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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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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汀还不肯死心地讨价还价:“那……只换季大哥每一世会被扣除的记忆,让他每一世都完完整整的,好不好?”
神明拒绝:“不行。”
卫汀几乎是在哀求了:“那……只有最后两年,行吗?最后两年他的身体会逐渐衰弱,但是……好歹让他有两年时间,能记起他和沈伐石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后一程,可以吗?”
陪着季三昧的这半年,看到他一点一滴地忘记沈伐石,卫汀的心疼得发抖。
卫汀不希望看到季三昧这副模样。
他希望,即使晚了些,在他每一世的结束时分,季三昧都能怀着对他的沈兄的爱离开。
神明并没有立即给他一个允诺,反倒在短暂的沉默后,欣慰道:“……你的这颗心我很喜欢,包容,温柔,是一颗上好的佛心。”
在赞美过后,他毫不留情道:“把你的心给我,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神明又说:“你身上已有土系的灵根,我给你重新换上一条木系的灵根,让你能和你的兄长,还有季三昧再次相见。在季三昧生命的最后两年,他也可以恢复记忆。……怎样?满意吗?”
卫汀难得地没有当即答应,因为疼痛而混沌的思路也逐渐复归清明。
回光返照之中,卫汀一字一顿地强硬道:“我要每一辈子……每一辈子,都要比沈伐石先找到季三昧。”
神明笑着允诺:“好。”
但是神明旋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拿走你的心的话,任何前尘往事,都将与你无关。”他似乎是怕卫汀理解不了,说道,“我会把你的记忆封在你的体内,再一世,你什么都不会记得,赤条条来去,白纸一张。”
“还有,再提醒你一句。”神明说,“动用过豳岐秘法的人,不会记得和豳岐秘法相关的任何人或事情。尤其是直接动用过豳岐秘法的人。也就是说,在转了世过后,季三昧会忘记自己使用过豳岐秘法的事情,忘记豳岐是因为豳岐秘法消亡的事情,也会忘记你。”
卫汀愣住了。
在良久的漠然后,他笑了。
他笑得声嘶力竭,仿佛命运给他开的这个玩笑极其有趣似的。
笑够了,笑累了,卫汀才说:“拿走吧,都拿走吧。”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可只要能见到你,那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重新再认识一次罢了。
第94章 千年(一)
一道金光融入了卫汀的体内; 取走了他那颗已经渐趋停顿的心。
在潺潺流水似的生命自卫汀浑身的创口向外流逝时; 神明却没有走。
他问道:“快死了; 你怕不怕?”
到了临终时分,卫汀身上的痛一点一滴地被消磨至麻木,恐惧感也渐次消失; 神明在他眼中的神秘感更是一层层剥离了开来。
他反问神明:“你怕吗?”
卫汀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或许是错的,但他总觉得; 眼前这个像商人一样同世人讨价还价的神; 他很孤独。
这个想法听来可笑得很,一个死到临头的普通修士; 何必要操心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孤不孤独。
但卫汀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神明有着一部分高高在上的人该有的漠然,却又有着他们不该有的人情温暖。
拥有感情; 这对能活千万年之久的神明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怕; 就是挺无趣的。”神明竟然有心思向卫汀倒起苦水来:“这世上的神陆陆续续都走了,他们有创世之能,可以自由去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创造他们喜欢的东西。”
“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走呢?”
神明笑了笑:“这里有我要等的人。”
“你要等谁?”
神明合了合眼睛:“我要等的人; 他快来啦。”
卫汀没能撑到听完他的故事,整个人就堕入了极深的幽暗中,活气从他的掌心和眼里一分分流失殆尽,把他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肉壳。
在卫汀断绝气息的瞬间,一个穿月白色衣裳的身影自灿烂的旋光中踏出; 轻裘缓带,贵气清雅,模样像极了一个养尊处优的文雅书生。
他俯身,掌心微开,一抹微光自他掌心晕散开来,光极微弱,甚至照不亮这陋巷的一隅。
神明继续对着死去的卫汀讲述着他的故事,他不需要听众,但他需要说出来。
他说:“我啊,有个小师弟。”
他说:“小师弟比我小很多,只是他不肯叫我师兄,一定要叫我前辈,说是这样叫起来更有江湖气。”
“他的品味很差,衣服总是不穿好,蓝衣配紫靴,红裳配绿裤,每每我都会纠正他这样穿不对……”
神明的掌心流光缓缓拂过卫汀的尸身,将他幻作了一颗淡棕色的梧桐树种。
在他耳边,响起了那个花花绿绿的少年快活的声音:“前辈真好,没有前辈,我该怎么办呢。”
“叫师兄。”他听到自己这样纠正少年。
“掌门师兄!”
“代掌门。”
“前辈。”绕来绕去,小东西还是回到了原点,没规没矩地笑嘻嘻,“我愿意叫你前辈。听起来有江湖气。”
数千年之前,道家还不像现在这般混乱,占城为王,互相攻伐,而是各成一派,各自拥有一片山头。
广丰山,乃天下第一大仙派云门派的栖留之地。
云门有一大弟子,名为云如往,其修为极盛,灵根极强,乃千百年难遇的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无一不精。
在他入派一十二载之后,他迎来了一个名唤云槐的小师弟。
他由一棵槐树生发而来,乃集聚天地灵气、生于世间的树灵,他不知在这孤独的人世间成长了多少年,才得以化为人形。
在诞育伊始,他被一对凡人夫妻捡了去,但却因为家境困窘,在他九岁时将他卖给了妓馆,当预备小倌儿养着。
若不是云如往的师父恰好路过那处,发现了云槐异于常人之处,等他再长大些,就要从端茶倒水的小童变成伺候客人的男倌儿了。
“云”姓是只有师父的入室弟子才配拥有的姓氏,师父收云槐做了入室弟子后,调。教了他不久,便要登仙而去。
师父将全派事务交与云如往处理,自然,他也要负责照顾自己这个最年幼、懵懂又无知的小师弟。
入派时的云槐年仅十一,性情纯稚天然,灵根又强盛得很,在妓馆时读了满满一脑袋的江湖话本,一举一行都颇有任侠之气。
出身名门、修养极佳的云如往向来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没办法。
“前辈,前辈!”刚认识没多久,云槐就跑到了他的居所前大喊,“来和我打一架吧!”
在剑不出鞘的前提下,云如往把他打了个满地找牙。
顶着一脸青红白紫,云槐看上去一脸兴奋:“前辈,你好厉害!”
云如往淡然收剑,一袖月白青衫里灌了些风,掀起了飘飘欲归的弧度,看得云槐有些傻。
他恳求:“前辈,再打我一次。”
云如往对这样的要求觉得好笑:“不要闹。回去好好修炼。”
“我想被前辈打。”云槐一脸的认真,“前辈打我的样子好英俊。”
云如往:“……”
他无语了片刻,旋身进屋,掩上了门扉。
云槐吧嗒吧嗒地在外头敲门:“前辈!前辈再打我一次!”
云如往充耳不闻,在房内倚榻温书,直到主持晚课的时间到了,他才去了盥洗池内,挽袖除衣,在池边燃起一炷安息香,准备沐浴。
盥洗池位于他居所后方的一间小木屋中,在热腾腾的烟雾缭绕间,云如往正闭目享受着,忽然听到了喀嚓喀嚓的木材断裂声在头顶响了起来。
云如往猛然从池中站起身来:“谁?”
下一秒,一个云槐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跌入了水中。
云如往:“……”
小家伙不知怎么的爬上了盥洗室的通风窗,又把通风窗压塌了,口里鼻里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扑腾不已。
云如往伸手去抓住了他,云槐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直扑上来,环住了云如往的腰。
云槐还是个孩子,却已经被世事磨练出了一身少年人的骨头,他一身月白衣裳被沾了个透湿,胸腹肌的轮廓纤毫毕现,胸口抵在云如往的腰腹处,剧烈地收缩着。
云如往听到云槐小小声地哼着:“前辈,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不跟你打架了。”他把湿漉漉的脑袋一味朝云如往怀里扎去,“别像我娘我爹一样不要我。”
……粘人的小东西。
云如往这样想着,捧着他的脸,细心地把他打湿了的额发夹到了他的耳后,反问:“我为何要生气?”
云槐眼圈红红的:“前辈不生气,为什么闷在屋子里不见云槐?云槐等了前辈一个下午,前辈都不出来。”
云如往想着这小孩儿一下午都抱着剑、满心恐惧地蹲在自己居所前的台阶上,怕得瑟瑟发抖,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一点点的心疼。
“我在温书。”云如往解释说,“我没有生气。”
云槐抽了抽鼻子:“真的?”
云如往笑了:“这么希望我生气?”
云槐拼命摇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云如往身上丝缕不沾地站在温泉水中,水池很浅,站起来只能淹没到大腿的一半高度。
云槐呆呆地看着云如往的身下:“……哇。”
“……不许妄语。”云如往被他瞧得脸热,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不安分的小嘴巴。
云槐又把视线上移,大逆不道地摸了摸云如往的胸口,满眼都是小孩儿看到好东西的贪馋:“前辈,好大。”
即使知道云槐是在说自己的胸,云如往依然气恼万分,向来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绯红:“你快出去!”
云槐粘人的本事实乃一流,他作势往外迈了两步,就撒娇地往温泉池水里一蹲:“前辈,人家好冷。”
云如往:“……给我出去。”
云槐无视了云如往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卖乖道:“我给前辈擦背,前辈不赶我出去好不好?”他缠着云如往,说,“前辈,我想吃糖蒸酥酪。”
云如往:“不可以。”
云槐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在人间的时候我最爱吃糖蒸酥酪了。”
“这里不是人间。辟谷之后不许吃东西。”
云槐鼓了鼓腮帮子,赖在云如往身上撒娇:“没有也好,有前辈我就很开心啦。”
云如往稍稍红了脸:“……”
如果不考虑小东西的粘人程度的话,云如往对这个小师弟是很满意的。
云槐擅剑,一手剑舞得极好,刃如秋霜,挥剑成河,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他醉心于剑道,日日抱着一柄剑,就连睡觉都舍不得丢,还为他的剑起了个极长的名字。
不仅是他的剑,云槐几乎给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起了四个字以上的名字。
直到很久之后,云如往才记住那个拗口又难听的名字,天地轮回海内独秀归一昀霖剑。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喜欢看云槐练剑了,那华丽至极的剑法仿若游龙戏凤,写意自如,那练剑的人痴迷至极的神情,如饮醇酒,脸颊酡红一片,仿佛练剑是人世间无上的极乐之事一般。
不过,云槐有容易分心的小毛病,尤其是自己来看时,他的步伐往往乱得不成样子,活像是喝醉了酒,神情也有些古怪。
有次,云如往实在是看不过他这梦游似的打法,走到他身边:“停。”
云槐收剑,脸红红地叫他:“前……”
云如往一语不发地拉起了他持剑的手,从背后紧贴上去,另一只手抓紧了云槐空置的手,手腕勾翻,动若惊鸿,从后引导着云槐舞了一段云门剑法。
有一滴汗珠从云槐额间飞出去,被两人合握的剑刃割碎,化成了一片细碎的流光。
滚烫的手背与滚烫的手心贴在一起,意外地契合。
一段终了,云如往松开手去:“会了吗?”
云槐羞得抬不起头来,结结巴巴的:“我……不会……”他仰着脸,双眼灼灼地看向云如往,“前辈再教我一遍吧。”
云如往微微蹙眉:“你入门这是第七年了吧?云门剑法第十二章 ,这么久还没有练到?”
但是云槐已经连话都说不成了,他两条修长漂亮的腿在袍子下诡异地颤了颤,终于忍不住,抱着剑夹着腿捂着脸撒腿就跑,飞快扑进了自己的屋里,把门一关,死活不肯出来。
云如往:“……”
……都多大年纪了,还小孩儿似的。
他正欲转身,却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嗅了嗅自己的掌心。
云槐身上有股天然的青草水露的香气,而在短暂的接触中,自己的掌心里也染上了那股天真又稚拙的香味。
他摩挲了几下自己的手掌,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第95章 千年(二)
云槐大了; 斩妖除魔、出外游历自然是云门免不了的规矩; 然而这碗又甜又软的小酥酪硬是粘准了云如往。
“前辈; 陪我。”云槐腻缠在云如往胳膊上,“我一个人很怕。”
“你怕什么?”云如往觉得好笑,“现在一般的妖魔伤不到你的。”
云槐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很久看不到前辈; 我心里会想的。”
“胡闹。”
“真的会想的。”
云槐很笃定,在留下这句话后,他当着云如往的面; 三两步跳出了院外。
云如往闹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只无奈地笑了笑; 负手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突然,自己的背后猛地添了一个不轻的重量; 压得云如往一个踉跄才支撑住了身体。
粘人的小酥酪健康又年轻修长的躯体热腾腾地贴靠着他的后背上,轻声细语的说:“……刚刚离开了一下; 就已经很想前辈了。”
云如往愣了很久,才抱紧了云槐盘在自己腰间的膝弯。
他叹了一句:“……唉。”
云槐嘻嘻地笑了,脑袋放肆地压在云如往肩膀上:“前辈; 陪我。”
“……陪。”云如往说。
“去哪里都陪我。”
“陪。”
云槐突然蹭着云如往的耳朵; 有点紧张地问:“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云如往沉默了。
在沉默中,云槐愈加紧张起来,气息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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