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细无声-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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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完了之后能不能放我回老家……我保证什么也不说，一个字都不说！”给工作、给工资、给股份、给房子，还给找媳妇？

　　　　骗尼玛傻子呐！刘援朝对洪涛的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信，他更坚定的认为洪涛是要让他去做非法的事儿。但现在他没得选，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只能求一个不死了。

　　　　“老费，把这些瓶子都砸了，然后把他带到我那儿去。不过这个人不太靠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老老实实听话？”洪涛真的忍不住了，一脚把刘援朝踹倒然后出了仓库，在门口和费林耳语了几句。

　　　　“屋里的孩子是他的，听那几个人讲他对这孩子比较疼，好吃好喝都留给了孩子。”费林点了点头，在洪涛单独找刘援朝聊天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有针对性的把刘援朝的情况又详细询问了一遍。

　　　　这就是洪涛为啥干啥都爱带着他的原因，用着顺手啊，不用说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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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章　拧我这里

　　　　“一起带走，孩子你先帮我带着。”刚才洪涛还在担心该把这个刘援朝放到哪儿合适，放家里万一他炸了就是麻烦，这玩意涉嫌绑架啊。

　　　　成了，既然有人质这个问题就好办了。我就是请你回家做客，绝对不强制你人身自由。你要还敢炸，孩子在哪儿我真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你，你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

　　　　虽然费林不是绑架犯也不是黑社会，但是一般人落到他手里也好受不了。洪涛还是骑着自行车往回走，没到二环费林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问明白了，孩子其实不是刘援朝的，但也不是捡的，是他姐姐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外甥。

　　　　至于说为什么舅舅要带着外甥出来打工，说起来又是一场悲剧。刘援朝家里就两个孩子，他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

　　　　虽然在他那个年代去省城上学还没有太大经济负担，可是他一走家里就没壮劳力了，所有农活都得由他那个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老爹和姐姐负担，而他母亲死的比较早，小时候就得病走了。

　　　　等他毕业之后，她姐姐出嫁的最好年岁也过了，家里又穷，拿不出嫁妆，只能嫁给了邻村一个老男人。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嫁过去之后两口子很多年没孩子，这在农村是不能忍受的，婆家自然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一来二去他姐姐的精神就出了点问题，总是恍恍惚惚的。结果在前几年一个夏天被人拉到庄稼地里给祸害了。

　　　　祸害也是白祸害，他姐姐那时候都已经不认识人了，根本找不到是谁。这下婆家彻底翻车了，直接离了婚，把他姐姐送了回来。

　　　　悲剧到这里还没完，这么多年没孩子的姐姐居然怀孕了，看来之前一直不孕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她丈夫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复婚是不可能的，只能把孩子生在娘家。

　　　　孩子是顺利生下来了，但他姐姐的精神问题更严重了，在孩子刚四岁的时候就掉进了村外的沟渠里，几天之后才被发现。

　　　　这下刘援朝就成了一个未婚父亲，姐姐当年是因为自己才受的这些罪，姐姐的孩子自然得自己养着。他出来打工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受过教育的人很明白在城里上学的孩子和在农村上学的孩子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宁可去犯法也得想办法凑齐钱让外甥去学校，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八岁，再不上学就晚了。

　　　　“……把孩子一起送过来吧，为了外甥的前途他也不会跑的。”自己有个好舅舅，洪涛觉得刘援朝这样的舅舅也算是个有底线的人。至于他犯法不犯法自己就管不着了，表面上守法、暗地里连宪法都践踏的人遍地都是，他犯的这点法算个屁。

　　　　而且一个人的人品是不能用法律衡量的。就冲他没把孩子当负担撇下、还玩了命的给孩子创造机会，自己就值得相信他一次，也算是给好人一个生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老和尚还活着，应该也得说自己这是在积德吧。

　　　　“你们俩住这两间屋子，早中晚三顿饭去下面吃。这是一千块钱先拿着买点日用品和孩子的衣服，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你想好，是拿着钱买车票跑到其它城市里继续过流离颠沛的生活，还是在我这里上班，踏踏实实过日子。现在已经过了入学时间，但我可以帮你外甥先找个小学借读半学期，等九月份再正式找学校。”

　　　　“而且不是借读，是交赞助费正式入学。你们俩以后能不能有京城户口，就看你这个当舅舅的能不能把工作干好了。”

　　　　一看到小男孩和刘援朝的亲昵程度，洪涛就更不担心他会跑。为了外甥能犯一次法，现在他也不会吝啬第二次。自己就算真让他去弄那些东西，估计他也会同意。

　　　　“蝈蝈，快给叔叔磕头。谢谢您给孩子一条活路，我们刘家一辈子都……”看到了洪涛的小院，刘援朝心里的恐惧感少了很多。

　　　　如果要是大凶大恶之人，也不会住在这种院子里，不是档次问题，而是那种感觉。等听完了洪涛的安排，这个也不矮的汉子直接就跪下了。

　　　　洪涛为什么收留自己和孩子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更不清楚，但他清楚，只要能给孩子找个正经学校、让孩子有个京城户口，那自己之前的所有愿望、努力也就算完成了。

　　　　这辈子自己是没什么奔头了，最好、最年富力强的年月都奉献给了国家，现在他只求能让刘家留个种子。哪怕这个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那也没关系，毕竟他是自己姐姐的亲生。

　　　　“停停停！别听你舅舅的，现在我做主，你不听话我就打你舅舅！谢不谢的用嘴说没啥用，我也不信，咱俩之间现在还不太认识呢，我犯不着去救济你，你看我像大慈大悲的菩萨吗？”

　　　　曾经有个不太古的古人讲过，做好事要不留名。洪涛还达不到那种程度，再说了，不留名就得自己搬出去住，凭什么啊！留名是留名，可是别聊感情，只谈利益会更单纯，自己和对方都不会有太多精神压力，反倒更好相处。

　　　　“不像……蝈蝈，别瞎说！”洪涛这个问题问的太缺德了，刘援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像，显然不合适；说不像，那就更不合适。还没等他酝酿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答案，那个小男孩先出声了，吓得刘援朝脸都白了。

　　　　“你看，孩子都比你诚实。你以前的老师是怎么当的，天天教孩子说谎？待遇这个东西是双方的，我觉得你值这个钱，那你就值。你可能不太理解，也没必要非去理解，别人的想法怎么可能全搞懂呢。”

　　　　“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你帮我工作，所以我得给你提供必要的生活条件，就这么简单。”这个叫蝈蝈的小男孩挺有意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没错。这个孩子从小就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见识的社会比同龄人都多，胆子也大，看到自己这么帅的人居然不害怕，还敢插嘴。

　　　　“您、您说吧，干什么都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表态就等于在说自己还有想法。为了孩子，刘援朝一咬牙，拼了！

　　　　“别这么大声，要让邻居听见会误会的！走吧，我带你先去看看工作的地方，否则你也睡不着觉。”这话说的，什么叫干什么都成啊？这要是个大姑娘洪涛还能得意得意，可面前是个糙老爷们。

　　　　刘援朝在化学方面确实挺利落，不用洪涛说他自己就能看出来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什么。但和洪涛预测的一样，每种原料都能看明白，可是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玩意，刘援朝看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你先慢慢试着调配，味型都在表上写着呢，这东西不能害人吧？”不管是舅舅还是外甥，洪涛可以怜悯，但不会百分百相信。

　　　　他有一种东西并没拿出来，就是保险柜里的尼古丁。只要把这个东西一拿出来，刘援朝很快就会想到是做什么用的。

　　　　什么时候可以给他，洪涛还得观察他一段日子。而且烟油里加尼古丁的活儿不用他自己也能完成，这东西没啥技术难度，只有一个指标就是浓度。

　　　　刘援朝这边算是处理好了，可洪涛还不能闲着，姥姥那儿还有十箱散装白酒呢。这东西必然不能继续放到老太太哪儿，不是说了嘛，里院的小喇嘛还买了一瓶，万一哪天他兴致来了开瓶一喝，得，还得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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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章　折磨皇叔

　　　　咋办呢？没别的办法，换成真的呗！怎么换很好办，洪涛开着车回到姥姥家，先把自行车还了，然后和姥姥说，这十箱茅台是茅台酒里年份比较低的，给小舅舅结婚用不够档次，所以自己得拿走去找厂家换十箱年份更高的回来。差价自己掏了，亲舅舅结婚，当外甥的怎么能扣扣索索呢！

　　　　姥姥对洪涛的态度很满意，这才叫家和万事兴嘛。至于说酒的什么年份，老太太也不懂，换就换吧，于是这十箱酒就装到了洪涛的车里。

　　　　“你等着，我要不让你生一堆孩子我就不是你外甥！”给小舅舅挖的坑还没挖好，自己就先得赔上十箱茅台酒钱，洪涛是咬着牙的恨啊。不是恨卖假酒的，而是恨小舅舅和花蕾。

　　　　如果他们俩不结婚，姥姥就不会瞎张罗。不瞎张罗，一个老太太没事儿买什么茅台酒？不买茅台酒自然就不会被骗子骗。嘿，这个逻辑说起来还挺通顺，那就这么算了！

　　　　其实洪涛一点都不亏，他不光忽悠来一个每天从早到晚都窝在小屋里孜孜不倦调配烟油的刘援朝，还收获了一个天不亮就起来拿着扫帚扫院子的八岁小孩刘备。这个名字是刘援朝给孩子起的，估计是想让孩子也能卧薪尝胆，长大之后成就一番事业。

　　　　洪涛不喜欢刘备这个人物，他太工于心计、太虚伪，放到现在就是一个纯粹的政客。但这个孩子挺招人疼的，他很懂事也很有规矩，像个小大人，刘援朝把他教育的不错，不愧是个老师。不过洪涛还不满意，这孩子别的地方都很不错了，只是身体太单薄，还不太爱说话。

　　　　“刘备，放下扫帚跟叔叔跑步去。”这两个方面都是洪涛不能忍的，他对自己的孩子只有两个硬性要求，可以不聪明、没成就，但必须有个好身体外加性格开朗。连带着也把这种思想用到了刘备身上，谁让他离自己近呢。

　　　　“老板叔，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学？”刘援朝让孩子叫洪涛叔，但是他自己叫洪涛老板，刘备自己给综合了一下，洪涛就成了老板叔。他很想上学，来了没几天，只要见到洪涛几乎就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把身体锻炼好，像我这么壮，看人的眼神别再躲躲闪闪了，什么时候我送你去上学。”刘备不光身体弱，胆子还小，或者叫做自卑，总觉得别人比他强。

　　　　所以洪涛改主意了，不打算让他先去借读半年，而是想用这半年时间让他熟悉熟悉新环境，顺便把身体和精神都提高提高。在这个问题上刘援朝即便不乐意也没辙，洪老板的手腕子太粗，他掰不过。

　　　　“俺舅舅说咧，上学学的是知识，和别人打架是坏孩子……”这两点要求让小刘备很绝望，洪涛那个身子板他想赶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便现在每日三餐都有热量很高的食物可以吃，吃不完都不许离开桌子，但以前亏欠的太多了。

　　　　还有就是洪涛那张嘴，整天说个不停，看见什么都能讲出一大堆道理，见到警察不光不躲还要凑上去聊聊。

　　　　每当这个时候小刘备都会缩到洪涛身后，半个脸都不敢露出来。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凡是穿制服的人就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欢乐，每次出现都会带给他和舅舅无尽的麻烦。

　　　　“和人打架是坏孩子，但是挨揍也不是好孩子，你说对吧？你不是喜欢赵云嘛，赵云是好人还是坏人？”洪涛很想把这么教育孩子的老师都掐死，他们为了省事就这么忽悠孩子，不配为人师表。

　　　　为了自己的权利抗争是天性，必要的武力必须有，不管打得过打不过，首先你心里得敢上。勇敢是美德，怎么到他们这里却成了坏呢。

　　　　“好人！”这次刘备回答的挺干脆，他没看过太多动画片，只有几本是刘援朝从小给他讲的，还有就是收音机里的评书。

　　　　“这不就完了，你去找找，赵云什么时候挨揍不还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能力不如人很正常，谁也不可能各方面都强，总有输的时候，但不能丢掉尊严。”

　　　　“有时候人会身不由己，很多东西不是个人能对抗的，可以低头，但是心里这份自尊要保住，能听明白我的话吗？”洪涛很想让小刘备知道什么时候该反抗、什么时候该低头，但他的年纪还小，应该听不懂这些，其实就算很多大人也不太懂。

　　　　“你的人打我舅舅的时候我们就得低头，等我和舅舅有钱了就可以不低头！”但是小刘备的回答让洪涛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刚满八岁的孩子，社会真是个大课堂啊，他此时的心理状态绝对比五年级的孩子都成熟。

　　　　“没错，明知道反抗会带来大灾祸就必须策略一些。但那些人不是去打你舅舅的，是你舅舅犯了错。所有人，包括你我，只要犯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有时候惩罚手段可能看不到，也可能会拖一段日子。但现在你的惩罚是现世报，今天多跑四分之一圈，知道为什么吗？”

　　　　洪涛不打算再和这个孩子聊下去了，他的年龄和心理极度不相符，有些东西明白的太早是好是坏自己也弄不清楚，还是多了解了解之后再引导吧。

　　　　“……因为我反抗就会带来大灾祸。”小刘备脸都绿了，跑一圈已经是他的极限，那种喘不过来气、心脏要跳出来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斜眼看了看身边这个大个子叔叔，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终于感悟到身体的重要性了。

　　　　“答错了，这笔账记在明天，我今天罚你是因为你说话不算数。前天你当着我和你舅舅的面答应不再说家乡话，但是刚才你又说了，我罚你没错吧？”在如何折磨孩子的技术上，洪涛觉得自己很有天赋，无师自通！

　　　　“……”这次小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