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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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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觉得应该先找找曹太后的尸体,实在是找不到了,再立衣冠冢也不迟。
姜宪自然是倾向后者。
她把这件事交给了曹宣,并让李长青协助他。
李长青一肚子火,却碍于大面不得不从。
姜宪也看出来了李长青对她的安排很是不满,可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只好派身边的情客赶在李长青出宫之前背着曹宣给他传了口讯,告诉他不要急功近利,要想想从前李家是曹太后的人,如今曹太后遇难,李家要比别人家更伤心才是。
李长青这才转过弯来。
他不免老脸一红,低声叮嘱情客道:“姑娘回去后请郡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情客赶回去的时候赵玺已完成了登基仪式,正由姜宪抱着去祭拜赵翌。
韩同心,内阁大臣,还有简王等都跟在姜宪的身后,加上撑华盖的端漱口盆的,呼啦啦一大堆人,她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曹太后出行,定了定心神,这才上前默默地走在了宫女的队伍里。
姜宪看着就知道她的差事办成了,把赵玺交给了闵州,赵玺却害怕地抓着姜宪的衣袖不愿意放手。姜宪烦死了。她不能总抱着这个小孩吧?
她瞪了闵州一眼。
闵州吓得半死,忙压住心底的恐惧声音温和地哄着赵玺,反复地跟赵玺强调,嘉南郡主也住在慈宁宫,等会儿祭拜了大行皇帝,他就会抱着他和姜宪一起回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
赵玺的情绪这才好了一些。
姜宪也松了一口气,大步地朝斋宫走去。
赵翌的一生都不合时宜。小时候被曹太后管着,是个傀儡皇帝;亲政没三年辽王就谋逆,勾结鞑子害死了他;别的皇帝死后都停灵景山的寿皇殿,他死的时候鞑子正把紫禁城围得水泄不通,只能给他在斋宫设灵堂。
希望他以后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能平安顺遂,做个快快乐乐的人!
姜宪暗自叹息着,给赵翌上了第一炷香。
然后闵州领着赵玺上了香。
轮到韩同心的时候,是她身边的大宫女架着她跪拜的赵翌。
接着是简王爷,内阁首辅、次辅、六部尚书、三院司卿……至于皇室内眷,则另安排时间祭拜。
梅城望着站在第一位的嘉南郡主,眼角不由抽了抽。
她一个外嫁的郡主,就算是皇上让她监国,她就真的能监国吗?她这样大咧咧地站在新帝赵玺之前好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提出异议吗?
☆、第七百三十五章 威严
梅城左右看了看,众人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不由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礼乐崩坏,莫过于此了!
等到众人祭拜过赵翌,就要按照以日代月国丧二十七天了。因赵翌之前秘不发丧,所以内阁和礼部需要按照周礼定出具体哪天定为赵翌的忌日。若是以赵翌实际宾天的日期来算,国丧都快要完了,怎么向民众交待,也是件事。
姜宪看着他们在赵翌的灵前争来争去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那么多连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谜团,还有对李谦没有办法宣之于口的爱慕,一辈子,就像一个谎言,她想想赵翌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
他生而不欢,难道在死后连忌日也要作假不成?
她感同身受,悲伤如潮般漫洗过她的心房。
姜宪慢慢地走上前几步。
原本喧闹的斋宫顿时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轻轻地道:“就按照原本大行皇帝驾崩的日子算做忌日,从今天开始算国丧二十七天,圣旨上只管说大行皇帝是因为内忧外患而宾天,留下遗诏,不驱除鞑子不准发丧,誓与京城共存亡。皇长子代大行皇帝在万寿山曹太后膝下尽孝,镇国公不敢违逆,迎皇长子进宫继承大统之后才发丧。”
汪几道抬头望着她一愣。
这样一来,赵翌就变成了一个勤勉尽职的好皇帝。
事情能这么简单吗?
起居录怎么改?溢号封什么?
这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妇人弄权就是这么多的麻烦。
什么也不知道,偏偏还在这些小事上固执的很。
他还得绞尽脑汁的说服她。
最麻烦的是,若赵翌的丧事照着姜宪说的办,就为姜镇元澄清了——他是照着大行皇帝的遗诏办事,京城被破,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却给现在的小皇帝赵玺留下了一个隐患。
赵翌死的时候赵玺并不在身边,而是远在万寿山,代赵翌在曹太后面前尽孝,这就说明了赵玺虽是皇长子,但并不受赵翌的重视与喜爱,而且曹太后遇难,赵玺却活了下来,谁能证实这个被太监送到嘉南郡主面前的皇长子就是赵翌的骨血呢?
姜宪不是坚定不移地要拱赵玺上位,甚至不惜围杀了辽王么?
她为何又给赵玺留下如此隐患呢?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汪几道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市井街巷里立刻会传出无数个版本,甚至若干年之后,会被人含沙射影的编成大鼓、戏剧四处传唱。
赵玺长大了若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是怎样一副表情?怎样的心情?
汪几道只要想想就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他很想听听李瑶会怎么说。可因为他之前的失策,姜宪开始重用李瑶,他若是继续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那他的内阁首辅真的只能让位了。
汪几道的目光不禁朝赵玺望去。
赵玺毕竟年幼,还不知道所谓的皇帝代表着什么。
他天还没有亮就被叫起来,被闵州反复叮嘱快一个时辰的“今天我们要出去,出去之后你一定要听你姑母的话”,情绪本就颇为紧张,又经历了辽王被杀,他被众人簇拥着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继位仪式,被抱到斋宫来祭拜赵翌……早已是又饿又累,忍不住小声地问闵州“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要去太皇太后那里”。
到了太皇太后那里就有好吃的,有香软软的被子,就不用饿着累着了。
他不敢跟一直板着脸的姜宪说,只好去吵闹闵州。
闵州早被姜宪吓破了胆,姜宪没有发话,他哪里敢主动向姜宪说起这些,也就只好不停地轻声哄着赵玺,拍着赵玺的背把他给哄睡着了。
睡着了,就不会吵了,也不会喊饿了。
汪几道就只看到了一个趴在太监肩头睡着了的小孩子。
他在心里轻叹着摇了摇头。
以姜宪的心性,这孩子能不能长大还两说。
而且大行皇帝还有一份遗诏在她的手里,写的是什么她应该很清楚。但赵玺继位之后,她立刻就把那份遗诏封存,当着大殿上众臣的面放在了金銮殿那个“正大光明”的匾额上,只说若是赵玺夭折,才可以打开这份遗诏。
寻常人理解,姜宪这么做肯定是在威胁那些对赵玺不怀好意的人,若是像辽王那样的谋逆,就算是赵玺死了,有赵翌的别一道继位遗诏在,也不可能做皇帝。
但姜宪这个女子从来不是寻常的人,她这么做,汪几道只感觉到胆战心惊,觉得她这是在早埋伏笔,在为以后做打算。
偏偏他们不知道赵翌第二份遗诏是怎么写的,不然就可以揣摩一下姜宪到底有什么打算,从而加强防范了。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头痛!
不过,最头痛的应该是简王吧?
他看了眼简王。
简王已经不能掩饰情绪,脸阴得像六月里大风暴来临之前的乌云一般。
汪几道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慢条斯理地道:“郡主,那若是这么发丧,皇上的起居录那里……”
他决定压着李瑶,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姜宪。
她不是要干政吗?那就准备处理这些国家大事吧!
他们这些大学士在刚入阁的时候都有几天的不适应,何况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从来没有处理过政事,一直被人娇宠着长大的女子!
汪几道瞥了李瑶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志得意满。
李瑶皱眉。
汪几道这问题问得太刁钻了。
赵翌的死不仅涉及到这些所谓起居录、溢号的事,还涉及到后人给赵翌盖棺论定的事,以赵翌的所作所为,不被算做昏君就是好的,他们怎么能篡改历史,做历史的罪人呢?
他上前就要说话。
谁知道姜宪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径直道:“起居录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可国丧的公告却必须要照着我的写。这与起居录有什么关系?难道今天发生的事还没有记入起居录吗?翰林院负责编修起居录的人在哪里?你们可有照实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事?”
有官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低着头颤抖地道:“今天还没有记录!”
也就是说,该怎么记录,听姜宪的。
汪几道等人都对那官员怒目以视。
姜宪却很满意。
这才是臣子应该有的态度。
她和颜悦色地道:“该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是给你们这些读书人看的。至于百姓,只关心自己家的米粮够不够吃,谁还会为了这些事去谋逆不成!”
☆、第七百三十六章 控制
那官员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姜宪。
他们这些负责皇上起居录,若是遇到明君还好,若是遇到昏君,里面记录的全都上地人虚情假言不说,还总是被要求改来改去。可若是顺着皇帝,不免被同僚同科骂一声“奴颜婢膝”,斯文扫地;若是不顺着皇帝的意思,丢官弃爵,身首异处是小,甚至有被抄家灭门的,像先帝,因为独宠秦贵妃,要求翰林院的改起居录,翰林院当时负责记录的官员不同意,先帝不仅把负责记录的官员全家流放,而且还废除起居录的记载,直曹太后亲自,才又重新恢复。
等到大行皇帝的时候,大皇帝因喜欢宠幸女官,几次要求翰林院生写起居录不果,几次要废掉起居录……
如今大家家都视记录起居录为畏途,他是因为背后没有,被强推了出来。
他一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差,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明理的嘉南郡主。
那官员忙躬身应“是”,道了句“下官尽当秉承实事,记录好起居录”之,就退了下去。
汪几道气得笑了起来,对姜宪道:“郡主当这是儿戏呢!翰林院该怎么记就怎么记,到时候后人会怎么评价我等?难道郡主就不怕在青史上留下妄名吗?”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讽刺姜宪:“当然,郡主是女子,不需要在史书上留名,自然也无惧此事。”
姜宪生平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她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道:“汪阁老到底要怎样?说怕与史不符的是你,我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又觉得不妥当。那我们不妨听汪阁老说说,看这件事他到底想怎么办?大行皇帝驾崩之时,只是让我监国,却没有让我摄政,这朝廷怎么办,到底还是汪阁老你们说了算。我是个直率人,不懂那些弯弯曲曲的,汪阁老有话不妨直说,免得我会错意,办错事,平白出了这个头,却被人当枪使!”
她是有意这么说的。
不汪几道为“大人”而是“阁老”,就是提醒大家,汪几道是百官之首,他有权力反驳她的话。而在此之前的京城保护战,连熊正佩都没能幸名遇难,京官中同僚同科故旧差家眷差不多都有亡故之人,她这才当着众人的面许诺一定会追封这些人,就是想把大家共同的利益体联系到一块,除非汪几道顺着她的话说,不然他肯定会那些京官埋怨,她若是再有所目的地推波遂澜一番,让那些京官以为汪几道为了一己私|欲才会处处反对姜宪的,那就更好!
姜宪面无表情地扫了在场的群臣一眼。
有些人低下了头,更多的人都不悦地望向了汪几道。
显然对他已心生不满。
姜宪在心里冷笑。
前世她能把汪几道撸了,原来的事重复的做,她只会做得更好!
李瑶着着前心却冒出一阵冷汗来。
嘉南郡主……玩弄的完全是帝王之术啊!
汪几道太过轻敌,落入了嘉南郡主的彀中而不知,汪几道迟早要吃大亏的。
他不由冷眼旁观。
汪几道果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不遵事实,朝中那些自诩史学大家的鸿儒会怎么看他。他若说遵循事实,却没有比姜宪更好的办法。
他这才觉和棘手。
另想一个办法,他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汪几道说话不免就有些心虚:“郡主此言差矣!本官并没有责怪郡主的意思,只是怕事情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在为大行皇帝粉饰太平,失了诚信,后人就是传书立说,也要绕过我们……”
姜宪没等他说话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知道原来汪大人还准备出个年鉴!莫非是准备后人修史不借用历代皇王起居注而是要借用汪大人的年鉴不成?”
所谓的年鉴,是自谦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请人写自传,向后代或是后人歌颂自己的功绩。
汪几道被姜宪点破了心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偏生姜宪还不放过他,道:“汪大人都知道要写写自己的生平,大行皇帝殡天,怎么就不能歌功颂德一番。难道只准你们放火,就不允许大行皇帝点灯!这是臣子的所作所为吗?何况我们又没有说要改写起居录,不过是想让大行皇帝走得从容点,体面点。就是通常百姓家的儿子死了办丧事,还想着捐个官儿,能在墓碑上写个官职呢!怎么论到大行皇帝就不行了!”她一副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的样子,指着汪几道的又骂了起来,“大行皇帝生前待你不薄,朝廷重任交到你身上,你说怎样就怎样。如今大行皇帝走了,第一个跳出来说他不是的也是你?你心里就不愧得慌吗?你以后在九泉见到了大行皇帝,你可想好了怎么说没有……”
姜宪的话像豆子似的一个个地往外蹦,此时又像个急红了眼的妇人,让汪几道想辩驳都插不话去。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汪几道再一次认识到了姜宪的厉害。
说翻脸就翻脸,讲道理的时候堪比“巾帼英雄”,不讲道理的时候就是个“市井泼妇”,低下得头也抬起起胸,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才走得远,走得高。
若是个男子,他倒要佩服地翘个大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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