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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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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不语。
  敏之道:“原来,你并不该叫我‘殿下’,你就像是太平一样,该叫我‘表哥’,我的……长公主表妹。”
  “表妹”两个字,已够惊悚,再加上“长公主”,杀伤力极大,阿弦想捂住耳朵。
  然而她并没有捂住耳朵,而只是淡淡地转头仍是看着头顶:“你当然错了,我愤怒不是因为那劳什子的身份,我只是怒你把人任意分成三六九等而已。”
  敏之道:“世人都是如此,又岂止是我?”
  阿弦道:“但你不是其他世人,你当时拿出来跟我做比的阿叔,他更不是‘世人’,他是我的阿叔。”
  敏之竟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怎么做到的……”半晌,敏之问。
  “做到什么?”
  “做到……心底这样无尘,”敏之有些艰于言语,“我想你本该大怒大恨的不是吗?原本是天之骄女,像是太平一样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却从小流离失所,受尽人世间所有的苦楚,你原本该得到那耀眼的所有,这一切,你都不恨?”
  阿弦的眼前有些朦胧,喃喃道:“恨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得不到人世间最真心的关爱。”
  敏之一怔:“你指的是……”
  “朱伯伯,在桐县的一切,包括少卿,阿叔……”阿弦笑笑,“起初我不知真相,但是在知道真相后,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她要对我下手,仅此而已。”
  说着说着,不由闭上眼睛,叹息。
  “她对你下手?”敏之忽地问。
  阿弦睁开双眼,却并不是看向敏之,而是看向他的身后。
  此刻敏之也察觉了,他回身看时,却见牢门边上出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武三思。
  武三思像是一只捕猎的狼,在牢门外低头,眯起双眼看进来。
  当看见阿弦一人躺在榻上的时候,武三思挑眉。
  他方才听见阿弦低低说话的声音,虽问过狱卒里头无人,却有些不信,谁知果然并无他人。
  “女官,”武三思笑笑,“这里可自在么?”
  阿弦还未回答,就见敏之转身盯着他,眼神里透出几分戾气。
  这一瞬间,寒气四溢。
  武三思道:“你可真是自寻死路,好不容易在江浙有了点成绩,如今又双手把自己捧到了热锅上。”
  纵然在外,也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他抬手摸了摸口鼻,发现自己呵出的气居然成了白雾。
  ………
  本朝女官上书朝廷,主张裁减宫廷跟各皇亲贵戚等用度,却被下了禁军大牢。
  这件事自然传遍了整个长安。
  而以高宗名义飞派给诸王的旨意也很快得到了诸王的回复。
  其中,除了韩王李元嘉郑王李元懿外,其他的诸王比如越王李贞,纪王李慎等大多数均都反对。
  朝堂之上,也自有一番辩论。
  这一日,二圣临朝,百官分列。
  高宗道:“想必众卿都已知道,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女官奏疏一事,先前朕已经传旨给众位王族,回复已得,却不知各位爱卿是何建议?你们且在此畅所欲言。”
  当下,兵刑吏礼四部尚书均出言驳斥,只有户部侍郎许圉师出言赞同,工部保持中立。
  许圉师道:“陛下,十八子此举,也是为了江浙受灾的百姓着想,也许法子有些太过激烈,但初心是好的。”
  袁恕己道:“臣附议。众人大人多半没去过江浙地方,未曾亲眼所见当地情形,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有能耐,尽管再想更好的法子出来,却不是在这里百般诋毁一个正想法子的人。”
  殿内静寂。
  忽地武三思道:“据我所知少卿也并未去过江浙,难道你就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形了?我大唐盛世,未必就出现十八子所说的那样惨状,许是她危言耸听以哗众取宠呢?”
  袁恕己道:“当初陛下没派梁侯去,实在可惜了。”
  武三思笑道:“我现在也可以领命。”
  袁恕己哼道:“只怕梁侯若去,那里的百姓死的更快。”
  御座上一阵咳嗽。
  忽然礼部侍郎出列道:“大家莫要争执,听我一句——自古以来,天子为天,万民皆都要尽心奉养天子,怎么反叫天子节衣缩食,来周济百姓?”
  兵部尚书道:“的确,自古以来也没有这个道理,这岂不是等同让老子忍饥挨饿,反去供给儿子吃穿?”
  众人轰然。
  许圉师本就不善言辩,又见满朝文武大多数都站在对立,心中暗自着急。
  直到有个声音响起道:“子民若以君父侍奉天子,天子也该以君父之心爱恤子民。”
  就像是响起了一声玉磬,朝堂上众人无声。
  所有目光都看向班列中的一人。
  崔晔出列,依旧是波澜不惊,手持笏板,朝上一揖,才扫视周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是在我大唐辖下的子民,都是天子之子。天子当然要爱之护之。”崔晔看向礼部侍郎。
  “现在的情形是,括州永嘉之地的百姓,缺食少穿,大灾之后又有疫病,随着天气转冷,死的人只有增多绝无减少,而各位皇亲贵戚包括宫中二圣,也并不到尚书所说‘忍饥挨饿’的地步,以皇室之有余接括州永嘉之不足,护佑自己的子民,有何不可?”他看着兵部尚书,“不知尚书觉着如何?”
  满殿静默,然后响起笏板击掌的声响:“说的对!”
  是工部的林侍郎,他深看一眼崔晔,踏前一步道:“臣是这次前往括州的钦使之一,臣可以作证,括州永嘉等地的灾情,比十八子奏疏上所写,只有更严重,且江浙乃是稻米产地,之前传说关中的谷物已经涨价数倍,若不想方设法救援,恢复稻米供给,迟早会民间米贵,民怨四起,滋生事端。”
  许圉师道:“林侍郎所说的,正是臣想说的。”
  崔晔道:“臣附议。”
  袁恕己道:“附议。”
  接着是张柬之,魏玄同等老臣,也都出面,其他本来摇摆不定的朝臣见状,不免也都加入其中。
  情势开始扭转。
  高高在上的御座上,武后微微转头,在高宗耳畔道:“陛下可还记得那奏疏上的一句话么?”
  高宗道:“哪一句?”
  “不能救护子民的天子跟天后,又有什么资格称为天子天后?”
  高宗一笑,叹道:“皇后这位新宠,可真敢说啊。”
  武后却看着底下的崔晔,唇角一挑:“是啊,不过……是异曲同工,还是‘心有灵犀’?”
  ………
  重新走出禁军的大牢,阿弦看看头顶的灿烈阳光,伸了个懒腰。
  闻讯赶来的桓彦范将她头上的一根稻草摘下,道:“怎么样客官,住的还算舒服吗?”
  阿弦道:“小桓,怎么没见你跑堂啊?”
  桓彦范道:“我调任了,下次你去我那里住住。”
  两人相视大笑。
  桓彦范道:“听说今儿朝堂上有一场激烈争执,多亏了崔天官力挽狂澜,我看……他是近墨者黑,沾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了。”
  阿弦一怔,继而笑笑,低声道:“应该说是我近朱者赤……”
  说到“近朱者赤”四个字,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呻吟”。
  阿弦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面前就出现极为古怪的一幕场景:
  却是崔晔衣冠不整,韦江躺在他的怀中,脸颊带红,娇喘吁吁。
  

第214章 乔迁之喜
  这一幕场景突如其来; 又这样香艳,令阿弦瞠目结舌; 浑然失措。
  桓彦范听她说“近朱者赤”,不由笑回了一句; 谁知不见阿弦应声,回头见是这般模样,心头一动:“你……干什么呢?
  阿弦恍若梦醒; 定睛再看; 那一幕已经消失无踪。
  可仍是极不自在; 那种有些窒息的异样感觉,像是才从一场熏熏蒸人的热雾中穿出来一样。
  阿弦摇摇头:“没,你……你刚才说什么?”
  桓彦范笑道:“我也没说什么,不相干的。”
  阿弦有些心不在焉,垂首默然。
  桓彦范见她沉默,便故意逗道:“你差点把天都戳破了; 自己却无事人一样?”
  阿弦竭力将方才看见的那幕从心底挥去; 问道:“你是说我上书的这件事?怎么是戳破天?”
  桓彦范道:“你还不知道呢; 皇后将你的奏疏跟陛下的旨意一一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地诸王,问他们的意见,据我所知,有几位王爷可是暴跳如雷很不高兴,只怕背地里没少骂你,你这几天难道没觉着脸红心跳?”
  这些消息,敏之却早告诉过她。
  阿弦笑道:“原来是这样; 大概是隔得远,我倒是没什么事儿。不过既然放了我出来,奏疏通过了没有,我却还不知道呢。”
  桓彦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了哩。”
  阿弦哈哈一笑,这才将方才所见的那一幕给冲淡了。
  之前殿上那一场争执尘埃落定,高宗发话:“朕深知众卿拳拳维护之心,但正如崔卿所说,——子民若以君父侍奉天子,天子也该以君父之心爱恤子民。很得朕心,何况天降灾祸,或兆在天子无德……”
  群臣忙都肃然垂头。
  武后看一眼身边之人,高宗继续说道:“想当年,太宗皇帝在时,天下大旱,太宗身穿祭祀服,亲自率领百官在烈日底下跪天祈雨,何等赤诚感人,如今朕只不过自削些吃穿用度之物,又何足道?”
  群臣听到这里,才都齐齐点头称是:“陛下英明,臣等敬服。”
  武后才方一笑,便也道:“众卿可还曾记得太宗皇帝的另一句话——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顾惜天下百姓的安危生计,就像是治水,若治得好,自然太平无事,治的不好,则祸在社稷。今日,我跟陛下所思一致,所做决断,也正同当日太宗皇帝言行一致,众卿以为然否?”
  高宗所说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所做,而武后所说又是他的“名言”,有这一个极大而耀眼的标杆在眼前,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高宗颔首道:“十八子的奏疏,贵在以民生为根本,为民着想。而为民着想,也自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太平安稳着想,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此时底下群臣们终于分清了风向,武三思心中暗暗懊恼。
  当初武后接到阿弦的奏疏之后三次摔了奏本,又命金吾卫立即将她拿下,武三思早就将这打听的清清楚楚,故而对他来说,这一次实在是一次大好时机,可以趁机将阿弦这个越来越入肉的“眼中钉”除去。
  正因为自以为摸清了武后的心思,他才要迫不及待地在殿上推波助澜一把,没想到再一次不负众望地站错了队。
  武三思心中十分懊恼,同时有有些不甘的愤愤,心想:“姑母啊姑母,你如果不想为难那十八子,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儿,我也好知道如何行事,为何每次都让我这般出丑。”
  武三思当然不知,对武后而言,他的一言一行,早就在武后的意料之中,且她不屑跟武三思说明。
  一来,她不愿跟愚笨的人费心解释,第二,她也深知,就算没有武三思,朝堂上,也一定会倒向她早就预料的方向。
  果然,不负所望。
  退朝之后,满朝文武分作几堆往外而行,跟武三思抱团的几位,不免有些怨念:“梁侯,你当初说皇后不喜十八子的奏疏,但今日明明不似这样?”
  武三思脸皮极厚,输人不输阵地说道:“众人皆知皇后原本是不喜的,只不过……谁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呢。”说着就瞥了崔晔那方一眼。
  而在崔晔身旁,并立的却是张柬之,许圉师,林侍郎跟袁恕己几人。
  其实非但武三思等人不解,就脸袁恕己跟许圉师、林侍郎也不明白。
  他们也早听说了皇后摔了奏疏的事,阿弦被下狱更是人尽皆知,且今日来,李姓诸王同样反对的回奏也陆续传入长安。
  所以明面上看来,武后的确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反对的立场上。
  今日在朝堂之上,就算崔晔同林侍郎也站了出来,但以武后果断坚决的性格,倘若不同意,她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此事。
  ——但最主要的,是高宗的态度。
  自从这位手腕了得的武媚成了皇后之后,不知不觉,高宗对她开始“言听计从”起来,甚至连“废后”都不敢宣之于口,因此还白白推出了一个上官仪。
  就算高宗列朝,但以他平素的言行来说,高宗的表态——往往是在之前跟武后都已经沟通好了的情况下,也就是说,高宗能这样确凿无误旗帜鲜明地表示十八子的奏疏极好,也必然是在武后的“首肯”之下。
  所以两个人才能这样天衣无缝地“一唱一和”,甚至将太宗陛下抬了出来。
  是以袁恕己等人不明白,武后的态度为什么竟做了如此“南辕北辙”似的转变。
  武三思向着这几个人投来愤而不甘目光的时候,许圉师正对崔晔提出了这个疑问。
  崔晔道:“你们都错了。”
  众人越发莫名。
  “皇后原本就没有想要治阿弦的罪。”崔晔沉声道,“也就是说,皇后原本就觉着这份奏疏写得好。”
  众人齐齐惊住,袁恕己先急着问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觉着小弦子做的对,为何将她投入金吾卫大牢?”
  张柬之毕竟老谋深算,即刻了悟:“我明白皇后的意图了,她这样做,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是做给你我、尤其是各地的王爷们看的。”
  崔晔微微一笑。
  “女官”本已足够引人瞩目,且朝野之中引发了许多非议,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偏又上了这一道“惊世骇俗”的奏疏。
  如果在这个时候,皇后旗帜鲜明地站出来表示同意,那么底下那些本来就仇视皇后任用女官的朝臣或者百姓,一定会先入为主地觉着皇后是在“护短”,任用女官本就破格逾矩,如今更要做出类似背弃“祖宗规矩”之举,那时候,一定骂声如潮。
  而且对于各地诸王来说,假如削减用度是皇后大力赞同的,就如同高宗李治所说,只怕他们会齐心协力一跳三尺。
  在这所有发生之前,皇后先下手为强,把阿弦投入大牢,又命人散播摔奏疏一事……给众人营造一种皇后大怒,竭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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