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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存档有点卡-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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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仍在,有些爆发仍旧是无可避免的。
总而言之,蒋太嫔在面见了太上皇两三次之后也是开始卧病,按着太医的说法是只能静养延年,再换个说法就是活几天算几天。而太上皇的情绪与精神则是越来越不好,靖帝每次去探望太上皇之后,都是身心俱疲。纪青盈并没有问过靖帝有关太上皇的细节,因为不问也能想到,太上皇但凡有些清醒,定然是将一切的事情都朝着最坏的方向扣到靖帝头上,认为他陷害父亲、陷害父亲的妃子,也陷害屠戮自己的兄弟。
靖帝这条荣光万丈的帝王之路,到底是要走得多艰难。纪青盈越想越觉得心酸,索性便将露珠姑姑叫进来,给了她一张方子,吩咐露珠姑姑再去调制些熏香的香料,如今靖帝为了国事繁忙疲惫之外还要应付太上皇,也只能给他多准备些放松与休息的东西了。
露珠姑姑领命去了,纪青盈一个人在寝阁里,便重新拿出了前一晚没有做完的寝衣。当初她的品级很低,旧日技能未曾解锁的时候每天都盼着赶紧解锁些新技能,那时候觉得易容术、武功都很重要,如今看来却是这刺绣的手艺还有些用处。
因为纪青盈真的不知道,无论是有子无子,等熬到能够离开的那一日,她到底会怎么选择。纪青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盘算着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离了他,那在离开之前怎么也要给他留几件能做念想的东西才是。
尽力压下心头那些杂乱纷纷的思绪,纪青盈埋头穿针引线,左边的袖子原本就差的不多,很快也就缝完了。而这时外间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纪青盈知道靖帝回寝殿的时候不爱叫人通报,也不意外,便将针线先收了才起身相迎。
只是这一转身,纪青盈看见靖帝的瞬间便是一惊——靖帝的左侧颧骨上,竟赫然横着一道二指宽的红痕。
纪青盈张了张口,还是压住了那答案明显的问题,转而吩咐德海公公和绿竹等人赶紧送冷水和帕子过来,手上就直接去扶了靖帝要他坐下。
靖帝没有说话,他身上显然没有其他的伤处,只是目光微垂之间满是疲惫,动作间也全然随着纪青盈,默然坐下,由着纪青盈为他冰敷那处外伤。
等到换了两次帕子之后,纪青盈才坐下望向靖帝:“有没有好一点?”
靖帝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伸手去握住纪青盈的手,显然是心里疲惫到了极点。
纪青盈看靖帝这样,心里简直酸楚难言,解锁记忆中那些有关靖帝身世往事的了解在心中翻江倒海,却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言语能够安慰靖帝。靖帝是栾太后嫡出子女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养在身边的,也是与父亲肃帝和母亲栾太后接触最少的嫡出皇子。他内心里或许憎恨父亲肃帝的残暴冷酷,但身为人子,如何能够完全免去内心对亲情的渴望。即便此时此刻的太上皇对他再也没有当初的生死威胁之力,可太上皇仍旧是靖帝的父亲,永远都能继续让他痛苦难过。
帝妃二人又相对沉默了片刻,纪青盈索性起身将那间做了一半的寝衣拿过来,给靖帝比了比袖子的长度。
靖帝抬眼看她,又随手捻了捻那件寝衣:“你昨晚上做的,就是这件衣服?”
纪青盈点点头:“一直没给你做过衣服,便先从简单的做起。你喜欢么?”
靖帝唇角微微一勾,稍稍减轻了几分原先的疲惫与苦涩:“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纪青盈听靖帝的声音低沉里带了点沙哑,便又转身倒了一盏菊露茶给他:“润润喉咙罢,你总熬夜,最是上火了。”
靖帝抿了一口,又望向纪青盈:“你不问问朕脸上的伤是如何得来的?”
纪青盈伸手去抚了抚他另一侧的脸颊:“天底下能伤着你的,还有谁。太上皇当年也算少年得意、登上储位后便一帆风顺,诛权臣、掌天下、歌舞升平了一辈子,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去岁一朝病发,便天地倾覆,这样大的变化,就算是寻常人也难免性情暴躁许多。皇上如今忍一忍,就当做尽孝了。”
靖帝伸手与她相握,又默然了片刻,才重新抬眼望向纪青盈:“疼。”
纪青盈心里狠狠一酸,眼眶便热了热。面颊上的一道瘀伤,论起来自然不是重创,可靖帝再如何英敏沉毅,也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被太上皇重击在脸上的时候如何能不疼,而被父亲一刀一刀刺在心里又如何能不苦。什么帝王伤国不伤情、丈夫流血不流泪,那都是被逼到了没办法的时候硬撑给外人看的罢了。明面上说太上皇病情反复,神志不清,只是谁又能断定到底有几分是病中糊涂,又有几分是借病撒疯。
纪青盈轻轻探身,去亲了亲靖帝的额头,低声道:“你受苦了,我心里也疼得很。只是这位置太靠近眼睛,若是皇上等下不看奏章了,那涂些药油便闭目休息也好。不然就怕药油有些熏眼睛,看东西的时候会酸。”
“恩。不涂也罢。”靖帝起身,将纪青盈直接紧紧地搂在怀里,“让朕抱一会儿。”
纪青盈反手也去拥他,这温暖的怀抱她早已习惯了,只是此刻靖帝埋首在她肩上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当初靖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她第一次在重华殿成为东宫抱枕的那天晚上,发着烧的他也是这样,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
她知道,那是他无法宣诸于口的软弱与依赖。
“要不要躺一下?”纪青盈柔声问道,手上也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抚了抚靖帝的背。
“嗯。”靖帝松了手,下一刻就将纪青盈打横抱了,向床榻过去。
纪青盈勾着他的脖子,有些哭笑不得:“就这样两步,何必还抱我?”
靖帝望着她的眼睛:“朕一刻也不想放开你。”
这一句话说出来,纪青盈唇边的笑意绽开,同时眼泪也不自觉地滑落:“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断更太久的报应就是作者挂在东南枝上一直卡文,这章我卡了三天你们信么……鞠躬,跪谢 Orz
第132章 5。12
靖帝的吻细密而温柔; 纪青盈很快就沉醉在了无边的爱恋与甜蜜当中。而想着他的艰难; 以及两个人不知会如何的前路,纪青盈的回应也是异常热情; 同样让靖帝颇有些有惊喜。
待得云停雨歇; 晚间二人相拥而眠的时候,餍足的靖帝不觉又浮起笑意:“纪小怂,朕原先还是小瞧了你。”
纪青盈习惯性地在他臂弯里蹭了又蹭:“皇上小瞧我的地方多着呢。”
“真的?”靖帝眼光里滑过一丝狡黠,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不如下次换一个……”
纪青盈白了他一眼:“才不要呢,欺负人。”说着,又向他靠近了些。
“嘶——”随着纪青盈动作; 她的头发稍有些蹭到靖帝脸上的那道伤痕; 靖帝本能地轻吸了一口气。
“碰着你的伤了?”纪青盈连忙向后退开,又去查看靖帝的脸颊,“要不还是上点药罢。”
靖帝握住她的手:“这一点点算什么。不过就是难看了些; 但明日上朝叫文武百官看看也好; 太上皇真是龙体康健得很。”
纪青盈仔细看过那道瘀伤;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想着还是心疼。所谓子不教; 父之过,肃帝这个身为亲爹的只生不养,才会搞出来大儿子通。奸。父妾,小儿子也行为不端,如今恭王身死、福王路断; 其中大半都是肃帝这个当爹的责任,凭什么又拿靖帝撒火。
“太上皇的龙体只有筋骨康健,这癔症可是不见好转。”纪青盈不由嘟囔了一句,“你下次去天祈园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头两回我听德海公公说了,虽然是没见这么明显的伤痕,太上皇闹起来也是总想着动手呢。”
“小杖受,大杖走,朕有分寸的。”靖帝听得出纪青盈语气里的埋怨和心疼,便低头亲亲她的头发,“另外有一宗,便是以后到天祈园给太后请安,你要多上心。毕竟位分变化了,也就不能一味再让你躲清闲了。六宫的杂事你倒是暂时不用管,朕听说英昭仪理事还算有分寸。”
“嗯。”纪青盈哼了一声,“皇上果然还是看重英昭仪的。”按着她之前查询的那一次,靖帝如今90%的心意都在她身上,剩下的10%里则给了英昭仪一半,连旧日里与靖帝有多年情分的福淑媛宝音乡君都压了过去。
“小醋坛子,”靖帝探手在纪青盈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宁妃理事不成样子,总要找个人出力才是。朕何来什么看重。”
纪青盈算不得特别怕痒,但靖帝与她夫妻亲近这样久,自然对她的身体已经熟稔到了极致,这穴位和力度都掌握得精准无比,在说话间的这一捏,纪青盈不由便哎呦一声,向靖帝的怀里靠了过去。靖帝顺势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纪小怂,你这是没事找事。”
纪青盈立刻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刚才她对靖帝的回应十分热情,但那热情已经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现在腰肢还有些隐约的酸软,于是赶紧伸手去撑靖帝:“那个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皇上你可不能趁机欺负人。”
“朕从不欺负旁人。”靖帝轻车熟路地探手去解纪青盈的寝衣,低头便吻了下去。
“讨厌……”纪小怂最后的一声抵抗,很快就淹没在昭阳殿的无边□□之中。
漫长的一晚过去,转日靖帝去上朝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有明显的瘀伤,精气神却充足得很。而另一厢的纪青盈,却在起床梳妆之时充满怨念:“绿竹,我是说叫你看着安排一下叫英昭仪和蕙昭仪请安的时间,怎么就安排在了今日下午?不能再过两天吗?”
绿竹和小苜蓿等人看着纪青盈不时揉腰的动作,既是心照不宣,也有些微微的尴尬,只好含糊措辞:“娘娘恕罪,奴婢是想着,您在午觉之后召见两位昭仪,精神应该比早上好些。毕竟……皇上每天都来,这不同的日子其实也差不多。”
纪青盈登时一噎,完全无言以对。靖帝的彤史早就跟签到本一样了,每日都同床共枕,宫女们哪里能分出什么时候更合适。
“好吧,今日是谁先过来?”纪青盈只好换个话题,“那两位昭仪既然不和,想来也不会一起来吧?”
“这个自然。”绿竹含笑道,“英昭仪和蕙昭仪想要求见娘娘请安,定然是有要紧话说的。若是一起来,那谁也不能开口,也就都算白来了。今日来请安的是英昭仪,明日才是蕙昭仪。”
纪青盈点头道:“英昭仪还好些,感觉是个说话利落的。行了,去预备一下罢。”
绿竹躬身应命,自去准备茶果等事不提。
不到半个时辰,英昭仪便到了。而这位出身于簪缨世族誉国公府慕容家的姑娘便如她的封号一样,英气利落。
宾主见礼落座之后,连象征性的客气寒暄都跳过,英昭仪便开门见山:“萱贵嫔娘娘,实不相瞒,臣妾这次拜见娘娘,是有求于您。”
纪青盈颔首微笑道:“我很欣赏英昭仪的直爽,有话请讲。”
“娘娘,”英昭仪直视纪青盈的眼睛,“臣妾想与您做一笔交易。用臣妾协理六宫的权力,以及为您尽心尽意的效力,换一个离开皇宫的机会。”
“离开皇宫?”纪青盈这次是有些意外了,这样投诚式的所谓“交易”,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向她提过,但那意思都是想要投靠纪青盈,从而获得在宫中立足的资本。英昭仪的这个离宫念头,可算是颇为惊人。尤其是身为誉国公府的贵女,英昭仪的这个想法就更大胆了。
“是。”英昭仪微微一笑,声音极其稳定,“臣妾看得很清楚,皇上对萱贵嫔娘娘您的一片心意,断然无人可比。若不是太上皇急病退位,皇上压力太大,我们这些妃妾,根本就不会入侍宫中。”
“英昭仪果然很直率。”纪青盈听了这几句敞亮话,不由再度侧目打量眼前的少女,看样子最多十六七岁,入侍宫中还不到一年,虽则冷落于帝,却并无什么颓唐之色,大方端秀的脸庞上眸子明亮流光,竟是透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坦诚。
英昭仪也在观察纪青盈的神色,闻言笑道:“娘娘肯见臣妾,已经是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不敢浪费,也不敢跟娘娘绕圈子、扯谎话。皇上英明果决,算无遗策,娘娘平素不争,可您是在皇上心尖子的。谁算计您,都等于是直接跟皇上斗。旁人怎么想,臣妾管不了,但臣妾是不跟娘娘说假话的。”
纪青盈低头抿了一口茶:“既然如此,那英昭仪你不妨说得再清楚些。你希望如何离宫?”
英昭仪微微欠身:“臣妾如何离宫,要看皇上与娘娘的恩典。臣妾今日只能向娘娘表明心意,就是臣妾在宫中一日,便愿意辅佐娘娘一日。可以等到皇上的大局稳定,能够将娘娘扶上凤位,到时候娘娘若垂怜,无论是诈死、改名换姓地离宫,还是光明正大地贬谪离宫,臣妾都可以接受。”
“你这样想离宫,誉国公府可曾知晓?”纪青盈见她字字句句都说得如此坦荡,倒有两三分赞赏。
英昭仪的笑意里多了三分讥讽:“誉国公府若是在意我的想法,又如何会将我送入宫中做妾。不瞒娘娘,臣妾的先母与外家都有为臣妾存一笔钱,臣妾只要能离开皇宫,无论明面上还姓不姓慕容,都能活得下去。”顿一顿,又道,“另外,娘娘还请放心另一点,娘娘若是赏给臣妾这个出宫的恩典,臣妾会留下文书给娘娘,以免誉国公府生事。”
纪青盈点点头:“你想得倒是通透。”又抿了一口茶水,便沉吟不语。
英昭仪等了片刻,见纪青盈仍旧没有说话,心里也是有点紧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轻声探问了一句:“娘娘?”
纪青盈抬眼望向英昭仪,微微沉了脸色:“英昭仪,你想得这样周全,可是有人在宫外等你?”
英昭仪摇了摇头,仍旧镇定至极:“若是当真有人,臣妾也就不会入宫了,誉国公府还不敢将心有旁人的女儿送到皇上身边,娘娘多虑了。不过……”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英昭仪还是说出了口,“不过若问臣妾的真心,臣妾是盼着出宫之后再有姻缘。哪怕那时候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但能有个平庸的相伴之人过日子,也强过如此这样深宫望月。”
话到此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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