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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二嫁之调教成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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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去西山了么,怎么有空跑买这个,还从城西跑城东,直接绕京城一圈。”她接过油纸,慢慢拆开。
“山人自有妙计。”他随意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笑,到了能让他放松的地方,眉目都完全舒展开来,仔细地把西山发生的事情说给姐姐听。
“阿谨你真是促狭鬼。”听到他指挥小鸟在别人头上拉屎让人出丑,她嘴里的豌豆黄差点没呛出来,纤细的身姿也如风吹过的花枝般微微倾斜。
他看着她浅浅的笑意冲淡了之前的孤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春风吹过芙蓉,露出疏疏密密的花蕊,心中也不由得欢喜。
“大公子现在可真厉害,府里都传遍了,京城两大霸王都叫我们大公子老大呢。”绿萝也凑上前,听得两眼发光。
“上次你说长公主府的周承毅被你揍了几顿后就哭着喊着要认你做老大,那赵鹤庆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每个人都是欠虐吧?”她咽下豌豆黄,斜眼看他,明显对他之前的说法持保留意见。
“赵鹤庆好六博,废寝忘食尤痴迷,自诩打遍竟成无敌手。”他放轻了声音慢慢说:“结果碰上了我,我是谁,有姐姐亲自传授的兵法,他自然铩羽而归,偏还不信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后输得心服口服,如今也是缠着我想让我传他几招。”
“阿谨真厉害。”她看着面前已经十四岁的翩翩少年,气质儒雅,说话温和,犹如四月的春柳般清雅,如今的他,已经开始出去交际,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再不是曾经被困在府中朝不保夕的孩童,她由衷感到高兴。
“姐姐,我还会更厉害的。”他看着她水润的眸,认真地道。
“是,姐姐相信,所以,今天的功课做了么?”她板着脸道,眼底却有笑意嫣然。
“马上去。”他垮了脸,闷闷道。
“别想偷懒,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她浅浅的笑,晚霞的光打在她脸上,光洁的小脸微微发光:“所以,为了更厉害,阿谨,功课不完成不能吃饭哦。”
“好。”他进屋坐在书案边时,面上为了逗她开心的丰富表情就变成了认真。
“大公子,姑娘让我送进来的。”绿萝端了一碟碗口黄和一壶茶水进来,笑语晏晏:“姑娘说了,饿着肚子也看不进去书,没读完书不能吃饭,可没说不能吃点心。”
她说完,福了个身就退下。
热气腾腾的茶水有蒸汽不断冒出,有点模糊了他的视线,小时候的遭遇,让他对饥饿难以忍耐,而她,一直都记得。
正院里,太子妃一身华服逶迤,四年的时光过去,她保养得宜的肌肤依旧细腻如雪,只是,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阴郁,再不复初嫁时的风致娟然,如今太子颇多内宠,待她也就平平。
“所以,他现在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她听完雪琴的禀告,轻声开口,明明温柔的声音,却让人感到微微的凉意。
“娘娘,大公子不过都是和京城纨绔搅合在一起,有些名声也不是好名声,娘娘不必在意。”雪琴柔声宽慰:“更何况,徐嬷嬷说了,让您不要忧思动怒,保持心平气和。”
“你懂什么,说是纨绔,可若不是出身够硬,能在京城里招猫惹狗么?”太子妃额上青筋跳起,只是想到自己身子重要,终究慢慢平了怒气。
挥手让雪琴退下,幽暗眸底浮起的,分明是不甘啊,若是当初那个孩子生下,如今也已经快四岁,出落得软糯可爱,狡黠聪慧了。
她膝下犹自荒芜,那个小崽子已经长大开始在外面交际,已经挣脱她的控制了,她双手陡然握紧,柔美的面颊寒意忽生,某样危险情绪稍纵即逝。
今天过节,肥肥的一张,亲们圣诞节快乐O(∩_∩)O~
031寿宴
当西山上的桃花梨花争相斗放的盛景过去,周承毅惦念的杏子也悄然冒出了脑袋隐藏在绿叶间,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盛夏。
宫里早就忙碌开了,宫人们用彩画将宫墙装点得绚丽多姿,御花园里更是各色名花娇艳欲滴,淡黄轻薄的日光透过树叶洒下,处处都是奢华的绚烂,处处都是草木的香气,而教坊司的歌舞几个月就彻夜不绝了。
今上虽是草根得天下,历来崇尚节俭,但遇到自己的诞生日,也叫万圣节,百官都要进宫给皇帝祝寿,自然也不能太过寒碜,更何况,今年是他六十整寿,更是热闹非凡。
待得皇帝寿辰之日,司徒谨也随着太子太子妃一道乘坐宫车进宫,宫车辘辘驶过朱雀街,许多百姓自发聚集,点上香案,朝着皇宫的方向恭敬跪拜,祝福他们的君王万寿无疆。
宫车的帘幕晃动,司徒谨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动容。
因着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些炎热,皇上在临风楼设宴群臣,临风楼依靠碧波潭建立,从楼上往下看,碧波潭莲叶田田,粉色白色荷花开得绚烂,偶有小荷才露尖尖角,蜻蜓点水过,粼粼波光倒映着亭台楼阁,恍如世外仙境,暖风穿堂而过,也去了燥热。
皇上生性开阔,又是乡野长大,对男女大防这一块就没有多重视,又兼之寿宴本就图热闹,故而所有人都齐聚在偌大的一个厅,只是左边多为自家宗室亲戚,右边多为肱骨之臣。
济济一堂人坐得满满的,宫娥身着轻薄靓丽的宫装,端着美酒佳肴穿行于人群中,姿态优雅,裙裾轻摇,自成一道优美的风景等到群臣向皇上献上美酒甘露祝寿,皇上又赐食开宴后,气氛推向了最热。
大厅中央,舞姬头发利落绑起,上身是贴身的鹅黄色上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上半身曲线,下面则是葱绿色阔腿裤,裤腿上绑有铃铛,随着双腿双脚灵活扭动,铃声悦耳,她们跳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胡旋舞,不同于以往舞蹈的柔美妖娆,此舞更讲究力度和节奏,也更得这位草莽皇帝的心。
“好。”当一舞完毕,舞姬用手中隐藏的彩绸结成万寿无疆的大字时,皇帝忍不住拊掌叫好,对着一边盛装打扮风韵犹存的苏贵妃也多了分笑容:“贵妃有心了。”
“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可不敢居功,这都是晔儿说他父皇不喜靡靡之音,更爱大气一点的舞蹈,臣妾才安排的。”苏贵妃好久不曾看见皇上对她如此温柔,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抑制住心里的激动细声细气说。
“晔儿是个好孩子。”皇上含笑点头。
正当君臣其乐融融的时候,八百里加急的快报被送了上来,皇上当即拆开看完,一掌拍在面前的酒案上,因为用力过大,面前的酒樽里的美酒都有些洒了出来。
“大胆。”他怒斥道,帝王发怒,底下人听得心惊胆战,他身边的总管很有颜色地让台上被惊到已经停止跳舞瑟瑟发抖的舞姬都先退下,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你们怎么看?”深吸了几口气,皇上总算怒火稍息,让总管把手中的信从太子手中挨着传阅下去。
“皇上,这……”大厅里的人挨个传阅,不少大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司徒谨和太子太子妃坐在一起,也跟着看了一眼。
这封信是匈奴现任单于冒顿写来的,冒顿此人好武,除了匈奴每年一度的秋天打谷草外,他前几天又带人杀了河南的上谷郡,商洛郡周边的十余个山村的守卫,抢光了村民的粮食扬长而去,并给当地郡守送了书信要求和亲,当地郡守不敢耽误,连同军情一起加急送来给皇上定夺。
“孤偾之君,生于沮择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游中原,闻陛下宫中并无适龄公主,然陛下之嫂瑞王太妃独立,孤偾独居。两相不乐,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传说匈奴现任单于暴戾好战,如今这封近乎挑衅的书信,到底是他不了解大历的风俗贸然唐突,还是故意为之,他胸腔都燃起了怒火,眸子都为之一沉。
他的目光掠过一身素色宫装的瑞王太妃,他的伯祖母,她依旧静静坐在席间,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宽大的袖袍微微颤抖,显示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他的伯祖父早在祖父起义之初就已经战死,待得他祖父皇袍加身,追封了自家兄长为瑞王,而如今瑞王位已经由他的长子继承,他的伯祖母也就成了瑞王府太妃,因着孀居的身份,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在各府走动,如今匈奴单于的这样一封信,她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皇上,请给微臣五万兵马,微臣定要横扫匈奴,一血今日之耻。”瑞王见自家母妃被辱,立马出列,跪下求道。
“皇上,万万不可,如今的大历已经是百废待兴,户部已经没有余粮支撑再一次打战,而百姓也不堪经历再一次战火。”户部尚书出列,跪求道。
“臣附议。”又一个大臣出列。
“所以你们就想着把我母妃嫁到匈奴去。”火爆脾气的瑞王立刻出言驳斥,周正的脸上满是怒火。
“瑞王多虑了,我们大历乃是礼仪之邦,当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丞相出列,恭敬道:“只是匈奴蛮荒之地一向有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的习俗,匈奴单于只是不了解我大历习俗,才冒犯了太妃,待陛下修书一封解释清楚就可,如今大大历正在休养生息,实在不宜和匈奴大动干戈,陛下可按着前朝旧历,封一妙龄宫女为公主赐婚匈奴,再对匈奴进行教化。”
“太子,二皇子,你们怎么看?”高台上的皇上忽然出口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觉得丞相所说可行。”太子起身恭敬道,只是,扫到高台上皇上虽然面无不悦,左手食指却在案几上轻轻摩挲,他了解自家父皇,知道这是他不耐烦时的习惯,顿时一紧,顿时想起自家父皇一向好战,就连这江山也是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于是加了一句:“当然和亲是权宜之计,等日后我大历国富民安之后,再狠狠教训匈奴。”
“老二呢,你怎么看?”皇上继续问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众位大臣和大哥说得有理。”二皇子眼见避不过去,于是也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答道。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摩挲案几的动作倒是越发快了,整个大厅也因此鸦雀无声。
032辩斥
于是,当司徒谨案几上的汤碗相撞击打倒在地上的脆响就显得格外起眼,引得皇上和众人目光都骗了过去。
“皇祖父,孙儿有话要说。”他从容起身,也不顾衣服被溅起的汤汤水水打湿,走出案几。
皇上这才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孙儿,面前的少年面若冠玉,身量虽然还略显单薄,却挺拔俊秀如一柄标枪,而他此刻两手笼在袖中,缓步徐行而来,衣袍竟然纹丝不动,整个大厅无数人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却像是散布在闲庭间一般,不疾不徐,淡然处之,他的眼睛就亮了。
传言说他这个孙子资质鲁钝愚笨,顽劣不堪,而如今光看他行走间的姿态气度就可知传言不可尽信。
“孙儿以为,和亲先例绝不能开,我们要为着大历百姓休养生息不宜再动战火,可要去和亲的女子也是大历的百姓,众位大人怎么不说要庇护。”他走到大厅中央,跪下,沉声道:“而且,前朝皇帝嫁了多少女子到匈奴,据说,从京城到匈奴的官道都被泪水淋湿了,可匈奴贪婪的本性依旧不改,该侵扰边境的时候还是侵扰,该掠夺的时候还是掠夺,可见有些蛮夷是教化不了的。”
高坐之上的皇上越听眼睛越亮,他本就出生贫苦人家,发迹于行伍,若不是凭着战场上不怕死的狠劲,这皇位还不知道是谁在坐呢。
只是,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难,他本就没有读过多少书,好在还算虚心,网罗了一干文臣在侧,勉强把朝廷打理整齐,只是,这一帮文臣有时候也惯是迂腐固执,说话也拐弯抹角,待得朝堂上和他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一个个退去,他就更觉得寂寞了。
尤其是自己与发妻所出的长子从小长于宫廷接受正统的儒家思想,完全被他的老师洗脑,满嘴儒家儒学,竟然一点也没继承到他身上的开疆辟土的霸气,大臣们安心了,他却是失望的,虽然他知道江山传给太子,他能很好地做个守成皇帝。
而如今,在自己侃侃而谈的孙子身上,他却感觉到了年轻人勃勃的锐气,犹如年轻时候的自己。
“大公子此言差矣,我大历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要讲究以德服人,匈奴虽是蛮夷,我等也要教化。”一个官员越众而出,辩驳道:“再说了,挑个宫女送去和亲就能换来至少三五年的安宁,减少多少生灵涂炭,想必,那宫女也是愿意的。”
高坐之上的皇上皱起了眉头,他年轻时候大大小小的战役打过不少,和匈奴也交过手,到过边境,看过边境百姓过的生活,他叹息,看来,纸醉金迷的京城已经迷住了有些官员的眼。
只是,皇上一向呐于言,对上这等满口狡言的文官,到不知如何辩驳,于是,他也就端坐高台,静观自己孙子的应对。
而司徒谨简直要被气笑了,匈奴骚扰边境,杀了他们的士兵,如今这些官员不想着为自己的士兵报仇,反而想着送自家女子给匈奴让他们不要经常扰乱边境,就好比人被毒蛇咬了一口,不想着杀了毒蛇,反而坐下来给毒蛇讲道理告诉它咬人是不对的,可是畜生听得懂道理么,它只会在你一串之乎所以声中趁机再咬两口。
“如果国家的安宁要建立在女子的眼泪之上,那我们男儿也太无用了,这样的安宁,对我们而言是耻辱,不要也罢。”司徒谨冷冷道。
“大公子没见过战争的残酷,若是见识了就不会这么说了。”那个官员摇头晃脑,嘴里假惺惺说着,面上却一副司徒谨年纪小见识少的样子。
“听这位大人这么说,想必这位大人见多识广。皇爷爷,孙儿仔细一想,刚刚这位大人说的也很有道理。”司徒谨抬头,对着御座上的皇帝说道:“既然这位大人一力主张要对匈奴进行教化,扬我巍巍大历礼仪,那就让这位大人走一趟匈奴,说不定真能教化了匈奴,那这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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