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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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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确实收到了一个诈骗电话。”她望着天花板小声道,瞬间把一切麻烦推给那天打匿名骚扰电话给她的可怜虫,“不过我们有更多的事要去做。”
「比如?」
“比如那些画是什么意思。”
易小柔在第二天就出院了,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休假,张头是个很宽容的上级,特别对于“最近总是遇上倒霉事”的下属,特许带薪休假三天,这令她确实心存感激——尤其是带薪那几个字。拿着那几幅画泡了几天图书馆,再加上网络的力量,她几乎不用以警察的职权就轻易找出了这几张图的背景资料。第一幅上面的女人身着半臂襦裙,覆有轻纱,这是唐时期特有的装束。第二幅那尖顶帽子是越南斗笠,而手中拿着的枪则是越战时美军普遍使用的M14。第三幅最容易找到,几乎只是随便一搜就找出了来源,那是清晚期拍的“妃子照”,这是现在的称呼,谁也不能肯定这上面的女人身份,只有照片流传到了今天。
夜晚的清风很舒服,她在阳台上趴着玻璃桌喝着酸梅汁,小声道:“黑伞为什么离开时会出现这些东西?”
「也许只是种信息的泄露。」杨海舍弃了绿色蜘蛛,毕竟绿色蜘蛛是无法做饭收拾房间的,易小柔给他买了新的玩偶装,这次不再是棕色,而是粉色的。据说他上班的这几天,得到了大批女警可爱的尖叫与抚摸。这次黑伞事件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他们发现,可以拉开的距离似乎进一步加大了,至少在他去上班时,她可以舒服在二站路外的家中睡大觉。这确实是个良好的开端,也令她十分振奋。
她听他这么说,疑惑地道:“你所谓信息的泄露?”
「黑伞并不是人,从唐朝时起就有它的消息了,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如果它没有肉身,而是要种魂魄或者气息的混合,那它就会有一个特征,记忆和经历容易泄露出来。」
她回忆着那时的情形道:“以那种样子?肉眼能见的?”
「差不多。」他挤进阳台,扔下一叠纱布道,「腿给我。」
她大刺刺地把腿跷上玩偶装的腿,他小心地撕开包扎的纱布,露出还未完全复原的伤口。她有些不忍去看的望向阳台外,道:“我觉得还是先找出黑伞是什么才行,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们怎么能找到制胜的方法。”
他早就听过这番话了,也举双手双脚同意,可是此时再度提起,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光是找出黑伞的踪迹就已经够难的了,更不用说找出它的背景来。似乎许多人知道黑伞,可是似乎每个人又都不认识黑伞。这段时间易小柔试着打电话给一些自称见过黑伞的人,通常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对方直接挂了电话,另一种是对方吹嘘了一通自己神通广大,劝她早日来交上信钱免灾,通常这种时候是她默默地果断挂断电话。
“嗷!”当腿上的刺痛传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缩腿,却被他一把拉住,无情地把消毒水倒上伤口,惹得她鬼哭狼嚎。
当她噙着眼泪捂着腿在椅子上像脱水的鱼般扭动时,他慢悠悠地道:「你高中同学是怎么去世的?」
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半晌后才带着不快的语气道:“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想听听。」因为你肯定从来没有人能说,当然这后面一句他不会说的。
她扭过头去看向窗外,微风拉扯着白色窗帘就像晚上的幽灵,许久后才道:“高中时我在班上被孤立,因为……某些原因。”她没有说为什么,他也没有问,“没人敢和我讲话,因为和我讲话就是把自己拖下地狱。少年可以很残酷,虐待动物取乐,也可以毫无同情心地向一个同学扔橡皮擦。”
「扔橡皮擦不是什么大事吧。」
“全班人一起向我扔,我们班有64个人。”她讲时不禁自嘲起来,只不过很快就被温柔所取代,“但永远只有62块橡皮,因为文菲不会扔我。她总是安慰我,和我一起做作业,一起跑很远很远去借书。但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她不敢公开,我也不想公开,没必要让她落到和我一样的境地,她和我不一样。”
等了一会儿,他问道:「然后?」
“然后她生病了。”她仰头看阳台顶,“说是感冒请假。可是请假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她去世?」
她点了点头,闭上酸涩的眼睛:“所以黑伞说得也不错,我确实对不起她,到死也没见她。”
「说说理由吧,我想听。」
她冷笑一声:“现在说理由有什么用,她能活过来吗?”
他把庞大的身体坐到凉爽的磁砖地上:「没用,只是我想听而已。」
她沉默了许久才小声道:“我以为她只是小毛病,老师从来不讲出实情。在她生病时,我不想跟着同学去看她,我那时候还没和现在一样能掩饰得住感情。如果私下去看她,被同学们知道的话,她就要面对和我一样的处境,不可能受得了的。”她停了停,深吸口气,“我一直以为,总有天她会回来,我们会和以前说好的一样,一起去一个好的大学,一起选个漂亮的西式教堂和古式大宅结婚。我一直是这样期望的。”
他陪着她一起看窗外对面楼栋窗户里的各色人生,吵架的,看足球的,还有男人在窗户前光着上半身跳舞。这人生百态就在眼前上演,令他都快忘自己只是个魂魄。
「你后悔吗?」
他没有说出是为什么后悔,她也没有回答,只是保持了沉默,一直到他走开。
30
30、第二章 神仙(11) 。。。
三天假期过得很快,易小柔不得不重新整理心情回去上班。笑脸相迎是必须的,谁也不想跟一个整天面无表情愁云惨雾的同事相处,笑容能够改善人际关系。
当她下班后累得像狗一样,骑着小电驴冒着三十七度高温闯过人潮到家时,空调已经提前打开,桌上有烧好的饭菜——竹笋鸡丁、虾仁炒蒜苗以及丝瓜鸡蛋汤——都是她爱吃的,并且很新鲜,绝对不会有前一天的剩菜。她不明白他怎么能把她的食量掐得正正好,每次晚上烧的菜到第二天吃个早饭就刚好光光,这种本事连她老娘都没有。
杨海看着易小柔从外面进来,踢掉高跟鞋,垮着脸,一边脱衣服一边只着内衣冲进浴室,洗完澡再毫无形像地晃到桌边,风卷残云般扫掉桌上的饭菜,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熟人突然来吗?」
“谁会突然到别人家啊?”她一边往嘴里塞虾仁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没有这种喜欢突然袭击的朋友!”
看着她大敞胸口的风光,他一边小心斟酌着用词,一边道:「你每天要那么……装出另一付样子上班,不累吗?毕竟再怎么小心,要把本性藏起来也是很难的。」
“那又怎么样?”她放下喝了一半的汤,没好气地道,“这世道谁没压力啊?这点小问题怕什么,装久了也习惯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她重重一扔汤匙,果然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不该这样用力扔餐具”上,唠叨着这些同花色的餐具花了他多少精力搞来。整个晚上她都在跟他讨论关于要不要重漆卧室的事宜,他举出数个例子说明室内漆是多么不安全以及多么不环保,而她却只有三个字就否决了这个提议:“我高兴!”
他们花了一晚上去网上搜集资料,选定地板颜色和漆的颜色。
「这个颜色很不错,你肯定会喜欢的。而且家具还是选择浅色好,耐脏。」
“好像是不错。”
这些事情花了易小柔很多时间,可她却完全没觉得,直到杨海催她上床睡觉,她才惊觉一晚上又过去了。
当她躺在床上,听见身后电风扇传来的小噪音,脑中却突然惊觉到一个念头: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相信他了?
如果换在二个多月前他说“家具还是浅色好”,她肯定会在内心生出一大堆古怪的乱七八糟的念头,想着他是不是有预谋准备做些什么事。可是她现在只是觉得“不错,确实如此”,再没其他念头。而对于黑伞为什么要来找他,她自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再多问,完全相信了他。
从什么时候起,她把他纳入了可信任的范围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会在下班途中想着是不是给家里买什么菜?以前她可是光靠吃真空包装的鸡爪就可以过活,现在没有三菜一汤就不下筷。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她的理智觉得不应该。可是她毕竟是人,再怎么逼自己理智,也没办法完全剥离感情与理性,只得小心翼翼地寻求着平衡,艰难地走下去。
一边洗碗,一边听见易小柔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杨海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对于她这个年纪却如此戒备重重,疑心如云,他到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他把厨房收拾好,回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报纸关于最近犯罪率的报道时,猛然才醒悟过来自己还活在俗世之中,以及自己过去曾经做过的事。
他最初当然是想离开易小柔的,只要离开了自然可以找出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一个人行事也方便许多。只不过在黑伞出现后,这个念头很快消失了,他不能丢下她单独面对黑伞,这其中的危险她一无所知。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郁闷地发现,她的一切灾难似乎都与他有关,而最终解决的却仍然是她。
他只是个无能的、会引来麻烦的男人,这令他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
杨海不能离开易小柔,不仅仅是出于自尊、正义感,还有隐隐的好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他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个字,这不仅不适合,还不必要。他把这些感觉埋在心底,只是决定尽力保护她——在这种想法下,做点菜收拾下房间就更不算什么了。
易小柔和杨海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更不用说告诉对方了。他们只是相处于一个屋子里,被迫的、暂时的、生活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会有联系完全来自于一个未知的错误。现在他们是无力纠正这个错误,可是当有能力的那天到来,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
谁也不知道,但除了他们之外,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严格来说,不是“人”——黑伞正在它的家中,陈洁那幢漂亮的别墅,作为代价,陈洁不仅付出了豪车、美丽与未来的财运,还有她的自由——自愿成为黑伞的同伴,当然,黑伞对于“同伴”的定义与一般人并不相同。
不过它也没有迫害或者虐待陈洁就是了,这些手段对它来说太过时低效。比起肉体上的侵害,它有着无数手段可以让一个人附首贴耳。介于失去了文菲的尸体,它征用了那个沉默无言的中年秃顶男人。他现在手里正拿着陈洁递过去的冰咖啡,无糖无奶苦得像药,他偏爱这样的东西。
“你是说,易小柔和杨海之间有某种联系?”
“没错。”黑伞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是因为他刚刚换了身体所致,不是每一具尸体或者肉身都适用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联系,可是这确实存在的。在找出原因之前,我却发现了一个不幸的事。”
陈洁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自从黑伞本人出现在家里后,她的人生就往绝望的方向急速滑落下去。夜晚的恶梦,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带着诡异笑容的招呼,这些都让她的精神肉体同时急速消瘦下去。此时听见黑伞这样说,她仿佛看见死亡的宫思羽对她露出嘲弄的笑容,只得勉强振奋精神道:“你发现了什么?”
黑伞抿了口咖啡,就像个优雅的老派英国绅士,陈洁确实听过他叙述在中世纪英国渡过的一段“美好时光”,对于臭名昭著的“女巫迫害”他很是回味无穷。他此时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血腥味,只有一派闲适:“他们是联系在一起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所谓联系在一起?”
“我刺伤了那个女孩,你知道的对吧?”他耐心地解释着,他总是这样,好脾气、微笑,“在刺伤她后,杨海的魂魄也跟着衰弱下去了,我差点没追踪到他们俩。这只是个短暂的现像,没几天就恢复原样,甚至比原来更紧密融洽。真的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联系,而且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种事,太好玩了。”
“好玩?”他的态度给了陈洁勇气,斜着眼睛看过去,“这对你来说不是件麻烦的事吗?”
“确实如此。”他放下杯子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讲出了真正的结论,“我认为易小柔并不如表面上的起来那么简单。”
她笑起来:“这点我赞同。”
“她应该是用了某种冷僻的法术把杨海绑在自己的魂魄上,虽然很讨厌,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有效的办法。至少在找出把他们分开的办法前,我不能再对易小柔用过于激烈的手段,否则杨海的魂魄消失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变得完美。”
陈洁从眼角看了眼身边坐着的男人,他看起来那么普通,就像个胆小而机械的上班族,也许结了婚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刻薄而不失关怀的老婆。这给了她错觉,使她有胆量问:“你所谓的完美到底是什么?”
陈洁的问题很简单,可是得到的回答却令她痛不欲生。黑伞并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微笑。接下来一星期中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一头雾水的她好不容易问出了理由,“你身上有股恶臭”。这个回答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而当看见黑伞微笑着递过来的止汗珠时,才知道是谁捣的鬼,讨好了数天后才恢复正常。
这只是个小小的手段,可是一想到未来可能一辈子带着这种味道过活,她就觉得生不如死。黑伞很喜欢在小处折磨人,这也使得她在之后的相处时光中明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比起陈洁来,易小柔倒是幸运许多,她只需要时不时想想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而不用像陈洁一样时时紧绷神经,小心思量。她甚至可以把杨海呼来喝去,并且扑在他做出来的饭菜上大啖之后甩着两条膀子去看电视,第二天家里仍然整洁如新,因为杨海是海螺先生。
海螺先生还为了她的安全四处打听,买下了以前曾经起效的符,那种带着蓝色丝线的咒符挂满了她家中的每一寸角落,希望这些能保证她的安全。
可是他的努力也有到达不了的地方,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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