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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官好美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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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经,不正经,不正经,正经,谢云邵茫然地看着不停说话的季安歌,脑子不断地来回晃荡着这几个字,瞧着季安歌大有接着往下的趋势,宁世子机智地闭上了嘴,半掀着车帘瞧着外面的风景。

    他们去的是一间名叫洺江畔的地方,洺江畔里大多都是艺伎,卖艺不卖身,比起其他的花楼的浮躁,这儿多了几分雅致。

    现在的江都正是苦难的时候,来寻欢作乐的人是少之又少,名江畔的大堂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客人,听着高台上的姑娘唱着玉树□□花。

    这洺江畔虽然多是艺伎,但女子堂而皇之地上门却是少得很,也不是没有,但却是稀奇的。大堂里的男客打量着进来的四人,三女一男,走在最前面的女子手那折扇穿着一身暗色的长袍,柳眉凤目,姿态潇洒,颇有几分风流之感,最年轻的那位粉色长裙姿态婉雅亦是难得的美人儿,至于另外一个女子年纪较长,却也姿容端正。

    至于那……男子嘛,白净俊秀,清朗有神,亦是入目难忘。

    洺江畔自认为比普通的勾栏院要高端雅尚些,他们这儿的老板不叫老鸨,也不叫妈妈,而是直接被称为主事,洺江畔的主事是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她的名字里有个九字,人们都叫她九主事。

    季安歌对着洺江畔的九主事勾了勾手,九主事瞧见她双眼一亮,扇子也不摇了,小跑着便凑到了她面前,恭敬非常:“季大人。”

    “行了,别叫我季大人了,早几年就退了,现在的季大人是我徒弟。”季安歌刷地一下把折扇打开摇了几下。

    九主事笑着点头:“是,您往这边请。”

    季安歌就要往楼上去,踏上了一阶确是突然停住,看了一眼谢云邵,附在九主事耳边轻声吩咐了半晌,九主事边听边点头,末了还给季安歌递了个了然于心的眼神,信誓旦旦地应了句:“明白!”

    季安歌和陆染衣还有云芸上了楼,谢云邵就要跟着却被九主事执扇的手拦下,她那涂着艳红口脂的双唇开开合合:“公子,季主子吩咐了,你不往这儿去。”

    “啊?”宁世子眉心一跳,不好,他总觉得要出点儿什么事儿!

    “咱们往这边楼梯上。”九主事指了指右面的半月门,门口面是漆红的木楼梯。谢云邵不情不愿地跟在九主事的后面,走了过去。

    走过了漆红楼梯,入目的便是一排紧闭的房门,九主事把带着人走到楼梯边的那一扇门前,双手将其推开:“公子,里面请。”

    谢云邵大步走了进去,季安歌亲自带他来的,总不能是害他吧?他一走进去,九主事便麻利地关上门。谢云邵疑惑地转头看了看,见门没有上锁,便放下了心来,打量起了房间。这房间布置的很是雅致,素色帷幔,透明珠帘,窗台上的布绒花,小几上的白玉棋盘。

    他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棋盘上的格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关着门又被推开了来,首先出现的是一张漂亮的鹅蛋脸。

    谢云邵吃惊地看着走进来的四个女子,无一不是对襟素色青裙,笑的眉眼弯弯,她们步态摇曳,行走生姿,端的是赏心悦目。四个女子两前两后地朝着谢云邵走近,那笑容越来越诡异。

    宁世子惊慌地抱住自己:“你、你们想干什么?”

    走在前边右手边的女子半掩着唇,笑的不能自抑:“公子想些什么呢,我们啊,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做不出那等子强上公子的下流事儿来。”

    听着前半句尚好,后半句愣是叫谢云邵眼角狂跳,屋子内其他女子听见那话,亦是掩着唇笑个不停。

    宁世子无奈地看着她们:“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是一致地笑看着谢云邵:“我们啊,是奉了九主事的命,特地来帮助公子你的。”

    帮助?宁世子不解,他没遇见什么难事儿啊,也不需要什么帮助啊?这到底是干什么?懵的不行的宁世子愣愣地看着脸上不怀好意的四人,心中惴惴。

    站在门外的九主事一手环着身一手摇着扇,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低弱笑声,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

    季安歌带着陆染衣和云芸目标明确的上了三楼,她推开房门,就见一背对着的瘦削身影。陆染衣走上前,屈膝行礼:“师父。”

    钟越泠。

    季安歌站在门口,神色难辨。她自小离家被师父教养长大,钟越泠是后来才被师父收下的,事实上她们年岁相差并不大。钟越泠性格诡异,阴沉,最是喜欢捣鼓各种阴|毒之物,她好舒适喜晴明,两人实在是合不来。

    她们一起在师父身边待了十年,两人却也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了那么一丁点儿,她也曾试过与小师妹好好相处,无奈,最后都失败而归。

    后来她下山回到了季家,和钟越泠算是基本断了往来,她入京都上朝堂,权在一手。她致力于钻研毒|药,江湖毒师之名天下人知。

    再后来,她一人控着整个大靖朝政,为着大靖日夜不休。而她则是隐出江湖转投高昌国之下。各为其主,各自为生,她们师姐妹背道而驰。

    钟越泠转过身来,妍丽的容色因为那暗沉沉的气息生生降了三分,她穿着十年如一日的黑色长裙,梳着经年不变的简单的发髻,她那双沉寂的眼紧盯着季安歌许久,缓缓开口:“师姐,好久不见。”

    暗哑的声音让季安歌回了神,她笑着晃了晃折扇,进了门:“好久不见,师妹。”

    两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陆染衣提着茶壶将桌上的杯盏斟满,季安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意盈盈。钟越泠瞧着她那模样,垂了垂眼睑。

    “师姐就不怕我下毒吗?”毕竟她们现在算得上是敌人,两国之敌。

    季安歌玩弄着放在桌上的折扇,漫不经心:“你若是要下毒可不会下在茶里,这种低端的下毒手段你是看不上的。”当初名满江湖的毒师就算下毒也得用一种能体现自己本事和格调的方式,下在茶里?那可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

    钟越泠唇角勾起一丝笑,常年不带笑容的她看上去有些诡异:“师姐还是那般的会算计人心。”算计人心,算计天下,除了她季安歌倒是找不出另外一个人有那般胆量,那般心智。

    季安歌含笑撑着下巴:“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钟越泠本就不善言辞不喜交流,她沉默地看着季安歌悠闲懒散的模样许久,两人也不再‘寒暄’,终是直接进入了今日的正题。

    “你把我叫来,是为何事?”季安歌眯着眼问道。

    钟越泠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我想和师姐好好谈谈关于高昌国的事情。”

    季安歌听到高昌国三字,啪的将杯盏放在了桌上,冷笑道:“高昌国间谍第三训练营的首领,钟越泠钟首领,你想和本官谈什么?”

    即使被拆穿了身份,钟越泠依旧不慌不忙,她的脸色如初始般暗沉,没多一分也没少一分,她沉静地看着季安歌:“和你谈谈高昌国安插到大靖的间谍。”

    季安歌拧了拧眉,手指轻点着桌面。钟越泠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为了针对你徒弟的喜好,高昌国主特地实施所谓的绝美计划,人不多,只有三个。”

    季安歌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那个什么狗屁绝美计划,云芸常在她耳边说那高昌国主脑子进水,她也就笑笑,不置于评论。一个在不断扩张自己领土的国主,会是脑子进水的货?当然不是。

    “一个是已经进入督卫署的安宛秋,出自高昌第三训练营,也就是我的手下,她能听懂鸟语,善于隐匿收敛情绪。”钟越泠的声音很低:“第二个,是京都揽花苑的流萤,出自高昌第二训练营,安插在大靖京都多年,今年年初才刚开始启动,素雅温和,声如仙乐,她现在似乎很得你那徒弟的心。”

    流萤她是知道的,黎黎跟她提过,不过,她并不担心,自己徒弟是什么人她清楚得很,性子淡漠的紧,说那流萤得她的心,不如说那干净美丽的声音更得她的心,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的乖徒儿可比她厉害多了,表面上冷着一张脸什么事儿都没有,实际上背地里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

    “第三个,是江都才女杜南清,出自高昌第一训练营,三年前进入江都,为人清高冷漠,是朵高岭之花。”

    季安歌挑了挑眉,她才刚回到江都几天,便听到了杜南清的名号不下十次,什么施粥救灾啊,什么为民赋诗,她当时还在想,这姑娘行啊,年纪轻轻的会来事的很。没想到居然是高昌第一训练营的间谍,有意思了。

    “杜南清,流萤,安宛秋,她们分别出自高昌的三大间谍训练营,一般来说,能被赋予这般任务的,就算不是顶尖暗谍,那也是中上的,事实上,她们在高昌训练营都是垫底。”钟越泠说了不少话,口干舌燥,她将杯盏的水饮尽,身边站着的陆染衣很是贴心地为她添了一杯。

    “杜南清表面上看起来清高才女,仙气十足,事实上是个一根筋儿的傻货;流萤温柔的不似凡人,就连她的心也温柔的不像是人的心,别人给她一点儿关怀,她就能把半个心掏出来;至于安宛秋,她能听懂鸟语,但是不会说鸟语,这项技能费时费力没什么用,她善于收敛情绪,但好胜心强,受不得人激她,只要有人一激她,她就会打破自己所有的计划。”

    钟越泠哼了一声:“说白了,就是几个没用的间谍。”

    “她们是为了给谁打掩护呢?冰枫?”季安歌唇角微勾,没用的间谍用来实施狗屁的绝美计划,掩护的是谁呢?真有意思。

 第4章

    在季安歌说出冰枫这个名字之后; 钟越泠没有再说话,而是闷头喝起了茶。季安歌也不言; 反正她时间充裕的很。

    钟越泠放下茶盏,缓缓开口:“师姐一定很好奇冰枫是谁。”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季安歌的脸; 一刻也没有放松; 季安歌唇角泛着笑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过,一派悠闲。

    钟越泠皱了皱眉,对方无所谓的模样倒是显得她这般作态难看,她抿了抿唇:“她们不是给冰枫打掩护的; 她们那种级别的间谍还没资格接触冰枫。”冰枫和当年的冰蜘蛛一样; 都是高昌训练营的秘密武器; 知道他们的人很少。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们给另外的高级间谍打掩护; 而另外的高级间谍则给冰枫打掩护,是这样吧。”明明是询问的话; 却愣是叫她说出了肯定的意思,钟越泠对着季安歌点了点头:“没错。”

    “事实上; 师姐; 连我都不知道冰枫是谁。”即便她是高昌第三训练营的首领,也未探听到关于冰枫的哪怕一丁点儿消息。

    “冰枫和冰蜘蛛是同一批间谍。”钟越泠的眸色暗沉,所有人都以为冰枫是最近一年才培养出来,事实上她比冰蜘蛛更早潜入大靖京都; 刺探回来了不少重要情报。

    季安歌玩弄扇子的动作一顿,啧啧啧,有意思,真有意思。

    钟越泠见季安歌兴味愈浓,也不再卖关子:“整个京都只有一个人知道冰枫的存在。”

    季安歌笑看着她,这种时候她可不会答话,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她想知道的自己可以查出来,只不过多费些人力手段罢了。而且,就目前为止,对于钟越泠的话,她尚持怀疑态度。

    “我也不清楚是谁,不过大概定下了人选,前些日子特意让代一寞进了京。”

    季安歌点了点头,代一寞她知道,颇有名气的江湖乐师,没想到和她这个师妹亦有牵扯,想到这儿,季安歌心中微叹,这些年钟越泠背地里干了不少事儿呢。

    “至于其他隐藏在京都的大小暗谍,我都一一告知了染衣,师姐若是想知道直接问她便是。”钟越泠指了指站在她身侧含笑立着的陆染衣,对着季安歌说道。

    “她……也是暗谍?”季安歌撑着脑袋万分悠闲地打量着陆染衣,陆染衣不骄不躁回以她一个微笑,季安歌笑着轻哼了一声。

    “是,师姐……这是我的诚意,你觉得如何?”钟越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安歌也不在意,哪怕她就那么坐着仰着头看着钟越泠,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低她一头,甚至就是气势都未输一分。季安歌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桌面,嘴角泛笑:“诚意?所以……师妹今日是来和我谈交易的?”

    钟越泠定定地看着她,言语坚定:“是。”

    季安歌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师妹,你是想和我谈什么交易呢?”

    钟越泠暗沉的脸色渐渐有了变化,她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高昌国。”

    季安歌瞬地敛了笑意,坐直了身体,她眯着眼:“什么意思?”

    “师姐,我们一起把它变成大靖的州县吧。”说到这儿,钟越泠脸上的诡异笑容越来越明显,此话一出,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掩不住的舒畅,就连身上的暗沉气息都消散了不少。

    季安歌站起身来,平视着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努力地坐到高场训练的首领位置,为什么想要把它毁掉呢?她的师妹啊,莫不是疯魔了吗?

    钟越泠也回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轻呵了一声,她的声音突然轻柔的不像话起来:“师姐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什么啊,师姐为什么久驻朝堂,为什么心系天下,为什么日夜操劳,疲惫不休,我……就是为了什么啊。”

    季安歌呆呆地看着她,她为了什么?她季安歌为了什么把这大靖天下日日夜夜放在心上,为了什么?是真的因为心系天下苍生吗?是真的因为有一颗关爱百姓之心?

    不……不是的。

    她最喜逍遥自在,最厌繁文拘束,她好自由好玩乐,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心系天下之人,不是的,她季安歌本质上就是个自私的人,没那么高尚,没那么伟岸。

    她从江湖道朝堂,为的仅仅是对那个人的承诺而已,仅此而已,所以她才会在黎黎初初可独挡一面的时候便直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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