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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旧情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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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桐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面向周围围上来的弟子们。
  天灯在半空中招摇,铺陈成银河,烂烂游向天尽头。灯海下,女郎站如松柏,声音传遍山峰——“师父去了。”
  同时间,众人听到往山上而来的急匆匆脚步声。他们站在一起,听到铠甲碰撞的清脆声。李皎蓦地扭头,看向幽黑的尽头。随着小兵跑进,漫山遍野,都听到了小兵的欢喜通报声——“长安城破了!凉军退出长安,逃往河西,逃往西域!我们胜了!”
  小兵喊了一路,声音都嘶哑了。他跑到了山头,跪在地上给长公主磕头:“晋王悬梁自尽了!长安回来了!”
  “师父去了!”
  “晋王已去,长安一战胜了!”
  两个完全不同的消息同时传来,一悲一喜。众人站在山头,山风凛凛吹动衣袍,心头在一瞬间,忽生“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感。时间向前,滚滚如江涛不停留。旧人老去,而充满生机的年轻人们,已经夺回了长安,站回到了高处。
  是夜七月十五,中元鬼节,大魏的将士们攻破了长安,带领浩荡军队入主长安,重新将大魏的旌旗插上了城楼;北冥派的一代掌教、武学宗师仓木老人,无病无痛,于此夜过世。
  北冥挂起了白幡,给掌教送终。而随着大魏这一战的胜利,朝廷履行承诺,给予了援助此战的北冥派该有的东西。那桐凭借自己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后有长公主殿下的支持,在师父去世后,她成为了北冥派新一任掌教。
  新任掌教那桐带领北冥派一众弟子给自己的师父送终。
  北冥派暂时不理会外事,大魏战争已胜,消息传去洛阳,给忙着治理南方水患的天子李玉一丝慰藉。李玉心头大喜,赏赐了无数财物犒劳将士们和北冥派弟子。大魏军队拔营,前往河西,准备在河西继续和凉军打仗,这一次,可将凉军彻底赶出大魏。
  然而河西之地,原是大魏和凉国的交接边界,凉军兵败后,所有军队集中于此;背靠凉国,凉国皇帝大怒下,派出大批军队驻扎河西。河西目前只有雁莳身在那里,无消息传出。攻占了长安的军队得在长安驻扎一部分,剩下的才会赶往河西。再加上南方水患未结束,天子没法派出更多的兵。现在的河西,大魏和凉国将纠集于此。随时一个意外,都可能打破这种对峙的局面。
  最方便打破这个局面的,是占据北方蛮荒之地的夏国。
  李皎先前写给大夏国王子赫连平的信,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李皎心有不安,怕赫连平那里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此人另有打算,不想履行昔日的合约了。李皎沉吟,无论如何,她得前往河西一趟,甚至深入夏国,和赫连平见一面。只有见到赫连平,李皎才能有所把握。
  现今大军已去河西,李皎还不能离开。她得陪自己的夫君,一同给仓木老人送葬。郁明心里不好受,他离开北冥数年,回来后师父也没怎么理会他,他尚未尽孝,师父已经过世;在这种情况下,李皎还要提出去河西,无异于给郁明更沉重的打击。
  总是要给老人送完终再说。
  当北冥派在办丧事时,李明雪推着板车,还和半死不活的江唯言在半道上颠簸。她急得不行,但她一个小女儿,又没有力气,她无法推着板车日行千里;她也不能跟人结伴,路人看到江唯言的样子,都嫌晦气,不愿跟他二人同行。李明雪就只好一边哭,一边上路。
  这夜到晚上,李明雪哀求了民宿掌柜好久,几差下跪磕头,掌柜才许他二人入住。小二引路前,还嘀嘀咕咕:“小娘子,你可得保证,这个男人不会死在我们这里啊?也不是我们心狠,就是我们也得做生意啊。出门在外,能行方便就行,但也不能搭上我们自己是不?”
  李明雪细声答:“小哥哥放心,我哥哥不会死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她看小二一脸嫌弃地开了民宿门,只低头道谢。一路走来,李明雪已经学会给钱使方便。这个小二转头骂骂咧咧地离开时,李明雪低头塞了一个银元。小二一哆嗦,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再抬头看眼这两个一脸丧气的过路人。
  江唯言被搬进了房舍中,形象还好。李明雪一身土,小脸脏兮兮的,紧紧抱着一个包袱。这也是她在路上学到的,漂亮的娘子出门在外,不能露出真面容。她这个样子,旁人看都不想看一眼,小二掠过她的脸,看向了她紧抱着的包袱,露出一个贪婪的眼神。
  小二笑得露出一口黄牙,赶紧收了小娘子给的银元:“二位好好休息,小的给二位准备热水!”
  当夜住宿此舍,李明雪继续任劳任怨、费力无比地给江唯言洗浴、换衣服、喂他吃饭。之前喂汤汤水水太过费劲,喝一半,能撒一半。李明雪心疼不已后,学会了用嘴喂他,这样就可以让他全部喝光。她也不知道自己照顾的好不好,每晚都只能靠听江唯言的心跳声来安慰自己他还活着。
  他的心跳不再微弱,越来越强盛。他的呼吸也有了,不再像是在谷下找到时那般无息。
  李明雪有时候都觉得,也许未到北冥,江哥哥就已经醒来了呢。
  照顾完江唯言后,李明雪只敢洗了洗身子,不太敢把脸上的泥土洗掉。她做完一切后累得不行,爬上床,屈膝躬身,缩到了青年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安稳入眠。
  夜渐浓,女孩儿在睡梦中祈祷着江哥哥能醒来,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窣声。
  李明雪猛地清醒,睁目看去,见溶溶月色照在床前,屋舍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去捞她藏在床底下的包袱。李明雪一下子坐起,吓了屋中的小贼们一跳。小贼一共三人,看到这个女孩儿已经惊醒,自己也吓得心口发抖,忙捞出包袱,看也不看,几个人就跑向那扇半开的窗子。
  包袱里有弓。弩,有银钱,有过所,有地契,算是李明雪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了!甚至丢了“过所”,没有了身份证明,她和江哥哥都将寸步难行!
  李明雪向来胆怯,此时却生起无限勇气,扑向那三个想跳窗而逃的贼人。她抱住趴在窗棂上像往下跳的人的腰,一口咬去,被人一掌打掀在地。女孩儿半张脸被打肿,她叫道:“放下我们的包袱!”
  “来人,来人……唔!”
  她的嘴被另两个人捂住,李明雪挣扎,目不转睛地盯着包袱。她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劲,跟这三个男人挣扎。她扑过去抢自己的包袱,眼睛噙着泪花。她心想自己这么笨,现在的所有东西都是江哥哥提前安排好的,如果她弄丢了,她连城都走不出去,更妄论救他了!
  李明雪在心里叫:我要救江哥哥!包袱不能被抢走!
  她又撕又咬,被人抱起来就抬腿去踢。杂乱又疯狂的举动吓住了三个人,没想到这个小女子这般疯狂。李明雪就盯着她的包袱不放,拽住自己的包袱紧紧抱住,嘴被捂着,死活不肯放。
  “艹,这臭娘们儿有毛病?!”一人骂道。
  重重的一巴掌扇向李明雪。
  李明雪口腔中被打出了血,满眼含泪,依然不肯放。几个人啧啧发狠,一个人拽着她的腰,一个人去夺她怀里抱着的包袱,再有一个人,狠下心抬起手,从后向女孩儿的脖颈上敲去——
  叮!
  一盏油灯,叮叮咣咣滚在地上,滚向打起来的几个人。那油灯是想砸过来的,只是力道不准,油灯跌撞地被挥下了小几,惊了几个小贼,却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
  所有人一愣,李明雪蓦地回头。她怔忡的瞬间,怀里一空,包袱被抢走了。三个小贼从窗口跳下去,空寂的夜中传来三声咚的落地声,打更声中,李明雪听到他们急匆匆跑远的声音。
  但是包袱已经不重要了。
  贼人也不重要了。
  李明雪呆呆地扭头,看向床畔。她就算傻,她也知道油灯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她和床隔着段距离,帷帐落下,遮住了床中情形。李明雪抿着嘴角,低头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油灯,她蹲下去捡起油灯,却傻傻站在原地。
  在这一刻,她忽然不敢走上去,忽然不敢掀开帷帐,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若是她猜错了呢,若是幻觉呢,若是……
  “明雪。”
  青年声音沙哑,停顿了一下。
  青年再说:“明雪,是你么?”
  李明雪手里抓握的油灯掉地,砸出一声清脆。她听到了隔壁骂骂咧咧的“三更不睡吵什么吵”的声音,而她怔然走上前,如提线木偶般傻。女孩儿掀开帷帐,用牙钩吊起,她垂目,看到撑着手臂坐起的散发青年。
  他面色依然苍白,艰难地靠着床头半坐起来。肌肉的无力让他动作辛苦,只一个坐起,就让他气喘吁吁,脸色更加白了。但他瘦削的面孔抬起来,借着月色清光,看向了站在床前披头散发如疯婆子的女孩儿。
  李明雪安静地看着他,眸子骤缩。她将他望了一眼再一眼,她深深望着他。只觉得看他一眼,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涌上眼睛。两人对望,江唯言眸子微沉时,女孩儿忽然扑过来,扑入他怀中,抱着他的腰开始大哭。
  李明雪哭起来如小孩子般,是那种不讲风度的、崩溃绝望的嚎啕大哭。她的泪水沾在青年胸前的粗布衣料上,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袍,让青年感受到了她的惶惑不安。眼泪、血迹、尘土全抹在他身上,她抱着他哭,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刚醒来的江唯言被撞得胸口一闷,差点吐出血。他咽下喉咙中的血,伸手搭在女孩儿肩上。他声音依然很哑:“好了、好了。别哭,没事的。”
  李明雪哽咽:“我以为你死了……你吓死我了……”
  江唯言心中微刺,他没想到李明雪会这么在乎他。她哭得他那颗铁石心肠发软,无所顾忌的心乱如麻,她哭得他眸中微红,手骨屈起,紧紧将她抱上床,贴在自己怀中。他低头捧住她的脸看,见女孩儿姣好的面孔被人打得肿红,心头瞬起杀意。
  江唯言却只道:“我没死啊。我只是受伤太重,为了自我保护,只好封闭了五感,想等有人能救我,或有机缘自己醒来……”
  他带着粗茧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低下头,温柔道:“是你救了我么,明雪?”
  江唯言与她额头相抵,喃声:“你又救了我啊。”
  李明雪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我真以为你死了!你一动不动!”
  江唯言口拙,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拍着她的肩,借转移话题来让她别哭了。他看四周情况:“明雪,我们这是在哪里?”
  李明雪立刻想起了发生的事,从他怀里跳起来:“有坏人抢走了我们的包袱啊江哥哥!”
  她扭头转身向往外边跑,被江唯言拉住手拽回来。江唯言道:“我知道。不急,等我好了后,自会拿回我们的包袱的。”
  李明雪无比信任他,江唯言既然这么说了,她就心满意足地走回来了。江唯言问起来,李明雪就絮絮叨叨地说了发生的事。这个漫长的故事讲了半个时辰,李明雪口干舌燥,江唯言听而不语。待小娘子说完,他才低声:“明雪,你、你能出去,等我一会儿么?”
  李明雪不解:“为什么要我出去?你要什么?你跟我说呀!”
  李明雪很委屈:“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要什么我都能帮你的。”
  江唯言不说话。
  李明雪低头,难过地看着他,固执地不肯离开。
  江唯言终于无法忍耐,羞耻让他说话声含糊:“我想出恭……你能出去一下么?”
  谁知李明雪依然不走。
  青年话一落,她就了然点头,抬手掀了被褥,手摸上了青年的裤带,并熟练地摸上了他那物。
  江唯言:“……!”
  他大骇,面孔涨红:“你干什么?!”
  李明雪:“江哥哥,你躲什么呀?你昏迷这么长时间,吃喝拉撒,全是我帮你的啊。我都习惯了,没关系,我帮你出恭。”
  江唯言:“……”
  他羞愤欲死,以头抢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被小雪吓死了23333

☆、第119章 1。1。1

  昏迷时候状态另说,想起来便深觉羞耻。而清醒状态的江唯言; 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吃喝拉撒都由李明雪经手的。李明雪年纪小小; 天真无辜; 全然不懂郎君的命根不能随便摸。她这么大咧咧地摸上来,江唯言一个热血青年; 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想江唯言冷心冷肺、铁血无情这么多年,他却从未碰过如此绝望之时。
  江唯言死活不肯由李明雪帮他出恭,但尿意憋在那里; 又痛苦十分。他脸埋入手掌中,红色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青筋突跳; 宁死不屈。李明雪被他打开手; 十分不解他为何这般抗拒。他明明肌肉无力、自己做不了嘛。
  李明雪乖巧,虽觉江哥哥不许她碰分外不拿她当自己人,但她仍站在床沿边,停住了手。
  李明雪哒哒哒地跑走; 再抱了夜壶回来:“江哥哥; 我看着你,看你能不能起来……你要是能起来的话,我就出门啦。”
  江唯言深吸口气,手肘撑着床沿下地。确实这么长时间没有动过; 肌肉绷实无力,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先前连油灯都扔不准,这会儿想下床; 赤脚挨到地上,刚起来,人就噗通跪了下去。江唯言咬牙再起来,不肯认输,然如是三番,他满头大汗,到底未能如愿站起。
  一双纤白的手扶住了他的手。李明雪细声细语道:“江哥哥,还是我帮你吧。”
  她眨着乌黑眼睛,殷勤地把怀抱里的夜壶放到床下,眼睛又盯着青年那松垮的裤腰带了。江唯言自我唾弃,他分明不愿意,可是尿意卡在那里,李明雪还热情十分。当她手再握住他命根时,柔软的手无意地擦过,一股热血向下急涌,刺激感让青年的身体都开始轻微发抖。
  李明雪“咦”一声看向手中胀大的某物,被江唯言一把遮住眼睛。
  女孩儿的睫毛如雨,在江唯言的手心刷动,勾得人心酥。痒。女孩儿那么懵懂,他不让她看,她就顺从了。把尿姿势多么的熟练,李明雪没骗他,她真的服侍了他好久——
  黑夜寂静无声,半扇开着的窗口送来徐徐夏日燥风。
  手中微胀的……良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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