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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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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侍童离得远些,才赶了来,见状吓得几乎哭出来:“主簿!女官……这可怎么办?”
桓彦范道:“取热茶来。……再脱一件衣裳。”
侍童手忙脚乱,忙先把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又去亭子里取茶水,桓彦范用侍童的衣裳裹住阿弦的头脸,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亭子方向而去。
玄影紧紧跟在身后,走起路来却有些一瘸一拐的。
在两人背后,那些围拢的众人在目瞪口呆之余,有人窃窃私语道:“那孩子方才称呼什么?女官?难道方才救人的,就是朝中的女官大人?”
“不能吧,一个女子怎能有如此勇气?”
………
桓彦范将阿弦放在美人靠上,又给她擦拭头脸上的冰水,小童慌张送上热茶。
阿弦将热杯握在掌中,像是握着回命之火,又叫:“玄影……”
桓彦范便看小童道:“快抱着它!”
那小童一愣,有些害怕玄影咬他,壮着胆子将它抱住。
玄影乖乖地动也不动,小童才放了心,又察觉玄影抖的厉害,他便伸手为玄影擦身,想让它能暖一些。
桓彦范看阿弦的脸色很不好,却有些后悔今日竟贪图爽快,骑马出城,这会儿连个避风取暖的地方都没有,若如此贸然回城,路上被冷风一吹,阿弦非得去了半条命不可。
“你在这里,我去找辆车。”
谁知才说一句,就听小童叫道:“少爷,这狗儿的爪子受伤了!”握着爪子给他们两人看。
阿弦跟桓彦范双双一惊,着急看时,见玄影的两只前爪果有几处划痕,此刻还沾泥带水,渗着血。
正在窘迫之时,一辆马车停在长亭之外的路口。
有名侍从极快地赶了过来,道:“主簿大人,我们大人问这里是怎么了,需不需要相助。”
桓彦范抬头,却见竟是武承嗣的马车,求之不得。
………
这马车乃是武承嗣回长安后,武三思所赠,虽看着不甚华丽,但车厢宽敞,里头所用之物一应具全。
阿弦裹着一床来自波斯的贡毯,又加上车厢里有暖炉手炉等,身上那透骨寒意也渐被驱散,有种重新复生之感。
除了一路上武承嗣时不时地会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切都甚安妥。
其实如果不是桓彦范提醒了阿弦一句,阿弦也未必多心。如今既然知道,此刻再面对武承嗣,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武承嗣听了桓彦范所述,叹道:“救人虽是义举,但两位都是少年英才,将来朝廷的栋梁之臣,救人之余,倒也要顾惜些自身安危才是。我虽未曾亲眼目睹,却也能想象出来是何等凶险,尤其是女官……身子本就娇弱些,何必如此拼命呢?”
他的目光有落在阿弦面上,阿弦素来不知脂粉为何物,又才落水,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如今好歹暖和了几分,脸色便有些白里微微泛红,双眸却更加清澈晶莹。
俊秀英丽,美的脱俗,却把武承嗣看的呆了。
因为他身份非同一般,武三思又想要笼络这位表弟,是以回京之后,武承嗣府中上下之物,包括那些美貌的丫头,歌姬,也都是武三思所送。
武三思出手非同一般,那些美人当然也属绝色难得,可却总似少了些什么。
直到在殿上看见了阿弦。
此刻武承嗣看着阿弦,目光里流露的是爱慕还是入色,却有些难分难明。
阿弦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想面对他奇异的眼神,便只低头去抚摸玄影。
谁知武承嗣目光转动,又落在她的手上,却又觉着玉手纤纤,如此可爱,一念之间,竟觉着她手底那只丑陋的小黑狗艳福不浅、令人羡慕起来。
第231章 两位国公
武承嗣一直送了阿弦回怀贞坊; 才依依惜别。
桓彦范虽担心阿弦的情形; 但一路打量武承嗣那个垂涎欲滴的模样; 却也憋了一肚子的笑,只知道这会儿并不是笑的时候罢了。
虞娘子见阿弦湿头湿脚披着毯子进门,吓得色变; 忙叫人烧热水; 煮姜水; 自己拉阿弦入内将湿淋淋地衣裳换了。
桓彦范不敢离开,便趁此机会把玄影身上擦干; 又叫人取了伤药来给它的两只前爪敷了。
“那会儿你一定是着急狠了; 但是在冰面上乱刨有什么用; 白白伤的这样。”一边上药; 桓彦范一边谆谆教导玄影。
玄影乌溜溜地眼睛望着他,“呜”地一声,似乎是解释。
桓彦范握着它的爪儿道:“知道疼了?不用怕; 我给你敷药后; 最好先不要乱动; 很快就养好了。”
桓彦范自不明白,玄影冰面之举并非什么“没有用”,却是大有其用。
玄影乃是极有灵性的黑狗,属于极阳,散血入水之时,阴魂见之自生畏惧。
在玄影的相助下,阿弦才能这样顺利地救人上岸。
桓彦范虽不明白; 却无减他对玄影的喜欢:“你这狗儿,起初看着的时候觉着丑绝,现在,倒也顺眼起来了。丑也丑的这般可爱。”
玄影觉着他的眼神跟品味皆有问题,遂将长嘴放在地上,闭上眼假装睡着。
………
阿弦喝了姜汤,又洗了热水澡,虞娘子兀自不放心,叫人去请了大夫来。
小院里很快又飘起熬药的苦味。
不知是不是落水损了元气之故,还是方才洗澡更衣等太费力气,阿弦身上懒懒地,竟觉着发倦无力。
桓彦范小声道:“我算是知道了,以后不敢再叫你一起往外头玩耍了。”
阿弦道:“怎么啦?”
桓彦范道:“你有这随时见鬼的能耐,又且如此豪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知如何交代。”
阿弦觉着这话有异:“跟谁交代?”
桓彦范故意想了想,道:“大概是跟尚书奉御罢。”
阿弦“哈”地笑了出声,却又忙忍住:“你再胡说,以后可真不能随你出去玩耍了。不仅如此,你我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这话说的,”桓彦范啧啧,“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弦徐徐道:“皇帝跟太监的关系。”
桓彦范知道她是拿先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典故揶揄,一时也笑了出声:“这种关系我也不是很稀罕,不要也罢。”
………
虽然有惊无险,但桓彦范深知这经历的凶险,很不放心,特意吃了晚饭,见阿弦举止如常,这才告辞。
但就算有桓彦范的仔细看护,虞娘子的详细照料,这夜,阿弦仍是迅速发了高热。
她本困倦之极,但只要一合眼,人就好像仍回到了灞河之中,跟那样子可怖的水鬼贴面纠缠。
几次从梦中吓醒过来,浑身的冷汗将褥子都湿透了。
阿弦却怕惊醒了虞娘子,害得她又担心,便咬牙不吭声。
只有玄影察觉不对,忧心忡忡地站在榻边上,时不时地拿嘴舔阿弦有些汗湿的掌心。
勉强地熬过了子时,身体的不适却更严重起来。
阿弦恍惚之中,却见一道影子在眼前飘忽。
模模糊糊中,阿弦道:“阿叔……”
定睛之时,却并不是崔晔。
而是贺兰敏之。
敏之默默地看着阿弦,忽然冷冷地笑了笑。虽然是在暗影之中,他的容貌仍是如此明艳勾魂。
阿弦的心里清醒了几分:“殿下……”声音微弱,忍着想要咳嗽之意:“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我恨不得给你跪一跪,你还有脸问,”敏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咬牙切齿,“人鬼有别,若是我常常跟在你身旁,以你这种特殊的体质,岂不是会死的更快些?你倒是好,自己跳到水里去跟水鬼亲热,早知道你有这种嗜好,我又何必躲开?”
阿弦听他说什么亲热,嘿嘿想笑。
但敏之一个冷心冷血的人,居然竟会为了她的身体着想,阿弦心头微暖:“殿下,多谢你。”
“呸!谁要你谢。”敏之愤怒。
阿弦忍不住咳嗽了声,敏之忍了忍,暴躁道:“你自找的!是不是扔一条狗下去你也都舍命去救,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好端端扔狗子做什么,”阿弦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关天的,谁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就能!”敏之更加愤怒。
“哈,”阿弦不由笑了声,“是,不过殿下是非常之人,当然会为非常之事。”
“少废话,你才是非常人,这天下类我的人多,似你这种傻子,却是万中无一!”
阿弦闭了闭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了,甚至分不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清醒。
敏之瞪着她,鬼魂不会有泪,但敏之忽然感觉双眼潮湿。
阿弦强撑着又看了他一会儿,喃喃不清道:“殿下,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
敏之不答。
“是报仇吗?”眼皮十分沉重,声音更像是叹息,“我知道,会报仇的,为殿下,还有阿叔……”
敏之靠前,却发现她呼出的气息变作白雾,于是忙又后退两步。
他遥遥地看着阿弦合了双眼,似昏似睡,孤寂的身影像是一道静止的剪纸的影子。
玄影仍是立在床前,它看看阿弦,回头又看向敏之的方向,眼神惆怅。
………
次日,阿弦醒来已日上三竿,下地之时,仍是头重脚轻之感。
虞娘子道:“脸色很不好,今日不如不要去部里了。”
阿弦道:“昨日才是休沐,怎好不去?我没事。昨儿又喝汤水又吃药,哪里还会有事?没那么娇弱。”
慢慢地吃了一碗姜丝蛋花粥,便上车前往户部。
一个上午,阿弦都未曾离开过公房,直到中午时候,外头忽然响起喧哗的声响。
阿弦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一名书吏兴冲冲而来,惊喜交加:“女官且快出外。”
阿弦半步也不想动,见他来的着急,才缓缓起身:“出了何事?”
书吏笑中带了几分恭敬之色,雀跃道:“外头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呢。侍郎正在对谈,请您出去相见。”
阿弦疑惑,只得缓步出外,随之来到许圉师房中,尚未进门,就听得里头一声豪笑,有人道:“若不是贵部女官相救,程家的天就塌了,我亲自前来道谢自是应当的。”
书吏禀了声,阿弦入内,却见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坐在许圉师旁侧,生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气派非凡。
许圉师见阿弦入内,忙起身道:“阿弦,这位是卢国公殿下,快来拜见。”
“卢国公?”阿弦虽然身子不适,脑筋却还灵光,且“卢国公”三字于她而言意义非凡,呆呆问道:“莫非您是……开国大将军、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卢国公程咬金程大人的……”
这人仰头一笑。
许圉师也笑道:“不错,这位就是程老将军的长子,明威将军程处嗣程大人。”
阿弦忍不住眼前一亮,当初老朱头带着年纪小的阿弦,在阿弦困顿哭闹的时候,便常会跟她说些太宗打天下的典故传奇,而其中给阿弦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徐茂公等几位大将,在幼小的她心目中,宛如天神般人物。
此时阿弦凝神打量这位程大人,一边想象当初那位开国大将的风采,一时竟忘了自己因何来此。
这位程处嗣乃是程家长子,因此袭了爵,称为卢国公。
除此之外,程家还有两名嫡子三名庶子,但到了孙儿一辈,却只有程处嗣的三弟程处弼之子,名唤伯献,字尚贤的。
昨日阿弦在灞河上所救的那小童,正是程伯献。那些跟随的都是程府的家人,因听见小童称呼阿弦“女官”,回去后跟家主禀明,程处嗣听众人说明详细,大为震动,便亲自来户部相谢。
程处嗣感叹道:“昨日家人回去告知我灞河上发生之事,阖府上下均都心怀感激,今日我便是要当面儿相谢女官。”郑重地拱手作揖。
阿弦忙回礼:“我却受不起的。卢国公不必如此。”
程处嗣笑道:“你怎么受不起?等那小兔崽子养好了,还要让他给你磕头呢。”
这会儿外头围着许多户部之人,因不知卢国公来所为何事,均都暗中偷听。
程处嗣又大声地对许圉师道:“若不是家人认得明白,我是断然不信的,看似如此柔弱的女官,竟有那种胆气,又那样果毅,简直让许多男儿愧杀。改天伯贤好了,定要让他亲自来谢。”
卢国公倒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说明来意,便行告辞了。
许圉师早察觉她精神有些不对,关切问:“是不是身子不适?不必勉强,快些回去歇息……唉,那冰水岂是好玩的?亏你怎么能……”
阿弦自觉眼干口涩,头疼欲裂,几次差点栽倒,当即不再坚持:“多谢侍郎。”
………
阿弦上车后,再也撑不住,趴在车中昏昏欲睡。车沿着朱雀大街往怀贞坊而行,渐渐到了闹市人多之处,那些只言片语隔着车窗飞了进来。
有讨价还价的声响,有小贩招徕之声,还有就管内歌姬的舞乐,驼铃,听不懂的胡语,犹如雪片纷纷。
忽然,一个声音在万千碎断之中脱颖而出:“张大人如此岂非自寻死路么?那武三思也是好弹劾的?”
另一人道:“听说张柬之弹劾武三思数条罪名,其中有个是什么括州的贪墨行径,另一个你们更是想不到,是跟昔日周国公……”
车轮滚滚不停,也把那些声音都碾压在车轮跟青石之间。
“张柬之大人……”阿弦喃喃,身子一抖,“张大人弹劾武三思?那……”
头虽然在嗵嗵地疼,但心也在惊悚而跳。
“阿叔……”阿弦莫名心慌,忽然想起上次她说要揭发武三思所做种种恶行,崔晔交代她的话。
张柬之自是跟崔晔同站一处,若张柬之因弹劾武三思而“自寻死路”,崔晔呢?
一念至此,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阿弦挪到车边儿上,本要让车夫往吏部去打听打听,却又迟疑:“如果事情是真,阿叔此刻自然忙的不可开交,我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搅扰他?”
马车仍往怀贞坊而回,阿弦靠在车壁上,忽地又想起这连日来都不曾见到崔晔,若不是忙的分身乏术,或者有什么“不能见”的理由,又怎会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
正魂游天外,马车忽然停住。
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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