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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明绣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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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撰见她要迎燕王进府; 忙悄声阻拦道:“娘娘,不可啊!”
“大胆!这王府中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徐妙锦瞪了一眼石撰; 怒斥道。
“这王府之事,自然是我说了算!”正当二人对峙之时,只见朱权从王府中走了出来,他头也未抬,并未正眼瞧此二人,便径直向燕王走去,边走边叫道:“四哥!”
“十七弟!”朱棣在风雪中站了许久,见自家兄弟终是出来相迎,忙抖了抖肩上积雪,踉跄走上前来。
朱权见他步伐不稳,忙上前来将四哥扶住,兄弟二人顺势拥抱了一下。
宁王府存心殿暖阁中,这会已经摆好了火盆,今年冬天来的是比往年早了些,没想到十月末就开始飘起的雪花。二人一进暖阁,便是一阵温馨感袭来。
“小弟还要多谢四哥帮我解了王府之围。”此刻禀退了下人,暖阁中只剩下兄弟二人,宁王便躬身一辑道。
朱棣见他如此这般客气,忙扶弟弟起身道:“哎,如此小事,何足挂齿,你我本就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兄弟有难,我这做哥哥的怎能坐视不理呢!”
朱权心中冷哼了下,其实他心中已经知道四哥此番来意,便试探道:“四哥对小弟的大恩大德,小弟今生无以为报……”
“哎……十七弟这是哪里的话,我做哥哥的怎会要你的回报,我此番过来看看你,也就是为了向你吐吐苦水罢了……”朱棣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顿时觉得身上多了分暖意。
“小弟当然知道四哥这日子过的有多苦,可小弟也无可奈何啊……”朱权心中暗想,都到这份上了,想要我的兵就直说,还在这里演戏……四哥城府果然深的可怕。
“十七弟可知,周王在云南过的有多凄惨吗,刚出生的孩子没有奶喝,他便向当地人乞讨奶羊,这哪是一朝亲王该过的日子啊!还有烈火中惨死的湘王,他向来贤名在外,何罪之有啊!湘王的孩子还那般小,却也被那熊熊烈火吞噬了,齐泰黄子澄何故要把人逼上如此绝路啊!”朱棣想到了远在云南受苦的五弟,和烈火中惨死的十二弟,便不由得一阵心酸,此刻在十七弟面前,倒有些真情流露了。
朱权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竟然也有些被他动容了,说实话如果四哥不来救他,他还是前途未卜呢,是也被流放烟瘴之地?还是被关进凤阳高墙?黄子澄齐泰那两厮不是干不出来此等事。
“我那三个儿子,被扣京师做人质,险些丢了性命,我是万般无奈啊,我交了兵权又装疯卖傻,都这般退让了,朝廷还是不肯放过我,想想你我都是太 /祖高皇帝的儿子,为何要遭受如此劫难啊!父皇在天之灵难道看不到吗?”燕王说到动情处,竟已是泣不成声。
“四哥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朱权到底还是年轻不经事,他见四哥如此真情流露,不免被其感染,心中竟然泛起同病相怜之感,继而又说道:“四哥且先在小弟这寒舍住下吧,你我兄弟二人同塌而眠,也借此机会好好叙一叙兄弟之情。”
燕王就这样在宁王府住了下来,兄弟二人竟真的叙起家常来,或在火炕上促膝长谈,或同食同寝,搞的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长史石撰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无奈此刻房宽朱鉴已被燕军斩杀,他一人在大宁城内孤掌难鸣,想要给松亭关送信,更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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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orry今天太累了,就短小了……明天争取把大宁之变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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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如果you
☆、第83章 大宁之变(五)
第八十三章大宁之变(五)
驻扎在城外的燕军,此刻也没闲着; 大宁主力军还驻扎在松亭关; 此刻必须要解决了松亭关,才能真正拿下整个大宁卫。
朵颜三卫在归附了燕王之后; 燕军便由巴音等人牵线,秘密潜入大宁城中; 收买松亭关守将陈亨的亲信; 令其赴松亭关,劝降陈亨。
燕王这几日在宁王府中; 倒也落得个悠闲自在。朱权向来便是喜爱附庸风雅之人,他特意邀请李良辰兄妹; 以及大宁城内其他有名的伶人,来王府为四哥弹唱助兴; 兄弟二人更是或品茗弈棋; 或饮酒赋诗,外人看起来全道是兄弟情深呢。
可徐妙锦心中清楚燕王在打什么主意,她此刻在王府中; 反倒是处境更加艰难了。自从刘家口归来; 朱权便刻意不让她接近; 张氏亦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徐妙锦每每想去寻朱权单独说话; 都被各方势力阻拦,她此刻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怕是此刻朱权心中对她误会已到了恨之入骨的境地了; 不然怎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燕王怕是乐得看到这番景象吧……
已经到了如此这般局面,朱权心中其实有他自己的考量。
自己的兵已经被四哥暗中使手脚,都骗了去,这事他心中不是没数,如若不跟四哥一起走,那面对他的只有流放或囚禁凤阳高墙,如若跟四哥走,将来四哥真成大业,他兴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但是这个赌注终究是大了些,藩王谋反,古往今来成功的例子屈指可数。
朱棣其实也看出了朱权犹豫的心思,这日早饭,他故意拿了一张芝麻饼,正正好好从中间的位置掰开,递给朱权道:“十七弟有所不知,母后还在世的时候,做的芝麻饼最是一绝,连父皇都对此赞不绝口,哥哥我当年最喜欢母后做的芝麻饼,后来在哪吃的,都觉得不对味,没想到在你这里,竟然能吃到这么地道的芝麻饼,这饼的味道,可是极像母后所做的呢!如此这般美味,哥哥我断然是不能独食,你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如何?”
朱权是何等心思聪明之人,立即就明白了四哥所言之意,只是这会还要故作镇定,配合四哥把这戏演完才好,便忙推辞道:“哎……四哥是客,我是主,这主,怎能跟客争美食呢!”
朱棣立即明白了他所言之意,这天子登基还要谦让再三呢,更别说他那一个根本还没有着落的画饼。只见他嘴角一斜,面带笑意地把那半边饼塞到朱权手中,许诺道:“你我自家兄弟,还说什么客套话,别说是一张饼,就是那偌大的江山,有为兄我的,就自然少不了十七弟你的!就如这张饼一样……”
朱权眼中闪过一丝亮意,四哥这明喻暗喻再明白不过了,事成之后中分天下……可政治家所做的承诺,往往只是一时安抚人心罢了,事成之后,哼,等事先成了之后再说吧!
燕军在大宁城内城外的活动已是做的差不多了,现如今,朵颜三卫在手,松亭关守将陈亨也已归附,该是时候回援北平了。其实朱棣此刻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却又不能在朱权面前表现出来,这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只待最后一场收尾戏,便是杀回北平与李景隆决战之日!
十一月的大宁城,已是滴水成冰,北地的天气,这雪可是说来便来的。
徐妙锦推开房间的菱格窗,在百花凋零的清冷中,悠然听雪。
听闻燕王今日已决意要回北平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信守之前对她的承诺。
这时只见一内侍急匆匆地跑过来道:“王妃娘娘,王爷……王爷他……要亲自送燕王殿下出城!”
“什么?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徐妙锦心中一惊,不好,大事不好,朱权这一出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这会……这会刚出府……”那内侍刚刚跑的气喘吁吁,这会还没缓过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如意见此景象,忙回屋去取了那貂皮大氅,披到了徐妙锦身上,徐妙锦二话未说,便急匆匆地快步向马厩走去,此时必须争分夺秒了,如若朱权真的出了城,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皆是要化成泡影。
“姐姐这是要去哪啊?”张氏突然出现在马厩前,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地抵挡住了她的去路。
“张妹妹,如此危急时刻,我已经没有时间与你解释了,如若再耽误半分,这宁王府和整个大宁城皆会付之一炬。”徐妙锦心中焦急,此刻真不是争宠邀功的时候,她本也不屑于做这些事。
“姐姐这就是说笑了!”张氏伸手抚了抚头上的金钗,好像故意要引她看那金钗似的,徐妙锦的轻轻抬眼,视线不禁落到了那金钗上,心中不由得一怔,那摇摇欲飞的金蝶,竟与朱权送她的那只金钗一模一样。
“姐姐可是舍不得燕王殿下走,想追随而去啊?”张氏白了她一眼,不屑冷笑道。
“现在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必须要把宁王殿下追回来!如若你再阻拦,别怪我不可气了!”张氏未曾想到,徐妙锦情急之下,竟说出威胁她之语。
“王妃娘娘说的正是!”这时只听得宁王府长史石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石撰也忙从马厩中取了一匹马,走到徐妙锦身边说道:“老臣愿跟娘娘一同去阻拦殿下,如此情急之时,侧妃娘娘就勿要再耍那妒性了!”
“你……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张氏见石撰如此跟她说话,便气上心头,怒目圆瞪道。
“王妃娘娘,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石撰说罢,便跨上马,徐妙锦冲他点了点头,二人旋即便绝尘而出,朝大宁城西安门飞奔而去。
两位王爷的辇车,已经一路从宁王府走到了西安门下,此刻仪仗队虽然高奏鼓乐,但听起来却像是一首千里送壮士的悲壮之歌。
西安门外便是通往北平的官道,官道旁有一古亭,二位王爷将辇车停在了古亭旁,亭中皆是早已备好的香烛果酒。
朱权命手下人斟了两杯酒,那上好的竹叶青一经流出酒壶,便是迎面而来扑鼻的醉人香甜。朱权执起酒杯一辑道:“逝者如斯夫,弟弟还未与兄长叙话叙尽兴,兄长便要这般急匆匆地离去,我这个做弟弟的难得为兄长尽一份地主之谊,如有不如意之处,还请兄长勿怪。”说罢便扬起头,一饮而尽。
朱棣倒是也忙补上了几句客套话,什么千里念乡亲,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之类的,二人接而又是一拜再拜,互相执手,目光之中颇是留恋之情。
这道也道不尽的兄弟之情,述也述不尽的衷肠,突然间随着一阵急促的北风呼啸而逝,空中悬浮的雪花随即便改变了方向,只见朱棣刹那间将手中酒杯摔到了地上,埋伏于林木沟渠中的燕军,从四面八方跃起,瞬间便将古亭团团围住。
这时只见两骑快马从西安门中疾驰而出,燕军见状,便执起兵器,挡在了两匹马面前。
“让开!”徐妙锦杏眼圆瞪,但却无济于事,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殿下!宁王殿下!”长史石撰朝古亭方向大声呼喊道。
朱棣见此二人前来,心中暗喜到,如今大局已定,这石撰来的正是时候,也该杀鸡儆猴,给归降的大宁都司士兵以儆效尤,如若不从,便是此等下场!
团团围着古亭的燕军,此刻便让出一条路来,二人下马而行,亦来到古亭之中。
“长史救我!”朱权见石撰而来,便是装装样子呼喊道,没想到这刚一呼救,就被燕军绑了起来。
“等等!燕王殿下可还记得所承诺之事!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背信弃义之人!”徐妙锦上下唇颤个不住,双眼瞪着朱棣道。
朱棣不予理睬她,只是默默走到石撰面前,冷笑问道:“哼,长史可肯降我?”
没想到石撰倒是个有骨气的,这大宁都司全军上下皆已投降了燕王,石撰却怒喝道:“呸!燕贼!除非我死,否则休想让我降你!”
“好!石长史!你想死,本王便成全你!”还未等石撰再说下句话,朱棣手中刀刃,已捅进石撰心脏,拔刀之时,鲜血瞬间便是溅了徐妙锦一身。
徐妙锦这些年虽也是见过许多世面,但在她面前杀人,还是头一次,她此刻呆立在亭中,已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还是不是她心中那个对她温柔万千,许诺她一世繁华之人。他此刻面上的神色如此冰冷,像是已经把她的心也一起冻结了起来。
朱棣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锦儿,事情并非如你想象那般,如今北平战况告急,我已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待到了北平,你便会明白我今日并未毁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回北平啦~
☆、第84章 北平保卫战
第八十四章北平保卫战
正在燕王与宁王在大宁城外演戏演到高/潮之时,李景隆已率他那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逼临北平。
燕京八景之一的卢沟晓月; 自金代以来便是享誉北平的绝佳美景; 卢沟桥出名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艺术审美价值,更在于他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地界进入北平的咽喉; 早在战国时代,卢沟河渡口一带就已经是燕蓟一带的交通要道; 兵家必争之地了。
不过李景隆来的不怎么是时候; 这十一月的北地,滴水成冰; 这会正是北风呼啸的时候,李大将军哪有心思赏什么卢沟晓月啊!
李景隆策马在卢沟桥上晃荡了一圈; 只见到那一排排石狮子在寒风萧瑟中冻得僵硬的身影,桥下河水已变成了固体的明镜; 映衬岸边光秃秃的树干。
“哼; 这燕王也不过如此,如此兵家必争之地,竟然无人防守!”李景隆对着空无一人的卢沟桥冷笑了一声; 便率他那五十万铁骑; 踏过了卢沟桥; 兵临北平城下。
朱棣如此精明之人,怎会不知卢沟桥乃是军事要塞。只是这滴水成冰的十一月; 守一座桥的意义于何呢?就是首了这桥,桥下流水亦已结冰,一座桥怎能抵挡住李景隆五十万大军……
朱棣是故意放弃卢沟桥的; 他对李景隆的了解,真可谓是堪比李景隆肚子里的蛔虫了。李景隆向来只知纸上谈兵,他见了这卢沟桥无人可守,必然会心生骄傲之气,如此方能诱敌深入,进而困其于坚城之下。
当李景隆带着五十万大军兵临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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