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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时光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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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在外面吹了一路,您去洗洗手,再喝点热水吧!”周小安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周阅海不可能今年回老家,也不用费劲带这些东西。
归根到底,她还是要承小叔这份情的。所以她又偷偷往给周阅海的水碗里多放了一把白糖。
他这个时间到,应该是坐昨天半夜从沛州发的车,折腾了一宿,一路风尘,肯定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补充补充体力的。
周阅海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疲色,不客气地去洗漱了一下,又喝了一碗周小安给他冲的浓糖水。
喝到嘴里第一口,他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若无其事地把整碗水喝了下去。
周小安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好像,可能,应该是糖放太多,把小叔给齁住了……
周阅海喝完水连续清了几下嗓子,太婆一看就急了,“二海啊,是不是冻着了?快上炕头烙烙!”
周小安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倒了一碗真正的白开水赶紧送过去。喝了两碗白开水,周阅海的嗓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幸亏现在白糖金贵,否则肯定会被误会她是在搞恶作剧……
眼看要到中午,二叔公起身去食堂给周阅海张罗午饭。虽然大食堂要解散的消息已经确定下来,可现在大家还是得在大食堂吃饭,来了客人也都带到食堂交粮吃饭,谁都不敢在家里私自招待。
否则公社的找粮队肯定就会来家里翻找了。在一切粮食归集体的时代,私藏粮食那可是大罪。
二叔公在公社人面广,倒是不会来他家翻,可是周阅海是革命军人,他不敢给他找麻烦,万一反映到部队,那就是原则性错误。
周阅海主动掏出三两粮票和两毛钱,让二叔公交到大食堂,算他的伙食费。
这是公职人员在农村大食堂吃饭的统一标准。
周小安也带着周小全跑出家门,直奔大队供销社。
供销社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除了酱油和盐,别的基本都处于缺货状态,只有罐头摆了十几瓶,放在最显眼的货架上落了一层灰。
农村供销社一瓶最普通的什锦罐头三毛五分钱,不收副食票,在城里人眼里属于非常紧俏的东西,来货就被抢购一空。偏远农村的供销社却一年也卖不出去一瓶,全都积压着接灰。
三毛五分钱,那可是卖十斤玉米的钱啊!
姐弟俩来得非常凑巧,供销社刚进了一塑料桶的散装白酒,周小安赶紧花二分钱买了两个玻璃瓶,装了二斤散装白酒,花了一块六毛钱,二斤粮票。
酒是粮食酿的,当然得要粮票。
姐弟俩高高兴兴地抱着四瓶罐头、两瓶白酒回去了。
到家二叔婆已经把玉米面粥熬好了,又热了白馒头,看到姐弟俩手里的东西,非常不好意思,这俩孩子太懂事,这本应该是他们张罗着招待周阅海的,却因为没这个能力,让俩孩子做了。
东西摆上桌,周小安和周小全赶紧准备躲开。老家的规矩,这种长辈喝酒陪客的场合,女人和小孩都没资格上桌的。
二叔公因为这一桌子饭菜都是他们两个张罗的,他们又是客人,也只是客气地让了一句,见他俩懂事地推辞了,就不准备再让。
周阅海却开口留住了他们,“今天这顿饭是你俩孝敬长辈的,没外人,都上桌吃吧。”
然后又让二叔婆。太婆辈分最高,早就笑眯眯地坐到了桌上,面前放着一碗软面条。
最后一家人破天荒地都上桌陪客。
作者的话:
编辑小西又通知姣姣加更啦~咱这周五两更~
谢谢大家每天的推荐票和留言,这对姣姣来说真的是非常非常大特别特别重要的鼓励和动力。
姣姣知道每天这两千字真的挺少的,可是没办法,新书期就是这样规定的,想加更也不行。
所以姣姣每天努力存稿,等上架了一定尽量多更~
好在也只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啦~大家再坚持一下吧~
第五十二章 难过
这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掺假的年代,连塑料桶里倒出来的散装白酒都是货真价实的纯粮二锅头,一点不含糊的六十多度。
看着倒到碗里的白酒,周小安觉得自己又闻到了那天洗伤口的酒精味儿。
可二叔公和周阅海却上桌就直接干了两碗,一斤的瓶子眼看就要见底了。
家常和近况吃饭前都唠完了,饭桌上大家互相让了一圈,就只剩下劝酒了。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连周小全都感觉出了不对劲儿,偷偷用眼神询问姐姐。
周小安示意他好好吃饭,对不对劲儿也不是他们能改变的,都是长辈,这里没他们说话的份儿。
其实周小安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从知道周阅海十六年没回来过开始。
周阅海六岁跟周老爷子去了木匠铺,一直干到十五岁去参军,旧社会的长工可是没假期的,一年有那么两天假能回家看看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周阅海从六岁开始就很少回村子了,二叔公跟周老爷子也是隔了几代的旁系亲戚,周阅海跟他不亲近也算正常。
可他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回来过,就让人费解了,毕竟周家祖坟还在这儿呢。
周小安更加不明白的是,周阅海为什么那么小就去了木匠铺。
六岁,就是再能干的孩子,也做不来木匠铺打杂的活,据说木匠收学徒,再有天分也得八岁往上。
还有二叔公和太婆他们,即使只是族亲,见了这么多年没回来的小辈,一句都不问他为什么不回来,连“回来给你爹妈上上坟”都不说。
这个话题像个双方都不愿意提起的禁忌,谁都不去碰。
“二海,喝酒!”二叔公又打开一瓶酒,手不稳地要给周阅海倒上。酒劲儿太大,二叔公已经醉了。
周阅海拿过酒瓶子,给二叔公的碗点了一口,自己的碗里直接满上,两人喝白水一样又一口闷了。
“二海,你是大干部,见着的也都是大干部,能跟上边给咱乡亲们说句话不?”二叔公两眼通红,是醉的,也是急的。
“咱听党领导,让干啥干啥,绝没二话!可管啥都行,能不能别再管咱老农民咋种地了,行不?”
前年砍了山林熔了农具炼钢,去年搞深耕、密植种地,到处都是粮食产量创新高,到处敲锣打鼓“放卫星”,说什么粮食多得吃不完,好好的地抛荒了不让种,却把劳力都拉到荒山上去修梯田。
荒山上薄薄一层黄土,下面都是石头,没水没土,那梯田修出来能种啥?去年修的梯田今年连草都不长,白白浪费了种子,一刮风到处是黄土面子!
“让搞深耕,把地翻个三尺深!南山上那块地,旱涝保收,种啥收啥!可非要在那块地上搞深耕试验田,把咱种了几百辈子的熟土都给翻下去了,生土地上能长啥?好好的地就这么给荒了!种出的麦子还没个苍蝇头大……”
二叔公说到这,控制不住情绪,湿了眼眶。
周阅海沉默地给二叔公倒了半碗酒。
“那密植更坑人!一亩地让种下去一百斤种子!说啥‘种一收百’!平时一亩地十斤种子都下不了啊!那麦芽发出来,太密实透不了风,都沤死了!活下来的几颗也又瘦又黄没个尺八高……”
“还有,不知道谁想的招儿,给庄家‘打葡萄糖’!那粪汤子能直接往庄稼根儿上灌?!苗都烧死了!”
“还有啥给地里灌狗肉汤的!狗杀光了,猫都没剩下!那地里结的硬痂像石头,庄稼根本不长……”
“说啥敢想敢干,可也不能瞎想瞎干呐!”
“去年夏天交了公粮,咱队上一口人就剩下五斤麦子,靠这五斤麦子可咋活命……”
“这才正月十三,咱队上就饿死八口人了……”
……
二叔公越说越激动,最后老泪纵横,呜呜哭了起来。
二叔婆也期待地看着周阅海,“二海,你替咱乡亲们去说说行不?这方圆百十里地,就你最出息,乡亲们都来打听你呢……”
周阅海的脸上一片冷峻萧杀,“军政分明,军队人员不能干涉地方工作。这是纪律。不过已经有很多人在向上反映,地方上一些干部贪功,把国家政策执行歪了。现在全国都被这股歪风影响,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各方面都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刹住……”
周小安把头几乎埋在碗里,遮住通红的眼睛。刹住了又怎样?那些饿死的乡亲还是死了,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找谁哭去?!
接下来的两年,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这片土地,谁都无能为力。有更多的人会因此失去生命,有更多脆弱无辜的孩子会首当其冲……
周小安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碗里,她第一次恨自己的先知。
先知却无力阻止,先知却不能做到冷漠冷静地去接受……
周小安哽咽着胡乱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红着眼眶去西屋了。
她出门前,二叔公还在说着醉话,“二海,你有大出息了!你爹娘没白养你!你给咱老周家争脸了……”
周小全也很快下桌去找姐姐了,“姐,我听了二叔公的话心里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满心的憋闷,说不出来,也找不到出口发泄,小小少年的眼里一片无辜的茫然。
周小安努力冲他笑笑,“你这么小,操心大人的事儿干嘛?先把自己顾好了,别胡思乱想。”
周小全郑重点头。这些天他越来越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去保护姐姐,要不然就只能有心无力,做个磨磨唧唧拖后腿的。
“姐,你觉不觉得二叔公跟小叔说话有点别扭?”连周小全都看出不对劲儿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两双青涩的眼眸里都是疑问和不解。
没过多大一会儿,周阅海独自来到西屋找他们了,“二叔公睡了。”
应该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周小安看着他一片平静的面孔,喝了一斤多高度白酒,竟然不见一丝异色,连眼睛都清明一片,一如既往地冷静中带着漠然坚定。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竟然觉得他心里跟他们姐弟俩一样,都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鬼使神差的,周小安特别想安慰他,“小叔,我从小就没吃饱过,我们那片儿的孩子都吃不饱,特别是女孩儿,很多人都饿得偷偷哭。怕挨饿,更怕被饿死。
可不管多饿,我都没害怕过,也没哭过。因为我知道,我不会饿死,我有小叔。小叔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寄粮食来,虽然要分一大半给姥姥家,可只要有小叔在,我们就什么时候都不用怕被饿死。”
周小全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可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出自己的感受,“我们大杂院里有爹的孩子都没我们享福,他们都羡慕我们有小叔。”
虽然他们的小叔比二哥还要小一岁,可却给了他们父亲一般的担当和安全感。
周小安黑黑的眼睛瞪得又大又亮,重重地点头,“所以,小叔,您不要难过了,您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第五十三章 否定
周小安的话完全是凭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直觉,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那个,小叔,”周小安理智回来了,尴尬得满脸通红,紧张得开始结巴,“您,您别误会,我没,没别的意思……”
周小安在心里狠抽自己两下,什么叫“您别难过”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小叔难过了?!
好吧,就算他真难过了,有你这么没眼力见儿的吗?!还非要当面拆穿人家!
笨死你得了!
你们什么关系?熟到可以这么大喇喇地去揭人隐私的地步了吗?!熟到可以谈心的地步了吗?交浅言深你懂不懂?!
脑补帝开始自动进入脑补模式,脑子里一个小人儿蹲在墙角画圈圈,头上又飘来一块黑云……
周阅海真正接触自己的这个侄女还不到半天,却觉得她真的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孩子,有意思到他竟然看不透,随时都能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来。
明明胆子那么小,小兔子一样瞪着眼睛支愣着耳朵,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吓得随时跑掉。
可真做起事来却不拘一格,胆子大得什么都敢干,看似冲动,却一步套着一步,细想起来又非常的有章法。
真是个非常矛盾的孩子。
让人看她说话做事,就想摇着头笑,哭笑不得,心里却非常舒服。
是的,就是很熨帖舒服。
小动物一样懵懵懂懂横冲直撞,却真挚得直抵人心。
她说小叔您别难过,其实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周阅海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难过。不过很奇怪的,这小姐弟俩乱七八糟地安慰之后,他的心情竟然真的蓦然一松,平静了下来。
周阅海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周小安却眨眨眼睛,马上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又嘴比脑子快的来了一句,“小叔,我的意思是说,您真的很厉害!对真正需要您的人来说,您已经做到最好了。”
周小全几乎想拉住姐姐了,在他看来,姐姐这样对着面无表情的小叔自说自话,真的很尴尬啊……
周小安说完就后悔了,几乎想把自己的嘴巴缝上!脸红得能滴血了。
周阅海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跟她说正事儿,再这么下去,这孩子就得尴尬得爆血管了。
“我下午走,现在说说你离婚的事。你自己有打算了?”
周小安顾不得尴尬了,赶紧把小叔让到炕上坐下,跟他详细讲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就是先让马寡妇知道她不受婆家待见,韩大壮更不喜欢她,其中再穿插一些韩家条件好,嫁过去享福的暗示,让她对韩家抱有更多的妄想,去找韩大壮,去继续哄韩老太和韩小双。
等他们接触到一定程度,双方都动了心思,周小安再从中推动一下,伺机而动,找个机会让他们的行为曝光,她就能顺利离婚了。
这样,韩家的所作所为众人皆知,即使离婚,她的名声也能得以最大限度地保全。
“我今天故意在马寡妇家炕上丢了五块钱和一些粮票,让她拿着当去沛州的路费。现在这个时间她还没给我还回来,那就是留下了。”
现在农民手里都没钱,连当队长的二叔公家里都没有几毛钱,上次去沛洲的路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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