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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官好美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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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剑啪的一声打在他握剑的手腕儿上,手臂一软,连着剑也落在地上。

    “根基不稳,手脚无力。”紧接着季黎手中的长剑又打过其他四肢,到最后干脆拦腰一下把他打退了好几步。

    季黎立在原地,看着谢云邵那一脸懵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右手一动,长剑便凌空朝着呆立在场地中的谢云邵刺去。

    锋利地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让人胆颤的寒光,身为宁王的独子,太后的宝贝疙瘩,谢云邵的周围从来不乏卖乖讨好,阿谀奉承的人,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动手,更别说拿着剑朝他挥,这下已经不是拿着剑朝他挥了,这已经是拿着剑要他命了!

    谢云邵本就被打的发软的双腿更加软了,长剑擦过耳廓,带起一阵劲风,不过两息,一阵吭哧的声音传来,那剑已经稳稳地插入了墙壁之中。

    谢云邵艰难地侧了侧头,看着在空中飘飘洒洒的那一缕黑发不由咽了咽口水,差那么一点儿,掉的就是他耳朵而不是头发了!

    “这次就算了,但……若有下次,宁世子还敢胡说八道,本官就拔了你的舌头……喂、狗。”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谢云邵睁大着眼茫然地看着她。

    季黎也回看着他,很适时地露出了一个相当残忍的微笑。

    婢女雨眠待季黎话音一落,便牵着一条大黑狗走到他不远处,那大黑狗毛发锃亮,龇牙咧嘴不停地试图着往前冲,谢云邵很怀疑要不是雨眠牵着它,它绝对会冲着他来。

    “世子,这是我季府狗圈儿的霸王,名唤黑哥,你可以和它先试着相处看看。”

    吓唬了一番谢云邵,季黎便带着人离开了演武场,雨眠牵着黑哥想起刚才那位世子爷一脸呆滞的模样,笑着问道,

    “大人,要是宁世子下次真胡说八道了,你真要拔他舌头喂黑哥吗?”黑哥听到自己名字,兴奋地甩了甩自己尾巴,高昂着脑袋晃了晃。

    季黎斜睥了它一眼,淡淡道:“怎么可能?宁王还不得跟我拼命?吓唬吓唬那怂货罢了。”

    雨眠点头,也是,那可是宁王的独苗苗,就算宁王再怎么傻白甜,涉及自个儿的儿子,那可就不好说了。

    “哦,对了,大人,已经过了饭点了,咱们要留宁世子吃个午饭吗?”

    “你觉得他可能留下吃午饭吗?”

    雨眠笑了笑:“问问才不显得失礼嘛。”

    谢云邵在小丫鬟询问是否留下用午饭的声音之下,搭在自家小厮七引身上飞快地奔出了季府的大门,小丫鬟眯了眯眼睛,走到小湖边照了照,她长的还算可以啊,做什么跟见了鬼似的?

    谢云邵和七引出了季府大门,动作才慢了下来。

    谢云邵一步一回头,七引挠了挠自己脑袋,也回头看了看:“世子,你这一步一回头,是舍不得离开吗?”

    “呸!小爷我是在表达满腔的愤恨!”谢云邵恼怒地瞪着傻乎乎的七引。

    “世子,咱们为什么不留在季府吃午饭呢?”七引问道。

    “小爷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留下吃午饭?”谢云邵昂了昂头,尽量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七引嘿嘿笑了好几声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季府的婢女们都长得好漂亮,就是、就是、赏心悦目!尤其是那个叫雨眠的。”

    “你还有没有追求?”谢云邵要不是腿软,非得抽他一顿。

    七引听到谢云邵的质问,一脸严肃地回道:“世子,你说过的,人生不需要追求。”

    谢云邵:“……”他好像是这么说过。

    宁王府与季府本就是仅一墙之隔,没走多久,谢云邵便回到王府中,刚回到自己院子躺在榻上,一口气还没喘匀,他老爹就撩着袍子跑了进来。

    “傻儿子,你道歉了没?”宁王佯装严肃,很是正经地看着懒懒散散躺在榻上的谢云邵,他最近和微生家的老太爷促膝长谈了一番,很是认真地讨教了一些关于教养儿子的问题,微生老太爷说了,在儿子面前他得拿出身为一个老爹的威严来,要不苟言笑。

    谢云邵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蠢爹,我现在不想说话。”

    宁王被自家儿子这疲倦的模样吓了一跳,佯装严肃的脸瞬间垮掉,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谢云邵的额头:“傻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云邵当然不可能说他这是在季府被季黎吓的,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这得多伤他世子爷的尊严!他摆了摆手,闭着眼撇了撇嘴:“没什么。”

    外面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雀鸣叫,宁王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自己的胡须,颇有些感慨地望着假寐的谢云邵,心里生出几丝酸涩来,傻儿子长大了,心里有小秘密了,也不跟他这个做爹的分享了。

    谢云邵被宁王那感怀的眼神瞧的老不自在,斜了斜眼,转身侧躺着问道:“蠢爹,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话一说,宁王总算是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是这样,你皇祖母啊今天从千丘山回来,晚些时候我得进宫去给她请安,你跟我一道?”

    谢云邵听到一向最疼自己的皇祖母回来了,原本有些暗寂的双眼瞬间迸出光亮来,只是他今天实在是心情不怎么好,满腔愤懑,遂道:“算了,我明天再去宫里给皇祖母她老人家请安。”

    鉴于谢云邵从刚才开始便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宁王也没多劝,明天入宫拜见也不失礼,宁王对着侧躺着的谢云邵轻言软语地哄了两句,这才步履匆匆的离开。

    谢云邵用了些吃食后又继续在屋内躺着,因着从昨日晚间开始便没怎么休息,不过一会儿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

    喜烛的焰火被推门带起的轻风吹得四处摇曳,谢云邵愣愣地站在门口,这个房间入目便是红彤彤一片,红烛红绸红字,这应该是婚房,那……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愣愣地低了低头,只见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喜服,红的灼人双眼,谢云邵呆立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旁边的侍女见他久未动作,笑着迎上前来,盈盈一拜:“姑爷,愣着做什么,还请快些进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云邵看着这言笑晏晏的人竟是周身不自在,而且:“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侍女笑着瞪了他一眼:“姑爷莫不是还没睡醒呢,说什么浑话?”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推进了里面。

    谢云邵踉踉跄跄地走了好几步,堪堪在床前立定,屋里已经没有人了,不不不,还有一个坐在床沿上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绣着金丝的裙摆散落在地上,晃的他的眼睛有些发疼。

    谢云邵挠了挠自己脑袋,这个时候他该干啥?兀自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慢吞吞地坐到了不远处摆置瓜果糕点的圆桌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瞅着那边一动不动的新娘子。

    红烛都快燃尽了,谢云邵把桌子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暗暗打了个饱嗝,他都吃了一桌子东西了,这梦怎么还没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本来就不怎么能静的下来的谢云邵看了看只剩下空盘子的桌子,再也坐不住了,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最后还是在新娘子旁边立定。

    “反正只是在梦里,我掀了人家盖头应该是不用负责的吧?”谢云邵拍了拍自己胸脯,伸着手捏住盖头的一角轻轻一扯,艳红的盖头便好似那一簇繁花从枝头滑落。

    女子秀眸惺忪,抬头间芳菲妩媚,眉角眼梢风情万种,只需一眼便能叫人坐立难安,只需眸光微动便能撩人心怀。

    谢云邵僵立在原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皇天后土哎,这么整他真的好吗?

    “季……季……”这个女人不是季黎吗?

    谢云邵结结巴巴地也没能将名字说出来,正是愣神间就见‘季黎’笑吟吟从床褥底下拔出一把长剑来,长剑上泛着的冰冷的光映着女人虽带笑意却含冰霜的眼。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谢云邵不由自主地后退。

    ‘季黎’也不说话,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只冷着脸举着剑朝着他走去,刚才消失的侍女也突然出现,手中还牵着一条大黑狗,两人一狗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谢云邵鼓了鼓腮帮子,他就说那个侍女怎么那么眼熟,不就是季府里那个冷着脸的雨眠吗?

    眼看着两人一狗越来越近,谢云邵连忙拔腿就跑,跑着跑着,突地一个扑腾倒在地上,长剑已经到了眼前……

    ………………………………

    谢云邵摸了摸自己额头,一头冷汗,目光呆滞地望着横梁,突地一个挺身翻了起来,大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了肚子里,他居然梦到自己娶了季黎,要死哦,还是喝点儿冷茶压压惊!

    谢云邵喘着气望着窗外洒落在阳光下盛放的山茶花,现在是白天,他做的梦就是白日梦,是不可能实现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是不可能那么倒霉的!

    安慰了自己老半天,谢云邵唤来了七引,准备着去找自个儿的好哥们儿,他受了大惊吓,得寻点儿乐子好好缓缓。

 第6章

    “你说什么?!”于亭松惊叫出声,吓得谢云邵赶忙一把握住他的嘴:“你小声点儿行不行?”

    于亭松把谢云邵的嘴扒拉开,拿着折扇低着下巴,一脸惊悚:“可以啊表哥,你这梦听起来可不简单啊!”

    谢云邵翘着腿放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怎么不简单?”

    “我估摸着你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于亭松摇了摇扇子,慢悠悠地晃荡着,这要是在晚上,活像个暗夜游魂。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解梦了?”谢云邵嗤笑一声,不客气地讽刺。

    对于谢云邵的阴阳怪气,于亭松见怪不怪,身形一闪凑到谢云邵面前:“如果不是有血光之灾,那你就是要交桃花运了。”

    谢云邵直接呼了于亭松一巴掌“去你的。”谢云邵心中冷笑,桃花运?屁的桃花运,他看是桃花煞还差不多。

    越想心中越是烦躁,谢云邵冲着于亭松抬了抬下巴:“烦得很,咱们去哪儿玩儿,小爷我得散散心中郁气,否则今晚肯定睡不安宁!”他可不想一闭眼又看见那凶神恶煞的两人一狗,还是以前那种吃不尽的美食喝不尽的美酒的梦比较适合他世子爷。

    于亭松打开扇子潇洒地舞了舞,笑的促狭:“要不……去揽花苑或者……春玉楼?”

    谢云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趁着不注意狠狠踹了他一脚:“不去。”他要是敢踏进那种地方一步,他蠢爹绝对会暴走,他老爹是他的衣食父母,大的问题上他还是比较听话的,想到这儿,谢云邵有些烦躁地踢了踢凳腿子。

    “那就去街上逛逛呗,正好我要去九珍阁取寿礼。”

    谢云邵听说去九珍阁,瞬地来了兴致,明日要去皇宫拜见久久未见的皇祖母,带点儿东西去才是,想到这儿,不免跟于亭松提了一句:“皇祖母回宫了,你什么时候去拜见?”

    “明天,你去的时候叫我一声,咱们哥俩一道。”

    谢云邵自然没有不应的理。

    在千杯酒楼的雅间儿呆了一会儿,两人便带着下人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天际的浮云已经染上了橘色,有不少行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往家中走去。

    对于纨绔子弟来说,黑夜与白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黑夜黑了一点儿,白日白了一些,大概是这样……

    七引手中端着千杯酒楼的特色糕点,谢云邵和于亭松两人边吃着糕点边无聊地看来看去。自小便长在京都,说真的吃喝玩乐也就那么回事儿,要说多有意思还真说不出一个两个来,无非就是吃的开心喝的高兴,玩玩闹闹,过着悠闲乐呵的日子。

    “世子,你看那儿,好像有事儿。”七引眼尖地瞄到了在书肆外面纠缠的人影,里面似乎还有不少熟悉的影子呢。

    谢云邵眯了眯眼,因着隔得不远,他很轻松便看到了那边围着的几人,锦衣华服嘻嘻闹闹的没个正行的样子,身体七歪八倒的,应该没少喝酒,被他们围起来的估摸着是个姑娘家,身形比较小,他只能隐约看到从人群缝隙里露出来的鹅黄色的裙角。

    “他们不会是在当街调戏民女吧?”于亭松轻呼了一声,声音里有些惊讶,如今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要是被巡街的侍卫碰见了,管你是谁照抓不误。

    在治安上面,京都自然是没的说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季黎眼皮子底下,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当街干什么混账事儿,要知道京都的巡逻队直属禁林卫,禁林卫那可是出了名儿的硬骨头利刀锋,皇亲国戚都能叫你剐下一层血肉来。

    “他们这是想去天牢一夜游呢!”

    谢云邵轻哼了一声:“走,过去看看。”言罢,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地走了过去。

    四周是一股散不去的酒味儿夹杂着各种女子脂粉的香味儿,实在算不得好闻,又加之那耳边不停的嬉笑声,安宛秋只觉得气恼无比,这是京城主道,现下又不是换班时间,按理说巡逻队不应该这么久也不见身影的,可偏偏她被堵在这里许久,巡逻队的影子都没瞧见,安宛秋眼神微暗,她没有抬头四处乱瞧,因为她知道现在肯定有督卫署的人隐在暗处监视她。

    安宛秋动了动唇,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平静的脸上已经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恼以及气愤,狠狠推了一把伸着手就要靠近她的男子,厉声道:“光天化日京都主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胆子?那是什么,本公子除了那玩意儿外什么都有,嗝……”说话的人明显喝高了,说的话怕是脑子都没过便嘟嘟囔囔了出来。

    安宛秋又用力推了一把那公子:“让开!”

    “笑、笑一个,本公子给你五十两,转个圈儿跳个舞,本公子给你一百两……来来来,紫菀姑娘,你笑笑,笑笑嘛。”那公子醉醺醺瞅着安宛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嘻嘻哈哈。

    这紫菀姑娘乃是春玉楼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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