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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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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卫汀声音里的警惕性往下降了降,可还是紧绷绷地透着股怀疑的味道:“那你不要去告诉沈伐石我们在这儿。
向小园自然认为,这是卫汀自己的私心。
他故意问:“为什么?”
卫汀很认真地回答:“是季大哥的意思。——是季大哥清醒时候的意思。季大哥他病得太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告诉过他的事情,不到一刻钟就全忘掉了。——他说过,不要我带他回烛阴城。季大哥不想让……让‘他’看着他死。”
向小园皱了皱眉。从卫汀的话里,他听不出什么虚伪造作的味道来。
这更加叫他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卫汀闻言,咬了咬唇,负气嘟囔道:“都是那个沈伐石害的!”
向小园脸色一变:“什么?”
卫汀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急忙往回找补:“没什么,没事儿……”
这样的语焉不详更叫向小园上火,他发力咬住唇畔,片刻后不假思索道:“我要带他走。”
卫汀起初没听懂,“啊”了一声,缓过了神,才又警惕起来:“你是谁?你凭什么带他走?”
这人的稚气和心无城府简直叫人想笑,向小园不愿和他多纠缠,默念了一串咒文,准备送卫汀上路。
当他即将念到最后一个字时,一只手突然来袭,狠狠捂住了他的嘴,一指灵犀点入了他的经脉之中,顿时叫他动弹不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季三昧扶着他缓缓滑落的身体坐下,笑眯眯道:“宝贝儿,别在我这里耍心眼。我长耳朵了,都听着呢。你真不乖。”
向小园挣扎着,努力活动着自己越来越麻木的舌头:“不,跟我走,三昧,三昧爹爹……呜……”
他在即将昏厥过去的时候,褪去了这些年把自己牢牢武装起来的浮华皮毛,再次变成了那个又孱弱又瘦小的孩子,哭着喊着要他的三昧爹爹。
季三昧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向小园哭了,他想说我管你啊,我给你治病,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季三昧把他单手推开,放在了破庙门口:“卫汀,走。”
卫汀不知道刚才自己险些遭遇杀身之祸,担忧地瞥了向小园一眼,就颠颠地回了破庙,端了一个东西出来。
向小园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通过嗅觉辨别,卫汀应该是从庙里端了个香炉出来。在他再度路过自己身边时,他闻到了浓重的香灰味道,还有那一线把自己吸引进庙里来的古怪的燃香味道。
他听到了季三昧跟卫汀离去的脚步声,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然而,他在昏睡过去前,货真价实地恨上了沈伐石。
再醒来的时候,向小园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了宿阴山,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稍稍动一下身体就酸痛得很,手脚冷得发麻。
根据向小园丰富的生病经验,他应该是发高烧了。
何自足正坐在床边泪汪汪的,一看到他睁眼,就一个熊扑抱了过来,伤心地嚎啕大哭:“我错了,我再也不威胁你了,媳妇媳妇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向小园木然地望着眼前的黑暗,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沈伐石,你害我三昧爹爹,我与你不死不休。
……
向小园颤抖着声音把这段往事告诉了现在的季三昧,但是他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他相信。
因为太难受,他声音里都含着股血的味道:“不信的话,三昧爹爹,你用你的灵力试试看。……我是凡人,你的灵力能让我说真话。你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这话一出,饶是傻缺如何自足也差点儿跳脚:“小园!他不能动用灵力!会把沈伐石招来的!”
季三昧却动也不动:“‘你认为’我家沈兄害了我,你可曾亲眼得见?没有证据,你指望我会相信吗?”
向小园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季三昧竟会这样无条件信任沈伐石,一张脸青了又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季三昧的眼里有光,纠正他道:“我是相信我家沈兄。”
在这样的打击下,向小园是无论如何保持不住理智了,他发力扯紧了季三昧的衣襟:“你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我不准你再和他待在一起!他能害死你一次,就能害死你第二次!”
季三昧再不废话,竟顺势动手,一把掐住了向小园的脖子。
他虽说是个菜鸡身体,但好歹也强过卧病多年的向小园。
何自足脸色一白,刚想上来,季三昧手下就一个用力,把向小园的喉管掐得变了形:“怎么,你们当我蠢吗?”
在听向小园说话的时候,季三昧已经冲破了自己的气脉,只等着一个反戈一击的时机。
但是,季三昧还是低估了何自足的本事。
他只虚虚一抓,就隔空抓住了季三昧的脖子,狰狞着催动法力,想要把季三昧的脊柱绞断。
刚刚得到一点呼吸空间的向小园听着动静不对,边呛咳边出声劝阻:“不,不要,何自足……”
何自足的面目扭曲了一下,终究是听了向小园的话,狠狠将季三昧朝地上摔去。
季三昧被摔得呛出一口血来,浑身剧痛,尤其是肋骨往下数第三根,断了似的,要了命地疼。
而何自足也检查完了向小园的身体,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指痕,清晰可见,心疼得何自足双目血红,满眼煞气对着季三昧燎燎而起:“我杀了你!”
季三昧倒是反应极快,不顾自己的伤势严重,忍了一口气,跳起来撒腿就跑。
向小园在他身后叫:“……你别去找他!……你以为沈伐石他还活得了吗?”
闻言,季三昧猛然刹住了步子,仰头看向天边滚滚的流云。
一道紫色的闪电自云层后劈出,云层被撕开了一个硕大的血口,仿佛有一只鬼手探出,要从人间抓走什么似的。
只几个转念,季三昧的心里便是一片豁亮。
他扭过头来,深深看了一眼向小园,说:“……九重雷劫?”
向小园咬紧了牙关:“你去了只能陪他一起死!”
季三昧笑了笑:“太好了,我喜欢‘一起’这个词。”
说完,他就捂着伤处,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陋巷。
向小园这下是彻底明白季三昧的决心了,吓得直推何自足的胳膊:“何自足,抓他回来!快呀!”
何自足垂下眼睑,竟是半分都没动。
向小园是看不到何自足的表情的,只一味催他:“你快去!快去!”
何自足忍了忍,还是迈步追了出去。
可是刚追到巷口,他就看到,一个高而窈窕的身影正站在陋巷不远处,腰间一柄宝剑,一身艳红的洒脱骑装更衬得她面容似雪、眸光凛冽。
即使是急着去找沈伐石的季三昧也站住了脚步,仰头看着她,甚是惊讶,一时忘言。
她口中叼着一柄烟枪,闪电的光芒在她脸上摇落成一片撩人的潋滟,漫不经心的烟从她口中缓缓飘出:“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怎么了?”
季三昧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当真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哭笑不得感。
周壮士??
自己上辈子白饶的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何自足:媳妇向着别人,委屈,嘤嘤嘤。
第66章 人妖(三)
何自足在体内压抑了许久的妖气倾巢而出; 随即; 他面前浮出一线光影; 那是他的宝器,名为“琴瑟”。
在具象未现时,他便伸手抓住; 将“琴瑟”于虚空中引渡在手,从中间一拆两半,其中一半挟着妖风; 径直朝周伊人胸口搠去!
他出手太快; 周伊人甚至来不及拔剑。
她扶在腰间宝剑剑柄的手横空一指,万丈光焰自背后涌起; 一片鎏金滚珠的火焰凭空而起,成了她的披风; 染亮了小半条街道。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刀锋,周伊人丝毫不惧; 迎面而上,手掌稍一翻转,一柄淬着烈焰的巨剑就在她掌内孕出; 迎着何自足的法器撞了上去。
叮当一声; 火星溅出了流星之势,洒出一地的金光碎火。
何自足却并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这九天雷劫已被引来,沈伐石身死殒命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也并不想让向小园把这个姓季的祸害带回他们的宿阴山,索性留在这儿; 成全他跟沈伐石死同穴的心愿好了。
抛出“琴瑟”、分散了周伊人的注意力后,何自足就撒腿跑回陋巷之中,扛起向小园,几个纵身跃出藏身之地,御风准备离开飞熊镇。
向小园捶他:“人呢?我让你把人带回来!”
这不痛不痒的小拳头砸在身上还挺舒服,何自足刚想调笑自己的宝贝儿媳妇两句,就兜头撞上了一道凌厉的火光,照着自己的面门就来了个迎风斩。
何自足被惊出一身冷汗,堪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扭脸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女人有病吧?!”
周伊人竟然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反手又是一记火剑。
她注意到,被何自足“挟持”在手向小园的是个普通人,她自然认为,何自足是要掳一个普通人走,她又怎么肯放?
何自足又气又恼,一张脸黑漆漆的,既想还手,又怕跟周伊人正面怼会伤了向小园,忍着气躲了好几下,差点忍成河豚。
……老子他妈活了百来年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追着砍得跟三孙子似的,你他妈懂不懂得尊老啊嘤嘤嘤。
百般无奈下,何自足低头朝街道上看去。
街上到处都是被沈伐石的灵力震晕的人,何自足一边在半空里躲着周伊人,一边低头挑选起来,想要拎个人去砸周伊人,好拖延住她追击的脚步。
——这女人路子这么野,肯定没嫁出去,那他就不能丢个男人过去,省得败坏人家的清誉,所以男人不能扔。
——他不想碰长得不好看的人,所以长得不好看的不能扔。
——穷人家的姑娘好像挺可怜的,丢了也不太好……
又躲了三剑,何自足终于选定了个长得不错、身着华裳的姑娘,一把抓起那个昏昏沉沉的人,将她引到半空里来,又狠狠向远处抛去。
周伊人见势不妙,只得放弃追击,身形一转,张臂一搂,将那快速堕向地面的女孩儿抱在了怀里,火剑也被迫收了回来。
她仔细地护住了女孩的脖子,生怕她因为快速坠落扭伤脖子。
那女孩本就已醒得七七八八,沉溺在晕眩的后劲儿里不能自拔,又遭了这场无妄之灾,双脚落地时,她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堆里,环着眼前人的颈项,浑身发抖。
周伊人望了眼天际,只趁她一个转身的工夫,何自足就带着向小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咬了咬牙,把怀里的女孩靠墙安置下来,正欲再追,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别追了,追上你也打不过他。被他带走的人是他的同伙。”
三言两句把情况交代清楚,季三昧才顾得上捂着自己的肋条骨抽上两口冷气。
周伊人看得出来,这小孩道行不浅,刚想问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瞧到了他别在腰间的金玉烟袋。
她狭长的凤眸一眯:“沈伐石是你什么人?”
……嗬,可以啊。
季三昧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下去了,果断认亲:“娘子认不出为夫,叫为夫好生伤心。”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周伊人也还是震了一震:“……季三昧?”
眼前孩子的神情太像那个吊儿郎当的故人,又有那柄金玉烟枪为证,周伊人不消片刻就相信了他的话:“你重新投胎了?”
季三昧把一切前情抛诸脑后,暂且不提:“此地不能久留,你先从这儿离开,我去找沈兄。”
周伊人白了他一眼:“你?现在?”
说着,她快步上前,把带伤的季三昧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并刻意避开了他肋骨的跌伤:“他在哪儿,我带你去。”
季三昧不由感叹,周伊人还是十几年前的周伊人,一点也没有变,岁月在这女人身上淬了火炼了钢,炼出她一身不逊于须眉的硬骨头。
他也不与周伊人多推搪,只说了声“快”,就跟周伊人一道,奔着他家沈兄去了。
被周伊人救下的女孩靠在墙根,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看向周伊人离去的方向,嘴唇反复蠕动,无声地发出“谢谢”的虚弱音符。
周伊人是没有留意到她,而季三昧则是无心留意。
周伊人和何自足这边打得火光横飞,沈伐石依然没有找过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又发病了。
自打七年前从烛阴回来,沈伐石的疯病只犯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季三昧嘴馋,自己跑下山去买枣糕,没跟他打招呼,另一次是和他出去采山菌时,季三昧一个不小心滑下了山崖,幸亏被沈伐石及时捉住手腕救了上来。
尤其是第二次,沈伐石把他提上来时,表情难看至极,眼里的郁色浓得化不开,扒了季三昧的裤子就是一顿揍,打得季三昧硬是两天没下来床,沈伐石恢复过来后心疼得要死,小心翼翼地哄着季三昧,很是捧在掌心里疼了他一阵儿。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季三昧是治疗沈伐石唯一的药。
周伊人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抱着季三昧于半空中穿街过巷时,她还试图问出季三昧这些年的景况:“还能说话的话,就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回事。”
季三昧满不在乎地说:“死了,又活了呗。”
周伊人:“转世投胎,你怎么还有记忆?”
季三昧不用动腿,舌头就满嘴乱跑起来:“定是孟婆瞧我长得俊。”
周伊人没有理会他的自恋,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沈伐石。
她站住了脚,看向那团在空茫街道上踟蹰挣扎的人形。
那个烛阴城里意气昂扬、为了季三昧跟她打架的冷面青年,容颜未改,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天差地别。
沈伐石像是被人在天灵盖凿了个洞,全身轻得几乎要飘起来,却还是要费尽全力地把自己钉在地面上,他甚至忘记了要调动法术,只有湃然的灵力流水一样从他四肢百骸淌出,在他走过的每一步路上,熔铸下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脚印。
季三昧不假思索地从周伊人怀里挣出来,不顾离地面还有两层楼高,纵身跳下,大声唤道:“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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