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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田降-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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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今天可算是知道什么是奇货可居了。”忠王朗声笑道。
岑泰山问:“你们一天能织多少匹布?”
白彩心底算了一下,现有织娘五十,一人最少一天能织两匹布。一天最少也有七十。
“七十匹吧。”白彩说。她没打算跟西北侯耍滑头。她也没那个自信能骗过两个老妖精。
“这么多。”岑泰山低声说。
纺织厂里的普通棉布要比市面上的要便宜几成。
“王爷,瓷窑您不去看了吗?”白彩问忠王。
忠王摆手说:“不去了,你再陪本王四处走走。”
白彩挠挠头,笑笑。
“你小子偷奸耍滑上可是能人啊。”忠王说。
昨天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有些景色看的也不清楚。
忠王想趁着大中午日头正好,再都看一遍。
沿着大片的地瓜地走着。,一面走还不忘问这问那。
陈墨轩跟江源跟在后面。
“两人谈的还挺开心。陈兄。你有福了。”江源道。
陈墨轩问:“此话怎讲?”
江源冲不远处谈笑风生的白彩跟忠王抬抬下巴,低声说:“你别看忠王大大咧咧似的粗人一个看人实则最精准不过。这天下能入的了他眼的,没几个。”
陈墨轩沉默的看向侃侃而谈的白彩,大步跟过去。
小白菜优秀的紧,他也不差不是么?
江源一笑。跟着上去。白安臣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居然跟半个蛮族交好?
不过。要是这个半个蛮族得同样是半个蛮族的忠王爷青眼的话,或许就不同了。
白安臣才十八,嗯,这么算来,比他还要小几岁呢。
前途还很长啊。
“这地瓜分为春地瓜跟秋地瓜。”白彩指着地瓜地说。“我想等小麦地收了之后再让人种些秋地瓜。唯一担心的就是西北秋天气候太冷。不过,要是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你倒是上心。”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西北侯岑泰山说。
白彩说:“这也没什么的吧。这地瓜本就是我让人从海外弄来的。权当算是做广告了。再说,要是桐城富裕了,会少很多麻烦吧。”
“少不了。”西北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句话是不错的。
“小子,给我些地瓜秧苗。我拿回去让人种。”忠王道。
白彩答应的利落:“嗯,不过,不多了顶多能种十亩。我还得留些秋天种,可以吗?”
忠王说:“可以。”他也是先试一下,嗯,找块荒地。
“那您回去就可以种了。”白彩说。
“你小子对蛮族怎么看?”忠王忽然问。
白彩想了一会儿,看向远方苍翠群山,目光纯粹而幽澈。“嗯。怎么说呢。他们来打谷草犯边疆时觉得他们很该死。但是,如果,人能活的好。衣食无忧。就不会又那么多的人以身犯险了吧。事情都有两面性。我是这么认为的。要是生长乱世。揭竿而起也无非就是为了口饭吃。大胤国富民强。蛮族却不是。草原气候恶劣。夏天要是多雨还好,一旦夏天少雨,牧民的生活会更加凄惨。除此之外还要给贵族老爷交租子。嗯,就跟荒年佃农给地主交粮一样吧。”
岑泰山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敢说。”
白彩眨眨眼,俏皮的说:“就知道两位不会追究白彩的小错我才会说的啊。”
忠王道:“你是说如果蛮族能衣食无忧,就不会犯我边疆?”
白彩一摊手。无辜的说:“我可没这么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的。还会追求更好的。这是人之常情。就像我,明明有了纺织厂跟糖厂却还要继续做下去一样。我是想全大胤的人都穿上我纺织厂里的棉布做的衣服。”
忠王无奈一笑。白彩继续说:“那也没办法。这是事实。”
“当然咯。我是希望蛮族能够跟大胤子民和睦相处的。”白彩说。
“蛮族缺水。”忠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白彩身后的陈墨轩,“也没有什么能够储备水的好法子。本王母妃曾说过,草原上缺水厉害的时候也曾将没用的老弱之人杀掉。”
这个道理白彩当然懂,有时候舍掉最没有没有的人才会留下一丝希望。虽然残忍。
“可是,草原不是挨着雪山吗?”白彩问。草原在雪山脚下。
陈墨轩说:“你以为他们没试过么?只不过,山上的雪水刚引下来就蒸发了个干净。”
那是你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白彩在心里说。却没有开口反驳。
“王爷,还有玉米地,我带你去看看吧。”白彩指指前方说。
玉米杆很甜,白彩掰了几支给忠王西北侯尝尝。
“没事,都这时候了,还没结穗。”白彩跟忠王和西北侯解释说。“您们看,这片地里大部分的都结穗了。已经可以看见玉米的样子了。这个可光个杆儿。”
“真甜啊!”江源赞道。
白彩说:“我倒是希望它能给我结个玉米。”
“这是山上,你的地盘?”岑泰山问。
白彩说:“是啊,玉米我没让人种,本来。让他们种地瓜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那是什么?”岑泰山指指玉米地旁边的地。
地里是大片的低矮的有着椭圆小叶的植株。微风一起,荡起一片绿波。
“那个啊,花生啊。”白彩道。
“干嘛的?”忠王问。
“吃的啊。”白彩理所当然的说。迎上众人无语的目光。白彩挠挠脸,忙解释道:“嗯,可以煮着吃吵着吃嗯可以做糕点也可以炼油。”
“炼油?”大胤吃的是菜籽油跟香油。花生油还是头一次听。
白彩说:“我也是听卖给我种子的海外番人说的。具体的。得收获了才知道。”
忠王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岑泰山却道:“要真是如此,也是西北之幸啊。”
玉米,地瓜和花生,要真如白彩所说,那西北军粮可以自我解决一半了。
当然。如果,番邦粮食的种植推广没有受到朝廷那帮酸腐儒生的阻拦的话。
看了眼跟陈墨轩谈的开心的白彩,岑泰山心里想,同样都是读过四书五经儒家圣典的人,怎么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公子!”白桦气喘吁吁的朝白彩跑来。
白彩皱眉。“什么事?”
“夏娘!”白桦只来得及说这几个字。“夏娘跪在我们家门口!”
“什么?”白彩只觉得老天爷在开玩笑吧?
忠王跟岑泰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味盎然。
不过,在白彩看来,这事绝对是个阴!谋!
白彩跟忠王和西北侯告了声罪,就带着白桦大步离开。
“夏娘是谁?”忠王问。
陈墨轩淡然道:“一个被丈夫休弃的爬过墙的女人。”
江源问:“没理由赖上白公子吧?”
陈墨轩哼道:“这谁知道,她相公之前好像是桐城太守的女婿。当然,前太守。”
“我们去看一下吧。”忠王跟西北侯说。
西北侯点头,他总觉得这事情不像这么简单的样子。
浸淫朝堂多年的西北侯跟忠王并不觉得这是件风花雪月的风、流事。
不过。事情到底如何,也只能是看过才知道。
“阿四公子,您大慈大悲。就请您收留我吧。”夏娘抱着白彩的大腿嚎啕大哭,“小女子是实在是无路可去别无他法才前来投奔您的啊。您既然能给三个村子的人一口饭吃,就赏小女子一口吧!”
夏娘一身褴褛,灰头土脸。瀑布一样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使得一张小脸白一道黑一道,形成鲜明对比。
张婆匆匆而来。她之前在纺织厂里督工来着。白桦派人说夏娘来闹事。她可是知道昨天来了两个大人物,今天还来巡视纺织厂来着。怕夏娘给白彩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而来。
纺织厂是按件算钱,虽然有基本工资。谁不想多赚些,是以,即使张婆走了。也没有几个敢偷奸耍滑的,真想动些小心思的人也得小心着自己的工友。一人犯错,全体罚钱,这是她们来纺织厂第一天上工就知道的。
这错,包括:偷厂里的布匹,将厂里的信息泄露给他人等等。
所以,这些女工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监督着工友。
曾经有个犯了贪念的女工,想把厂子里的织布机偷出一台卖给别人。
当然,这事没成。
不过,白彩还是很生气,重重的扣了所有女工的工资。
没人来跟她说!要不是张婆自己发现的及时,织布机早就被人给弄出去了!
那时纺织厂刚开张没半月,就出了这么大事。
白彩想也没想,先扣半年基本工资!不怕她们不长记性!(未完待续)
☆、140 疟疾患者
夏娘抱着白彩的大腿嚎啕不止,要不是陈墨轩提前给忠王和岑泰山打过“预防针”。
这两位指不定会想歪到哪里去。
不过,就夏娘这架势,白彩也是负心人啊,妥妥的啊。
白彩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夏娘怎么就瞅准她了呢?
一用力,往后一退,夏娘瘫倒在地,抬起如水美眸。夏娘欲语还休,一副娇滴滴的小模样。
特别是她香肩半露,身上的破布挡不住丁点儿的旖旎风情。
“你这是干嘛!”张婆上前喝道,骚蹄子,露出这副模样做什么!
夏娘一身薄裳,紧咬着粉嫩下唇,瑟缩了下肩膀,“张婆……我真的知错了。您、您不要打我啊。”
说完,掩面而泣。雨打梨花不外如是。
白彩脱下罩在外袍上的深蓝纱衣递给张婆。
张婆想给夏娘披上,夏娘却尖叫着退后几步。
“公子,公子……阿四公子,我都依你、依你。”夏娘抬手掩唇,跪在白彩脚边,“您、您不要打夏娘啊。夏娘会服侍你。舒舒服服的。求您收了夏娘吧。”
白彩嗤笑:“夏娘姐姐!你是怎么知晓阿四是男子的?毕竟,之前你可是一直阿四妹妹阿四妹妹的叫着啊。”
夏娘捂脸啼泣,“阿四公子,我是真的无路可去了。求您……收了我吧……”
白彩给张婆使了个眼色,张婆秒懂,架起夏娘,跟白彩说:“公子。我先带她家去。”
白彩点头,既然是未知,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比较好。
陈墨轩走过来,“桃花运啊。”
“怎么会这样啊。”白彩懊丧的拍拍头。
“女人一直都是麻烦的。你看起来太好欺负了。”陈墨轩将白彩从头顶到脚底打量了个遍。
白彩没说话,也没跟离她几步远的忠王和西北侯解释一下。
“总觉得不对劲。”白彩说。
“阴谋的味道?”陈墨轩问。
白彩说:“是……夏娘的。脸色……”
虽然是灰扑扑的一张脸,可是脸上不正常的酡红是挡不住的。
而且,夏娘抱住她腿时,她能……
“张婆!糟了!”白彩抬腿就往家里赶,回头冲陈墨轩喊道:“你去叫储挈来!他是我的大夫!”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啊!白彩心里发狠,要真如此。她定会将夏娘剥皮拆骨!
“你先出去。”白彩冷着脸跟张婆说。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夏娘脸上,夏娘被打的一个趔趄倒在炕上。
夏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彩。
白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一手捉着手腕,只有这样,她才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作死的女人。
“谁让你来的?”
许是白彩下手太狠。夏娘忘了很好的遮掩,嗫嚅的说:“我……我、我不知道,阿四,你在说什么。”
“相公抛弃了我,难道阿四你也不管我吗?你不是一直很同情我吗?”兢泪珠滑落,好不凄惨。
白彩冷笑一声,捏着夏娘的下巴,直直的看向她眼底。
恐惧。嫉恨,怨毒……就是没有了当初的和善。
或许,一开始。这就不是个和善的人。
“夏娘,人笨一些没关系,可恨的是,有人自作聪明!储挈!来了吗!”
“来了!来了。公子,小人来了。”储挈心里叫苦,鞋子都在路上跑掉了一只。
白彩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储挈给夏娘把脉。
看着储挈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的凝重。白彩就知道跟她想的差不离。
“怎么了?”陈墨轩见白彩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问道。
白彩嗤笑:“只是没有一刻比现在想杀人而已。”
“白桦。你去叫邓有才来!”白彩道。
白桦应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储挈提着药箱覆到白彩耳边说了几句。越说白彩脸色越难看。
“好啊,你救活她。”陈墨轩听白彩说。
储挈瞄了眼不远处看戏的忠王跟西北侯,“主子,这九成九是冲着您来的。”
白彩哼道:“我说十成十。你不用管我。先把该做的做好。”
“药备的很足。”储挈说。便告退说要回去准备一下。
古人真是聪明,都知道准备病原体传染源了。
现在还是暮春,离着夏季雨季还有段距离。
把患病的夏娘扔到西北还是她地盘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还是得尽快安排杜泽米和齐大壮进帝都啊。
只觉得这是个机会。
危机等于危险和机遇。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危险,应该说是她手上三个村子的危险扼杀在牢笼中。
再或者,应该加上整个桐城。
储挈用青蒿熬了大锅汤分给众人食用。
将自己全身上下洗干净的张婆仍是心有余悸,夏娘要染的真是那种病。她也不远了。
“是疟疾。”白彩端起一碗青黄色的汤水,吹了吹,淡然的目光扫过忠王跟西北侯。
仰头喝完。白彩抹了把嘴。“王爷您要是执意去江南的话,也捎上我吧。”
忠王皱眉,怒道:“危言耸听!”
白彩耸肩一笑,“爱信不信。反正过不久,疟疾就会蔓延开来。”
“呐。里正来了。”白彩笑着起身,她笑的很美,但是却不带丝毫问道。陈墨轩甚至能感受到她身边勃发的怒气。
“失陪一下。”白彩跟忠王说。还是先让忠王冷静一下吧。
白彩到堂屋去见邓有才。
为了治疟。白彩之前让储挈准备了好些药,足够三个村子使用的了。
白彩双手环胸,对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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