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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月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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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忽然问我荷花开了没有,我说开了,她就坐了起来,还要我扶她去看荷花。可笑我那时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还以为她突然好了呢。”
他说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秦月眠一个箭步跨到萧怡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萧怡没有躲闪,也没有甩开他。秦月眠缓缓用力,将他搂紧怀中。
萧怡没有挣扎,渐渐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胸前。也许是此情此景令他放下了戒备,也许是他终於也觉得累了,此时此刻,他居然觉得秦月眠这比自己还要单薄一点的身体,竟充满了温暖与力量,给他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使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秦月眠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将萧怡更深地纳入怀中。手掌下的躯体,坚韧而又温暖,正与他无数次幻想过的一样。但他心里所翻涌的却并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如水的温柔。他能够感到,这一刻,两人的心是相通的,不管萧怡日後会不会承认,这一刻,他确实是爱著自己的。
萧怡闭上眼睛,静默不动。片刻之後,终於咬了咬牙,轻轻推开了秦月眠。
秦月眠始料不及,微微一怔,道:“小怡?”
萧怡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秦少主,让我把话说完。”
秦月眠温柔地看著他,道:“你说。”
萧怡道:“我娘在荷塘边咽下最後一口气,临死之前,要我发下重誓。”他抬起头,盯著秦月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她要我这一生都要记住自己是萧家的子孙,绝对不能背叛萧家,做对不起萧家、有损萧家名声的事情。”
秦月眠看著萧怡晶亮的双眸,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霎时,一直从头顶冷到了脚底。
萧怡不去看秦月眠的脸色,语调平静地续道:“秦少主,你明白麽?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感情不容於世,我即便喜欢你,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然愧对先母,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而你对我……不过年少一时的迷恋,我走之後,你很快就可以忘记了。”
秦月眠只觉得心头的怒火一点点升腾起来。
他们之间,一向是他站在主动的地位,去挑起萧怡的怒火,享受心上人为自己而产生的情绪波动。曾几何时,萧怡的轻轻一句话,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掀起他的滔天怒火,令他心痛欲死。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陷得太深了,深到了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只要退一步,背後就是万丈深渊。
秦月眠道:“萧怡,你可以觉得本座霸道,可以不喜欢本座,但是你凭什麽怀疑本座对你的感情?你以为,你搬出令堂来作借口,就可以打发了本座麽?”
19
萧怡道:“你今天喜欢我,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明天、後天,一个月,一年过去了,你还会喜欢我麽?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年轻温柔的少女要比我这样的男人可爱得多,就算你真的喜欢男人,这沈月宗的弟子随便哪一个的相貌才情也都胜过我良多,我又有什麽值得你爱的呢?”
秦月眠沈著一张脸,压抑著怒火,道:“本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座爱的不是你的才情,也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这个人!小怡,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萧怡叹了口气,无奈地看著秦月眠。这一张脸,即使是在盛怒之中染上了晕红,也依然显得夺人魂魄般的美丽。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这样一种告白,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不心动的呢?
只可惜,他是萧怡,而不是秦月眠。秦月眠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眼光,於众目睽睽之下作一番惊世骇俗的表白,可以放下一切坚持与底线,巧施连环计将所爱之人引诱到身边禁锢。但萧怡却连一句真心话都说不出口。
萧怡道:“秦少主,你的一番深情,我感念於心,会永远记住的。”
秦月眠闭了闭眼,道:“永远记住又有什麽用?本座想要的何止这麽一些。”
萧怡终於也难以忍受这种令人心碎的压抑,起身离座,道:“秦少主,对不起。”转过身去。
秦月眠的右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折扇,复又放开。这样反复地握紧放开,心中挣扎不定。他听到萧怡这一句“对不起”,终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甩开了手中的折扇,俯身向前,两手牢牢地握住了萧怡的手臂,道:“小怡,你为什麽要跟本座说对不起?”
萧怡没有闪避,任由他抓著自己,低声道:“因为我确实对你不起。”
秦月眠双手越握越紧,用力得几乎要将萧怡的双手折断,咬牙切齿地道:“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本座。”
他看著眼前平静似水的萧怡,翻腾的怒火与爱意交织在一起,终於突破了理智的极限。
秦月眠带著愤恨凑上前去,狠狠的吻上了萧怡的双唇。他不带一丝温柔地反复辗转吮吻著,似乎要将这种近乎破碎的绝望也传递给眼前冷漠如冰的爱人。
萧怡感到嘴唇上的摩挲越来越显得粗暴,最後,竟然还尝到了一点血腥味,看来自己的嘴唇已经让秦月眠咬破了。但他并没有拒绝这一个吻。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麽。
这样一个同性之间的吻,在他的想象之中,应该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若是在两个月之前,即使杀了他,他也决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吻,但是现在,他却只感到一种难以传达的温柔。
萧怡顺从地让秦月眠亲吻,甚至微微分开了双唇,迎接秦月眠不断想要进占的舌尖。但就在这时,秦月眠的双唇却突然离开了他,就连紧握住他的手也放开了。
秦月眠质问道:“你为什麽要让本座吻你?你为什麽不甩开本座?你是在同情本座麽?你说话啊!本座不需要你的同情。”
20
萧怡微微撇过头去,舔了舔唇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这疼痛竟是像从嘴上一直传到了心里。
萧怡道:“秦少主,你想要我说什麽?”
秦月眠盯著他,眼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下来,又渐渐转冷,终於道:“不错,是本座问得傻了。”
萧怡看著他眼中的寒光,著魔般伸出手来,触上了秦月眠眉间的皱褶,轻轻抚平,道:“不要皱眉,我认识的秦月眠不是这样。”
秦月眠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你不要碰本座。”
萧怡一怔,收回了手。他们之间,一向是他甩开秦月眠,是他让秦月眠不要碰他,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秦月眠也会甩开他的手,不屑於他的碰触。
秦月眠道:“你既然不屑,本座又有什麽放不开的,何必强求於你?”他虽然说要放手,但神情语气透露的却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萧怡道:“秦少主,你能想通就好。”
秦月眠盯著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道:“萧大侠,你走吧。让本座一个人静一静。”
萧怡有些不放心,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转过了身,逃一般地冲出了凉亭。
秦月眠的目光一直追随著萧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花丛之中,再也看不见了。他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满斟一杯,而後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竟然是说不出的苦涩。秦月眠手中用力,不期然将酒杯给捏得粉碎。瓷杯的碎片深深地嵌进了他白皙如玉的指间,鲜血从中涌了出来。痛楚让秦月眠被怒火冲走的理智略微回笼,他闭上眼,静静地陷入了沈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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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跌跌撞撞地出了凉亭,脚步越来越快,到後来几乎是跑了起来。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环顾四周,尽是密叶繁花,炫人眼目的烈日之下,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怡四下张望了许久,仍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回去。他出来的时候跟著秦月眠,料想有他在身边,必然不会迷路,哪晓得回来的时候居然只有他孤身一人。
想到秦月眠让他离开时的冷漠决绝,萧怡觉得心中一阵抽痛。这究竟是怎麽了?他自问应该并不喜欢男人,对秦月眠的纠缠,他开始当然是厌恶的,如今,虽然不再讨厌秦月眠,那也不过是感动於他一片真心,觉得愧疚而已。但是,为什麽会这麽心痛呢?
萧怡在路边坐了下来,不急著找到出路。他身上还带著沈月宗用来传递消息的磷火弹,是秦月眠交给他以防万一的。但是,他却并不想动用。
他还记得当日他在深夜中了瘴气之毒,慕容青华点燃磷火弹,秦月眠亲自赶过来救他。而如今呢?他若是点燃磷火,来的又会是谁?离他最近的当然是秦月眠,可是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再看见自己呢?
萧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见到刚刚伤害过自己的人,更何况高傲如秦月眠?
想到这里,他安心坐了下来。从那凉亭出来,不过只有这一条路。秦月眠若是要回去,必然也会从这里经过,届时再厚著脸皮跟著他回去也就是了。
他躲在树影之下,遥遥看著荷塘景色。
然而,正午过去,夕阳西下,直到夜幕降临,秦月眠却依然没有出现。
21
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在荷塘上升起,月光映照在摇摆的荷叶与微微颤动的花苞上,几缕凉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酷热。
秦月眠遥遥望著夜空。这个晚上的月色很美,令人一扫心中的郁闷,连心胸都变得旷达起来。
其实,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在强求呢?就算将萧怡骗上山的时候不知道,但在萧怡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逃离之後,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心中却仍然还抱著一丝微弱的希望,期盼萧怡有一天能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不过,现在他总算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不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会有所回报。而真正卑鄙无耻的手段,秦月眠的骄傲不允许他去用,他又怎麽舍得去伤害萧怡?
也罢,自己已经如此痛苦,又何必再将萧怡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今天过後,就把这段感情沈淀下来,让时间去冲淡它,将它渐渐遗忘。
秦月眠打定了主意,缓缓移步,离开了凉亭。
夜色如水,充满了温柔的感觉,秦月眠走在小径上,回想著两人相携而来时的情景,只觉得恍如隔世。他当然曾经想过,花前月下,如能与爱人漫步而归,会是如何的一种幸福,而如今,却是连想一想都已经不敢了。
秦月眠一边走著,忽然眼角一瞥,看到树下有一个黑影,竟然有人躺在路边。他凑近一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竟然是萧怡。看他一脸苍白憔悴,难道又中了瘴气之毒麽?
想到刚才自己一怒之下赶他离开,竟然忘了萧怡在沈月山时日不长,这荷塘又在後山偏僻之处,萧怡必然不认识路径。自己就这样将他撇下,如果萧怡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秦月眠的右手微微颤抖著,伸到了萧怡的面前。
就在此刻,萧怡忽然睁开了眼睛,道:“秦少主,你终於来了。”
秦月眠见他没事,一怔之下,脸上的神情又转为冷淡,慢慢收回了手,道:“你没事麽?”
萧怡看到他的脸色,苦笑了一下,道:“多谢秦少主挂念,我只是等你等得有些乏了,略微歇息一下。此处路径复杂,我认不出归路,只好在此等候,希望秦少主不计前嫌,给我指一条明路。”
秦月眠道:“这麽说来,你要是认得路,那是肯定不屑在此等待本座的了?”
萧怡道:“秦少主,你何出此言?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彼此见了都感尴尬。若是秦少主你,恐怕也不愿主动来见我吧?”
秦月眠猛然惊觉,偏过头去。暗暗责怪自己,为什麽气量这般狭小?先前还想著只要萧怡不为难,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怎知,一见到萧怡的脸,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又爱又恨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不息,几乎令他窒息,说出来的话也根本不受控制。
他道了句:“你跟上来吧。”便头也不回地当先向前走去。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又会忍不住再次向萧怡不顾一切地告白。
萧怡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快步跟上了秦月眠。两人在一片寂静中走了半个时辰,终於回到了萧怡的房间。
萧怡看看停在他门口,一言不发、面色阴沈的秦月眠,终於还是推门而入。
秦月眠看著房门在他面前合上,毅然转过了身,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22
自此而後的一个月中,萧怡几乎再也见不到秦月眠的身影。
虽然秦月眠也没有弃他於不顾,还是派了机灵的离妍和其他两个丫头,每日里跟前跟後、悉心照料。虽然萧怡也与秦月眠的几个师兄弟结为了至交,相携在沈月山中游玩。但是,少了秦月眠陪在身边,萧怡竟然开始觉得寂寞起来。
刚开始当然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但过了几日,依然没有那个美貌的少年伴在身边,萧怡竟然时时想起他来,秦月眠的伶牙俐齿、略带邪恶的笑意和眼底暗含的温柔,此时回想起来竟然都是非常甜蜜的。
这种绮念虽然一出现就会被萧怡从心中强行压下,但越临近三个月的期限,思念的频率却是越来越高,高到萧怡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地步。他甚至开始暗自期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离开沈月山。
不过,他还是反反复复告诉自己,离开才是正确的,也控制著自己不能去找秦月眠。虽然他很想见秦月眠一面,但他也明白,一旦他主动去见秦月眠,这一场沈沦的恋情必定再不会有退路了。
时光飞逝,秦月眠就任沈月宗宗主的仪式终於还是到来了。
一个月後,再次见到秦月眠,萧怡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高台之上,秦月眠一身锦服盛装,头上戴著冠冕,系发的镶宝丝带从额头上垂落下来,映衬著洁白如玉的肌肤,更加显得俊美非凡,不似凡间人物。
他从沈月宗现任宗主秦锦华手中接过沈月宗代代相传的印信与宝剑,一双修长又有力的手把长剑缓缓抽出,银光一闪,在石阶上划下了一个月形的印记。
秦月眠收剑入鞘,长身玉立在繁花之间,沈月宗众弟子按照辈分排行一一上前,向他行礼祝贺。
秦月眠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远远看著他的萧怡却敏锐的发现,秦月眠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他的眼中依然是一片淡漠。
萧怡见沈月宗的弟子都已经行礼完毕,便也走上前去,笑了一笑,道:“秦少主,不,现在应该叫秦宗主了。恭喜!”
秦月眠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不敢当。”便不再说话。
萧怡见他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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