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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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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那是个瞎子!
  袁恕己一再提醒自己,朱英俊是个瞎子,可是他越看越是狐疑不安——做到如此地步,那人真的是个瞎子?
  一个身体虚弱的瞎子……怪不得吴成怀疑,这看似的确不可能,先前那些士兵们都在暗中传说,这一切几乎像是神鬼所为。
  袁恕己命吴成料理剩余之事,自己前去探望英俊,后者却仍是未曾醒来。
  按照谢大夫的说法,英俊是“突然受惊”,旧伤复发,身体不支所致。
  袁恕己问道:“先生可被贼人们伤着了么?”
  谢大夫道:“神佛庇佑,朱先生没什么大碍,只右手手指上略有一道划痕。”
  袁恕己细看了看,想到那一招“空手入白刃”……若有所思道:“哦。”又问:“如何现在还不醒?”
  谢大夫还未回答,阿弦道:“大人,大夫说阿叔神气涣散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快些带他回家,要尽快给他熬参汤补回元气。”
  袁恕己闻听,亲自动手抱了英俊出门,送上马车,对阿弦道:“我还有其他之事料理,我叫人去县衙唤高建来帮你。”
  阿弦谢过,随车而去。袁恕己目送她离开,回头叫了左永溟来,吩咐道:“你去县衙……”低低叮嘱了几句,左永溟领命,亲自前去。
  此事发生后,毕竟是马贼城内作乱,袁恕己本以为城中百姓会生惊慌之心,又头疼该如何向人解释马贼们被谁人所杀……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不必袁大人费心劳神,民间已自有解释。
  毕竟当时在善堂里,是一屋子的老弱病残——除了小孩子们,“朱英俊”先生一个人就占了“老弱病残”其中之三,如果不是神佛显灵,又是什么在瞬间夺走了七名杀人无数的马匪性命?
  又加上安善等小孩子,因语焉不详,说的诡奇,在场的士兵且描述现场惨状,几乎非人类所为等,此事越发神秘莫测。
  于是不知不觉,传说中善堂竟成了被神佛庇佑之地,毕竟这原本就是佛寺,后来新刺史要修善堂,更是功德之上又累积了一层功德,若说因此感动了神佛县显灵,发神力处决了马贼们,也是有的。
  很快,原本才修缮妥当的还十分冷清的佛堂,忽然香火鼎盛起来,空置的功德箱也很快被钱银塞满。
  这种种,却皆是袁恕己万万想不到的。
  不过……他倒也松了口气:不必再想如何向人解释,一名病弱瞎子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惊神骇鬼、连诛七人的。
  正如袁恕己在现场推演的,一切的确如此。
  英俊看不见,所以他时刻留意马贼们的声响,当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早已经将周围七人所站的大致方位确定。一切都要快,就似电闪雷鸣的一刻,生死都在那一瞬间。
  他必须要在贼人们四处乱窜之前,将他们解决。
  英俊本就正是休神养气的时候,如此凝神劳心,全力而为,就如同同归于尽的打法儿,所以将最后一名贼徒杀死之时,终究也难以支撑,耳畔听到外头官兵们飞速逼近的脚步声,神智涣散,吐血晕厥。
  神魂飘渺中,自云端忽地有一声传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然后,另一人道:“大人有何指教?”
  先前念诵那人道:“实不相瞒,我本觉着子安这一段,透着些颓丧之气,并不甚喜,然而仔细想想,竟无一字一句能改动者。通篇一气呵成,由始贯之,纵然动一个字,也将坏了他的气韵。子安这篇,可谓当世之绝唱,前后三百年,无人可及。”
  那人惶恐:“大人!晚辈愧不敢当!”
  “有何不敢?你有如此高才,我当向圣上举荐!断不会让你‘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他长笑两声,又念道:“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英俊缓缓醒来。
  此时天已黄昏,室内一灯如豆,
  他试着起身,却提不起气来,只得又静静躺倒,暗中调息片刻,耳畔才听见低低的说话声,从外间传来。
  是阿弦道:“大人,绝对不会是阿叔动的手,你看他那个样子,连杀死只苍蝇都不能,说他杀了那七个人,何其可笑?”
  袁恕己的声音道:“那么你说是谁?总不会当真是神鬼所为?”
  阿弦竟道:“那也说不准,这些人作恶多端,倘若当真弄得天怒人怨,被神鬼索命也是有的。”
  袁恕己不由笑出声来:“小弦子,你别当我是害你,若真的是英俊先生的手笔,你可要想想,他如今说忘了前尘,谁知道真假?倘若他假痴不癫,其实是个大有来历的……好吧,就算他当真失忆,那以他这样的身手,若想对你跟老朱头不利,岂非也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微微沉默后,阿弦道:“阿叔不会、不会的……”她似想起什么来:“就算真是阿叔所为,那么今日也是他救了那些孩子,若不是阿叔,安善他们就真的……阿叔若是坏人,又怎会这么做?大人你也该多谢阿叔才是……”
  袁恕己沉默:这倒是真的,若不是英俊,只怕今日就算尽诛马贼,结局也必然十分惨烈。
  阿弦见他不语,便又道:“对了,马贼们在城内全军覆灭,他们外头的人马听了消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蒲瀛也说过,大人要加倍提防他们作乱。”
  袁恕己道:“我先前派人去豳州营送信,告知老将军今日之事。先前来时,老将军已经回信。”
  阿弦道:“当如何做?”
  袁恕己道:“如今其他人都已身亡,只剩下蒲瀛一人,仍要从他身上着手,查明马贼藏身之地最好。只是此人凶顽之极,怕不会供认。”
  袁恕己去后,阿弦入内,才发现英俊已经醒来。
  她心中倒有些庆幸,若是被袁恕己发现,他定要进来啰嗦相问,不知为何,阿弦本能地害怕袁恕己追问英俊。
  “阿叔?”小声呼唤,阿弦道:“阿叔,你觉着怎么样?”
  英俊道:“别担心,我很好。”短暂的沉默之后,英俊听见窸窸窣窣声响,是她握住了他的手:“今日……真的是阿叔救了孩子们对么?”
  手指动了动,却无力回应她,英俊只道:“不值什么,不必再提。”
  手背忽地有些湿润,过了片刻,阿弦道:“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阿叔说,昨夜我之所以匆忙跑了出去,就是因为……”
  将昨夜之梦低低说了一遍,阿弦强忍哽咽道:“今日随着大人前往善堂的时候,可知我心里怕极了,我怕真的看见梦中的情形,那必然会比杀了我更加难受。”
  当从噩梦中醒来,发现只是噩梦的时候,何等庆幸。
  但倘若转眼见又亲见噩梦成真,那种绝望之感,无法形容。
  英俊温声道:“傻孩子,不是没事了么?”
  阿弦垂着头,几乎将脸贴在他的手上,却又在袖子上蹭了蹭,将泪抹去,道:“还有件奇怪的事,不过,我先给阿叔拿参汤喝。”
  阿弦正要松手,英俊道:“不着急,是什么奇怪的事?”
  阿弦想了想,道:“昨晚上我梦见孩子们被杀害的时候,他们背诵的是阿叔还没教到的句子。”又将昨夜所听详细说知。
  英俊若有所思:“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不错,我的确还没教到这里,这至少要等七八天之后才能……”
  阿弦也想不通:“阿叔才醒,先不要费神,我去给你端汤来喝。”
  喂英俊吃了一碗参汤后,阿弦本要让他多睡会儿养神,英俊却问道:“先前你说府衙里那马贼叫做顾殇,如何又是那个蒲瀛了?”
  阿弦将早上跟袁恕己的发现又告知了他,道:“这蒲瀛极为狡诈,我跟大人差点儿都被他骗过了,如今大人还想从他口中得知其他马贼藏身之地,只怕十分困难。”
  英俊沉思片刻:“此人先前假装是顾殇的时候,一听你提起蒲瀛便立刻改变态度招认,可见‘蒲瀛’这个名字对他而言非同一般。”
  阿弦道:“大人也曾这么质问,蒲瀛说是怕被人知道他是马贼首领,本想假称是个无关紧要的马前卒,想瞒天过海逃脱死罪的。”
  “仅止于此?”英俊闭眸道:“你说那宋屠户认出了蒲瀛?宋屠户是哪里人士?”
  阿弦道:“沧城宋关村。”
  英俊有些气喘,低声道:“蒲瀛这个名字,只怕另有……内情,咳,阿弦再……”
  阿弦见他咳嗽,忙制止道:“我知道了,我再去详细查看就是,阿叔不要说了,好生歇息。”她举手在英俊的胸前缓缓抚过,替他顺气。
  次日将午,几匹马飞快地奔进沧城城门,直去县衙。
  领头一人,却是左永溟,陪行者是几个府衙公差,其中一个赫然是阿弦。
  将刺史手令出示,知县不敢怠慢,急忙传了本县捕头前来,让带着几人,即刻旋风般奔出城去。
  这一次,却是直奔沧城宋关村。
  宋关村村似其名,其中聚居的多数是宋姓之人,也有少数几户他姓。
  在里正带领之下,众人来到村后一户人家,开门之时,却见是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身着粗布衣裳,麻布包头,却看着十分整洁干净。
  见这许多人站在门口,妇人却并不惊慌,只问道:“宋里正,这是做什么?”
  那老者道:“蒲娘子,这些老爷们是来找你问话的。”
  妇人拦着门,并没有要请众人入内的意思:“我平日里也没犯事,找我做什么?”
  捕头因知道是府衙吩咐的差事,便上前道:“你当家的呢?”
  妇人道:“我们当家的死了多少年了,村里人尽皆知,如何又来问这没意思的话?”
  捕头冷哼了声,一把将妇人推开:“生不见人,死也未曾见尸,少不得让我们搜一搜!”
  妇人被推得一个踉跄,抬头见捕头已经跳进门来:“公差又怎么样,上门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
  这会儿周围邻舍听见动静,不知何故,都来围看,见妇人被许多大汉围着,哭哭啼啼的,不免议论纷纷,有人就问是怎么了,或惊疑,或同情。
  左永溟见百姓们越来越多,忍不住喝道:“住口,你丈夫在外做马贼,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嚷!”
  百姓们轰然大惊。
  妇人色变,继而道:“你胡说什么,我丈夫已经死了多年了!不要诬赖好人!”
  左永溟道:“如今蒲瀛就在府衙牢中,是不是诬赖你,到府衙就知道了。”
  妇人惊了惊,却又顿足哭道:“我不信!你们、你们硬要诬赖人,带我一个妇道人家去那地方,不知道做什么,想要暗害我栽赃也未可知,我不去!救命!官差要害人了!”
  百姓们将信将疑。
  县衙的捕头也出来,低声道:“大人,并未搜到什么可疑之物。”
  妇人听得分明:“你们要搜什么?如今什么也没搜到,却空口白牙地诬人清白?怎么了得!”回头抓住里正,哭诉:“宋里正,你可要为我做主。”
  里正为难。
  忽地百姓中有人道:“你们都是当官儿的老爷们,竟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也有的说:“蒲二哥死了多年,二嫂守寡抚养独子,清清白白地人家,好好地怎么说人家就当了马贼呢。”
  “蒲俊那孩子再过两年就可以去长安参与科考了,如此造谣,岂不是也害了他?”
  妇人哭起来:“求大家为我做主,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左永溟正要叫人强行将妇人带走,阿弦道:“你当真不知道?”
  妇人一愣,抬头看她。阿弦皱眉盯着妇人:“你月前还见过蒲瀛,为什么还当面扯谎?”
  妇人眼中仍旧带泪:“你、你说什么!”
  阿弦道:“你明知道他在外头烧杀掳掠,却还为他遮掩。他杀死宋屠户后也跟你说了,先前宋大成活着的时候,你去买肉,他怜惜你是孤儿寡母,还会特意照料……蒲瀛却仍是不由分说杀了他,你也不把这一条人命当回事,仍旧自在地用着蒲瀛给你的带血的银子。”
  妇人这才敛了悲容,眼中透出恐惧之色。
  “你怎么能安心?”阿弦慢慢转头看向右侧,那处有几只鸡缩头伸颈地在走动,背后一个简陋的鸡窝。
  左永溟心头一动,也不再吩咐差人,自己便奔过去,将鸡窝掀翻,在乱草中探了会儿,果然摸出了一包东西,打开看时,却有近百两银子,并几枚妇人的首饰。
  妇人伸手捂着嘴,后退数步。
  百姓们先听了阿弦的话,已经沸然,又见搜出赃物,顿时都鼓噪起来。
  正在此刻,人群中钻出一道身影,闯进门来。
  阿弦回头,看见来者,心里忽然大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伙伴问,为啥要配上滕王阁序的BGM,阿叔亲自回答:因为帅气啊哈哈哈
  阿叔很棒,但小弦子也超级厉害对不对~
  书记:那当然,我提拔看中的嘛
  老朱头:都是我喂养的?


第61章 父子
  进门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 着姜黄色的麻布圆领袍; 偏瘦,脸狭长。
  他看见蒲娘子被公差围住; 满面惊愕,手一松; 原本夹在肋下的布包坠地,里头两册书也跌了出来。
  这少年正是蒲瀛的儿子蒲俊; 今年才十一岁,虽平日里有些寡语少言,但在教书先生口中却是个极聪明有天分的孩子。
  蒲娘子叫道:“俊儿!”
  蒲俊看看满院子的公差,眼中流露惊惶不安:“这是在做什么?娘,发生何事?”
  蒲娘子道:“没、没什么……”
  门外忽然不知是谁大声叫道:“什么没什么,你男人在外头当马贼; 你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实则跟他一伙儿的!枉大家伙儿平日里还当你们是好人; 可怜顾惜你们娘俩呢; 原来是一窝子狠贼!呸!”
  又一个人大胆走了进来,看着官差手中的那脏银包袱,目光在那些妇人所用之物上逡巡片刻,忽指着叫道:“这个发钗十分眼熟; 这不是宋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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