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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相爱这件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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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干燥温暖，仿佛给与了她力量，说着说着，她也眼红了起来：“我这些年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以前是恨你爸爸，你见到我也老是一副害怕的样子，所以我能不见你就不见你，这几年，我看着你长大了，一点点离我更远了，我想跟你说说话，但我知道我根本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怕你讨厌我，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你能原谅我吗？”
她终于忍不住的哭起来：“好，我原谅你……”
外面王叔叔穿着西装进来了：“要开始了，你弄完了吗？”
她赶紧擦擦眼泪，王叔叔一看这场景：“你们娘俩说什么体己话，都这么伤心呢。”
他拍拍蒋时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对你妈妈好的，也会对你好。”
蒋时点点头：“没事的，王叔叔，我只是替我妈高兴。”
没几天，蒋时约张慧去洗照片，再停几天要报志愿的时候，照片就能分发下去了。
店里面老板拿着数码相机左看右看：“小姑娘相机挺不错的，国外买的吧，你里面照片全部洗出来吗？”
相机是舅舅送的，具体多少钱她也不知道只低声‘嗯’了一声，在里面看了看，挑了挑：“全部洗出来吧，前面的洗一份，后面有合照的几个人洗几份。”
过了没多久照片全部出来了，她把上次去海岛拍的照片都放一边，和张慧一起欣赏起来毕业照片。
“我的天哪，我这张真的好傻啊。”
“这张老肖闭眼了还没闭全，像不像林正英鬼片里面那些僵尸，哈哈哈。”
“这张合照真好看。”张慧拿着其中一张感叹，她凑头过去，也暗道漂亮。
王老师不愧是学艺术的，光和影都恰到好处，每个人都笑的灿烂，就连蒋时也都一反常日里别扭的神情，浅笑中露出几分灵气。
挑完有自己合影的放在书包，蒋时去找老板多要了几个袋子，将送给其他人的照片分开装起来。
张慧欣赏完合照，看到她放在一边的照片：“蒋时，这是你出去玩的照片吗？我可以看看吧。”
蒋时点点头，继续分装。
那边时不时传来张慧的惊叹声：“我的天，这也太美了吧，椰子树就长这个样子吗？我还没见过。”
“这个也好看……海水真清啊。”
“这个是你妈妈吗？”
蒋时凑过去：“是啊，我拍的，好看吧。”
“嗯好看，阿姨太有气质了。这……”
惊叹声中，她突然安静下来。
蒋时奇怪的看过去，她神情古怪的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林皆随意的坐在沙滩上，左手拿烟，眼睛朝着镜头看过来，微微笑着，昏黄的光线褪去了他满身的戾气，显得平和了许多。
“他也去了？”
“嗯，我们一起去的，你没问过，所以我也没说……”
“蒋时，你能把这张照片送我吗？”张慧打断她。
蒋时看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而且不是想要的答案，就是一个裹着糖衣的□□，说的再好听也是枉然。
“他不适合你。”
“我知道，他不是适合我的人，也不是我中意的那种类型，我应该喜欢像周思勉那种男生，阳光、帅气，对你还专一。”
“但是怎么办呢？”
“你理解那种感觉吗？就像是你逛街相中了一件衣服，可是买不起，你走走停停试图找一个和它一样的或者相似的，但是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衣服了。”
“就那种感觉。”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张慧，她一直是大家的开心果，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再开心的人总是有忧伤的。
“那你就不能忘了吗？”
“你给我照片，我看腻了可能就忘了也说不定。”她恢复了嘻嘻哈哈。
“那我应该给你拿一个他的丑照才对啊，这张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我看惯了他这个样子之后，再想想他的臭脾气，可能就讨厌他了，行了，我照片还没看完呢。”
蒋时沉默了，暗恋就像是在心底里的一口井，透过它，你看到了打开一个小缺口的新世界，你惊叹于它的完美，虽然明明知道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但还是停不下来，一望再望。
“蒋时，快看，这个是你吧。”
她看过去，是她一个蹲在地上打电话的侧影，看不太清楚脸，但是能看出好像是在笑着。
肯定是林皆偷拍的。
张慧从她笑着的神情猜出了几分：“这不会是正在和我周老师打的电话吧，看你，笑得那么甜蜜。”
蒋时有些不好意思：“是，但是当时我们没在一起。”
“什么？你们现在在一起了？”
“啊！你小点儿声”蒋时脸更红了，她看看店老板。
老板正在忙另一个客户，没看过来，她松了一口气。
“怕什么啊，你们马上都上大学了。”
“那也不行，能瞒住就瞒着吧，我不想让人都知道。”
“为什么呀？我周老师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长得也挺拿得出手的，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主要是不想让我姥姥姥爷知道，他们两个前两天还嘱咐我大学之后再谈恋爱呢。”
“放心吧，这事儿没人瞎传的。”
“哎呀，反正尽量不要让人知道吧”
她说不明白是来自于害羞还是真不想让人知道，反正恋爱也只是两个人的事啊，只要他们两个开心不就好了。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填志愿的前一天，周思勉结束美国之行乘飞机回家，晚上夜灯初上才回到家。
周爸爸难得在家：“思勉，怎么样，这次去美国学的不错吧。”
周思勉放下手中的包：“爸，我这刚回来，你不问我累不累，只知道摧残你儿子。”
周爸爸轻咳两声：“去学习怎么会累，我都问好的，一天也不过是四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在玩。”
“什么四节课，剩下的时间这个博物馆那个科技馆的，一天天的也没有个自己的时间，还不让带手机，我都郁闷死了。”
“好了好了，我当年可没有你这么个条件，去喝点汤吧，厨房里热着呢。”
周思勉两步跑过去坐在沙发边上，同爸爸商量：“那个，您是不是说过，我去了学习营就让我自己填志愿？”
周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你这次去的地方不好吗？我以为你回来会想着去美国读大学呢。事实上，我都给你联系好了，你叔叔在美国一所大学加州分校当校长，我拜托他给你留了一个名额，这次学习营正好就是他们的入校前培训。”
他猛地站起来：“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让我自己选学校选专业。”
“儿子，我和你妈辛辛苦苦的奋斗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叔叔那个学校的商科虽说不是世界第一，但也是很有名的，你学好了，来帮帮我们。”
“不行，我想去北京。”
“我都给你联系好了，咱们公司的业务主要是对海外，你去了外面不是对以后的事业更有利吗？”
“我不管，反正爸，我必须去北京，你不要再说了。”
“你……”
他拿起地上的包跑进房间，急匆匆的拿出抽屉里的手机。
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拨着，她在干什么？这么晚了，应该吃完饭了吧，会不会在看电视，会不会在想明天的志愿，还是在想他……
拨出的绿键始终按不下去，他要给她说吗？说爸爸让他去美国，他倒无所谓，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她会去吗？
如果他让她跟着去，她会去吗？
不会
这个答案几乎是确定的，但是这两个字还是伤害到了他。
这是他内心最大的不确定，她是因为喜欢他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他的纠缠。
“喂，周思勉……喂，喂……”
从思绪中猛地过来，才发现电话已经拨通了，他径自按下心中的犹疑，：“喂，是我”
另一边是女孩子的声音，不甜美不软糯，只是一如既往的清爽干脆：“吓我一跳，你……回来了……”
“我……我想见你……我去找你？”
几秒钟之后，他以为她会拒绝，却听到回复：“不要了，家里有人，去星河广场吧，南门见。”
“好！”
正值夏季夜晚，霓虹灯照耀的周边都是绚丽多彩，有女生相携一起逛街，对着橱窗里的昂贵包包指指点点，有老人带着孩子玩耍，细心叮嘱不要摔倒，还有滑板少年一闪而过，潇洒而帅气。
蒋时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待她打好招呼匆匆赶到，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周思勉穿着黑色的卫衣，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像是要隐藏在夜色里。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
她也超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黑暗的夜空上挂着几颗星星，与平时并无二致。
跑过去坐在他身边：“你看什么呢。”
周思勉转过头来：“来了啊，没什么。”
“来，让我看看，胖了没有”
“没有，女孩子最忌讳说胖了。”
周思勉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好，你最瘦了，最苗条了。”
两个人拉着手从南门走到北门又走回中间。
“对了，你学习的怎么样，好不好玩儿。”
“好玩儿什么呀，就那样吧”
蒋时觉得周思勉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有具体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只当是他这次学习营不太顺利。
音乐喷泉时间到了，伴随着马克西姆的激昂音乐，几百个水柱逐渐上升、四散、变换颜色和形状。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而来。
“周思勉，你不开心啊。”
“没有啊。”
“有。”
“你看周围那么多的笑脸，只有你苦着脸多不应景啊。”
她双手食指支起来，再踮起脚尖，将他的嘴角向上推了推。
闪烁的彩光中，是女孩子的认真的脸：“笑一个呗。”
“噗……”
“这才对嘛！”
“不是，我是笑你，跟古代的嫖客似的。”
蒋时一个白眼，加一个胳膊肘撞击：“你才嫖客……”
周思勉笑嘻嘻的抓住她的胳膊，拐进自己的手肘里：“对，我是嫖客，只点你行不行！”
“你……”又一个胳膊肘过去。
“哎呦哎呦”他顺势往她怀里钻：“受伤了，不能动了。”
“跟我碰瓷呢，上次咱们俩不熟我没好意思说你，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吧。”
周思勉想起来上次装病让蒋时陪他去医院：“谁让你哥打我来着，我不找你碰找谁碰。”
“所以你这是故技重施，起来你，太沉了，压得我肩膀痛。”
“不行，要亲亲才起来。”他开始耍赖。
蒋时气的推他：“没有！”
“那我起不来。”他使劲往蒋时这边靠了靠，还将头蹭了两下。
“快点儿，这里人多，万一被人碰见。”
“碰见就碰见，我不怕。”
“你……，好了服了你了，你要起来，我才能……”
嘿嘿嘿……周思勉这才高兴的起来，满含期待的看着蒋时。
“亲你个大头鬼……”她对他的脑门弹了一下，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出去。
周思勉追在后面：“哎，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前面的女生头也不回，对他摆摆手：“你没听说过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在一起的时间仿佛飞快，广场上的大钟指向十点，发出了十声咚咚的提示音。
她必须回去了，周思勉送她。
在路上，两个人静静的手牵手，伴随着周围的蝉鸣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
“你……想好了吗？去哪里？”
“什么？大学吗？我家里人都想让我考省大。但是我想离开家，所以我不会报省大，还是考北京吧。”
周思勉静默了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问问我？他内心叫嚣。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高兴啊。”
还是有一点点失望吧。
“没事，对了，给你这个，差点儿忘了。”
是一个盒子，包装精美，上面的英文logo她在舅妈的抽屉里见过，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牌子。
她打开盒子，闻了闻，清新的味道，很好闻。
“看不出来呀，你对香水还挺有研究的。”
“我哪懂这个啊，是……是学习营一个同学买的时候，我看见了，顺便给你买过来了，这也是售货员给推荐的。”
“哦，我就说嘛，谢谢！”
“别光嘴上说呀，他指指自己的嘴巴，还有这个呢，咱俩分开这么久你就不想我？”
“这才几天呀”她嘟哝着：“被我家里人看见了。”
“你看这不是没人吗？”
蒋时看了看左右确实没人：“你过来”
周思勉配合的低下头：“来吧，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了。”
什么跟什么呀。
想起上次两个人都喘不上来气，她脸更红了，飞快往脸颊上亲过去。
周思勉稍一偏头，正好对上他的嘴巴。
男生身上还是有好闻得洗衣粉味道，还对她眨眨眼睛，夜色撩人，她忽然想起一句话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哈，幸好我看出了你的意图。”
他一副‘我是不是很聪明’的傻样子。
蒋时不敢再看下去，装作害羞的样子转身往巷子里跑去。
她怕她会留下，她怕她心里最后一点空间都装进这个男生。
“蒋时……”
她回过头，男生的眼睛亮晶晶的，果真宛若天上的星辰，他嘴角扬起笑容，朝她摆摆手，然后稚气的把手卷成喇叭形状，刻意压低了声音：“明~天~见~呀~”
她看着男生站立的方向，又看了看家门，一跺脚又飞快地回跑回去。
紧紧的抱了抱男生，在他有反应之前，迅速的跑回家。
只剩下男生在街道口呆若木鸡的站着。
待他清醒，眼前是空无一人的小巷，昏黄的路灯下依旧是那些飞扬的灰尘。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你还纠结什么呀，她的一个拥抱你不就是投降了吗？
☆、填报志愿
高考志愿的问题，蒋时的姥姥姥爷并没有什么意见，爸爸妈妈也打电话过来说尊重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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