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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绑俏王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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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扣衣扣。
所以,他也不是怕苏想伊的姨妈帮他换衣衫啦!但若是苏想伊的话,他就……就是会不自在。
「是我啦!你是在害羞吗?其实我姨妈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帮你换件衣服也没什么,你就别介意了。」苏想伊完全不知道,穆祯瑞介意的人并不是他姨妈。
「我所在意的人,并不是你姨妈……」
穆祯瑞细如蚊声地道,怎奈还是被苏想伊听见了。
「至于我们,都已经有关系了,又怕什么?」苏想伊说得理直气壮,完完全全不知道真正的发生关系,和他想象中的八成以上是两码子事。
「说、说的也是。」虽然完全没有记忆,可是光提到发生关系,个性不好但脸皮薄的穆祯瑞仍是羞红了面容。
「那个……那个……」苏想伊也手足失措了。
「什么?」穆祯瑞还以为有大事发生,霎时收起羞意,换上严肃敬戒。
「药、药煎好了,我倒给你喝。」
被穆祯瑞一问,苏想伊更加无措,只好抓起煎得差不多但并非真煎好的药,即往厨房跑去;独留下穆祯瑞一人,和此时看起来有点风凉的小花小草。
咯咯地,穆祯瑞在笑。他喜欢苏想伊所有的表情,包括手足无措时的他,他全部、全部都喜欢。
这是爱吧?全心的包容。
还未及想出一个答案,又看到苏想伊端着热烫烫的药汁慢慢地出厨房走出来。
明明是颜色、气味、味道统统都很苦的深褐色药汁,但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会让人以为碗里装着琼浆玉液。
「药煎好了,快喝吧!」苏想伊一面吹凉,一面以大功告成的欣慰,催促着穆祯瑞将探得近墨的褐色药汁喝下。想起前两晚喂药的辛苦,他就更高兴穆祯瑞已醒来,能自己喝药,不需要他银。
「不要!」穆祯瑞拧紧眉,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又不是没喝过药,怎么可能把那种东西当琼浆玉液喝!
「乖,喝了药病才会好。」苏想伊脸色丕变,却仍是轻声哄道。
「不要就是不要!我病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看着靠自己愈来愈近的药液,穆祯瑞的眉心都打出死结来了,还不由自主地缩起身子,能离药碗多一分就多一分,并将嘴巴抿得紧紧的,慎防苏想伊强行灌药。
「这药很贵耶!」苏想伊看着热腾腾的药,很是心疼他花在上面的银子。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穆祯瑞清醒了,竟然比昏迷时更难缠?若是穆祯瑞还昏迷着,大不了他把他的鼻子一握,把药灌进去就成了,何须多费唇舌。
「你如果灌我药,我一定会生气,我生气就不理你了喔!」穆祯瑞戒慎地瞪着药碗,撂下警告。
「你、你该不会要我把煎了好久才煎好的药整碗倒掉吧?」苏想伊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碗中药汁,脸上写着大大的「可惜」二字,还写得至歪斜斜,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没读过什么书。
「没糖配,我绝不喝药。」见不得苏想伊不高兴的神情,穆祯瑞硬生生将绝不喝药、被灌药绝对会生气的话吞回肚中。
「可是我这儿没糖啊!」苏想伊苦着脸,模样比碗里的药还更苦。
「所谓的『糖』,不一定是真的糖啊!」语毕,一股蜜意窜入穆祯瑞心底,让他笑也弯弯眉也弯弯,只是笑里带着的不是诗三百中的无邪意,而是苏想伊在艳阳阁里常见的……呃,淫笑。
「什、什么意思?」不管是怎么样的笑容,放在穆祯瑞线条柔软、眼波盈盈、弧度姣好的脸庞上,都能令苏想伊看到呆滞。
「你把药含在嘴里喂我,我就喝。」穆祯瑞毫不害臊地要求道。
他还在宫中时,曾看见皇兄要求他的特从这么做。见他们一副恩恩爱爱、亲亲密密的模样,穆祯瑞就想学着也来一次,只是苦无对象;现下正好,对象是苏想伊,他也不会不愿意,再加上他生病中非喝下药汁,此时不试更待何时?
「不、不好吧!」这辈子还没和人亲过嘴的苏想伊,连亲嘴该怎么做都不甚了解,何况是要他将药含在嘴里喂人。等他技巧成熟了再说吧!
「那我不喝药。」
用不喝药来威胁人行之有年的穆祯瑞顺畅地讲道,让苏想伊的脸色顿时纵苦瓜色转为怕羞的朱红。
「你不喝药会再生病的。」苏想伊试着讲理,但心底已能预知结果,所以他边说着边努力运用脑子,想想该怎么做,才能顺利将药汁送到穆祯瑞肚子里。
「你休想逼我喝!」为了表示坚决,穆祯瑞将盖身的毛毯拉得高高的,掩住可能会被灌药的口唇。
「也罢。」长叹一声,苏想伊将已经不烫的药汁含入口中。
他看准目标后,羞怯地闭起双眸,缓缓、缓缓地贴近……
看着心上人的面容在眼前渐渐放大,穆祯瑞丝毫不愿放过地睁大了眼,凝视苏想伊弯弯的眉、轻覆眼前的睫;那浓密而细长的毛发,排列得像五言绝句,短暂又绝美。
苏想伊的靠近,让他不由自主地轻启唇齿,准备迎接初次的深情。
穆祯瑞的气息徐缓地喷在苏想伊面庞上,混着些许药香,掺了少许熏杳,还有一极甜甜的、名唤爱情的气味。
第六章
「你在干什么?」
苏想伊还来不及听进大吼,并做出反应,便被怒吼者用力拽开。
「我……」他欲发声申辩,却被口中的药汁呛到,将它尽数吞入腹中,剩余在碗中的,则洒落在他的衣襟和地上。
穆祯瑞倒像是没事人,坐在藤椅中拍手大叫:「好棒喔!这下子一口也不用喝了。」
穆祯瑞笑得得意,因为无论喝或不喝,他都有赚。喝了,他赚个带药味的初吻;不喝,那当然更好啰!
至于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理由当然来自于怒吼的人。
那声音他听了好多年啰,就算在作梦,他还是能认得出来,何况是神智清醒的现在。
不消说,把苏想伊拽开的人,理所当然是为了找主子,数日未曾好好休憩的祝桩龄。
「你这家伙,竟然敢强逼主子……」祝桩龄像在看什么脏东西般瞪着苏想伊,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我只是在喂他喝药而已。」苏想伊狼狈地爬起来,努力拍净脏污处。
「我明明看见你打算轻薄主子!」祝桩龄隔在苏想伊和穆祯瑞之间,愈说愈气,别的一声便将佩剑拔出,欲将苏想伊就地处决。
「你别太激动,他真的只是在喂我喝药而已。」穆祯瑞当然知道祝桩龄在气什么,说话时也就特别的慢,还带一点促狭意味。
「可是明明是他绑了您,光这一项就足以治他死罪!」祝桩龄回头看了悠悠哉哉的穆祯瑞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满脸无辜的苏想伊,还是难消心头之怒。
「无所谓啦!反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被绑的,不甘他的事;而且他绑错人,已经够倒霉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穆祯瑞说得事不关己。
他仍旧是一派轻松自在,说话时还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明明他已睡了两天两夜,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睡了。
「您想睡了吗?」不愧是长年伴着穆祯瑞的人,一见他打呵欠,祝桩龄便紧张兮兮地问道。
他这个主子一声不吭便病倒的次数实在太多,而他病倒前唯一会有的征兆即是贪睡,这教他怎么不对穆祯瑞的睡眠关切。
毕竟穆祯瑞一病,总会引来太后关心:要是病得重些,别说他们这些侍从了,连太医都会开始洗脖子准备就死。
「他才病好,会想睡是正常的,你别太担心。」看祝桩龄心急的样子,苏想伊很好心说。
谁知好心往往被当作驴肝肺,祝桩龄猛然回身,一把亮晃晃的剑迅速抵上苏想伊的脖子。
「没叫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苏想伊就算是天生蛮力,仍无法空手对抗铁刃。面对青森的剑身,他也只有投降陪笑的份。
「桩龄!」穆祯瑞没好气地唤道,又有翻白眼给大伙儿看的冲动。
而祝桩龄依然不为所动,星眸中跳动着烈烈怒意,似平恨不得能当场让苏想伊气绝身亡。
「他跟某位登徒子不一样,你不用气成这样啦!」穆祯瑞凉凉地道,在说到「某位登徒子」这数个字时,还说得特别慢,以便让祝桩龄听清楚,进而冷静下来。
果不期然,穆祯瑞话一出口,祝桩龄满溢怒气的脸庞瞬间转为赧红,虽然气怨仍深,但已从愤恨变为羞恼。
「我可以请问一下,某位登徒子是谁吗?」苏想伊很是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有谁胆敢招惹眼前的凶汉。
「不行!」
穆祯瑞朱唇方启,祝桩龄恶狠狠的声音立刻止住他的未出之语。
他的事可不是拿来茶余饭后讲的。只是他一气恼,未收起的剑再度在苏想伊脖子前很危险地晃动着。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真的。」苏想伊用眼角余光瞄着剑身,连忙使出艳阳阁专用的笑容,好声好气地陪笑道。
呵呵呵,他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穆祯瑞则从后方向苏想伊使了个眼神,欲趁祝桩龄不注意时跟苏想伊说出答案。并不是他嘴碎爱说话,实在是缠着祝桩龄的登徒子太有趣了,让穆祯瑞觉得不跟苏想伊讲太过可惜。
「主子,我提醒您在先,如果让我听到您私下说我什么,休怪我辞职归乡。」深知穆祯瑞性子的祝桩龄,头也不回地撂下狠话。
「我知道。」穆祯瑞不禁昨舌,心想他最近怎么常被人活逮,连说句话都不成。
不过能让自幼跟在他身旁,曾不只一次发誓永远效忠他的祝桩龄说出要辞官归乡的话,某位登徒子还真是影响力惊人啊!
穆祯瑞才无奈的闭上嘴,这厢又是一声惊呼
「等一下!你叫他主子?」
闻声,穆祯瑞再一次翻白眼。真的很倒霉,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活逮。
「我叫他主子有什么不对吗?」心情不爽的祝桩龄恨恨地回答,还以细长的眼眸睨视着苏想伊。
祝桩龄不用想也知道,主子不知道对苏想伊说了什么掩饰身分的话,把眼前样貌秀气,但实际上怪力惊人的少年给骗得团团转。
「桩龄……」穆祯瑞小声地叫唤,虽然知道以祝桩龄目前的心情来讲,不折他的台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他不是个孪童吗?」苏想伊以不敢置信的语调叫道。
穆祯瑞软性的口吻还未生效,苏想伊又投下爆炸性的一语。要知道祝桩龄被皇太后训练有素,生平最最不能忍受别人说穆祯瑞是孪童。
「大胆!我主子乃是堂堂嫪王,竟被你说成是一个……一个……」祝桩龄急怒之下,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名词。
未收的长剑亟欲往前一刺,让苏想伊剑人命丧、血溅五步,再也吐不出那惹人厌的两个字。
「这又没什么,你别太夸张。」穆祯瑞仍旧八风吹不动地坐在藤椅中,边拉拉身上的毛毯,边闲凉地说道。
「嫪王是什么?穆祯瑞其实姓嫪吗?有这个姓吗?好稀奇啊!」苏想伊还是搞不清楚情况,只知道穆祯瑞似是欺骗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
「呃,这不重要吧?」穆祯瑞还想粉饰太平,不想太早让自己的真实身分曝光。
何况,若着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的苏想伊,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我家主子乃是当今皇太后的爱子,当今圣上的弟弟,正一品嗣王嫪王。」祝桩龄一点面子也不给穆祯瑞,语气坚定地道出穆祯瑞的真实身分。
***
「什么!?」苏想伊这下子叫得更大声了。
不会吧!他竟然绑了个王爷,这……会不会是死罪啊?天哪!
「死不了的,不要叫。」穆祯瑞厌砂地摀住耳朵,一副受不了他们的样子,睨视着两个光长身高不长脑子的人。
他只是生在皇城里,母亲叫皇后、父亲叫皇上,父亲死的时候叫驾崩,兄长继承父业叫登基,分点财产给他时叫作封王,他认得的三品以下的小官屈指可数,仅此而已,哪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吵死人了!
「真的不会死吗?」苏想伊看着前一刻自己还想亲吻的穆祯瑞,只觉得可人儿忽然发起先来,闪亮得教人难以逼视。
「不会!」
「会!」
穆祯瑞和祝桩龄同时用斩钉截铁的口气道,语毕,穆祯瑞还恶狠狠地瞪了祝桩龄一眼,怪他吓唬苏想伊。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苏想伊颤抖着身子问道。
他当然很关心自己会不会被砍,因为祝桩龄手中亮晃晃的剑,还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往前一刺,他就一命呜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桩龄……」穆祯瑞有些不悦地唤道。他初次喜欢上的人,怎么可以任祝桩龄恐吓。
「您被掳走的消息,次日即传回京去,加上当日您又昏厥了去,太后得讯后大为震怒,连皇上都很关心;再加上太后的性子,您也知道的,现下太后已经起程前往兰州城了。总之,到时候无论皇上如何判决,这小子都难逃一死。」
祝桩龄以没感情的口吻陈述事实。他的主子就是玩心太重,完全没顾虑到他人。如果他在发现对方捉错入时就归来,或许还不至于惊动圣驾,但此时太后九成九会赶往兰州城;太后离京是何等大事,皇上必然会关切。最重要的是,若他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小头,呜……还保不保得了啊?
「多事,我又没昏倒,只是睡着而已。」穆祯瑞咕哝道,不满有人无聊到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回报给母后知道。
「王爷,您要明白您是什么身分。这次的事,不论是谁回报给京里,这小子都免不了死罪,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太后责以办事不力,调职他处。请您别再任性了。」
「不会啦!我会跟母后说清楚的。」穆祯瑞依然一派优闲。
他会怕的人只有父皇和皇兄两个,至于向来疼他的母后……呵呵呵,只消用用他的备用眼泪就行了。
「真的不会?」苏想伊一下看看祝桩龄,一下又看看穆祯瑞。感觉土台祯瑞地位比较崇高,但是他怎么觉得祝桩龄比较牢靠?
「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穆祯瑞气恼地反问,一见苏想伊满脸怀疑就火大。
「也、也不是啦……」苏想伊干笑着,只是觉得祝桩龄说话比较有分量,更何况他的剑还抵着他的脖子啊!
「桩龄,把剑收起来。」穆祯瑞语气一沉,下了不容违抗的命令。
「是。」祝桩龄没多说话,其实他也知道主子和眼前的少年关系非凡,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怨气。
只是主子有令,他也不得不从。
心不甘情不愿地,他还剑入鞘,还不忘瞪苏想伊两眼,用眼神警告他别想对主子动手动脚。
「想伊,桩龄是我的贴身护卫,他从八岁入宫就跟着我,今年是第十年了。桩龄特别擅长用剑,但拳法一类的功夫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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