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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