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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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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焦灼的人莫过于柳夫人。
  自从上次血洗软红阁的事,被应长安的那群江湖朋友给搅和了; 柳夫人就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冀临霄和楼咏清手上。
  两位朝廷从一品命官把软红阁幸存的人连同应长安都保护在自己府里,柳夫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 也不敢去两府杀人; 那等同于直接给人家送证据。
  现在两位大人没有动静,柳夫人也摸不准他们想怎样。再加之她现在每天晚上睡得更不好,两眼昏花; 头痛欲裂; 国公府里那些姨娘小妾又各个都不消停; 柳夫人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某个热的人胸闷的雨夜,一道闪雷落在国公府的院子里; 将后院的老槐树劈成枯木。
  府里几个年纪小的丫鬟见到了,被吓得惊叫,闪雷过后; 老槐树升起焦黑的烟,透过黑烟,她们竟看到国公府一处荒废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散的“鬼影”迤逦行过!
  “啊!”
  “鬼啊!”
  丫鬟们怕极的声音响彻合府,本就睡不着的柳夫人被惊得起身,慌忙来看,当即就看到院子里的鬼影飘飘忽忽,突然隐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柳夫人瞬间如同跌到冰窟里,尖叫的坐到地上,两眼睁得巨大。
  她是个怕鬼的,做亏心事的时候手段比谁都毒,可却没有百无禁忌的魄力。
  柳国公府闹鬼的事,没两日便传开了,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然事情没完,接下来的每天晚上,府里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怪事。
  先是从前应氏住的屋里,莫名其妙有鸡的惨叫,大家进去一看,竟发现房梁上吊着死鸡。
  再就是井水里浮出被掏空了心的白骨,随着打水的桶被一并提上来,吓瘫了一群人。
  接着就是鬼哭狼嚎,冥钱飞舞,全府上下到了晚上恨不得不敢推开屋门。
  还有人听见唱戏的声音,平日里不唱,偏在子夜时分唱得肝肠寸断。有年纪大的姨娘说,这戏就和应氏当年唱的一样。
  柳国公府冤死的妾室又回来作怪了!
  这一流言在帝京传来,不少人都持看热闹的态度。
  柳国公明显感觉早上上朝时,有不少人偷偷拿眼角瞅他,这种感觉甚是不爽。
  于是柳国公请了高僧来做法。
  谁知法事做到一半,府里便出现猖狂的笑声,愣是把高僧们都吓得丢了法器赶紧逃了,而那笑声还在继续,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柳夫人简直要崩溃。
  被吓到极点,柳夫人反而来胆子了,趁夜带着当年一起杀死应氏的嬷嬷们,冲进应氏曾经的院子,想把作怪的应氏揪出来。
  嬷嬷点起一支火折子,四下照了照,竟照见墙根处坐着一个白衣人。
  嬷嬷吓得弄掉了火折子,另一个嬷嬷赶紧给捡起来。柳夫人被嬷嬷们护着,战战兢兢道:“应氏,你、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就再杀你一次?”
  那白衣人慢慢站起来,居然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扭头朝着柳夫人冷冷一笑,赫然正是应长安。
  他道:“哥还想再吓你们几天,都没过够瘾,没想到你这老妖婆这么沉不住气,还没去找你,你倒带着群人自投罗网来了。来,让哥哥瞧瞧。”他眯眼扫过所有人,“好啊,都来了,这倒省了麻烦!”
  柳夫人身体一寒,回头见院门都开着,便壮起胆子道:“原来府里闹鬼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柳夫人恶毒嗤道:“贱。种!命大没死,就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我怎么当初就没再伸伸手把你也弄死,早斩草除根了,便不至于到今儿还要受你的气!”
  应长安眼底一冷,道:“老妖婆,你造的孽还少吗?软红阁那些姑娘跟你无冤无仇,你也下得去手手。像你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柳夫人阴恻恻瞅着应长安,手在旁边嬷嬷的胳膊上掐了下,那嬷嬷会意,后退几步,霍然朝外跑去,张口大喊:“杀人了!快救夫人啊!”
  应长安气恼一啐,手腕一翻,一道金针就擦着柳夫人耳郭射过去,从背后直中嬷嬷心脏。
  嬷嬷瞬间口吐鲜血,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应长安身影如矫健的狐,瞬息之间就在院内转过一圈。院门哐的关上,接着是屋子大门也被关上。
  随着关门的响声,柳夫人和余下的嬷嬷们齐齐一哆嗦,应长安就站在门口,反手将生锈的铜锁落上,回眸,朝着她们咧开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哼,刚才那个就这么死,真是便宜她了。”
  柳夫人这下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杀你,就这么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吗?亏本的买卖哥不做。”
  应长安边说边朝几人走近,几人裹成一团连连后退,把柳夫人护在中央,几双恐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应长安。
  应长安眸中带煞,唇角却带笑,摆明了是要一点点折磨她们,忽然间身影掠向前,朝着几人撒开一把粉末。
  这粉末没有味道,几人防不胜防,全吸了进去,紧接着就纷纷陷入幻象里,失去理智。
  这幻象不是普通的幻象,而是她们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片刻间,方才还在强行打起精神的这帮人,眼下全部破了功。
  有人忽然就哭着逃跑,撞在墙上,撞了一头血还不自知。
  有人抱着脑袋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说:“应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夫人让奴婢杀你的。”
  柳夫人目眦尽裂,双手不停扑打周围,大吼大叫:“别过来!应氏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应长安冷笑的看着她们惊恐的面目,眸底血光冲天,四周杀意凛凛。
  呵,这只是游戏前的一个小小热身而已。混蛋东西,全都等着瞧吧。
  这次柳夫人等人的幻觉,持续了三天才消失。
  三天下来,这几人精神崩溃,体质虚弱,憔悴的像是被抛在山洞里饿了十几天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精神上,简直杯弓蛇影,稍稍和她们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们吓得尖叫着跳开。
  柳夫人哭着对柳国公说:“都怪你!当初要是杀了那小贱。种,我们何至于有今天!你倒心软,可人家压根不把你当爹!在府上装神弄鬼的,又下药折磨我们,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你!那小贱。种当初可是放言过的,让你也血债血偿!”
  “闭嘴!”柳国公本就心情不好,被柳夫人一闹,更是火上浇油,扬手就甩了柳夫人一巴掌。
  柳夫人怔住,捂着红肿的脸,使劲瞪着柳国公,“你打我……你敢打我?别忘了你只是个国公爷,而我是汝南王府的郡主!”
  柳国公吼道:“汝南王府又怎样,还不是仗着我柳家?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惹出来的!要不是你当初争风吃醋非要害死应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今天?”
  柳夫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身子趴在地上乱颤,“柳士彦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被那戏子迷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还想宠妾灭妻!我要是不下手,难道还等着那贱人踩到我头上去吗?”
  柳国公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往柳夫人头上踩一脚,“你这蠢货!应氏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还能把她扶正不成?我看你根本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是!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那是因为我在意你,不想你被低贱的戏子迷惑!”柳夫人喊道。
  柳国公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脸上一片阴云,思及应氏的死,总归是心里存了疙瘩,当初把应氏丢去乱葬岗也不过是因为柳夫人是王府郡主,那时的汝南王府气焰嚣张,他得仰仗着,不能翻脸。
  现在想来,要不是这女人,自己何至于失去宠爱的妾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这女人,害他痛失爱妾,还逼得他儿子恨他恨得想杀了他,把好好一个国公府闹得不得安宁。
  柳国公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觉得自己有理。
  眼看柳夫人爬过来抱起他的大腿,柳国公头脑一热,狠狠一脚踹在柳夫人脸上,骂道:“贱。人!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柳士彦你……”柳夫人被踹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上又多了个脏兮兮的鞋印。她发髻散了,妆也花了,眼角与日俱增的皱纹映在柳国公眼里,看得柳国公更是厌恶。
  柳国公叱骂:“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今的柳家可不是当年的柳家,还得屈服在汝南王府的淫。威之下!如今的柳家权势滔天,反是你汝南王府得小心巴结着,你还敢跟我蹬鼻子上眼!”
  他又一脚踹在柳夫人身上,“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敢惹我,就是那小子要当着我的面杀你,我也不会保你!”
  “柳士彦你——”柳夫人捧心怄气,满脑子愤怒委屈,咬牙切齿仰视柳国公。
  好你个柳士彦!敢如此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第87章 堪为表率

  房间外的窗户下,蹲着个小厮。
  这小厮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树丛里; 贴着墙根; 竖着耳朵,将柳国公和柳夫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更在柳夫人挨打的时候,捂着嘴偷笑。
  眼下屋里的两人吵完了; 小厮便从树丛里爬出来; 躲着来往的下人,像一条泥鳅似的穿梭过国公府后院; 从一道小板门跑出去。
  他跑到一棵树下,踩着树干跳了上去; 在树枝上见到了等待在这里的应长安。
  小厮笑道:“应兄。”
  “哟,你来啦。”应长安正无聊着; 翘着二郎腿; 在树梢上晃来晃去,嘴里还叼着根枝条。
  他朝小厮笑笑,这小厮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的衣服; 露出里面原本穿着的褴褛衣衫; 抱怨道:“我们这些丐帮弟兄; 平日里邋遢习惯了,陡然间要装成大户人家里干干净净的小厮; 反倒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应长安轻哧一声,嘴里的枝条飞出去,“换个格调不是很好吗?这才叫乐趣; 不然成天都一个样子多沉闷!”
  小厮笑了笑,没再接话,而是将柳国公和柳夫人吵架的内容全都告诉了应长安。
  ***
  冀府。
  自打季樘搬进这里,白天,夏舞雩有了说话的伴儿,只管在季樘身边养胎聊天,给师父泡壶茶,师徒两个一起等着冀临霄回来。
  夏舞雩问过季樘,自己因儿时失去过一半血肉的原因,体质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儿。
  季樘慈祥的说:“有老朽在,不会将这孩儿养虚的,只不过,以你的体质,生产之时势必要受些苦头了。”
  这个夏舞雩不怕,妇人生子,本来就是要走鬼门关的,有师父给她保驾护航,她一点也不担心。为了把这孩子生下来,受点苦受点煎熬,都不算什么。
  爱怜的抚摸隆起的小腹,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孩子的模样了,夏舞雩不禁喃喃:“师父,能嫁给临霄,我很满足。从前受过的苦,到他这里好像都没那么痛了。我想,大概是蓬莱亡国后,我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他了吧。”言至此,笑道:“义父说,临霄的痴情和师父你一模一样,师父从前待师母也是如此吧。”
  痛定思痛,想起昔日对自己美目盼兮的佳人,季樘眉梢眼底尽是温柔的怀念。
  季樘说:“我看着临霄待你,确实能想到昔日,自己与如烟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烟虽是风尘女子,却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她的这一点全教临霄传承了。这些天看着你们两个,我倒真有时光倒流的感觉。雩儿,你和临霄能这般好,我这个做爹的,老怀堪慰矣。”
  夏舞雩忙说:“师父还真跟应师兄说的一样呢,认了儿子就将我们这些徒弟排到后面了,弄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个童养媳呢。”
  听她这样话,季樘好笑,抿下口茶,摇头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你看你看,你们两个连用词都这么像,又说我胡言乱语。”
  季樘笑意更甚,没有接话,心里一片暖融。
  适逢冀临霄下朝,走进书房,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楼咏清也一起来了,边听他们对话,边用暧。昧的目光觑冀临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嘲笑好友。
  冀临霄脸色黑如锅盖,瞪了楼咏清一眼,大步朝夏舞雩走去。而当夏舞雩看见冀临霄,朝他扭过头来时,冀临霄黑沉的脸色竟褪去一半,脚上速度也加快,来到夏舞雩身旁坐下,将她抱过来放在腿上。
  “大人,你回来了。”夏舞雩甜甜的说。
  冀临霄对怀里这大肚子女人爱不释手,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化了,他抚着夏舞雩的肚子,问道:“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夏舞雩道:“没有呢,我和他说要是他闹我,他爹就会把他关进都察院的地牢,所以他老实的很。”
  冀临霄面皮一抖,有些尴尬。
  楼咏清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撑开扇子遮住脸,在扇面后低笑:“呵呵,临霄,你这个表率做得好。”
  冀临霄耳根子红了。
  互相说了几句话,楼咏清便谈到刑部前两天接到的一桩案子,是城东一户人家被灭门,祖孙三代共十一口人,没一个生还的。
  正好附近有个乞丐看见了凶犯,说凶犯是个职业杀手,在黑市上有头有脸。这乞丐形容了番杀手的长相,楼咏清让画工画下来,拿着画像装扮成要雇杀手的,亲自去黑市摸底,倒真把那杀手给摸出来了。
  于是刑部连夜出动十几位高手,连同楼咏清一起,去那杀手家里逮捕了他。
  经过一夜审问,这杀手几次想自尽,却被楼咏清用酷刑弄得生不如死。也是楼咏清有办法,居然硬是让这人开了口,最后,刑部不仅理清了这个灭门案的恩怨纠葛,还意外发现,这杀手正是之前血洗软红阁那票人的老大。
  按照杀手老大的供词,楼咏清找到了当初柳夫人委托他血洗软红阁的契约书。
  这下子,物证有了,而之前血洗软红阁那票人中留的那个活口,自是可以作为人证。
  人证物证齐全,柳夫人就逃不掉制裁了。
  冀临霄本想将人证物证直接上呈给英宗,并在明日早朝时弹劾柳国公,但这时,应长安忽然来了,带来了柳国公和柳夫人吵架动手的消息。
  楼咏清摇着扇子,眼珠一转,一个想法凝聚于心。
  当夜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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