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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交之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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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云几人端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跟着一饮而尽。
  旁边的姬长胜拍着胸口,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大气爽朗地说:“多谢成之吉言; 咱们在京城等着你。”
  姬长胜便是特意去找贺青云的书生; 他虽是个读书人; 但行事爽朗,带着一股子干脆劲,又热心肠,助人为乐; 因而在学子中的声望很高。
  有了他活跃气氛,骆成之刚冒出来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他跟着一笑,暗沉的眉宇舒展开:“好,几位先在京城等我,三年后咱们再聚。”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兴致正高,忽然,隔壁的画舫中传来了一道怒骂声:“你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臭女表子,装什么清高,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从了爷,否则待会儿弄疼了你,别怪爷不怜香惜玉。”
  这声音像公鸭叫一样,又粗又难听,关键是内容还不堪入目,扰了几人的兴致。
  姬长胜不悦地瞥了一眼,见隔壁画舫没了动静,随即又举起酒杯笑道:“该谁了……”
  他才刚说了几个字,隔壁画舫又传来一道怒斥声,伴随着男人粗俗的怒骂,还有一道重物砸在地上的哐当声。
  “你个丑表子,竟敢踢我,今日老子弄死你……”
  画舫里的贺青云一行直听得皱眉,骆成之侧过头问旁边伺候的姑娘:“怎么回事?”
  那姑娘盈盈水眸中闪过一抹不忍,捂住嘴,哽咽地说:“遇到了不讲理的客人,秦姐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附近几艘画舫都是教坊司的,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还多才多艺,声名远扬。自是有许多贪色之徒慕名而来,不过教坊司的姑娘不比普通的秦楼楚馆,她们有官府撑腰,按理来说,应该没人在这里闹事才对。
  但凡事总会有例外,若遇到来头甚大的硬茬或是二两黄汤下肚就自我膨胀得厉害,日、天日、地,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或是暴发户,姑娘们也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但入了这一行,也只能忍着。
  几个读书人听了隔壁画舫那人粗鲁的言语,自是很同情那艘船上伺候的姑娘,但能上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辈,就连他们能来也是递了姬长胜那个在吏部任四品官员的伯父的帖子,这才有幸上画舫一游。更何况,他们来年要参加会试,也不宜贸然得罪人。因而几人只是叹了口气,谁也没有替隔壁那姑娘出头的意思。
  只是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几人的酒兴、诗兴也散了大半。骆成之站了起来,拱手道:“今日多谢诸位给骆某践行,咱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隔壁画舫里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贺青云猛地站了起来,握紧拳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素来温和的眸子中充满了滔天怒火。
  姬长胜见了,忙按住他的肩膀劝道:“青云兄,息怒、息怒,不值当为了这种败类动气,而且这是教坊司,这些女子都是贱籍。”
  旁边几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青云兄,咱们来年还要参加会试,你权且忍他一忍,等高中入了朝,再好好收拾这败类便是。”
  贺青云明白,几人都是好意,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一届乡试的佼佼者,若是传出去在画舫上为了个伎子与人打闹,发生冲突,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很不好。
  只是让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忍着,眼睁睁地看着这种败类欺负一个弱女子,他做不到。更何况,那个女子的声音耳熟得很,他应该在哪里听过才对。
  贺青云头一扭,抬头灼灼的目光瞪向对面的画舫。
  待看清楚那个被打得趴在甲板上的女子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按在画舫上的双手手背青筋暴凸,怒气从胸口喷涌而出,压也压不住。
  “喂,青云,你去哪儿?”
  几人没料到贺青云会忽地转身,大步踏踏踏地步下了木梯,走到甲板上,跳到了岸上,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贺青云已经领着符其跳上了旁边一座小舟。
  戴着草帽的船夫站了起来,长长的竹竿往水里一撑,水面上荡漾开来一圈涟漪。
  小舟在湖面上打了个转儿,慢悠悠地往那艘画舫而去。
  骆成之几人终于看穿了贺青云的意图,一个个面面相觑:“青云兄要去救人,咱们怎么办?”
  姬长胜一拍掌,吐了一口浊气:“妈、的,我也早看那败类不顺眼了,聚会的地方是我挑的,我要负全责,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急匆匆地跟着下了楼梯,余下几人对视一眼,飞快地追了上去,拉住他,苦笑道:“怎么,青云兄怕连累我们,你也与我们如此见外?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了?”
  谴责了姬长胜一句,骆成之又飞快地叫船夫把船开到隔壁画舫边上。
  没过多久,两艘画舫,一艘小舟便凑到了一块儿。
  贺青云让船夫拿出绳子,抛上画舫,缠在外围的栏杆上,然后与符其一前一后地攀爬了上去。
  隔壁画舫上施虐的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唇红齿白,就是眼神很阴冷,面相给人一种极其暴戾的感觉,一看就不好相与。
  瞧见书生打扮的贺青云爬了上来,他摇着手里高高举起的椅子,慢条斯理地舔了一下唇,冷哼哼地说:“哟,贱人,你的相好来了,你说,他接不接得住这一椅子?”
  秦笙笙闻言,按住还在滴血的额头,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见来人是贺青云,她先是一惊,接着瞳孔中浮现出难堪之色,她死死咬住下唇,垂下头,把脸藏了起来,似乎很不愿意被贺青云看到她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
  “怎么,担心毁了容,被相好看到了,抛弃你?”阴柔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闻言,秦笙笙的头又低垂了几分。
  贺青云见了,目光中闪过一抹戾色,上前几步,挡在秦笙笙面前,直视着那阴柔男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与这位姑娘清清白白。”
  “尊重?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跟个女表子将尊重?”阴柔男子,拿过桌上的一根筷子,飞快地挑起秦笙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然后轻佻地搓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轻蔑地说,“看到没,她们天生就是拿来给男人玩的,老子看上她是她的荣幸,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滚!”贺青云怒了,一把打开他的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秦笙笙扶了起来。
  他的手刚一碰到秦笙笙,秦笙笙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贺青云心生不忍,放缓了语气安抚她:“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秦笙笙不敢看他的脸,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嗯。”
  阴柔男子见到这一幕,嗤笑道:“好个郎情妾意,爷爷今儿不成全你们都说不过去。荀伟,上今日欢。”
  今日欢是一味媚药,在教坊司长大的秦笙笙自然听过此物,她惊愕地抬起头,目中含泪,轻轻推开了贺青云的胳膊,美目盈盈望着阴柔男子,哀求道:“祁爷,妾身陪你便是,请放过不相干的人。”
  阴柔男子呵呵笑了:“你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装什么贞洁烈妇,这不,还不是要求着小爷上了你。可惜啊,现在小爷对看戏更感兴趣!”
  闻言,秦笙笙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愈加苍白,眼神无助,愧疚地看着贺青云。
  贺青云见了,立即将她拉到身后,安抚道:“放心,无事的。”
  然后对那阴柔男子道:“我要带她走。”
  这时候姬长胜几人也从隔壁画舫跳了上来,站到贺青云身后,给他助阵。姬长胜更是搬出了自己的伯父:“请问公子是何人?吏部侍郎姬砚乃小生伯父,这位是我的朋友贺青云,那位姑娘是他的朋友,今日冒犯了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还请行个方便。”
  那阴柔男子听了他的话,目光却落到了贺青云头上,啧啧出声:“贺青云?原来是贺家的人,难怪有胆,不过要想从我这里将人带走,没那么容易。看在你老子的份上,今日欢可以免了,但你得将这壶酒给喝了。”
  “不行。”姬长胜和骆成之几人异口同声地出言反对,然后又抓住贺青云的手劝他,“你绝不能喝,年后你还要参加会试。”
  谁知道这酒里添了什么东西,喝了万一有个好歹,生个一月两月的病,耽误了会试怎么办。
  见贺青云没有放弃的意思,姬长胜长叹了口气,附到他耳边低声提醒:“这应是襄候的独子祈周,你莫与他对着干。”
  襄候家的这位公子,素来无法无天,我行我素,在京城里闯过的祸比很多人吃过的饭还多。最后襄侯实在担心他在京城里闯下大祸,连累家族,因而把他弄到了东北,没成想,在那荒蛮的东北之地呆了好几年,他这暴戾狠绝的性子丝毫没改,而且较之从前更甚。
  “无妨,他还不敢弄死我。”贺青云安抚地拍了姬长胜一下,祁周以往虽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数载,但除了让襄侯京城逮着他揍一顿,或是涎着老脸登门替子道歉外,却并未与其他哪家结下死生大仇,让人告到金銮殿上,那就说明,祁周虽狂,但他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寸,不会触及别人的底线。
  这壶酒顶多是恶作剧罢了,不会置人于死地。
  贺青云瞥了他一眼,拿起酒壶,拒绝了荀伟递来的酒杯,仰起头,喉结滚动,咕噜咕噜,不多时便将一壶酒喝完了。
  然后,他将酒杯朝下,扬了扬,目光紧紧追着祁周不放:“我现在可以带人走了吧?”
  “不错,有胆,你们可以走了!”祁周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勾起恶劣的微笑。
  下一刻,贺青云捂住头,身体晃了晃,然后直直往后倒去,直直砸在地板上,发出轰地一声响。
  

  ☆、第三十二章

  贺青云缓缓睁开眼; 迷茫地盯着头顶陌生的床帷; 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他抬起食指按住还有些晕乎乎的额头; 揉了揉,再睁开立即对上一双关切激动的水眸。
  “贺公子; 你终于醒了; 喝水吗?”秦笙笙眼眶激动得泛红,美目中一片关怀之意。
  贺青云终于记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他舔了一下干涸的唇; 点点头:“有劳姑娘了。”
  说完手肘撑在床上,用力坐了起来。
  秦笙笙双手奉上一杯温水; 苦笑了一下:“是小女子连累了公子,若非因为小女子之故; 公子也不会喝了整整一壶一杯醉。”
  “无妨; 不过是一壶烈酒罢了。”贺青云接过温水,分成几口,慢慢咽下去,缓解了喉咙中的干涩后,然后将水杯放在床侧; 目光不变地看着秦笙笙问道:“祁周后来没为难你吧?”
  秦笙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没有; 他还算说话算数; 你喝醉后,他便带着他的人下了画舫。”
  言罢,她顿了一下,低垂着头; 长叹了口气,语气低落地说:“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只是以后……”
  提到以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这样的人哪还有以后呢。
  从贺青云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到她那一排低垂着的长睫和那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使她整个人显得更孱弱了几分。
  贺青云看着她秀丽的脸上那一抹轻愁,心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般,麻麻的,又不忍,又怜惜她的遭遇。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教坊司的姑娘绝大部分都是罪臣之后,这些女子原也是家里捧在手心千娇百宠的大家闺秀,现如今却因为家中父辈之过沦落风尘,身不由己,只能任人羞辱玩弄。
  秦笙笙抬起头,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直白地看着他,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对命运的妥协:“能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日子终归还是要过的。”
  听到她消极的话,贺青云目露不忍,这个姑娘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学识渊博,心肠又好,本不该沦落到这种境地。
  “你……不要灰心,以后会好起来的。”贺青云自己都觉得这安慰太苍白无力了。
  教坊司的姑娘都是贱籍,要想赎身,除了大笔的银子,还得需要赎身的文书。
  秦笙笙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不过她仍是领了贺青云的这番好意,水光潋滟的眸子中满是感激:“谢公子吉言。”
  然后极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贺公子的几位朋友都很不放心你,在这儿守了你许久,但后来他们的家里人找来,便先走了,他们留了两个小厮在这里等公子的消息。小女子这就让人去知会他们,也好让他们回去给几位公子报个信。”
  “有劳姑娘了。”贺青云抬头望向窗口,这才发现,屋子里点着雪白的蜡烛,他按住额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秦笙笙将帘子打起,露出漆黑的夜空和湖面上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浅笑道:“刚到戌时,画舫外已经准备了马车,公子能起来吗?”
  贺青云扶着床头,站了起来,笑道:“我只是喝醉了酒而已,秦姑娘不必担心。”
  秦笙笙见了,忙取来他的大氅替他披上,然后盈盈笑道:“那小女子送公子出去。”
  两人推门而出,沿着木质的楼梯而下,刚到一楼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擦脂抹粉的中年女子横眉怒眼地瞪着秦笙笙:“你呀你,怎么就不开窍呢,祁大公子是什么出身?他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不知好歹,得罪了他,以后怎么办?”
  说罢,又嫌恶地瞥了一眼衣着不显的贺青云:“我的傻姑娘,这男人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给你赎身,能给你白花花的银子吗?你别被那些空有皮囊,油腔滑调的小白脸给骗了,到时候后悔也就晚了。”
  “齐妈妈,你别说了。”秦笙笙难堪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几乎都不敢看贺青云的眼,她叫住婢女小绿,匆匆吩咐道,“你替我送贺公子上车。”
  那叫齐妈妈的女子冷哼一声,伸出戴着指环的食指,狠狠戳了一下秦笙笙的额头:“跟你说话呢,你这丫头,别那么死心眼。你已经十六了,总这么拖能拖几时?迟早要迈出这一步的,你又何必一拖再拖。”
  贺青云看秦笙笙双手用力攥紧,头都快低到尘埃了,清楚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更难堪,只得强忍着怒火踏出了画舫。
  岸边果然有一辆灰色的马车停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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