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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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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光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抱拳:“见过世子!”
可他连马都未曾下。
刘易尧凝眉,柔然之战后为了分散河西势力,很多河朔北部的部落都被内迁了,这些部落也曾效忠于他的父亲。他揽着康平的手微微松了松。
康平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吩咐秋韵:“这几位都是尔朱部贵客,你去收拾下,为他们准备一顿便饭。不够的,去余香楼订。”
刘易尧察觉出了她的躲闪。他肚子里那股无名火又燎了起来,就算是初见三娘,她二话不说给他灌了瓶苦药,那会儿他都没觉得这么生气过。
康平转过脸来就看见刘易尧微微偏着头,一双和翟融云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眼睛微微垂着,目光有些散。
他生气了?
这孩子从小情绪内敛,很少把心里的想法展现在脸上,康平也是和他相处了很久才摸到一点门路,小时候他要是生气了,从来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却会故意错开她的目光。
有一年上巳节她答应他一起去逛芙蓉洲,但是却被朝堂事务给拖住了,回公主府的时候这孩子就在站在门前一脸淡然地垂着眼,问他话他都答,可死活不愿再看她的眼睛。
她试探了一下:“阿尧?”
刘易尧说:“三娘路途劳顿,先去梳洗休息下吧。刘叔,过来帮世子妃清点行李。”
康平见他果然把目光错开了,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气着了。她当初去徐州的时候就不该答应他说她年前就会回来。
刘易尧小时候几次生她的气,都是因为她明明答应了要陪他,却没有做到。
十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那么实诚的心眼。
她叹息了一声,由着冬情扶着她去梳洗了。
旅途的劳顿被温水浸透冲刷,她洗完,拿着布巾在熏炉旁擦着头发。
房间的门被移开,她以为是冬情,吩咐道:“帮我拿下篦子。”
那人将篦子递了过来,靠着她缓缓坐下,抬手罩住了她的布巾。康平一愣,几乎要弹开去,往榻内一滚,才问:“阿尧你怎么进来了?”
刘易尧微微靠近了些,手按在她潮湿的发间:“我不能进来么?”
似乎哪里不对?
刘易尧垂着眼,从她的手中将那半块湿漉漉的布巾扯了过去,温柔地帮她擦干发间的水。他低着头,下颌绷成一条紧张的线。康平抬眼就能看见他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滚动的喉结,以及下巴上微微冒头的青色胡茬。
小时候都是她给他擦头发,这会儿角色调换,康平心里头突然升上了一股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你是不是在生气?”她问。
刘易尧琥珀色的眼珠往上抬了抬,拿起了篦子替她细细梳理,动作温柔:“怎么会?”
康平一把掰过他的脸颊,迫使他的眼睛对准自己:“是不是因为我说年前回来,结果初一才到家,你不高兴了?”
刘易尧微微凝眉:“没有的事情……”
可是那双眼睛依然往别处瞟去。
康平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你老是这样——”她突然一顿。
刘易尧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刚沐浴完毕她的身上还带着蒸腾的水汽和皂角香。
“好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言而无信了。”康平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鼻尖闯入了暖融融的味道,一阵令人心安。
“我晓得你这十年过得孤单,以后不会了。乖。”她抬手摸了摸刘易尧的头顶。
刘易尧埋在她的颈窝子里,身体僵直,明明这个女子娇小的身躯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却感觉他才是被抱住的那个。
“尔朱部的那帮人安顿下了么?”康平问。
刘易尧闷闷地答了一声“嗯。”
“尔朱光此人野心不小,将来可以一用。”她说,“我得想个法子,让还在东边的这帮尔朱部人和朔州的本部取得联系。”
刘易尧听她说着,突然直起了身子:“三娘,你想让尔朱光做你的亲卫么?”
康平一愣:“什么?”
刘易尧这会儿终于盯着她的眼睛说话了:“我问,你想让尔朱光做你的亲卫么?”
“怎么会?他年后还要回青州,我还指望着他能把青州那帮做了流民匪的尔朱部集结起来呢。过两天就得把他赶回去,让他好好做他的尔朱部酋,我怎么可能留他在身旁?”
“哦。”听完她的回答,他那股子没由来的气突然泄了出去,语气也稍微轻快了点儿,“说到河西,我上个月见到了高广寻。他说,我阿耶在河西的景况有些吃力。”
康平听他说高广寻,也坐直了身子:“高广寻来找你说河西的事情?”
刘易尧点了点头:“对,你不是让我去找高大臣么?我一直没想好用什么门路。不过上上个月镇国公主忌日的时候高广寻去了大慧觉寺像我示好,后来又从宫中带来了我阿耶的消息。高家似乎也想笼络我。”
“高家想笼络你?”康平一惊,对于高广寻这个少年她印象还是不错的,可他竟然在她的忌日里,专门跑去大慧觉寺和刘易尧攀交情。想起宫里高淑妃膝下还有个幼子,她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阿耶那边怎么样了?”
十年来刘景在河西的消息被全面封锁,她和刘易尧根本没有渠道得知,她派过三十卫去河西打探消息,但也不了了之。
“不大好。”刘易尧说,“似乎是生了重病。而冯后准备让我去河西接任王位,让后,借河西诸部落和吐谷浑之力除掉我。”
康平的身子一僵:“你阿耶重病?”
“我怀疑这和慕容焕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复又埋首她的颈侧,“郑玖容入狱,将来继承南阳侯爵位的必然是七郎,他如今又去了燕南书院。只怕是慕容焕也怕我同那些五姓再起联系。”
“之前我孤家寡人的时候,他们是决计不敢让我回到河西的,如今只怕是觉得可以用你来拿捏我,冯居安才做下这样的决定。”他轻轻揽住了康平的肩头。
康平由他挂在脖子上,脑子里已经高速运转起来。
高广寻、高淑妃拿这么个大事向刘家示好,可见是真心实意想与他合作。高巨擎曾经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官至司徒,高家曾紧紧依附于镇国公主府。此刻向刘易尧抛出橄榄枝不足为奇。
她问道:“那你是怎么准备的?”
刘易尧说:“若我阿耶出事……我肯定要回河西去。”
“不行!”她突然道,“太危险了!”
刘景坐镇河西,凉州、河州、朔州三处应当是如金汤铁堡似坚固才对。可现在刘景“重病”,如果这场病真的和冯家人有什么关系,说明如今的河西已经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么密不透风了。刘易尧在河西毫无根基,他贸然西行,只会钻入冯居安的圈套。
刘易尧没想到她开口就是阻止,抬起头来问她:“为什么?”
☆、66。第 66 章
“为什么……”她微微凝滞了一下。
“你对河西了解多少?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也不是这样对付的。你既然知道冯皇后想要对付你,她在河西肯定有所准备。”她皱着眉。
这事有点过于棘手了。
“但至少我现在还有两分先机。”
“够用么?慕容焕当年将你圈禁在龙都; 一来是为了掣肘刘景,二来则是为了将匈奴刘氏在河朔一代的血脉延续全部斩除!就算你现在就回到河西,河西诸部落也不一定会认你这个世子!而且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河西有多少部落是愿意忠于你的!”她说; 她太了解冯皇后了; 她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是不会做下如此危险的决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冯家在河西的势力已经成熟到足够控制住刘易尧。
“你不想我去?那我在龙都还能做什么?”他说。
康平被成功噎住了。
她本想徐徐图之的。
在龙都将一切都经营得差不多了之后; 回河西是水到渠成,可如今冯皇后实在是叫她措手不及。她沉吟了一阵; 站了起来:“我先派人去河西探听一下消息。你阿耶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未可知。”她扬手从衣架上取下了大氅; 披在身上; 准备找人去叫贺赖孤。
刘易尧拽住了她:“外面太冷了; 你头发还未干。”
他将她拉了回来; 把她按在了榻上; 拖过来了凭几。
“崔仲欢说,若是冯家人真敢这么做,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回到河西,只要能控制住那些部酋,说不定还能反过来以此攻讦冯居安。”他目光颇为笃定。
“那也不用你亲自去……”她说。
刘易尧摇了摇头:“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是阿耶的儿子; 我怎能不去?”
康平看着他,发觉他同当年那个哭倒在雪地里的; 白胖胖的孩子果然是不一样了。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可还是太危险了。”
刘易尧突然笑了起来:“你孤身一人进入广固; 诛杀尔朱阿奴; 不危险吗?三娘,你怎能如此双标。”
康平一愣:“尔朱光告诉你的?”
刘易尧不置可否。
康平泄了气,靠在了凭几上。
刘易尧从书架上拿下了那卷羊皮卷,道:“我在睿王府上见到了这个,我看你已经破译出一部分了,后头的那些你有眉目了么?我觉得我阿娘总会写点什么河西的东西,虽然少,目前所能利用到的资料也就这些了。”
康平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他还舍得给你。”她坐直了起来,接过翟融云的手记和羊皮卷,“你阿娘写东西颠三倒四的,还老画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挺难破译。你要真想要知道河西的情况,我倒是可以直接说给你听。”
“嗯?”刘易尧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康平微微撇开了脸,扯淡道:“我阿娘娘家是陇西的,你忘了?离河西还是很近的。”
这理由还稍微能站得住脚。
“好吧。”刘易尧道。
他的妻子永远比他想象的,知道的要多。
“不过还是让人去河西探查一下比较好。”她又说。
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垂下来披在肩膀上,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刘易尧坐在她的身侧看向她的脸,说:“你刚回来,先休息下吧。我让刘奕平去把贺赖孤找来。”
*
康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刘易尧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她也确实是路途劳动累得慌,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披上衣服推开门,秋韵听见动静,进来帮她盘发。
康平问:“世子呢?”
“在书房。”秋韵答,“过一会儿就要用暮食了。婢子去将世子叫来?”
康平说:“我去叫他吧。”她站起身,沿着回廊走过去,经过后院的时候瞧见了尔朱光领着尔朱部的那帮人扎下的穹庐。
这帮人还真是把自己当部曲了,三四个穹庐将原本不大的院子给占得满满当当,尔朱光正站在穹庐前,瞧见康平经过,还对她抱了抱拳。
康平只是颔首。
龙都的冬天天黑得很早,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原本还挂在天际的太阳就已经坠坠地沉了下去,暮色开始四合。
书房里未亮起灯火,康平怕刘易尧熬坏了眼睛,推门进去,正要斥责,却发现他盘腿坐在案几前头,方才那卷羊皮就摊在他的胳膊下面,人却是已经趴在机子上睡着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康平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案几,刘易尧惊醒了,抬头看她:“三娘……”
“准备去用暮食了。”她笑着说。
刘易尧感觉自己也就趴了一会儿,不过右边的手已经麻了,他正想要起身,康平却从善如流地抬手捉住了他的手掌,轻轻地揉了起来:“以后别这样趴着睡,对胳膊不好。”
房间里很暗,借着微弱的天光,他只能看见妻子柔和的轮廓。她温软如玉的手熟练地捏着他麻痹的手掌,语气有些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叫他没有由来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三娘……”他刚要开口,却被康平在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吃饭去吧!”
……怎么有种被当成了小孩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暮食一直延续到入寝。康平下午睡多了,暂时没有困意,帮刘易尧打散了头发,换上了寝衣,然后塞进了被子里,一切做得和十年前别无二至。唯一不同的是那个被塞进被子里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修长的青年,而且这个青年对自己被如此对待,产生了一些异议。
“你不睡么?”
刚刚成婚哪会儿刘易尧还有些晕头转向,对他俩这种相处方式还没什么疑义,今天陡然间发现自己的妻子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稚龄儿童,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康平盘腿坐在房间另一侧的矮榻上靠着小几看书,她身上虽然也已经换上了寝衣却还是严严实实的。她撑着脑袋说:“一会儿再睡,我亮着灯影响到你了?”
刘易尧顿了一会儿,才说:“没。”他闭上了眼睛,脸朝内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康平起身的声音。
他俩成婚也快三个月了,三个月里头,两个半月的时间妻子都在外面,剩下的半个月,也因为夜夜秉烛讨论政事,什么事情都没做成。他不知道寻常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但……终归不可能是这样。
康平起身吹灭了烛火,却没有上榻就寝。刘易尧听见了她移开寝室门的声音。
十一郎本蹲在房梁上咔嚓嚓啃着半截萝卜,听见了下头康平出来,戳了戳一旁同他一起盘腿坐着的贺赖孤:“卫长,主上出来了。”
贺赖孤纵身一跃落了下去。
他那双眼睛在四合的夜色下深如瀚海,他单膝跪地,轻声问道:“主上有什么吩咐。”
康平问:“河西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贺赖孤说:“镇西王确实重病了。但是我们的人没法进大帐,冯家在河西是否有暗桩还不清楚。”
她低头微微叹了口气:“加派人手过去,刘景才多大年纪,怎么会说病就病。盯紧些。”
贺赖孤点头答是,正欲纵身离去,康平却又突然开口:“你还让阿尧去找高大臣?”
他浑身一滞。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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