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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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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在她对面坐了:“邺城那边抓到的水窛,你打算怎么处理?”
孔玲珑眸光淡淡:“我已经传话给李大人,让他找个由头把人放了。”
夙夜笑了笑,盯着她的脸:“做人留一线,你处理的很对。”
那群水窛说到底不是良善之辈,既然运盐船已经找回了大半,就不值当为了仅仅剩下的一船和他们交恶,撕破脸容易,但是这些混黑道的,哪天找你一个麻烦,是防不胜防。
还有一点担心,夙夜没有说出口,孔玲珑到底还是女眷,比起男人来,更该担心自身安危。
“有一件事我没问你。”孔玲珑目光轻轻瞥向了夙夜,“你那日去了酒楼?”
夙夜愣了愣,旋即眸中含笑:“你都知道了?”
孔玲珑看着他:“你何必大庭广众的做那些言语,叫人误会你是个入赘的脸上很有光么。”
夙夜嘴角的笑意渐深:“他们要误会我有何办法,若要一个一个去解释,我岂非永远也解释不完?”
这人说话总是避重就轻,他自然不用一个一个去解释,但也实在没必要……故意引导旁人误会。
孔玲珑看着对面完美不破的笑脸,收回了目光,“左右这是你的事,你想怎么处理,都随你。”
她手上压有整个孔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即便有,她和夙夜的关系也不适合做这种深入的了解。
孔玲珑起身离开了凉亭,没有看见身后夙夜一直注视她的目光。
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如何保持安全距离,可有时候聪明,也控制不了本心。
一只鸽子落到夙夜手边,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从信鸽脚上取了信笺,展开看了看。
脸上浮现一抹阴凉之笑,接着把信笺浸入自己带来的酒壶之中,可惜了一壶好酒,就这样浑浊下去。
孔玲珑回了房,若有所思地看着玉儿:“夙夜公子的开销都拿来了?”
玉儿早前就得了孔玲珑吩咐,这会儿赶紧过来,却有些半吞半吐:“奴婢今天悄悄去找了夙夜公子院里的丫头,说是夙夜公子进来孔宅,所开销皆是自己银钱,包括吃用穿戴,也没有用过孔家提供的。”
☆、039章 装腔作势
听了玉儿的话,孔玲珑沉默了一会。她是个生意人,思考问题的角度素来和旁人不同,她一直相信你取我得,只有取得平衡,关系才能保持。
这并非是孔玲珑自私,而是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如此,她会信任夙夜,大部分也来自于夙夜需要她,或者需要她孔家提供的庇护。
可现在看来,从盐道开始,是她一直在领受夙夜的帮忙。
既然金银财宝他不受,孔玲珑目光悠悠一转,道:“你去六月坊一趟,告知那里的掌柜,让他给夙夜公子做几身衣裳。”
六月坊是掌柜前段时间才受过孔玲珑的恩情,当然不会这么快忘了。
玉儿眼睛一亮:“小姐有夙夜公子的尺寸?”
孔玲珑想着夙夜的身量,男子不像女子,需要处处精细,而孔玲珑一向眼光精准,想一想夙夜的形貌,便能知道差不离。
尺寸写好了给玉儿,孔玲珑又特意加一句:“就按照这几个月,给夙夜公子院子里的银子总数,让赵掌柜按着银子做。”
那得是十分华贵的衣料了,玉儿当即点头,领命去了。
但是这六月坊,好说不说,正是在南巷——孔耀光的地盘。
六月坊当天闭市以后,就有人把今天玉儿上门,找赵掌柜做衣裳的事情,捅给了孔耀光。
孔耀光起先还不信,犹疑半晌:“确定不是那孔玲珑自己想做衣服?”
那伙计贼眉鼠眼,闻言说道:“肯定不是,虽然赵掌柜并未宣扬,但是我那兄弟在赵掌柜旁边,偷看到了上面的尺寸,绝对是个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孔玲珑身旁的男人,还让孔玲珑交代做衣服的男人,是谁简直不用多想。
孔耀光手握的咯吱作响,一边冷笑:“她孔玲珑自己无法无天就算了,还要给自己的姘头大张旗鼓做衣裳,她一个姑娘家,还有脸吗?”
孔耀光骂的难听,正好被路过的夫人房氏听到,不由瞧了他一眼。
孔耀光挥手叫退了伙计,却更是横眉立目胸中发闷。
夫人房氏便慢腾腾走过来:“这又是怎么了,前几个月还常听你说,什么老当家终于走了,上来一个毛丫头软柿子,正好可拿捏,以后你在孔家的地位谁都动摇不了。可瞧你这样子,反倒这几个月常见你拉下个脸。”
不说还好,一说,孔耀光更觉得心中阴郁,冷冷看向房氏:“你是存心看我被孔玲珑那贱丫头作弄,觉得心里开心是不是?”
房氏的话更不客气,冷漠道:“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回家对女人撒气。”
孔耀光顿时气的青筋暴跳,站起身就冲着房氏:“我没本事?难道你还有本事了?!”
想不到房氏一声冷笑:“只不过对付一个毛丫头,怎么我也比你有能耐。”
孔耀光先是气极了,忽然又冷静下来,盯着房氏:“你说什么?你能对付得了孔玲珑?”
房氏冷哼:“你总自负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凡事都看不起我们妇人,如何?你今日还不是栽在了一个小女子手上!”
孔耀光听这话内有玄机,再看房氏语带讥讽的样子,这次他却来不及生气,蓦地就凑近夫人,连声音都软和了几分:“夫人,你可是……真有法子对付那丫头?”
房氏睨着眼看孔耀光,看孔耀光脸上竟还露出了几分恳求,成亲数十载,他可从来没有这般服软过。
房氏当即松了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自然是有法子的。”
孔耀光眼珠转了转,这时还管什么面子里子,对房氏一股脑儿说道:“夫人,你我夫妻一体,哪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我自然是信你。你若是真有法子,不妨说来。”
房氏看他真是有了诚心求教之意,便也不再摆着冷脸,说道:“那孔玲珑说到底是孔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人,你只看她年幼,便只觉得她好欺,却不想想,她能被老爷子选做接班人,在生意场上自不会是好对付的。况且她刚刚上任,必然处处提防你们这些旁支,你这个时候使手段对付她,她焉能没有对策?”
孔耀光知道房氏说的在理,但这些大道理他已经不想再听,只关注房氏能拿出什么好计策对付孔玲珑,是以耐着性子说道:“既然生意上对付不来孔玲珑,夫人你又有何计策呢?”
其实话语间孔耀光还是有些不信的,他一个纵横商场的老辣都败了北,房氏一个内宅妇人又能如何?
房氏听出他话语的轻视,不由瞥他:“所以说你们男人不顶事,孔玲珑在经商上再有能耐,也始终一个安居后宅的女子,这后宅对付女人的手段,可比你们做生意多的多了。”
孔耀光立时听出了门道,心里一喜:“夫人,你若能帮着对付了孔玲珑,为夫……为夫日后必当重谢!”
房氏自然不信他这些鬼话,只是自己这男人一贯自傲,若她能帮他对付了孔玲珑,日后在孔耀光的面前,她也有了本钱炫耀。
于是房氏轻轻一笑:“这件事又哪里需要我们动手,女人之间,最惯常的是借刀杀人,何况你这位好侄女,最近可是在咸阳大大出了风头,我可是听说,有刘家一位表小姐,叫程锦画的,被孔玲珑当面羞辱了一番。她的心里,就不知怎么恨孔玲珑呢!”
孔耀光越听眼里越有光,生意场上这借刀杀人可是最为的高明,让对方一败涂地却还手上的不沾血。他当即就问房氏:“可是那刘家表小姐,夫人难道也认得么?”
房氏更是自得一笑:“我有一位交好的卢夫人,她的女儿卢锦绣,正是和这位程锦画是手帕交,想让她们互相之间传个话,还不是轻而易举?”
孔耀光顿时佩服不已:“夫人可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
房氏不屑道:“这算得什么,你一个外院的男人,怎么会了解后宅女人藏了多少心思,这才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后宅争斗厉害的,害死几条人命都叫你抓不到一点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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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画听说手帕交卢锦绣来看自己,自是又感动又激动,她被刘大夫人限制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已是心中憋屈至极。
还好刘家注重门面,卢锦绣上门说找程锦画,倒也不至于拦着她。
两人一见面,程锦画就拉着卢锦绣诉苦,挤了几滴眼泪也让卢锦绣很是同情。
程锦画骂着:“都是那个卑贱的商户女,不是被她连累我怎么会被舅妈禁足……”
没想到话说一半,就看到卢锦绣面色不好。她一下回过神。
卢锦绣的父亲几年前捐了个八品文官,算是入了官家,可是卢家祖上,还是经营的商铺生意,本质是还是个商人。
单看孔耀光的夫人房氏,能跟卢夫人交好,就明白这层关系了。
程锦画当即拉住好友的手,讨好道:“锦绣,我不是说你,你不要生气。”
卢锦绣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怨恨那孔小姐害了你,我今日来看你,也是怕你心情不好,来陪陪你。”
程锦画又开心起来,握着卢锦绣的手:“还是你最好,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都快闷死了,舅妈不许我出门,我每天在这院子里,连树上有几片树叶我都快数出来了!”
她这厢抱怨,卢锦绣却慢慢道:“这样说,前阵子你那位刘家表姐,请说书先生在酒楼中,当着全酒楼的人面,故意讥讽孔小姐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喽?”
话音才一落,程锦画立刻抬起了脸,脸上难掩的兴奋和激动:“你,你说什么?表姐讥讽那孔玲珑?这是怎么回事?!”
卢锦绣这才佯装叹气地开口:“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就是前阵子你那位良月表姐生辰,她和几个姐妹在酒楼助兴,那位说书先生却是早被买通的,在酒楼中很是说了一番孔小姐的风流韵事,将她后宅养男人的事情也捅了出来,这件事,当时可闹得好不热闹呢!”
程锦画只觉得光听着就觉得激动得坐不住了,请说书先生宣扬孔玲珑的丢人事?为什么她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通过这件事,程锦画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她的表姐刘良月,也是十分痛恨着孔玲珑。
这是自然的,刘邵只是她的表哥,她都已经如此的按捺不住气愤,那刘良月可是刘邵的嫡妹,自己的哥哥被人这样糟蹋,能忍得下气才怪。
卢锦绣从刘家走出来,到了偏僻处,忍不住就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也摆出一副娇小姐的谱儿,活该被别人压在手底下!”
卢锦绣虽然跟程锦画“姐妹情深”的样子,但实际相处中,程锦画时时表现的自己优越一等,卢锦绣面上不说,早就恨得牙痒。
这次让她来给程锦画传话,她心里也得意,所以刚才顺带挑拨了几句。
程锦画那个猪脑袋,怎么跟孔门当家斗,最好让她跟孔玲珑斗得头破血流,要么被孔玲珑弄死,要么被刘家人彻底嫌弃厌恶,把她扫地出门。
☆、040章 防人之深
程锦画第二日一早,连梳妆都是草草收拾,便兴冲冲赶到刘良月院子里。
没想到刘良月的管事大奶奶,硬是拦着不让她进去,抬着鼻子说道:“表小姐,夫人吩咐了要将你禁足,你怎地还到处乱跑,没的热闹了夫人,表小姐皮上不好过!”
见一个下人都如此苛待自己,程锦画气白了脸,可这大奶奶一向跟在刘良月身边作威作福惯了,她又只是个表亲,就更不被放在眼里了。
“舅母只是不许我离开刘家,可没有说不让我在刘家院内走动,你个老货,还不快快让开,我找良月表姐有事!”换在平时程锦画也不敢这么骂,但想到刘良月可能成为自己的臂助,若是今日见不到,怎么都不甘心。
果然大奶奶横眉立目,捋袖子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表小姐”,没想到身后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来:“大清早的闹什么?”
大奶奶一听见这声音就住了手,刘良月却是面上一喜,看向出现在前面的刘良月,则是一脸低声下气:“表姐,是锦画听说您过生辰,特意给您送来生辰的礼物。没想到这门口的人拦着不让进,倒是打扰了表姐你的清静。”
刘良月的下人会那般看不上程锦画,当然也是因为这个主子自身就颇为看不起这位表亲,刘良月好歹是府中正牌嫡小姐,可是这位表亲在府中的行事做派,倒好像她才是正经的小姐一样,刘良月当然要打压她的气焰。
当下刘良月冷笑:“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表妹居然会想起给我送生辰礼物,只是表妹怕是记性不大好,我的生辰早已过去大半个月了!这时候才来,送的倒是哪门子礼物?”
程锦画臊得脸红,可是已经来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请求:“表姐,往常都是表妹不懂事,还请表姐大人大量,不要跟表妹一般见识。”
见一向高傲的程锦画这样低头,刘良月心里自是一动,便扬声道:“让她进来!”
大奶奶这才不情愿地让开了门,程锦画一喜,立即带着丫鬟走了进去。
刘良月也不是蠢的,见程锦画对自己使眼色,便淡淡道:“我跟表妹进去说一会体己的话,你们都别跟来。”
方才还势同水火,这会子就要说体己话,谁信。可是下人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当下,程锦画也是将自己带来的丫头撇下,和刘良月一同进了内室。
刘良月不客气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罢,不必装模作样了。”
程锦画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圆盒子,笑着递到刘良月面前:“表姐,表妹说了为你准备生辰贺礼,自不是说假的。这一盒胧月胭脂,是表妹花了大心思,从百花斋淘来的,只此一盒,送与表姐。”
刘良月虽然还想摆摆架子,可是听到胧月胭脂的大名,再也忍不住动心,这胭脂可是素平常想买也买不到的,听说女子擦上,怎么也要比平时艳美三分。
刘良月干咳了一声,接过胭脂:“怎么好让表妹破费,你我姐妹,何用这般客气。”
程锦画心里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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