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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要抱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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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一起吃的?”
“隔了一会儿吃的……”
杜医生了然道,“你问他是不是觉得肚子胀。”
方起州应了一声,问他,“肚子胀吗?”
小虎鼓着腮帮子难受地点头,“好像是。”
杜医生说道:“就是普通胀气,下次别那么吃东西了,你给他喝热水,让他跪趴在床上,放了气就好了,小毛病。”
“……跪趴?”
是他想的那个跪趴吗?
第26章
挂了电话, 方起州照着杜医生交代的给小虎说,“下次不能吃了热的立马吃冷的。”
小虎有气无力地唔了一声。方起州看他蜷缩的模样, 曲着腿坐在床上, 并且告诉他,如何正确地“跪趴”。
小虎按照他描述的,跪在床上, 接着上半身趴着,而下巴停靠在他合拢的手背上, 像只卖萌的狗崽子。他歪着脑袋问方叔叔:“是这样吗?我趴得好吗?”
方起州短促而可疑地沉默了一秒,“很……好。”从他的角度, 看到小虎柔顺的发顶,顺着脖颈曲线到背脊,柔软的腰部沉下去, 撅起的臀部形成了一座圆鼓鼓的小山丘,而莹白的脚就垫在屁股下面。方起州感觉脸有些烧, 而且由于姿势缘故, 睡衣领口敞风, 小虎一仰起脖子, 他就能看到大片的胸口肌肤,白的皮肤, 粉的奶尖。小虎的隐私观念很重, 大多数时候,都穿得很严实,有几回他在洗澡时听到外面徘徊的脚步声, 就大声问自己:“叔叔,你在外面吗?”方起州说是,小虎就紧张道,“你不要进来。”
就好像他身体上有什么秘密不敢叫人窥见似得。
方起州伸长腿,将枕头调转九十度,“你过来,靠在枕头上要舒服点。”
小虎听话地用膝盖移动,蹒跚地移到床头的位置。小虎趴在那枕头上,却由于位置不得当,脑袋却摔在方起州的大腿上了,他正想往后退,方起州的手就按在他的头顶,“就睡在我腿上。”
小虎疑惑地望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方起州面不改色道,“我腿冷。”
听了他的解释,小虎认真地用脸颊感受片刻,即便是隔着薄薄的睡裤,方叔叔的腿仍是火热的,这怎么能说冷呢?是不是生病了?
他正想问,却听方叔叔道,“你安静地,别动就好。”
小虎噢了一声,果然没动了。
但方叔叔的大腿睡着并不算舒服,硬邦邦的,要不是有温度,小虎差点以为自己睡在了石头上。
那么趴了一会儿,能清晰地感受到气体在往下排,很快,小虎肚子就不疼了。但他害臊得不行,甚至要捂着方起州的鼻子和嘴,方起州装作不知,试图放慢呼吸让时间过得慢一些,以延长小虎靠在自己身上的时间。
即便如此,小虎还是很快支着他的肩膀离开,他好像犯困了,打了个哈欠道,“叔叔……我去睡了。”
小虎半只脚踏下了床,方起州却拉住他的手腕,不容置喙道,“就睡这里,你不舒服,等会儿又摔了。”
“我已经……已经不疼了,”小虎看向方叔叔抓着自己的手,又抬头望着他的脸,迟疑道,“叔叔,背……背不疼吗?”
不疼的,话到嘴边,方起州却改口道,“有一点。”刚才小虎那么一摔,他的背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往地上狠狠一砸,但是却一点也不疼,就和撞在棉花上似得,觉得软极了,无论是后背还是小虎,或是被悄然砸中后丢盔弃甲的心脏。
“那……那我帮你按一按吧?”小虎说,“我看电视里这么演的,按一下就好了。”
方起州看着他,“知道怎么按吗?”
小虎用手指比了一下,小声道,“一点点。”
他干脆地脱了上衣,背对着小虎,“来。”
由于从小锻炼,他的背肌结实,肩宽窄腰,有一条深深的脊柱沟,于腰际隐没,这副公狗腰的身材却让小虎犯了愁,因为他看不见方叔叔身上有什么青肿或者摔伤,但是叔叔却说有点疼。
他为难道,“哪里……疼?”
方起州侧过脸,“随便按一下吧。”反正他也没事,就算有事也不指望小虎这几手能让他不疼了,他只是觉得小虎的手那么软,按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小虎噢了一声,接着专心致志地在方叔叔身上实验养生栏目的推拿手法。他当时看节目很认真,但是只记下来了五六分,推拿手法不伦不类,脸上却一片严肃,生怕哪里做错了。
方起州却难受极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忍受,现在却发现小虎有些凉的手一覆上自己,他整个人都被施了咒一般,不能动也不敢呼吸,浑身绷成一张弓,感觉自己被拉到了极致,快断了,小虎还困惑地问他为什么背这么硬。
方起州被他无自觉的撩拨勾起了火,小虎那上下滑动的生涩手法,几乎叫人崩溃,方起州低头一看,反手抓住小虎的手腕。
“…叔叔?”
他低声道,“行了,回去睡吧。”他扯过被子盖住腰部以下,又松了手,在小虎担忧的眼神下道,“我已经没事了。”
小虎还当真以为是他的推拿起作用了,挺得意,“我明天再帮你按吧!”
方起州原想拒绝,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对他吐出一个“不”字来,那仿佛是一种罪恶。他轻轻抚触了下小虎的头顶,“好,去睡吧,睡下铺。”
“嗯!”
等小虎进去了,方起州才掀开被子,睡裤中央顶了起来,他并不会常常有这种反应,有时候早上会晨勃,晚上偶尔也可能做那种梦,但是清醒意识下,因为某个人而起的反应,确切来说没有过。
甚至于年少时,每个同学都或多或少把女明星或者女模特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方起州却很少对这种事热衷。简单来说,他不是个性冷淡,却很难有想要触碰的人。
他将头仰着,顶在床头上,两腿分开而弯着,全程没有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且在最后有一声低哑的闷哼,声音轻到熟睡的小虎根本不会听见。
结束后是长久地喘息。
第二天一早,他神色如常地和小虎并排着洗脸刷牙,吃完早饭带着他去了公司。
通常小虎在车上时,方起州就会关上前座与后座之间的两层隔板,卫斯理听不见也看不见后面的动静,车窗的隐私性也够好,外面看不进来。车上的中央扶手被拆掉了,没了人车交互系统,但方起州可以和小虎挨得很近,像好朋友那样手拉手。
原本今天宋老师要带小虎去看画展,由于小虎实在想去,加上是最后一天展览,而方起州今天没有时间,但他不放心小虎和别人一起走,就问画展举办方要了两张单独的票,在闭馆后过去。
画展并不算顶尖,大多是从各地美术馆内运过来展览的,比起家里搜罗回来的那些,差远了。但方起州也不懂画,他也不看热闹,小虎觉得开心就成。馆内原本安排了一位解说员给他们解说,方起州兴致缺缺地挥手让他走了,这么大个美术馆,他和小虎牵着手走来走去,多好。
展览的画,都有一定安全距离,围着警戒线不准靠近,小虎有时候就会抓着警戒线上半身往里探,企图能看得更清晰,将每一道笔触都记下来。方起州看在眼里,当着他的面破坏规矩,长腿一跨,气定神闲地迈了过去。
小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叔叔……这上面写着,禁止跨越。”他指着警戒带上印的醒目红字。
方起州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啊……”小虎似懂非懂地点头,“是不是说这个规矩不是写给人看的?”
“对,”方起州朝他伸手,“可以不用遵守。”
“原来是这样啊!”小虎恍然大悟,他摸了摸鼻子,抓着方叔叔的手打算跨过去时,却不料被警戒带给拦住了——这警戒带还是能防住他这种矮子的。小虎皱起鼻子,正打算从下面钻进去,方起州却伸长双臂,揽着他,架在他的腋窝下,将他直直地抱了进来。
他双臂有力,身材高大,小虎在他怀里时,果真像个不大的孩子。
就连盯着监控看的馆长也在啧啧称奇,没想到方大少有这种嗜好,方二爷真会教儿子。
小虎只是盯着看,也不说话,看了会儿便走,方起州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他们这样在美术馆里绕了一圈最后,在一副画面前停住。
那幅画特别有传统气息,墙上挂着旧式的日历和年画,一张木桌上,鲜红色的儿童虎帽,金色的平安锁以及一个摇摇鼓,四五岁大的小孩儿在桌上光着屁股爬,脑袋往桌子底下掉,似乎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正在找。
小虎脸上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方起州和他的手相握,他感觉到小虎猛然攥紧自己。
“叔叔……我好像……”他欲言又止,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幅画看。玻璃反光上,方起州看见小虎脸上被折射出来的几道光斑,好像在哭一样。
他低头看向下方的画家信息,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油画家,美院教授。
方起州说,“你以前见过这幅画吗?”
小虎肯定地点头,嘴里却不那么确定了,支吾道,“我…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小虎似乎在拼命回想什么,方起州听见他突然惨叫一声,猛地蹲下身来,抱着脑袋,似乎头疼欲裂。
第27章
小虎的叫声缠绕在偌大的美术馆内, 空旷地回荡。方起州一下一下叫着他的名字,将裹成一团球的小虎给整个环抱着, 他不知道这小孩儿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这幅画内里有什么玄机让他这样。
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立刻奔跑过来,有些害怕地看着蹲着大叫的小虎,怕他是发疯了, 迟疑道:“方先生……叫救护车吗?”
方起州摇头,他指了下那幅画, 打算买下来。
工作人员脸都白了,“这……我们做不了主, 那是吴芳龙老师的遗作……”
“遗作?”
“吴老师几年前家中起火,画全都没了,人也没了, 这副画捐赠给当地学院美术馆了。”工作人员有些发愁,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大少, 可着实没法做主, “按照规定……不能拍卖的。”
闻言, 方起州也不再为难他, 转而将小虎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卫斯理见到两人这样出来, 且小虎好似是在发抖, 而方起州面色不太好,他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方起州说:“他看见一幅画,就这样了, ”他顿了顿,想起画上的幼童和虎头帽,道:“编号是076,想办法买回来。”
“我知道了。”卫斯理说着发动汽车,方起州关上隔板,此时小虎神志有些恍惚,脸上都挂满了泪珠水痕,眼圈里还一直在滚出泪水。他全心全意地被方起州抱着,头埋在他的臂弯里,变得的愈发小声的呜咽落在方起州耳朵里,他也跟着疼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下一下地轻柔拍着他的背,脸颊靠在他的头顶上,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低柔的,虽然眉头拧得很紧,可方起州看起来依旧是不同以往的平易近人,“叔叔在这里,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只有两人的封闭空间,以及温暖的怀抱让他心安,小虎逐渐安静下来。他眼眶通红地望着方叔叔,“我想起来了,我有爸爸的。”
“每个人都有爸爸,你也不例外。”他抚摸着小虎的头顶,“想起什么来了吗。”
小虎点头道,“那幅画,”他张开手开始比划起来,“……是、是我,我记得是,爸爸画的。”
方起州心一沉,想到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当时小虎可能没听见,但他听得清楚,或许是小虎父亲的那位老师,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那么小虎究竟为什么一个人流浪到这座城市来的?又是怎么失忆……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转而有些高兴起来,说话也顺畅不少,清楚地表达出意思,“但是……我忘记我家以前住哪里了,我想去找他。”
方起州看着他,过了会儿才说话,“好,叔叔陪你去。”
直到到家,小虎仍旧处于一个既兴奋又失落的状态中,“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为什么……”他有些想不起中间一段时间的事了,心中担忧着,“他还认得我吗,”说完又跑去照镜子,觉得自己变了,又好像没变。
卫斯理处理事情很快,方起州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信息。
是两年前的W市晚报新闻,说的是知名画家吴芳龙遭遇了煤气爆炸,一家三口无一人生还。
卫斯理说:“我之前一直在找失踪人口资料,但是一直没找到小虎,原因是……他其实在死亡人口名单上,”他费解道:“但是奇怪的是,这份死亡报告,那个孩子的身份和小虎基本能对应得上,年纪也好像差不多,但是看照片,却出入很大。而且户口簿上登记着吴家就只有一个孩子……但是小虎说那是他爸爸的话,那么…如果不是小虎,那会是谁?如果是小虎,那么照片上又是谁?”
“所以问题在于……”方起州沉吟道,“吴家究竟有几个孩子?”他一下就想清楚了关键,既然是一家三口的死亡报告,那么小虎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死的人不是他,可他又说吴芳龙是爸爸,奇怪之处就在于此。方起州快速地在脑海里计算着时间线,煤气爆炸发生时间在九月,而钟龙捡到小虎是在第二年的一月份。那么这四个月之间,在小虎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会不会是造成他如今心智不健全的原因?
“会不会是小虎认错了?那幅画其实不是他爸爸画的,你也知道,他有点……”卫斯理欲言又止,方起州揉着额头道,“也有这个可能,继续查吧。”
他捏了捏眉心,和卫斯理继续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会儿,小虎头上包着毛巾走了出来,此时已经不再冷了,可小虎依旧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把自己遮得很严实。方起州招手让他过来,说是给他吹头发。
小虎不好意思道,“叔叔,我已经是大人了。”
“是大人也过来。”大概是他想起一些事的原因,小虎的转变很快,在某些地方,方起州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智变得成熟了。这种转变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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