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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好,你说打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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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他箍得一圈红,钟有时动一动手腕,扯着筋还挺疼。但她此刻的皱眉不仅因为疼,更因为她开始对当年这个爱得令她没了自我的男人,心生了鄙视:“萧岸,如今你功成名了就想回头跟我‘叙旧’,也得看我乐不乐意。”
“……”
“我现在就明摆着告诉你,老子不乐意。”
钟有时走了,他没有再设法拦她。
她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钟有时,你做得很好,倍儿有面子……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给自己打气,就是觉得脚下略沉重,她不跟自己喊话点什么,怕是要走得艰难了。
毕竟身后那个男人,矫情点说,她也是爱了整个青春的。
只是不料她刚绕过拐角没多久,就碰上了今晚的第二个没想到。
钟有时真是瞬间就忘掉了之前那点矫情的小情绪,只顾着瞪眼看着眼前的陆觐然。
“你……”
钟有时刚要出声,他就捧起了她的脸。
钟有时吓一跳,嘴都被他捧成O字型了。
陆觐然随即出声,她已经不能用惊吓来形容,简直惊恐,“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他那声音温柔得能滴水。
钟有时咽了口唾沫,愣是无从反应。
他还变本加厉,将她额角碎发拨至耳后。
终于吓得钟有时连退三步。
陆觐然却看一眼她身后方向,继而耸耸肩:“他刚看见我俩了,以后不敢再动你了。”
陆觐然这口中的“他”……
钟有时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走廊里已经没了第三人的踪影。
“别看了,他已经从另一边通道走了。”
陆觐然这话说得——
不会刚才她和萧岸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吧?
那可就尴尬了。
钟有时张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倒是陆觐然先开口替她说了:“没错,我听见了。”
不过他明显为了安慰她受惊的小心灵,又特地补了一句:“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早就猜到你俩的关系了。”
钟有时瞬间欲哭无泪。这那是安慰?这明明是火上浇油。
“你真录音了?”
钟有时听他这么问,才勉强从满腔的欲哭无泪中回过神来。她掏出手机,点开那则显示长达20秒的录音。
陆觐然都已经准备洗耳恭听了,却是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着,反而眉头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
这是一段长达20秒的空录音。
钟有时早知道会迎来他疑问的目光了,等他真的看向她,她只是无谓地耸了耸肩:“我糊弄他的。他逮着我深情告白的时候我都快吓尿了,哪还有工夫偷录音?”
陆觐然算是明白了:“所以等你反应过来之后就随便录了一段空录音,就为了吓退他?”
他眉头都还没解开,钟有时已经得意地不行了,作势一甩发:“我咋这么聪明呢?简直拿我自己没办法。”
真是……他夸她了么,这么快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
陆觐然眼底分明藏着笑意,却作势无奈摇头:“以后你别叫小脏辫了。小骗子这个外号明显更适合你。”
此话一出,钟有时甩发都甩得不风。骚了。
觑他一眼,把手机收回。
手机却在这时一震。
钟有时点开一看,是参赛群在呼叫她:“发布会流程快开始了,你人呢?”
钟有时当即脚下就慌了,举步向前的同时只来得及回头对还站在原地的陆觐然说一句:“姐马上要登场了,到时候记得给我最热烈的掌声。Mua~”
不成想她刚把飞吻飞出去,就被他一把拉住手抓了回来。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被人跟风筝似的拉来拉去了,钟有时刚要抱怨,抬头却差点陷进他的眸光里。
其实他的眸光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抬手帮她抹掉嘴角溢出的口红。
随后就放开了她:“好了,现在够美了,走吧。”
钟有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手机又响,催促她的脚先神志一步,转眼已急不可耐地跑远。
直到回到席位上,入座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
方才她的心跳陡然漏跳一拍,是因为他第一次夸她美……吗?
发布会作为慈善之夜的尾声,并没有预想中的轰动,毕竟媒体都是来看明星的,顺带报道一下设计师大赛、给个分页头条,已经是给时尚风行最大的面子。
所有参赛者都颇为落寞,只有钟有时,一边离场一边发微信,竟然全程带笑——
“没吃饱。”
“这种场合别想着吃饱。”
“你说话怎么这么文绉绉?就直说你也没吃饱不就得了?”
“……”
“撸串去?”
“……”
“哎算了,你那破肠胃……”
钟有时损他一番之后,满意地收起手机。
直到出了会场,所有人都已经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钟有时也正要跟过去,她的手机却又响了。
她摸出来一看——
“走,撸串去。”
走,撸串去?
陆觐然竟然回她这个?
不要命啦?
钟有时刚要敲字回去,却听身后不远处“嘀”的一声车喇叭响。
钟有时循声回头看去。
那不就是陆觐然的车么?
车灯有些晃眼,可钟有时偏就一眼便认出,车灯后的那抹坐在驾驶座上的剪影是谁。
大巴车上的人就这么看着这女人一个调头,脚步欢快地朝远处跑了过去。
离队离得如此明目张胆,搞什么鬼啊这是?
第27章
钟有时“砰”地关上车门,气喘吁吁。
陆觐然真的一脚油门就绝尘而去。路过节目组的大巴车时才想起要在群里报个备。
一边低头敲字一边问司机:“真去小脏摊?你再进医院我可不负责。”
“谁说要去小脏摊?”
钟有时疑惑抬头,司机微微一笑:“去我家。”
钟有时还以为他真是要请她吃宵夜,怎料自己竟被当苦工使唤了,陆觐然趁超市关门前采购了一大堆食材,加上竹签铁铲木炭一类,整整三大包,全让她往车上扛。
钟有时可不乐意了,上车之后就开始葛优躺,歪头看一眼后座的大包小包,可得严厉声明:“待会儿可别再指望我把这些再搬上你家。”
司机不说话,擒着笑发动车子。
钟有时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笑容真的太邪乎,真的他这么一笑,她就想要原谅他了。但是……再让她搬东西,没门!
超市离陆觐然的小区不远,钟有时都还没歇够车子就已经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钟有时学精了,先不下车,等陆觐然把东西全运下去再伺机而动。果然不一会儿她那边的车门就被陆觐然拉开了。
又想让她搬东西?钟有时事先声明:“我累,我路都走不动了。”
说着不忘把裤脚往上一提,示意他看自己脚上那双10厘米高跟鞋。她可是穿惯平底的人,可不能指望她穿着恨天高当苦力。
陆觐然审视她一番:“真走不动了?”
“真!”
余光瞥见陆觐然转身朝车后走去,钟有时刚得意不过几秒,就被人猛地抱了起来。
钟有时都没来得及条件反射搂住那人的脖颈,就又被人梦的松开,这时的她已经坐在了手推车的框里,手边就是刚从超市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停车场有给住户提供的手推车,他也不早说——
钟有时抬头觑陆觐然一眼。
陆觐然头都不带低的,已经推着推车朝电梯间走去。
既然他都不低头看她,钟有时的目光便放肆了,好好地从这个有些诡异的角度看他。
缎制的青果领泛着幽暗的光泽,衬得他那张脸格外冷峻,领结一丝不苟地系着,显得那么高高在上不通情理。这行走的禁。欲系范本,却手推着如此接地气的推车,推车里还坐着这么个搁手搭脚的她,而她还左手大蒜右手青椒的,这画面实在是,不太搭……
陆觐然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她已经目不转睛盯了他一路,他要继续假装没发现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是被她的目光闹的,还是物业又调高了室温,陆觐然一进电梯便觉得领口紧得他有些呼吸困难,楼层一层一层地攀升,他抬手扯松了领结。
此举可算是惊醒了钟有时,她也没料到自己竟会看一个人看到失神,赶紧别开目光。
这电梯怎么感觉……比平常慢那么多?
钟有时看着电梯门上映照出的她自己,有些不着边际地想。
终于电梯在一片沉默中抵达,一出电梯钟有时就连滚带爬地下了推车,这回倒是动作利索地帮忙把东西全搬进了家门,一点也不含糊。
他家储物间里还真是应有尽有,连烧烤架都足足两台。
“去年宋栀带克雷泽回国,我们一帮人去野营过一次,这些都是那时候买的,你看看还能不能用。”陆觐然说。
提到宋栀和克雷泽竟然都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钟有时那点八卦的小心思可算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钟有时算是认命了,自己可能就是来当苦工的,她在厨房串完了肉串青椒,抬头一瞧,他悠哉的往酒柜旁一站,身正条顺地在那儿开酒。
那边厢,是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边厢,是剥洋葱一把鼻涕一把泪。
钟有时可不是故意打断他装逼的,实在是鼻涕快流嘴里了:“快快快快帮我拿张纸巾。”
陆觐然闻言,这才拿着纸巾盒过来。
她是一手洋葱味,碰哪哪火辣辣,龇牙咧嘴地示意他帮自己擦鼻涕。
陆觐然叹了口气,要不是见她鼻涕真的快流嘴里了,真的不愿意这么拿着纸巾过去帮她擦鼻涕。
“太不公平了,美差都是你干,苦活都是我来。”
为了报复,钟有时就着他的手狠狠擤了擤鼻涕。见他瞬间嫌弃得直皱眉,钟有时一笑。
眼角还挂着洋葱催出的泪,嘴角又挂起诡计得逞的笑,这画面甚是滑稽,陆觐然心情甚好:“那咱们换换。”
钟有时欣喜得眼睛直接这么一瞪:“真?”
陆觐然点点头。
钟有时终于能心安理得地喝着红酒摆着盘,听着音乐翻着炭,别提多惬意。只是她有点怀疑,姓陆的手里正拿着的那颗洋葱难道和她刚才拿的那个品种不同?不然怎么她剥洋葱时就鼻涕眼泪齐飞、止都止不住,而他剥洋葱时却看着和刚才开酒一样得心应手?
穿着Anderson&Sheppard的定制西装剥洋葱,原来竟是这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等陆觐然真的串好了串准备上架烤,回头想问问炭生的怎样了,那位生炭师傅却明显喝嗨了,压根不搭理他。
陆觐然只能端着这盘烤串亲自上场了。
钟有时可算是彻底摆脱了苦工的命运,坐着等吃。
不过这一等可等了足足半小时。
她觉得烤得差不多了就要上手,一下就被陆觐然打回:“再等等。”
钟有时忍不住仰天长叹,想吃个烤串怎么就这么难?
或许更有资格仰天长叹的应该是陆觐然,想安静烤个串怎么就这么难?
女人的嘴啊,原来真的可以一刻都不停——
“熟了没?”
“还没熟啊?”
“这个半生也可以吃的吧。”
“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啊?”
“真的要饿死了,大哥!”
“啊!什么时候才能……”
钟有时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嘴牛肉。
陆觐然把烤架上的串翻面的同时瞥她一眼,见她已经满意地大嚼特嚼起来——总算是堵住她的嘴了。
失而复得的安静之中,陆觐然继续从一旁的铁盘上夹起一块晾凉了的牛肉,尝一口,味道不错。
钟有时也给出了高度评价:“味道真不错,以后你要是破产了,真的可以去卖烤串,相信我,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陆觐然眉都不抬,准确夹起一块牛肉塞过去,二度堵住她的嘴。
这是一个难得月朗星稀的夜。
夜风一刻不停,驱散了雾霾,天空深蓝如暮,深夜的楼道里安静极了,空无一物的推车孤零零地停在门外。整所公寓里,只有这么一扇窗,灯光不知不觉亮至深夜。
即便落地窗开着一半透风,西厨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木炭裹挟的肉香。
酒过三巡,竹签子散了一桌,她真把红酒当啤酒在喝,瓶瓶罐罐落了一地。
陆觐然的酒量不好不坏,此刻已有三分醉意。
钟有时喝得比他还多,毕竟他还在忙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喝了。
“说真的……我……”她打了个酒隔。
陆觐然洗耳恭听,总觉得她要发表什么高见,神情虽然是醉的,却明显又透着一丝郑重。
“我很谢谢你。你知道么?我……已经……已经……”
得,话都说不清了。
陆觐然给她递了一串,希望她别说话了,这支支吾吾的听着太磨人。
可钟有时不肯合作,又喝了一口,还真就把气顺了回来,说话终于不结巴了:“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被人肯定过了。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出现了。”
陆觐然可想不起来:“我有肯定过你什么?”
钟有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不懂。你这种出生在别人终点线上的人,没经历过任何挫折,你是……不会……懂的…
…”
她作势又要举杯猛灌。
陆觐然伸手盖住杯口:“酒不是这么喝的。”
这样喝,谁能不醉?
她笑。
笑得那么明媚,狡黠,“我懂,喝红酒,要把舌头卷成一个小吸管似的……”
她真的当着他的面探出舌尖,为了他能看清,还特地凑近了些:“就像……这样……”
陆觐然有片刻的愣神。她已拿起酒杯,可惜她的酒杯已空,不客气地拿起他的那杯,要继续演示给他看。
她只喝了一口,酒杯就被陆觐然几乎是夺了回去。
不知怎的,他的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愠怒:“为什么要喝我的?”
钟有时撇眼看他:“小气。还给你好了。”
说着就要把嘴里的酒吐回去。
此举分明是故意恶心他的。
“不用。”他果然阻止了她。
钟有时可劲儿得意。
可那得意半秒后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已一把拉过她,吻住。
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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