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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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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看了一会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迈步上前,瓮声瓮气地问南宫仪,“主子的伤还没好,你还有闲情逸致弄这些?”

    南宫仪白他一眼,跟看白痴一样,“你懂什么?”

    一句话噎得完颜烈憋红了脸,吭哧吭哧地回不出话来。

    南宫仪就在院子里折腾,外头热热闹闹的,惹得刚醒过来没多久的耶律玄也来了兴致。身上的伤口钻心地疼,浑身上下更像是处在刀山火海里一样煎熬。

    他想睡也睡不着,索性就让人给他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透过雨过天青的窗纱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忙碌的纤细身影。

    听见她噎完颜烈的话,耶律玄忍不住勾唇一笑,看得旁边伺候的小厮顿时就抽了眼:主子笑了?主子竟然会笑?

    一会儿,他一定要讲给完颜将军听!

    耶律玄静静地望着窗外南宫仪那忙碌的背影,不知为何,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只是一想起当时南宫仪给他剜肉拔箭的样子,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传闻南陈公主娴静温柔,怎么能干出那么血腥的事情?

    至少在他看来,只有他们这些沙场上见惯杀戮的人才会见了血不害怕。

    ……

    南宫仪看看那生理盐水已经配好了,就把采摘来的藤蔓掐头去尾,放在旁边的盐水盆子里消了毒,就打算给屋里那个面具男挂上。却不料忽然想起一事,才晓得这古代没有针头。

    事不宜迟,她招手叫过抱着胳膊看热闹的完颜烈,不客气地吩咐下去,“你,去找根银簪子来。”

    完颜烈憋着一肚子的火吩咐人去拿了,以为这女人贪财呢。谁知道银簪子拿来,南宫仪却点着那根银簪子道,“你把这簪子从中间掏空磨细,给你半个时辰!”

    “什么,你让我干这个?”完颜烈差点儿没有蹦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蒲扇大的手掌,这是他干的活儿吗?

    可南宫仪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冷哼一声,“除非你想让你主子死!”

    完颜烈一下子哑巴了,虽然满头雾水,不知道他钻孔跟主子的生死有什么关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给那银簪子钻孔磨细了。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反正半个时辰之后,南宫仪果真收到一枚中间钻了孔的银簪子。

    她眉开眼笑地接过来,完全忽视完颜烈已经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的脸。

    抱着那个盛满了生理盐水的琉璃瓶和那根藤蔓,南宫仪心满意足地进了屋。

    看着耶律玄倚在厚实的被褥上,恣意悠闲地盯着自己看,南宫仪就一阵光火:这个人伤得那样不好好养伤,还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半躺着?

    果真是活腻歪了。

    她蹬蹬几步走上前,瞪了耶律玄一眼,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就去撸他的衣袖。

    耶律玄因是伤中,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带隐纹的里衣,外头披一件玄色的大氅,看上去慵懒性感。

    南宫仪摸着那柔和的料子,看着那辨别不出是缠枝纹还是龙纹的花纹,心里暗叹:这人看样子挺有钱的,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身上榨点儿出来。

    这么想着,她的手开始动作起来,往上撸了撸耶律玄的袖子,拿着那根藤蔓上的银簪子尖头就往他的静脉上扎去。

    耶律玄却在这时飞快地缩回了手,双目炯炯地盯着南宫仪,却没有说什么。

    南宫仪眨巴着一双翦水瞳眸,很是不解,“喂,我是在给你治伤,你矫情个什么劲?”

    挂水都不是她一个特战队军医干的活儿,她都认命地干了,这男人要闹哪样?

    耶律玄却有些恼怒,语气很是不快,“你身为女子,就这样随意拉扯男人的手?”

    南陈素来礼教严明,这堂堂公主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

    这幸亏是拉扯他的手,这要是拉扯别的男人的手怎么办?

    耶律玄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16 天价诊金

    这话一下子就点燃了南宫仪心里的火,她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耶律玄,冷笑道,“好个随意拉扯男人的手!敢问昨儿夜里我给你拔箭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胸都看光了,这拉下小手就跟我讲男女大防了?”

    耶律玄素来清冷孤高惯了的,哪里见过这样泼辣的女子?

    一时间竟然被她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完颜烈急得忙上前给他顺气,回头骂着南宫仪,“该死的女人,赶紧给主子道歉!”

    “要道歉你道歉去,就知道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是男人吗?”

    “你……”完颜烈气得扬起手掌对准了她。

    南宫仪毫不畏惧地瞪着完颜烈,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迹象,“要杀要剐随你们,老娘不干了。”

    她好心好意给他配生理盐水,忙得脸都跟花猫似的,她容易吗?他还在这儿矫情,爱治不治,反正伤的又不是她!

    耶律玄大声咳嗽了几下,胸口伤口已经迸裂开来,雪白的纱布上慢慢地渗透了殷红的血,看得完颜烈心惊肉跳,也顾不上跟南宫仪拌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我的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赶紧过来给主子止血呀。”

    “那怎么行?你主子可是个男人,我怎么好意思碰人家的胸口?万一你主子让我负责怎么办?”南宫仪挑着指甲,闲闲地笑着,那副得意的小样儿,看得完颜烈直想揍人。

    也许是伤口疼得厉害,也许是想通了,耶律玄终是吐出一口粗气,冷冰冰地看着南宫仪,道,“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是死是活都用不着你负责!”

    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南宫仪话里的嘲讽,说完就扭头不吭声了。

    南宫仪斜睨了他一眼,暗道:瞧这男人矫情的,治个伤还弄得跟施恩一样,还以为她会上赶着啊?

    她可没那么不值钱!

    冷冷一哼,南宫仪撇了撇唇,不屑道,“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治!”

    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就算她好心好意地给这男人治好了,也落不到好,还不如可劲儿地作践一番,好拖延时辰,说不定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

    完颜烈见这该死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肺都要气炸了,怒火中烧地回身一把揪住南宫仪的衣领,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威胁道,“你治不治?信不信老子一掌结果了你的小命!”

    “信!”南宫仪咧嘴笑起来,双眸里丝毫没有惧怕,即使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神也没有退缩。

    “信不信你掐死我,你的主子就会一命呜呼?”她神情愉悦地看了眼正躺那儿疼得身子发抖的耶律玄,不怕死地和完颜烈顶嘴。

    “该死的女人!”完颜烈实在是拿这女人没辙了,他还真的不屑于去杀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南陈公主。

    只是被这女人气得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无处泻火,他只好一拳砸在了床头的乌木小几上,震得那上面摆着的一个果盘豁朗乱跳。

    他松开了手,咬牙切齿地瞪着南宫仪,“说,要怎么你才能给主子治?”

    南宫仪瞥一眼已经平复下来的耶律玄,正好望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那双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有一种把她吸进去的引力。

    她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领,笑嘻嘻道,“昨晚上和今儿一大早的诊费还没给,姑娘我可不白干!”说完,她就竖起了一根手指。

    反正不要白不要,她还得攒些银子好逃路啊。

    话音刚落,就见完颜烈的腮帮子急速地颤抖了两下,像是极力隐忍着。

    耶律玄的眸光却飞快地闪了闪,点头道,“拿一百两银子给她。”

    南宫仪却晃了晃手指,慢条斯理地摇着头,“不对,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完颜烈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一双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怎么不去抢?”

    “想抢来着,不过姑娘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南宫仪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依然笑模笑样的。

    耶律玄发觉自己有些看不透这女人了,一开始还觉得她随意摸他的手不知礼数,又泼辣刁钻,这会子却觉得这女人有些意思了。

    完颜烈可不是一般的人,不仅杀戮无数,更是出身高贵,竟然被她给气得一再跳脚,就连他平生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被气得够呛。

    可见这女人有些本事的。

    她和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倒是勾起了他一丝兴致来。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吩咐道,“给她一千两银子!”

    南宫仪却还是竖着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摇着,“我可没说一千两银子哟,听好了,是一千两金子!”

    完颜烈几乎没有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可是看着主子没有异议,他只得命人取来。

    倒不是没有,实在是这该死的女人狮子大开口,胡乱开价。

    能给主子治伤是她的福分,她还敢要金子?就盼着她有命拿没命花!

    他心里低低地诅咒着,看着小厮端上一个暗红的漆盘,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一摞的小金元宝。

    南宫仪一见那金灿灿的小元宝,顿时就笑开了花,那双弯月般的大眼睛里金光闪闪,看得耶律玄也忍不住勾唇:这个女人还真是爱财,南陈皇宫就穷得连个金元宝都见不着了?

    南宫仪哪里还看得见耶律玄?她摸着那金灿灿的金元宝,只觉得心情好得快要飞上天了。生怕那金子是假的,她还特意拿起一个放嘴里咬了一下。

    完颜烈赶紧别过脸去,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哪里配得上主子这样高洁的人?

 17 爱财的美人儿

    耶律玄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宫仪,那细小洁白的牙齿咬着金灿灿的元宝,看上去没有丝毫不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都说南陈女子柔顺娴静,这个女子和柔顺一点儿都不搭边,但看上去竟然顺眼地要命。不过不知为什么,他被她这么一气,连日来的郁气竟然一消而散。

    南宫仪一点儿都不客气,见金元宝太多,索性就让完颜烈找了个布袋,当着耶律玄的面,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金元宝给塞进去,绑在了腰间。

    这一举动看得耶律玄瞠目结舌,这女人到底有多爱财?那可是一千两的黄金啊,也不怕把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给坠折了?

    南宫仪可不这么想,身上绑着黄金,她心里就踏实了。前世里野外训练的时候,身上可是负重几十斤的东西。

    这些可算什么?古代的斤两可比现代小得多!

    收拾妥当,南宫仪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挽起耶律玄的袖子,拿着钻洞的银簪子,好心好意地给他解释着,“你的伤势很重,我特意给你配了生理盐水,有助于你解毒消炎,不过得静脉注射才行。”

    耶律玄彻底被她给绕晕了,他身居高位,什么世面没见过,可愣是没听过这样的词儿。什么“消炎”,什么“静脉注射”的?

    怎么随军大夫从来没提过这些?

    他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越发想对她一探究竟了。

    南宫仪麻利地扎上针,看着枯黄藤蔓中缓缓流动的液体,不由得意地咧嘴笑了。

    管他什么中医西医,只要到她这儿,还没有行不通的。这就是战地军医和普通医生的差别了。

    看着耶律玄瞪着那双迷茫的眸子,她就一阵好笑:任他再能,也不过是个古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懂?

    看在那金子的份上,南宫仪很是小心地解开了耶律玄胸口的纱布,就见那胸口处正在汩汩往外冒着紫红的血水,昨儿缝合的地方已经挣开了几针。

    虽然她动作很轻柔,但那样的伤口还是疼得耶律玄冷汗直冒,浑身轻颤。

    面对病患,身为医者,南宫仪自然不敢怠慢。她忙要来银针,消了毒,往耶律玄胸口就扎去。手起针落,在完颜烈看得眼花缭乱的情形下,已经扎了十余针。

    针扎下去之后,耶律玄就觉得胸口一阵酸麻,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他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好奇地问道,“你这针是不是止痛的?”

    “聪明!”南宫仪毫不吝啬地夸了他一句,嘴里却是不停地吩咐完颜烈,“你到院子靠门口的角落里摘一些锯齿状的野菜来。”

    完颜烈不知这女人又要捣什么鬼,只是看在她尽心尽力地给主子医治的份上,还是去了。

    耶律玄看着南宫仪麻利地拿干净的纱布蘸了盐水擦拭他的伤口,却没有昨日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不由问她,“你既然会扎针止痛,为何昨晚拔箭头的时候不给本……我用?”

    南宫仪有些狐疑地抬起头来,这个男人不像是口吃的,怎么刚才还结巴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答道,“忘了。”

    耶律玄一口气又差点儿没有上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吓得南宫仪忙安抚,“大哥,昨夜光想怎么拔箭头才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再加上你也没喊疼,我哪里还想得起来?”

    见耶律玄那双眸子快要喷出火来,南宫仪只好嘿嘿装傻。

    耶律玄拿她没有法子,只好平复了下心情,又问,“你要那些野菜做什么?”

    他这里又不缺吃的,要完颜烈挖野菜做什么?

    一讲到野菜,南宫仪就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啊,可是个好东西呢。那野菜叫蒲公英,学名叫黄花地丁,可是清热解毒消炎抗菌的好药,这里没有抗生素,只能靠它来保你的小命了。”

    她说得眉飞色舞,耶律玄却听得一头雾水。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词儿,他怎么就觉得那么陌生呢?

    好在他天分极高,约莫也知道了那就是一味草药。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消炎抗菌的,但看这女人一说到药上就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他的心还是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心底深处软地几乎能滴出水来,让他忍不住就盯着南宫仪那张眉开眼笑的脸看呆了。

    南宫仪素有南陈第一美人的名号,那容貌自是倾国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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