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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冤家-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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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的开悟，再加上荣亲王和长公主诚意满满的真心实意，颜书清紧皱的眉头终于化开了。
屋里，两家人的心又贴近了一些，气氛终于从略微尴尬变得从容温馨了不少。
颜书清松了口，接下来的事情就进行得格外顺利了……
而好一阵收拾的颜若玖，终是没有见到荣亲王和长公主。
因为是提亲，按照礼数，颜若玖不能出现，所以莫氏早就派了人到颜若玖屋里来通知。
一听是来提亲，颜若玖瞬间羞红了小脸，哪里还顾得上出去看看啊，早就钻回到屋里，一边继续修花笺，一边掩饰着自个内心的羞涩和悸动。
叶青见状也是兴奋无比，脸上的笑意让颜若玖越发羞得不自在了。
而作为另一方的蒋正熙，盼了一年多的事，终于要提上日程，他简直兴奋地有些快要有些坐立不安了。
打从昨晚上，荣亲王提了一嘴之后，蒋正熙就已经兴奋了一宿了，直到天蒙蒙亮，才实在支撑不住，打了个盹。
也只是打了个盹，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又兴奋地生龙活虎起来，作为贴身小厮，砚台可是苦了。
今日一大清早，荣亲王才刚出门，约莫还不到一刻钟，蒋正熙就有些紧张地在自个院门口来回晃悠。
蒋正熙满脸急切期盼，不安地踱来踱去，直看得一宿未眠的砚台直眼晕。
哎呦……公子啊……知道您恨不得立马把颜姑娘取回来，可是这不也得一步步来嘛，瞧您这激动兴奋的，王爷他老人家可是这才去了没多久啊，到没到还两说呢，您是不是也忒着急了些啊……砚台一边强撑着快要迷糊的眼，一边心里无奈道。
“呼……怎么还不回来啊……”蒋正熙急不可耐地自言自语道。
“哎……”砚台叹气。
“呼……砚台，砚台！”蒋正熙这样等着，真是干着急。
“哎！哎！公子，小的在，小的在。”听见蒋正熙喊他，砚台赶紧打起精神回话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蒋正熙一边看着门口，一边头也不回得问道。
“呃……有巳时三刻了吧。”砚台看看天道。
“啊？才巳时三刻？怎么可能，父王已经出去很久了啊！”蒋正熙是着急如焚，所以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再快些才好。
“呃……公子啊，小的知道您着急，可，可王爷出府确实还不到两刻钟啊。”砚台小心如实道。
“呼……”
蒋正熙一脸郁闷，然后继续绕着门口来回踱步，样子就像是着了魔，王府里的奴才们谁也不敢靠近了打扰。
时间慢慢地过，蒋正熙已越发焦急不耐起来，踱得步子越来越急，砚台看得不仅眼晕，脑仁都生疼起来了。
知道蒋正熙是在等消息，可他这种急切的不安，让砚台有些担心不已。
“公子啊，您，您别晃了，都快小半个时辰了，您不累啊？先，先，坐下来歇歇吧。”砚台一脸祈求道。
“我不累，哎……怎么还不回来啊。”蒋正熙完全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焦急的脚步越踱越匆忙。
“哎呦，公子，您这一直晃着也不是个事啊，您要是真着急，要不，要不，小的陪您到颜将军府去一趟？”砚台小心试探道。
“去……小九那……好吗？”蒋正熙虽然看似有些犹豫，可他不停搓着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跃跃欲试。
“呃……好不好的，小的不知道，反正，反正您再这么绕下去，小的真受不住了啊。”砚台一脸委屈。
“呼……”蒋正熙皱眉深思片刻，然后拍在砚台肩头道：“好，去就去，备马！”
“是！”砚台虽然不知这样好不好，可是也许出去了，这风一吹，他家公子兴许真就能冷静点呢。
所以，二话没有，砚台立刻下去备马，不多久，主仆二人策马而去……
萧侯爷府，忙碌了好一阵的蒋子冉终于得了空闲，来看望萧延了。
“小叔公。”蒋子冉是花了不少时间，才习惯这样的称呼萧延的，萧延也是适应了好久。
“呵呵，子冉回来了。”虽然身份发生了变化，可是萧延仍旧把蒋子冉当作家人。
“嗯，回来了。”蒋子冉也一样，他更习惯把这里和颜将军府当作家，因为只有在家，才可以卸下防备，享受片刻的静谧与温馨。
“呵呵，你来得正好，来来来，我正想找个人对弈呢，快，快坐下，陪我下两盘。”萧延拉过蒋子冉亲昵如常道。
“好。”蒋子冉也是好久没跟萧延一道下棋了，他也确实想念了。
两人落座，棋盘已经备好，蒋子冉选了白子，萧延便笑道：“你还是习惯选白子啊，跟皇上倒是很像啊。”
“呵呵，我只有跟小叔公您对弈的时候，才有机会选白子的，每次陪皇……呃……每次陪父皇他下棋的时候，都是他老人家先选的，而且每次都白子，我只能是黑子了。”蒋子冉落子笑道。
“呵呵，有趣……”萧延也落了一子笑道。
“小叔公，您现在也经常陪父皇他下棋吧？”蒋子冉一边落子，一边问道。
“呃……只要皇上出宫到长公主府上，我大概都会陪他一会的。”萧延一脸如常道。
“呵呵，小叔公，您知道吗？每次父皇跟您下完棋回来，都是又气又郁闷的，我还不敢太问，后来还是问了周公公才知道的，敢情他老人家是在您这受了挫啊。”蒋子冉几乎有些忍俊不禁道。
“呵呵，哎……你这父皇棋艺还算过得去，可这棋品啊就……呵呵，想来他以往棋局上，都是胜多负少的吧？”萧延一边落子，一边也笑了起来。
“呵呵，可不是，父皇喜欢下棋，而且最喜欢是棋逢对手，险中求胜的快感，可到您这，他就没赢过一回，可却又偏偏不服气，不死心，哎呦，现在啊，他老人家是一空就搂着本棋书，刻苦得很啊……”蒋子冉笑着道。
“呵呵，明白了，下回……我再多让他一些就是了。”萧延早就听明白了蒋子冉的用意。
“呵呵，那就多谢小叔公了。”蒋子冉笑道。
“哎……看来，你们父子二人倒是相处得越来越好，都知道心疼你父皇了。”萧延打趣道。
“呵呵，我不仅心疼他，我也是心疼您啊，您也知道父皇他老人家向来好面子嘛。”蒋子冉一脸无辜道。
“知道了，长公主也跟我格外打过招呼了，皇上的面子嘛，我会照顾的。”萧延无奈失笑。
“哎……还是小叔公您最明事理。”得了萧延的承诺，蒋子冉乐呵呵的拍着马屁道。
“你啊……”萧延失笑，蒋子冉也满脸温柔。
☆、第四百三十八回 舍不得
而就在萧延和蒋子冉对弈之时，蒋正熙策马已经来到了颜若玖家附近的一条巷弄。
砚台紧跟其后，看着蒋正熙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问道：“公子，怎么了？这就要到了啊？”
“呼……我这会突然出现……会不会不大妥当？”蒋正熙有些迟疑地犯了思量。
“呃……按理说，您是不该来了，可是，谁让您一直焦虑不安来着，这都到了，公子您不是又想回去吧？”砚台一脸小心道。
“嗯……砚台，现在什么时候了？”蒋正熙踟蹰道。
“呃………这眼瞅着也快要到午时了吧。”砚台抬头看看天道。
“呼……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蒋正熙盯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巷子入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调转了马头。
“哎，哎，哎！公子！公子！”砚台这下可是糊涂了，这来都来了，难道是怕了？不会吧？
砚台心里正狐疑着，蒋正熙已经远去，顾不上再嘀咕了，砚台也立刻调转了马头，追着蒋正熙而去了。
不多久，颜书清和莫氏，一脸笑意地，亲自送着上门提亲的，荣亲王和长公主出了府。
荣亲王临上车前，还不忘拍着颜书清的肩膀一脸心满意足地笑道：“啊！这日子一定，本王心里也就安定多了，颜将军你呢，就好好为小丫头准备吧，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本王开口便是，千万别客气。”
“多谢王爷。”颜书清听着荣亲王客气的话，越发恭敬地笑着。
“哎……颜将军，你瞧你，都是一家人了，往后就不用这么客气，看着本王都别扭。”荣亲王笑得爽朗道。
“这……”颜书清心里还有些迟疑。
“好了，好了，别这个那个的了，听本王的，成了，我们也该走了，你们就好好准备吧，长姐，上车吧。”荣亲王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这心情不是一般地好。
“好，那颜将军，两个孩子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也告辞了。”长公主知道今个是荣亲王的主场，所以她一直都是笑着不语。
“末将遵命，末将恭送长公主，王爷。”颜书清抱拳，躬身道。
“呵呵，好了，老三，走吧。”长公主笑着点头，然后在荣亲王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荣亲王对着颜书清点头一笑，然后也上了马车，前来提亲的队伍就呼啦啦地慢慢驶出巷子。
“呼……”一直看着来时队伍消失不见，颜书清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老爷……”莫氏看着颜书清重新皱起的眉头，有些疑惑。
“哎……就，就这么定了？”颜书清似乎是有些反悔般得不愿相信。
“老爷……”莫氏知道颜书清心里又不舒服了，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温柔叹道：“哎……您刚刚可是亲口答应的啊，庚帖都拿来，您这是有怎么了？”
“哎……我知道，可我这心怎么一下子就空了呢，哎……”颜书清捂着胸口，不住地叹道。
“老爷……”莫氏将手敷在颜书清有些发凉的大掌之上，叹道：“妾身知道，你最最舍不得阿茴，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还能留阿茴一辈子不成啊？”
“我倒是想啊……”颜书清当着自个夫人的面倒是也不掩饰。
“老爷……”面对颜书清赌气般地回答，莫氏有些失笑道：“您这是什么气话嘛，阿茴终究也有自个幸福啊，咱们可陪不了她一辈子啊，莫非你忍心看着阿茴在我们百年之后，孤独终老啊？”
“哎……我的阿茴呦……”颜书清心里的不舍和不忍，无力地左右拉扯着。
“好了，老爷，这毕竟是阿茴的大事，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和阿茴好好商量商量吧。”莫氏一边顺着颜书清胸口的酸楚，一边笑着分散他的注意力道。
“哎……走吧，走吧……”颜书清带着喜忧参半的愁容，和莫氏返回了屋里。
没多久，颜若玖便被叫了过去……
而萧侯府上，萧延和费子冉已经是第二局了。
一边落子，萧延一边有些不经意道：“哦，对了，子冉，你……知道荣亲王今天要到颜书清颜将军上提亲的事吗？”
萧延装似无意出言，蒋子冉要落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萧延有些微微不忍，而那一顿之后，蒋子冉只是敛着眉脚，盯着眼前的棋局，神色不明地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你……舍得？”萧延大概是最知道蒋子冉的人，他知道他一切，也了解他心里所有悲喜，当然，也包括了蒋子冉自始至终对颜若玖那份深沉而极度压抑着的喜爱。
所以，萧延在得知荣亲王要提亲颜若玖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担心蒋子冉，而他晦暗不明的一笑，更是让萧延紧张。
“呵……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可……那又能如何？”蒋子冉将手里的一枚棋子攥得死紧。
“子冉……”萧延放下了手里的棋子有些担心。
“小叔公，我骗不了你，更骗不了我自己，我舍不得，我这一辈可能永远都不会舍得，你是知道，阿茴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一种存在。
她是我心里最温暖，最舒坦，最只想保护着一角，我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在草原上恣意驰骋，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我希望她永远都是笑着的。
可是……现在……这一切我都给不了了……蒋正熙，只能是他了，他……是那个唯一能代替我，给阿茴一辈子恣意生活的人。
所以，我就是不舍，又能如何？我现在也只能用哥哥的身份继续保护她了。”蒋子冉一边说着，一边从微笑憧憬之中变得有些哽咽。
“子冉？”萧延看着蒋子冉的隐忍，心疼得厉害。
“小叔公，我没事……”蒋子冉抽动的眉头，泄露了他强压抑着的情绪。
“傻孩子……”萧延握住了蒋子冉因隐忍而攥紧的拳头。
“呼……小叔公，我没事的，我没事……”蒋子冉看着萧延落在他手背之上关心的手，又露出了一抹让人心疼的笑意。
“子冉，你和阿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的情意，你对她的心，我都看在了眼里，我曾经以为你们……哎……是我疏忽了……这些年苦了你了……”萧延明白蒋子冉之所以隐忍的原因，便有些自责道。
“小叔公，跟您无关的，是我，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一个人如何都无所谓，可是我不允许，也根本舍不得，让阿茴跟着我一起受苦，一起煎熬。
这些年有阿茴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如今只要是对阿茴好的，我……不重要。”
蒋子冉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从身份被揭开之后，也许是更早时候，他已经明白，对他而言，疼爱阿茴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哥哥的身份，永远守在她的身后。
虽然不能牵着着她的手，名正言顺地照顾陪伴她一辈子，可是……有这个哥哥的身份，他蒋子冉都将是阿茴最坚实的依靠，永远都是……
“子冉？你……”萧延疼惜之中带着无奈。
“小叔公，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割舍得下对阿茴的感情，可是……我也明白，以我现在的身份，给不了她无忧无虑幸福的生活，要是换了从前，我一定会争，而且会力争到底。
可是如今，我心里清楚得很，蒋正熙确实阿茴最好的归属，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难受的呢？
还能以哥哥的身份继续爱护疼惜保护她，我也很知足的。”蒋子冉将自个现在的处境看得很透彻，便对着萧延怅然一笑道。
“子冉……你……你没必要这样的。”萧延满心唏嘘。
“小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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