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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官好美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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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欺骗宁世子那么单纯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黎笑了笑:“本官的良心一点儿也不痛,甚至很是愉悦。”
尔宜:“……”她莫名觉得,宁世子以后肯定会很可怜。尔宜摇了摇头,收起玩笑,肃了肃神色:“大人,你说清河郡主怎么会让她儿子去归雁山搞事儿呢?”当接到消息的时候,她真是吓了一跳,这清河郡主也不知道和季安歌老大人有什么过节,这时时刻刻都想着找人的麻烦,这次更是让亲儿子出马去归雁山放火……她这是脑子抽了吧?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不仅不知道清河郡主是怎么想,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家师父是怎么想的,要是换做她,有人敢接二连三对她下杀手,她非得直接把人弄死不可,她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做什么对那清河郡主多番容忍?不懂,不懂。
第18章
清河郡主府门口的守卫看见被人半搀着带回来的姜希白时,吓得连忙跑进了府中禀告。
外面一行人等了将近半刻钟也不见有人出来,送人的侍卫头儿暗暗啧啧,这姜小郡爷血可流了不少,这清河郡主郡马怎么一个都不见人影?
正当侍卫暗自不解的时候,郡主府门口便出现了清河郡马缓步而来的身影,清河郡马姓姜,出自大儒名门姜家,往昔也是不可多得温雅公子,只是这些年他多待在郡主府,甚少出现在诸人面前,叫人也渐渐忘记了当初那个名满京都的姜恒之。姜郡马沉着脸让人将姜希白带回了府中,立在原地许久,叹了一口气,对着传话的人拱了拱手:“劳烦小哥帮我跟季大人传个话,就说多谢她手下留情了。”
来传话的侍卫原以为会被刁难一番,他都做好冷嘲热讽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位郡马爷如此客气,人家礼节周全,他倒是不好找事儿,侍卫连忙侧了侧身子避开姜郡马的大礼,笑着称是。
这位郡马爷到底是出自大儒之家,为人处世比起那位阴阳怪气的清河郡主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侍卫目送着姜郡马走进郡主府大门,这才与其他人一道离开。
姜郡马看着在床榻前忙来忙去给姜希白收拾伤口的大夫,招来了管事:“郡主呢?可告诉她此事了?”
“郡主在房间午休,先时奴才已经、已经去禀告过了,可……郡主说、说别打扰她,奴才实在没办法才去宁安院请了郡马爷您。”管事低埋着头,躬声回道。
姜恒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床上痛苦呻|吟的姜希白:“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在心上,清河郡主可真是心宽的很。”
言语中的嘲讽昭然若揭,管事又往下埋了埋头不敢多言,这郡主府的两位主子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郡主每天阴阳怪气使劲儿折腾,郡马偏居一隅什么事儿都不过问,管事瞄了瞄姜希白,暗叹一声,只是可惜了小公子摊上这么一对爹娘,受了这么重的伤,竟是没一人有那么一丝着急的神色。
“父,父亲。”姜希白睁开双眸的时候,就看见姜恒之立在床前与管事说话,他刷白的脸微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这位父亲甚少踏出宁安院,这突地见着,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你去了归雁山。”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偏生叫人听到了里面的冷厉。
姜希白手臂疼的厉害,他皱着眉,讷讷开口:“是……,父亲怎么知道的?”
“很奇怪?”姜恒之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幽寒:“再有下一次,也不用季黎动手,我先送你下地狱。”
“父亲!”姜希白呆愣愣地望着姜恒之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他从来不会像别人的爹一样亲近他,从来都不会像宁王对谢云邵那样溺爱,他只会一个待在宁安院里,每天翻书下棋,也不会舍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来与他说说话,他们不像是父子,倒像是陌生人。
姜希白双眼通红:“为什么……”
管事长叹一声,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帮着姜希白理了理被子:“小公子啊,听奴才一句话,郡主她这些年像是做火入魔了般,你……莫要莫要太过亲近她啊。”说到这儿,管事心底涌起一股异样,这还是头一回劝别人莫要与自己生母亲近的,他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小公子,你可知道……住在归雁山的是谁?”
“谁?”姜希白僵硬地转了转脑袋。
“季安歌大人。”管事压低了声音,知道季安歌隐居在归雁山的人屈指可数,姜希白不知道很正常:“你去放火烧山……季大人能放过你吗?”
“季安歌?”姜希白双唇哆嗦:“母亲没有告诉我季安歌在归雁山。”
管事沉默不言,郡主这是把自己儿子往死里坑呢。
“那……父亲,为什么……”
管事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他一个下人知道的事情很是有限,个中缘由实在是不怎么清楚。
………………
“姜恒之,你倒是舍得踏出你那破院子。”锦衣华服的丽人领着一队侍女走来,她额间贴着花钿,眉线上勾凤眼妖娆,艳丽的红唇极为夺目,但那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带着十足十的嘲讽。
姜恒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侧目凝视着小径边开的正好的海棠花:“谢妗西,你好自为之。”
“不劳你费心。”清河郡主呵呵一笑,眉飞色舞地从姜恒之的身边走过。
“那是你的亲儿子。”姜恒之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清河郡主面色阴沉,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她推开身边的侍女,往姜希白的院子走去,让随行的人全部留在外面,她独自走进了屋子。
姜希白闭目躺在床上,他的手臂上缠绕着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白布,上面隐隐有着暗红色的血迹,拧着眉靠近,姜希白已经睡着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暗沉沉地盯着他的伤口看,好半晌才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来:“姓季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母亲?”姜希白昏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在说话,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母亲一脸狰狞的模样,心中一跳,温声唤了一句。
“真没用,叫你去放个火还能被人逮到。”清河郡主面无表情,显然对于姜希白办砸了事很不满意。
自己受了伤,受了委屈,无论是生父还是生母从头到尾连一句温语都没有,姜希白整个人就像是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上下连着那一颗心都冷的不像话,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头一次直直地盯着他的母亲,他一直以来都想要讨好的母亲,一直以来想方设法讨她欢喜的母亲:“我是你和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父母吗?他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吗?
清河郡主也直直地盯着他,怔愣了许久之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不是。”
姜希白尚好的那只手紧紧地拽着被褥,真是意外又不意外的回答。
第19章
清河郡主扯着身上的披帛,一路晃神地穿过朱红色的长廊,立在小湖泊前,湖中的莲花已经开了,迎着阳光姿态优雅,姜希白确实不是她和姜恒之的孩子,她没有骗他。
穿着灰色褂子的嬷嬷将手中的油纸伞打开,给清河郡主挡住了太阳:“郡主,日头大了,您还是回房间歇着吧。”
“他应该很伤心吧。”清河郡主似乎没听见那嬷嬷的话,自顾自地呢喃,老嬷嬷听见她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公子定是伤心极了,郡主不应该告诉他的。”
“反正迟早都得知道的。”清河郡主望着湖中莲花,少有的露出一丝心疼来。
“小公子的伤口颇深,那季黎当真是下了狠手的,果真是季安歌教出来的,一样的心狠手辣。”老嬷嬷握着伞柄的手抓的紧紧的,她下颌紧收,满脸怒气,尤其是提到季安歌和季黎时,脸色更是难看。
难得对姜希白姜希白有些挂心的清河郡主听到老嬷嬷的话,脸上蓦地闪现出一丝戾气,她一把扯过披帛摔到地上,久久不语,季安歌……季黎,好的很!
清河郡主深吸一口气,踩过披帛转身,老嬷嬷举着伞连忙跟上,疑惑地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郡主,回房该走这边。”
“不回了。”
“那……咱们现在是去?”现下太阳有些大,不回房去哪儿?
清河郡主冷哼一声:“进宫。”
宋太后正在与陆染衣看着尚功居送来的成衣,陆染衣嘴甜,一句句话哄得宋太后心花怒火,惹得特地来送衣物的司制司柳司制笑言:“陆姑娘把微臣要说的话都给说完了,微臣这次可是在太后娘娘这儿讨不到赏了。”
宋太后笑眯眯地摸着衣物上的刺绣:“可不,这次啊柳司制你没赏了,哀家都得给陆丫头。”
“太后娘娘,清河郡主求见。”宫人躬身小跑进来,对着上首叩拜。
“清河?她?”宋太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请郡主进来。”
宋太后很少见到谢妗西,不说这半年来她一直待在千丘山,就往日她待在宫中的那一两年也甚少见到她,比起当初静不下总喜欢四处乱晃的谢妗西,现在这个越发沉稳阴沉的谢妗西让她生出满腹的惋惜。
谢妗西是先帝同胞弟弟的女儿,按照辈分她应该是谢妗西的伯娘,宋太后放下衣物,细细打量起来人。谢妗西今日穿着一身艳红的曳地长裙,她画着浓妆,掩盖住了原本清秀的面容,她步伐匆忙有些踉跄,目含泪光,就连发髻也有些散乱,宋太后拧着眉,心下暗道不好,瞧着这样子怕是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谢妗西跪倒在她的脚边,泣泣涕涕,因着边哭边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宋太后揉了揉眉心:“清河啊,要不你缓缓再慢慢说?”
不待她回话,宋太后招来宫人:“还不快扶着郡主坐下,上茶。”
宫人诺诺,宋太后又转向下首垂手恭立的柳司制:“柳司制你先退下吧,陆丫头也回自个儿的地方去。”
柳司制一行人与陆染衣相继退出大殿,随行的掌制左右看了看,声音低弱:“柳司制,你说这清河郡主今个儿是怎么了?堂堂郡主这般狼狈?”
柳司制狠狠地拉了拉她的袖子顺带着剜了她一眼:“这算是好的了,你呀少掺和这些。”
“是。”掌制敛了神色慌忙闭嘴。
陆染衣看着司制司一行人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已经隔得有些远的承宁宫,那清河郡主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
宋太后听着谢妗西的话,一向柔和的面颊瞬地冷了下来,她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待如何?你莫不是还要哀家给你做主?”
清河郡主腾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目之中带着怒火:“太后娘娘,我儿希白身上也留着谢家皇室的血,怎能让季姓外人这般作贱?”
“外人作贱?”宋太后抬手将茶盏洒落在地,青瓷碎裂,茶水四溅,她直直地指着谢妗西:“分明是你在作贱他!”
“他是我儿子!”清河郡主仰着头,脸上的理所当然让宋太后心中又是一怒,因为是儿子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地作践吗?宋太后语气沉沉:“谢妗西,你的心呢?”
清河郡主一愣:“死了。”
“你的心不是死了,你的心是黑了!”宋太后瞧着她,缓了缓心中憋着的气:“姜恒之没有对不起你,希白更是没有对不起你,季安歌也没有对不起你,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你这些年暗地里对安歌做的事儿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也就是她还念及当年的情分,你也是知此,才敢如此放肆!”
“季安歌,季安歌……”清河郡主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与缠绕不散的怨恨,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宋太后叹息一声:“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妗西。”
“左右你们都护着她就是了。”清河郡主冷笑不已。
“她哪里须得着我们护着,分明是她护着我们,你到底明不明白?”宋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对着谢妗西唯有叹气,谢妗西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她不止自己走了进去还把路给封了,一个人缩在胡同里,自己不出去也不叫别人进来,独自挣扎,却越陷越深。
清河郡主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承宁宫的大门,她今日来闹一场非但没讨到什么好处还让自己想起了不少往昔的事儿,心中郁郁,脸色比来时更为难看。
季黎从后殿走出来,看着满地的茶渍:“太后娘娘。”
“哎呀,黎黎,你怎么在这儿?”宋太后目送了清河郡主出去后就不停地叹气,突然听见季黎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季黎顿了顿:“太后娘娘,你是不是忘了臣一直都在后殿?”她从千杯酒楼出来便进了宫,她来承宁宫的时候,陆染衣还没有来,这些日子陆染衣缠她缠的很紧,听见宫人禀报说她来了承宁宫,她便躲到后殿去了,没想到后面又来了司制司的人,到后面清河郡主也来,她也不好突然出来,就一直待在后面了。
宋太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
“师父和清河郡主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季黎拧了拧眉,看起来还是不小的恩怨。
“没什么,没什么。”倒不是宋太后不想说,只是她不知从何说起罢了,一想到谢妗西的事儿她脑子就疼:“不说这个了,黎黎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宋太后不言,季黎也没有多问,她拱了拱手:“想请太后娘娘请诸外命妇一聚。”
“你是要哀家请诸大臣夫人办个宴会?”
“是。”
宋太后不解:“黎黎,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哎呀,你莫不是要相看漂亮姑娘纳妾么?”那她宝贝孙子怎么办?
“太后娘娘!我性别女,纳什么妾?”季黎咬牙切齿道。
宋太后顶着季黎那暗沉沉的目光,讷讷开口:“不好意思,黎黎,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忘记你的性别。”
季黎:“……”
第0章
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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