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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时光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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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幼林的年轻人还在摆弄手里的药箱,指着箱子里的东西气急败坏地给二叔公看。
“周大叔,您看看,我这个赤脚医生能干啥!就这么点儿东西,连红药水和止痛片都供应不足,除了几卷纱布和一套银针,我啥都没有!我拿什么治病?那半瓶酒精前些天还让老高头偷去兑水喝了!”
救人要紧,周小安也顾不上礼貌了,打断两人的谈话,“二叔公,我这有盘尼西林,先给崔小麦用上吧。”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
“我受伤了,我们厂工会的大姐找人给我开的。”周小安有点后悔了,这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农村人,又说起父亲当了一辈子医生,她这种对医疗知识一知半解的,人家一问就得露馅儿。
所以她尽量少说,一点细节不肯透漏。
可是她白担心了,人家小大夫根本就没注意她,一说有药,马上两眼放光地盯上了她手里的药瓶。
小大夫拿过去研究了半天,药瓶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看出来,“这是进口的吧?包装没见过。多少万单位的?药盒给我看看!”
周小安摇头,“没药盒,大夫就说让一天打两支。”别的就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小大夫捏着两瓶药,药箱都不管了,一边往外跑一边对二叔公嘱咐,“周大叔您派人去公社卫生所拿一瓶葡萄糖,我去赵庄拿点滴管子!再让人去崔家通知,让他们赶紧把人抬屋里去准备打针!有药了!有救了!”
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院子,小大夫又一个急刹车跑了回来,“让崔家赶紧烧水!我回来好烫点滴管!”
这个时候的点滴管都是周小安在医院里用的那种,黄色胶皮材质,重复使用,用前用开水煮烫一遍就当消毒了。
“小安呐,这药你给人用了,那你的伤咋整?咱可不能把自个给耽误了啊!”小大夫跑得太快,二叔公才有机会跟周小安说话。
“人各有命,你这孩子心好,可也不能为了帮别人害了自个。”二叔公这辈子风风雨雨的没少见,并不是听几句宣传就真能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
周小安笑着摇头,“二叔公,我伤都好了,不用药了,要不我可不敢给别人用。”
“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二叔公叹息着去张罗着给崔小麦打针了,周小安没有跟去,只在家去崔家的胡同口等着,看到满仓,偷偷给他两块糖,让他把用完的青霉素药瓶拿来。
这个时候可没这种包装的药,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拿到空药瓶,知道崔小麦进屋打上针了,二叔公又回家把中午喝剩的半瓶酒拿去给她搓脑袋退烧,小大夫还给她喝了淡盐水,周小安长舒一口气,嘴角含笑悄悄回家。
虽然有点冒险,可她救了一个姑娘,让她伤心欲绝的家人看到了希望,这就值了!
“丫头,你知道老周家人在哪不?家里咋没人呢?”马上要到家了,周小安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拦了下来。
二叔公一家人都在催小麦家,还是太婆发话,催小麦奶奶才让她进屋打针的,现在还没回来。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本村的,也不是周家的亲戚,否则肯定不会这么问周小安。
周小安装糊涂,“你说的是哪个周家?我们村姓周的有一百来户人家呢!”
“周秉贤家,他家侄子今天是不是回来了?现在人呢?”妇女拉下头上姜黄色的三角围巾,满脸急切。
周小安从没见过这个人,却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熟悉,“队长的侄子可多了,你是说哪个啊?”她当然知道这女人指的是周阅海,可越是这样,周小安越是防备起来,不住地套她的话。
“周二海啊!还能是哪个!小名叫石头那个!”妇女也开始打量周小安,“丫头,你是老周家的吧?我看你咋这么面善(面熟)呢!”
第五十八掌 沈荷花
这人一说,周小安更觉得她面熟,仔细打量起来。
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破旧土气,一看就是生活不太如意的农村妇女。
满身满脸风霜困苦的痕迹,皮肤松弛,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和色斑,皮肤却比一般农村妇女白皙一些,布满细纹的眼睛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秀美的轮廓来。
“丫头,你姓周吧?看见周石头了吗?听说过周大海吧?知道他们家在沛州住哪吗?你告诉大婶儿,大婶儿给你买糖块儿!”
一脑袋乱发加上巴掌大的小脸儿,让周小安更显年纪小,被中年妇女抓住手当不懂事的小姑娘来哄了。
周小安用力把手抽出来,她是有接触性心理障碍的人,要不是为了替小叔弄清楚怎么回事,早扔下这人跑了,“你跟周,周石头是什么关系?找他干什么?”
背后叫小叔的小名,周小安别扭又心虚,觉得有点冒犯长辈。
可小叔对她们姐弟照顾有加,有关他的事,她得帮他留意才是。
“你认识周石头吧!他现在在哪儿呢?”这女人非常精明,一下就猜出了个大概,一把抓住周小安,死死攥住她的手,捏疼了她受伤的手指都没注意到,
“丫头,你今天看见周石头了吧?你带大婶儿找他去!大婶儿给你买花布做衣裳!”
急切之中女人靠得太近,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周小安脸上,身上常年不洗澡的气味儿冲鼻而来,周小安又被她抓得钻心地疼,几下里一综合,让她心里那根弦一下绷紧,几乎要惊叫起来。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周小安周使劲儿挣扎,可她大病初愈瘦弱无力,手又疼得直冒冷汗,那女人正值壮年,一看就干惯了体力活,很是有一把力气,怎么都挣不脱。
“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周小安警告一声,看那女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心里一把火腾地冲上来,伸腿冲那女人脚下用力一绊,同时上身一矮,肩膀狠狠冲女人撞去,顺势又给了她一手肘!
那女人根本没想到周小安会忽然出手,也没把这个瘦弱单薄的小姑娘当回事,直到脚下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都没反应过来。
周小安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撞倒了人,她迅速欺身过去,一膝盖砸到她胸前,把那女人砸得叫骂声还没出口就噎了回去,躺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周小安这才赶紧起身跑开几步,戒备地盯紧她。
这套动作其实还有后招,可她嫌弃那女人脏,不想跟她靠得太近,而且这人只是讨厌,让她离自己远点就可以了,还不至于对她用狠招。
否则她那一膝盖用了全力,这女人现在就得翻白眼儿甚至肋骨骨折。
周小安从五岁开始练武术,虽然只是去玩儿票,可师兄师姐们照顾她,师傅也心疼她,对她没任何要求,又怕她出去挨欺负,这么多年,只根据她的身体情况,让她练会了两招半的防身功夫。
一招是主动进攻的连续攻击,一招就是现在用的自我防卫脱身制敌,剩下那半招有点阴损,是小堂哥帮她琢磨出来的,得利用器械,所以只能算半招。
那女人虽然脑袋撞在地上,又被砸了一下胸口,可周小安力气小,又手下留情没想伤着她,咳嗽了几声就能起身了。
只是开春天暖,冰雪开始融化,路上有不少泥坑,周小安正好把她撞进了一个泥坑里,现在又是泥又是水的糊了一身。
“你是老周家哪房的孩子?手咋这么黑?!走!找你家大人去!揍不死你个小…婊…子…!”
周小安后退几步,刚要跑,看见二叔婆和太婆从胡同里转了出来,赶紧招手,“二叔婆!这有个疯子要打我!”
二叔婆一看这个头发蓬乱浑身脏兮兮的女人,马上信了,紧跑几步过来,伸手就把刚站起来的女人推了个踉跄,女人在泥坑里滑了几下没站住,又一屁股坐了进去。
“安安呐,伤着没有?”太婆是小脚,跑不快,人还没到跟前就先急得不行了。
二叔婆也赶紧上上下下地检查周小安,“打着你没有?快给二叔婆看看!”
周小安举起手指给二叔婆看,“她抓住我不放,把我手指头都给抓出血了!”
周小安掉了的指甲已经结痂,刚长出薄薄一层膜,被那女人用力一攥一拽,一根手指的纱布被拽掉了,刚长出的薄膜也裂开了一条口子,血又流了出来。
粉红的指甲肉就这么露出来,上面血迹斑斑,二叔婆心疼得直抽冷气,“快,咱快回家上药!作孽哟!怎么好好地遇上个疯子呢!”
太婆也过来了,拉着周小安进院子,“老二家的,你赶紧找个人去通知老二!把这个疯子抓起来!可不能让她再伤着人!”
那女人从泥坑里爬起来,观察了三人一会儿,看太婆进了家门,忽然一拍大腿,惊喜地跑过来,“你们是族长家的吧!我可算找着你们了!”
二叔婆拿起顶门的杠子就冲她挥了过去,“你跟来干啥?!疯女人!滚远点儿!”
那女人不敢靠前,却冲二叔婆讨好地笑,“二婶儿,我是前洼村老沈家的荷花呀!我娘说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哩!我们家搬走二十多年了,今年才回来!这不一回来我就听说石头哥也回来了!赶紧过来了!
听说石头哥十多年没回家了!我们这一回来他也回来了!这就是缘分哩!”
在院子里慢腾腾地磨蹭着偷听的周小安眼睛一下睁大,石头哥?!这女人看着快四十了,小叔才三十一,她敢叫小叔石头哥?!
二叔婆也浑身一震,仔细打量起沈荷花来,手里的杠子也慢慢放下了。
沈荷花抓过头巾急切地抹着脸上的泥水,凑近了让二叔婆看仔细她,“二婶儿!你还能认出我来不?”
二叔婆眯起眼睛后退了两步(老花眼,凑近了反而看不清),仔细看了半天,不去跟沈荷花说话,反而回头嘱咐太婆,“娘,您赶紧带小安上药去,可别把孩子疼坏了!”
这是让她回避呢,周小安只能跟太婆进屋。
二叔婆没请沈荷花进屋,却把她叫进大门,两人在院子里说了半天话,等二叔公回来,三人又说了一会儿,二叔公就带着沈荷花离开了。
第五十九章 往事
“沈荷花?前洼的?”太婆努力回忆,“老二家的,是沈家荣禧堂那支吗?”
虽然解放了,可是太婆这支做了周氏上百年的族长,老人还是习惯用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家族堂号来区别附近的几个有传承的大家族。
“娘,大队组织妇女学习,秉贤是队长,我可不能给他拖后腿,得积极表现!等我回来再给您细说!”二叔婆交代一句就赶紧出门了,周小安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逃跑。
直到天擦黑了,二叔婆才和二叔公一起回来了。
太婆正坐在炕上,给趴在她腿上的周小安和周小全讲周阅海小时候的事。
“……六岁那年冬天,算起来还不到六岁,二海生日小,十月生人,当时还是你二叔婆给接生的。你奶发作得突然,就你二叔婆一个人在跟前儿,孩子落地小半天了我们才赶过去……”
老人家的回忆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到哪,说了半天接生,转了好大一圈才又接上原来的话题。
“……算起来二海那时候才刚五岁多一点,就能跟着十多岁的大孩子去河里刨冰钓鱼了……”
把河里的冰凿个冰窟窿,拿着简易鱼钩守在冰面上,一坐就是一小天。b省不是棒打袍子瓢舀鱼的北大荒,河里没那么多鱼,一天能钓上来三、五条巴掌大的杂鱼就算收获颇丰了。
“……挨冻了大半个冬天,孩子钓上来半面口袋鱼,冻好了拿到集上去卖,卖的钱让你奶换回来一块花布,给那个沈荷花做了新衣裳,连块糖都没给我二海买!”
“我二海也是个倔脾气,惦记了一冬天要拿卖鱼钱给自个儿打把小柴刀,去村里的铁匠那把铁都选好了,看卖鱼钱没了,一声儿不吭地又去钓鱼了。”
太婆年纪大了,心肠越来越软,说到这眼睛湿了,“出事儿那天下着大冒烟儿雪,太婆活这么大岁数,八十多啦!这辈子就见过一回那么大的雪,那天冷的呀……”
又说了一遍几十年来的恶劣天气,把周小全急得直抓头发,太婆才回到正题:
“……我二海命大呀!大冒烟儿雪里迷了路的货郎碰上他了,孩子都冻在冰上不会动弹了。德忠家的(周老太)当时就说孩子活不成了,把棉衣裳都给扒下来了,要把二海光身子扔出去!赶上大海从矿上回来,说啥都没让扔,二海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太婆说得简洁,是时间长了记不那么清楚了,也是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说长辈的是非。
其实当时为了不把周阅海扔出去,周大海跟母亲闹得动静非常大,还把作为族长的二叔公和族老请去了几个,大家是都同意扔出去的。
冻成这样,就是不死以后也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兵荒马乱的,请大夫抓药可是不小一笔钱,万一倾家荡产孩子还没治好,还得养个残废,那不是赔大发了吗!
还是周大海坚持要给治一下再说,要是几幅药下去还不好,再扔出去也不迟,周老太这才勉强答应把奄奄一息的孩子先暂时留下。
可谁都没想到,周阅海的生命力会那么强,两幅药下去就能下地了,可也从一个整天笑嘻嘻的淘小子变成个总板着脸的闷葫芦。
“……那年德忠(周老头)从东家那回来过年,也不知道二海咋跟他说地,过完年德忠就把他带到城里木匠铺去了,这一走啊,就你爷病重和你奶离世回来两趟,再没回来过……”
太婆长长地叹了口气,摸摸腿上两个沉默的小脑袋,“做人得积德啊!你爹当年要不是说啥都要救二海,他走了,也没人这么上心地照顾你们孤儿寡母了!”
周小安和周小全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使劲儿点头回应太婆。
二叔公和二叔婆回来了,太婆又问起沈荷花,二叔公大声给母亲讲了起来,“是荣禧堂沈家那支,沈荷花她爹是上门女婿那家。”
“沈老蔫儿不是回河南老家了吗?这都走二十多年了,咋又回来了?”太婆对这家人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一般有家族庇护的人家,轻易是不招上门女婿的,没儿子在族里过继个孩子继承香火就是了,招个外姓人顶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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