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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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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洞天大鱼大肉吃惯了,跟本咽不下去,转头看她大口大口吃着似颇觉美味,不由问道:“你很喜欢吃馒头吗?”
    她白了他一眼,“你是用鸡眼看的?还是用肚脐眼看的?”
    要不是他不会理财,又何至于受这种苦?她也不知这是自己太背带累了别人,还是别人太背带累了她,似乎不管跟着谁,那人都是最穷的时候,青如是,仲雪如是,洞洞天也如是。
    好在洞洞天花钱本事好,偷钱本事也好,在荒僻之地找不到人偷,可到了热闹之处,他们就不再愁钱银。
    以前她最讨厌盗贼,也不屑与匪类为伍,可现在自从对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人也没那么排斥了,甚至觉得花他偷来的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似得,每到一处景色优美之地,都留下来住几天,走了一月竟才走了一半路程。
    在前往邯郸的路上,他们听说魏国对齐国开战了。这事既在人意料之中,又在人意料之外。仲雪早就想对齐国用兵,齐国多富庶,这几年又养精蓄锐,把人都养得白白胖胖的,早就叫那些有饥民的地方看不顺眼了。而且以仲雪的野心,不可能任一国做大对他造成威胁,这一场战争其实是早晚的事。
    只是按照他的急脾气,半年前就应该开战的,却不想这次竟沉住了气,一直拖到了现在。也许这也跟他受伤有一定的关系吧。
    听说宣战之日,仲雪亲临阵前历数了齐国的七大罪状,压轴的那一条十分罐彩,说是齐国的玉昌君奸污了他的姬妾梦姬,听到者都不禁一片哗然。先不说玉昌君有没有来过大梁,就算真来过,想要勾搭上梦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人说城阳君在找借口,故意陷害齐国。不过也有人说这事多半是真的,身为魏国城阳君应该是很在乎脸面的,谁没事会把这种糗事公之于众,让人都知道他头上戴的是顶绿帽子?所以此一言靠谱的可能性很大。
    仲雪还声声控诉,说齐国实乃虎狼之心,欲一方坐大,不惜设毒计以使赵魏两国相互攻伐而得渔翁之利,幸好两国长年睦邻友好,兼有姻亲之信,才免了国主兄弟阋墙。齐王此举,着实有违为君之道,上对天子不忠,下对臣子不义,令天下人心寒,如何如何的。
    其实他的话也不全是无风起浪,齐王确实有意和赵国联盟,意图抵抗魏国,奈何仲雪棋高一着,先行跟赵国建立关系。而所谓的姻亲大约是赵国有意把公主许配仲雪的事吧。
    三春觉得这些罪状不管靠不靠谱,是真是假,仲雪对齐国用兵都是一定的,即便没有这些事,他也会编出一些别的事,就好像那个玉昌君和梦姬,也未必真有其事,当然也不排除梦姬那日逃出君侯府后,遇上玉昌君的可能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着棋,仲雪走得极妙。当年四国混战之时,齐国挑拨楚国对魏国用兵,今日今时又想要联合赵国一同对抗魏国,齐国撒网布局之时,又岂能料到今日是这个结果?
    以魏国的国力,敢向齐国宣战,绝对是深思熟虑过的,仲雪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一次多半算准了齐国定无外援,现在楚国和秦国都有求于他,绝对不会为齐所用,又跟赵国联姻,燕国是一向置身事外,剩下那些蝼蚁小国,倒不足为虑了。
    只是仲雪没料到的是,齐国调兵遣将前来拒敌,全国上下同仇敌忾,连续七日,魏国大军都未能在两国边界线上前进分毫。只可惜此次边境所放兵力是齐国举国之兵,一旦边城攻破,魏军就会长驱直入,直达齐国都城也无不可。
    三春曾经带兵打仗数年,对于各国战事一向很留意,她也怕齐魏战争有一天会波及燕国,这一路上对任何传来的战争消息都留意听着。洞洞天说她闲着没事瞎操心,她也不理会。不过这样一来,行程更加慢了,直走了两个来月,才终于到了邯郸城。
    远远地看见城门,三春心里一阵惊喜。这是她第一次来邯郸,以前季徇就曾邀请她来邯郸,说有遭一日她肯驾临,一定迎城外十里等候。
    可世事变化,以她现在的身份,别说叫他相候,就是想见他一面都很困难了。不过她相信他的心里定是记挂她的,就像他会在墓前拜祭她,会在汾水河边悼念她一样,他的心里总会有她。
    到了邯郸自然要吃邯郸的美食的,洞洞天一路都在谈邯郸美食,提起最有名的赵家酥鱼,口水都流得一尺长。他们刚一进城,就找了一家酒楼,要了几个菜,喝几口酒,再看看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倒也惬意。

    第十四章 画艺惊人

    洞洞天大口吃着菜,后来把盘子都端起来,汤汁溅的到处都是。他也不顾形象,一边吃菜,一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进府里找人吗?”
    三春摇摇头,她现在的小民身份,肯定进不了公子府的,或者应该想个办法才行。
    “你身上还有钱吗?”
    “有。”洞洞天把钱袋扔给她。
    掂了掂,从重量上看里面的钱并不多,勉强够在邯郸城住个把月。
    她把钱揣起来,冷声道:“一会儿吃完你就走吧。”
    “上哪儿去啊?”
    “想上哪儿上哪儿。”
    “那你呢?”
    “想上哪儿上哪儿。”
    洞洞天无语了,仲雪要他照顾她,也没说照顾一辈子吧,既然人家赶了,也没有不走的道理。
    站起来往外走,临出门时顺便跟酒楼的掌柜要了几坛好酒,几只肥鸡肥鸭。至于结账,谁拿着银钱谁结呗。
    等三春从酒楼里出来,本来就不多的钱袋又瘪了不少。她心里暗恨洞洞天可恶,这点小便宜都要占。
    凭钱袋里仅有的几个钱币,想在繁华的邯郸城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生命的前十八年从没缺过钱,可自从重生之后,似乎就没有钱过。过了这近三年的穷生活,倒把她原有的傲气和贵气都给磨没了,剩下的就是穷气和小气,但就算再小气再小心翼翼的盘算,她也不可能在邯郸城超过三天。
    茫茫无助的她,以后要靠自己生活了,该怎么做呢?
    拿着钱袋子走往外走,寻思着要在哪儿找个落脚地儿,正这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小孩,在她腰上撞了一下。她伸手去扶,那小孩刺溜就跑了,再去摸钱袋也早就不见了。
    究竟得倒霉到什么程度,才会出门遇上贼?她不甘心,去追那小孩,那个半大小子对这里地形极熟悉,穿街穿巷的,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她叹口气,早听人说邯郸的盗贼猖狂,这么看来倒一点不虚。听说洞洞天的娘也是邯郸人啊。
    她转了好几条街,等再想回去,便发现找不着路了。她从没来过邯郸,就算来过也未必记得住这里所有的路,更何况她还是个路痴。
    沿着小胡同向前走,忽然看见前面一个门里挤了许多人,她走过去,才知道那是一家绣房在招一些绣娘为贵族人家刺绣。
    自来邯郸多美人,女人对美衣的要求也比别国的高些。她凑近了去看那些应征绣娘的绣品,有不少都精巧万分。
    本来她也不想多留,忽然听两个姑娘聊起今年赵国有喜,要送一些绣娘进各府里为贵人们绣衣。
    她心中一动,若是如此没准就能进公子府,或者能遇上季徇,也未可知。
    或者盯着面前的绣布的时间太长,忽听人道:“你是来应征的?”
    三春抬头,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手里拿着一册竹简,一边翻看着上面的人名,一边问她:“你叫什么?”
    “三春。”
    “这里没有叫三春的啊。”
    “你从哪儿来的?”
    “燕国。”
    “这么远千里迢迢的从燕国来此,倒是有心。”妇人点了点头,“你虽没在名册上,给你个机会也可,一会儿你就跟着进去吧。”
    “诺。”三春嘴上答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会个屁刺绣啊。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当成男孩养大的,拿针拿线的活后来为了季徇倒是跟绣娘学过,只是所绣那蹩脚的绣工,恐怕也只有季徇肯穿在身上。
    这个时代刺绣不过刚刚兴起,花样不多,针法也很简单,而且只有真正的贵家才会延请绣娘。绣房多是官立,更多的是藏在贵族的宅院里,还从未听说过有哪家是在民间自发,这也算是开了七国的先河。
    她对这家绣房充满了好奇,明知自己会被赶出去,还是忍不住多看一会儿。
    等轮到她时,她跪坐下来,然后很虚心的求教妇人该怎么下针,比如针怎么拿才对,又怎么把一朵牡丹花绣得不那么像坨屎?
    一屋子人全看着她,想是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奇葩,那个叫她进来的妇人轻“咦”一声,道:“你不会刺绣?”
    “然。”她痛快答着,丝毫不觉羞愧。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只是看看。”
    那妇人都气乐了,她曾在贵族之家做过奴婢,也是见过的主,可从没见过像她一般的女子,好笑之余又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家出身的太含蓄,小家的又缺那么点韵味儿,像这样通透大方的实在不多见。这么坦率,这么直白,反倒有几分可爱了。
    她对她有了几分喜欢,便问:“你不会绣花,你会什么?”
    三春本来想说舞剑的,后来想想这东西在这儿不管用,便道:“我会描图。”
    教她绘画的师傅曾是七国最有名荣辉大师,想当年父王派荣辉大师到楚国时,曾收到琪的一封信,上面特别提了句,“小心荣辉大师,此人危险。”
    她当时很不以为然,直到后来几次差点被这位大师扒光头发,说要研磨成汁做绘画颜料,她才知道这大师的可怕。她其实不喜欢绘画,在大师的严格要求下,最后也只学了他的一两成功夫,但只这一两成想混口饭吃已经够了。
    铺上一条娟帕,调好颜色,不一刻面前便出现了一枝梅花,那火红的花瓣,舒展的花枝,跃然于娟帕,栩栩如生。
    这个时代的绘画大多在墙壁上,或是在器皿上,岩石上,还有一些漆器画也很出名,也有一些地方是用帛画。她曾在燕宫中见过一副《人物御龙》帛画,画的正中是一位有胡须的男子,侧身直立,手执缰绳,他坐下是一条巨龙。龙头高昂,龙尾上翘,龙身平伏,略似船形。在龙尾上站着一只鹤,圆目长啄,昂首仰天。画幅左下角是一条鲤鱼。所有物件,拂动的方向都是由左向右,整体画面显示出一种雄性动物特有的英武雄姿。
    这幅画乃是燕国之宝,不过后来叔琪给她见衣冠冢下葬的时候,也随着她的衣服一起埋在土里,倒让人可惜了。
    画好之后,她把娟帕托起来向众人展示,笑道:“照图绣出,定可一鸣惊人。”
    这时期的刺绣用的都是辫子绣针法,有对凤、对龙纹绣、飞凤纹绣、龙凤虎纹绣禅衣等,都是用辫子股施绣而成,并且不加画填彩,大量运用了花草纹、鸟纹、龙纹、兽纹,浪漫地将动植物形象结合在一起,手法上写实与抽象并用,穿插蟠叠,刺绣形象细长清晰,留白较多。
    三春的画工虽然不惊人,难得的是这幅画与时下所有的画风都不同,很有些清雅韵味儿在里面。
    那妇人看得满心欢喜,决定用五金延请她留在绣房为女工们画绣样。
    三春很想知道那五金是给的一个月的,还是一年的,不过第一次找到份工作,倒也不好意思用一副市侩的嘴脸把人吓跑了。她敢发誓,以前做太子的时候,她真的不市侩的,谁让现在穷得不市侩不行了呢。
    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便欢欢乐乐的留在了绣房。只等着哪一天可以进公子季徇府里与他相见。
    其实之所以没去找他,也不全是因为府里进不去,更多的是她的自尊,她不想靠别人生活,若没有为自己谋得一个落脚之地和殷实的饭碗,她是不想站在他眼前的。
    绣房可以给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提供食宿,这点最让人喜悦。或者因为以前做多了男人的缘故,她很不想再穿上男装,每日里穿着裙子在一群是女人的地方晃悠着,日子过得似乎别具情趣。
    她为人幽默,经常妙语如珠,逗得众女子咯咯之笑,没过多久便和这里的人打成一片。
    这里的管事就是那个妇人,她叫迎,迎春花的“迎”,绣房的女孩们逗趣,唤她迎花,她也不恼,反而与众女开起玩笑,给每个人起了名字。因为三春名字里有个春字,便被称作春花。三春对这个名字很觉牙疼,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本以为三春这个名字已经够叫人无语了,原来世上还有更无语的。
    刨去这个不说,她还是很喜欢这些青春年华的女孩的,这个时代的女人多为男人的附属品,很少有几个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可这个地方所有的女孩都能自食其力,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活,这点最令人佩服。
    ※
    十天之后就是赵国公主莹云出嫁的日子,城阳君还在战场拼杀,肯定没时间举行婚礼的,这位公主注定要孤零零嫁到魏国了。
    对于这种政治婚姻,三春深知其中痛苦的,痛苦的不是男人,通常只有女人。尤其嫁给仲雪这样的人,实在不是女人的福气。不过也因为这位公主的出嫁,为她们的绣房带来一笔不小的生意。
    公主出嫁宫中准备绣品不及时,就有某个朝臣推荐了绣房。这自然是因为迎与人家关系很好,公主的一些小件嫁妆才由绣房绣制。

    第十五章 整治仲雪的莹公主

    并不是哪国的公主都擅长刺绣的,就像这位莹公主,她的手艺都不见得比她强,而且据说公主脾气暴躁,长得也很丑,这也是在赵国实在嫁不出了,才嫁给仲雪。
    三春跟着迎去赵宫送绣品时,得到这个消息,她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这样的女儿做筹码跟仲雪订立盟约,这位赵王也够狠的。而仲雪之所以不动怒,想必也是对这位公主不在乎,管她是母猪还是什么,只要有利用价值就暂且用之。
    对于他们两个谁吃亏谁占便宜,三春一时也琢磨不透,甚至觉得他们两个应是绝配,一个奇丑,一个奇坏。尤其这单生意,绣房里赚的不少,就算是为了她的饭碗,祝贺他们一番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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