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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手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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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豹子跳起来:“那罐子?!骨灰?!”
  “还不如骨灰,”楚海洋说:“是骨头,娘娘的遗骨在里面。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吗?”
  豹子认真地说:“不明白。”
  “唉!”夏明若喘了会儿捶地:“看来科普还靠夏明若!”
  “老豹,”夏明若说:“刚才舅舅提到怪病,我直接说传染病吧,有些烈性传染病,连病人用过的东西都要销毁掩埋,何况病死者本身。病人去世了,烧成灰,阻断传染,但还保留着尸骨的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某些未知病症。”
  “你是说娘娘有传染病?”豹子说。
  “不一定,可能是中蛊,可能是中毒,或者被奇怪的东西寄生。”楚海洋说:“但她死于这个,并且在死后很久还具有传染性。”
  “你怎么知道?”
  “扑哧,”楚海洋笑了声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五分钟前才想通,我还知道这种疾病的症状是长白毛。我估计是菌丝,总之生命力顽强,遇到一定条件就再生。”
  “不可能!”豹子还不信:“都是骨头了还!”
  “嗯……”楚海洋想了想说:“唐代有本书叫《博异杂识》,志怪色彩很强,一般只能当小说看看,我现在怀疑其中的一个故事就是写得娘娘坟。‘明翠山中大冢,有僵人在地一千年,建武中,二贼乃结凶徒十辈,发冢,皆金玉器物。得一玉棺,棺前有银樽满,凶徒竞饮之,甘芳如人间上樽之味,凶徒出冢,皮肉皆化为白灰。’建武是汉光武帝的年号,明翠山可能是拥翠山的古称。舅舅你看呢?”
  大叔点头:“有道理。”
  “我是推测,你经验比较丰富,我和明若还是缺少实践。”楚海洋低头问夏明若:“好点没有?”
  夏明若慢慢站起来:“走吧。”
  楚海洋说我背你吧。
  “不用,”夏明若说:“……呆会游泳的时候拉我一把。”
  楚海洋却拉着夏明若爬出洞,摸索着站稳后,把他面对面捆在自己胸口:“抱紧了,别松手。”
  大叔也爬出来:“这样不行,影响行动,你把他移到背上。”
  楚海洋边扎绳子边说:“后面我怕他撞到头。夏明若天生不老实,其实他眼睛看不见了。”
  “遗传病,不耐饿。”夏明若挺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现在我有点站立性眩晕,但一口气还是在的。”
  “别说话!”楚海洋斥道:“舌头都大了!老实点!”
  “明白……”夏明若闭上眼,过会儿终于虚弱地浅浅吁口气。
  大叔凑近了看看,问:“晕过去了?”
  “早该晕了,都撑到现在了。”楚海洋问:“我们几个还行吧?”
  “我壮的很,”豹子说:“只是咱们追得上老杆吗?”
  “试试看,抱着宝贝的都走不快。”大叔说。
  水位果然没有上涨,以楚海洋的精确测量来看,反而下降了三到五公分。这个高度楚海洋正好没顶,其他人就更辛苦些。
  大叔沉到水下,拍拍石棺,意思是兄弟,我们先走了。
  豹子问他:“里面罐子里的是娘娘,那这个是谁?”
  大叔说:“可惜啊!这位就是汉代时候,与我们一条战壕里的同志,生前也抱着那青玉骨罐喜不自禁来着。”
  豹子头上冒了星点冷汗。
  楚海洋笑着问:“我们要是不说你就拿了吧?”
  夏明若气若游丝说:“……我拿了……”
  楚海洋低头说:“你晕你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水流平缓,在近墓门处有小小的漩涡,楚海洋脚底下打了个滑也就过去了。大叔吹熄蜡烛,腾出手来,凭着感觉摸索前游,楚海洋带着夏明若紧随其后,豹子断尾。
  为了保持联系,大叔哼哼唧唧嘴没停过:“阿诗玛在哪里……阿黑哥没有了阿诗玛……阿诗玛在哪里……哟哟哟……阿诗玛在哪里……”
  后面两人说:“舅舅……”
  “大爷!大爷!别唱了!”
  “阿诗玛,”大叔兀自深情,结果不经意时突然汇入了地下河,“嗷”一声就被冲得没影了。
  楚海洋扣住墓道口的湿滑巨石,大喊:“舅舅!!!”
  湍急的水流把他俩冲得如江上浮萍,瀑布水声隆隆,楚海洋咬牙:“夏明若!”
  夏明若动了动。
  楚海洋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仅三秒钟:“我们走。”
  他放开手,顺着激流向前漂去。
  他抱着夏明若,在暗河中打转前行,约摸一刻多钟,忽然光线刺目。楚海洋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等适应了一看,竟然在渔网里。
  他与正在挣扎的大叔面面相觑,豹子嗥叫着扑了进来。
  豹子说:“亲妈呀!亲爹啊!啊啊啊啊!!”
  楚海洋说:“别动别动!把网撑破了我们都得被冲到山底下去!”
  大叔挂在网上四下里乱拱:“这谁干的啊?这谁干的啊?还有没有点道德啊!?毛主席华主席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啊?!”
  夏明若醒了,仰天哈哈笑,撇了头看见乱石滩上蹲着一个人。他扯扯楚海洋,楚海洋再扯扯大叔,三人痴愣愣地看着那人。
  那彝族老汉在石头上磕磕烟斗,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马锅头……”楚海洋喃喃。

  第十二章

  马锅头咳嗽一声,给楚海洋倒酒。
  楚海洋一口气干掉,静静地望着他。谁知这老头像没看见一般,把酒给他们一个一个倒过去。轮到豹子,豹子头一低,把脸撇在一边。
  五个人在溪边的大青石上坐下,马锅头架起火堆烤粑粑,湿柴在火里冒着青烟。
  夏明若摇头,把酒还给她:“我算了,胃痛。”
  马锅头问:“哪里?”
  夏明若在身上比划:“胃!胃!痛!”
  马锅头恍然大悟,在搭兜里掏出只烤红薯递给他。
  夏明若说:“谢谢大爷。”
  马锅头拍拍他的肩,说了句彝话。夏明若捅捅楚海洋,楚海洋摇头,大叔灌了口水酒说:“岭定史,他说他叫岭定史。”
  大叔仰头又问了几句,马锅头一一回答,表情颇为和善。
  彝族有自己的文字,也有自己的语言,且语法十分复杂,外人一般不太能掌握。
  大叔解释:“他解放前是彝族土司,大人物。”
  “哦……”楚海洋和夏明若肃然起敬:“岭大爷。”
  马锅头笑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矜持与自得:“五二年,北京,见过毛主席,握过手……喏,吃。”
  “谢谢,”楚海洋突然发现豹子躲得老远,便问:“老豹,你不饿?”
  豹子瓮声瓮气:“不饿。”
  楚海洋把手里的粑粑扔给他:“装!”
  豹子接住,一言不发埋头就吃。
  楚海洋哈哈哈直笑,指着豹子问马锅头:“这小子被您收拾过吧?”
  马锅头点头说哎,刚绑起来打过,让他逃了。
  豹子闻言又缩了缩。
  夏明若笑嘻嘻往后一躺,眯着眼睛看小陈从树林子里冒出来,便立刻翻个白眼,装晕。
  “明若!!”楚海洋被他吓了一跳,小陈鬼哭狼嚎地冲到面前:“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就把我一个人扔在棺材洞里!我的娘!晚上啊是晚上啊!!又捆住手!又捆住脚!我想逃但是那个逃不掉啊啊呜呜!!!满洞里都是吃人的鬼啊哎哟我的亲娘啊~~”
  “嗯,嗯,我理解,我理解,”楚海洋听的十分认真,眼神温和,脸上满是同情,但一转头就没了。
  夏明若继续闭目养神,小陈抹眼泪:“吓吓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
  楚海洋把头转回去:“我理解,我理解……”
  大叔慢慢地啜着酒:“老莫苏,你跟了我们多久?”
  马锅头并不隐瞒:“他”,他指指豹子:“坏人,从县城。”
  “小伙子,考古的,”他指指楚海洋和夏明若:“在半路上。”
  “你,”马锅头笑着摇了摇头:“你是谁?”
  “咳……”大叔微笑喝酒:“我是小伙子们的舅舅。”
  “哦,”马锅头吧嗒吧嗒抽烟,也笑。
  马锅头的儿子领着一群青年背着楚海洋和夏明若的装备,分开丛生的藤蔓走了出来。楚海洋挥挥手,马锅头的儿子远远冲他一笑,举了举蟠螭刀。
  “谢谢~!”楚海洋喊话。
  马锅头儿子笑得憨厚:“好刀!”
  小陈终于哭诉完毕,过会儿好了伤疤忘了痛,摸着蟠螭刀嘿嘿傻乐。
  夏明若于是悠悠转醒,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啃红薯。
  马锅头慢悠悠和儿子说话,他儿子答应着,大叔却搁下了喝酒的粗碗,站起来,朝马锅头拱了拱手。
  马锅头一愣,大叔又行了个彝族礼,扭头朝溪边密林里走去。
  夏明若问:“舅舅!去哪儿啊?”
  “上厕所!”大叔朗声答道。
  楚海洋与夏明若对视一眼,扑哧笑了,目送其背影消失后低头整理背包。
  过会儿小陈纳闷:“怎么还不回来啊?这泡尿可真长的。”
  夏明若说:“尿不长,关键是厕所比较远。”
  “什么厕所?”小陈失笑:“荒山野岭的还厕所呢?!”
  豹子这时才明白过来,也跳到马锅头面前比划一番拔脚就要走,马锅头一虎脸,几个牛犊子般的青年立刻冲上来把他五花大绑了。
  豹子嚎起来:“怎么不抓他啊?!你们怎么不抓那个舅舅啊?!”
  楚海洋连忙给他使眼色,豹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便发现大石头边上还有个搭兜,鼓鼓囊囊的,粗布面破了个小洞,洞里透出青玉的肃杀颜色。
  豹子生生把话吞了下去,脸色煞白。
  马锅头却耐心地解释了,他指指正盘旋在天上的一只鹰,又指指水里还不如小指粗的鱼,最后摇头:抓不住的,不抓。
  他打个呼哨,一群人动身,沿着小溪前行。夏明若和楚海洋被夹在中间,夏明若问:“岭大爷,带我们去哪儿啊?”
  马锅头说:“寨子,就在山后面。”
  夏明若脚步有些蹒跚:“我不能去寨子里,我身上有伤,得去医院。”
  马锅头点头表示他知道,连连说:“有伤才要去、要去!”
  小陈一拍脑袋:“哦!对了!小夏同志你得去,我们这两乡十七寨唯一一个赤脚医生就住在他们寨子里呢!前些天一直出诊,这两天该回来了。”
  楚海洋一听十分高兴,连忙拉着夏明若赶到队伍前面,紧跟着开路的小伙子疾行。一行人进寨时,寨里人家房顶上的炊烟还未散,只是瘦子去了哪里,他怎么样了,没人问,也没人敢问。
  于是瘦子消失了,就像他唱的那首歌一样,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了。
  楚海洋和夏明若跟着小陈去找医生,那赤脚医生果然在家,正一边烧火一边看书,也不知看什么,整张脸都快贴上去了。
  “医生同志!”小陈喊他:“医生!”
  医生茫然地抬起头来,认了半天:“哦,原来是乡里的小陈,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烧火,”小陈把夏明若推上前:“你快给他看看吧,也不知怎么了,满身是伤。”
  “嗯?”医生合上书,把夏明若拉到阳光底下察看。一看吓一跳:“哎哟!小同志!你这是被牛拖了吧!”
  夏明若说:“正是啊!同志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经常被牛拖啊!”赤脚医生长叹一声,连忙取药箱铺开家当:“先消一下毒,好好好,不痛不痛……酒精么总是有点刺痛的……好,碘酒不过敏吧?”
  “不过敏。”
  “过敏也没有办法,我只有碘酒。”他拔开瓶塞,轻柔地把药水涂在夏明若的伤口上:“小同志啊,我教你被牛拖后自救三要法,那就是呼救,呼救,再呼救,总会有人来救你的。”
  夏明若歪着头看他。
  这个赤脚医生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斯文白净,脸上总是带着笑,一开口便知道是上海人。
  楚海洋怕夏明若乱动,便架着他的胳膊,问:“医生同志,您贵姓?”
  “程,”赤脚医生柔声回答:“叫小程就好。”
  “程医生……”夏明若刚想开口,赤脚医生却抬起头来:“好了!过几天愈合时会痒,不要用手去抓,否则就长不好了。”
  “哦,”夏明若对楚海洋炫耀:“我是一个紫人!”
  楚海洋向赤脚医生道谢,却总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扭头一看,小陈肚子叫唤。
  “留下来吃饭吧。”赤脚医生说。
  楚海洋正要客气,医生摆摆手:“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弄些粗茶淡饭的,不嫌弃就一起吃好了。”
  楚海洋有些为难,毕竟马锅头还等着呢,但小陈却已经坐桌子边上去了,夏明若也不太想动,一脸祈求地望着他。
  楚海洋只好答应,却看到一群人抬着豹子大呼小叫冲进过来。
  “怎么了?!”
  豹子脸上涕泪横流,连话都不太会说了,就一个劲嚎叫说:“背~~!背~~!!”
  赤脚医生赶忙掀开他的衣服,往背上一看,楚海洋和夏明若倒吸口凉气:背上竟长满了白毛。
  医生倒异常冷静,转身让人把豹子抬进屋,趴在竹床上,又拿了些白色药膏给他一点点涂上,最后拍拍手说:“好了,明天就不痒了。”
  豹子哭说:“我不是痒啊……我是……我是……”
  “不痒不更好?”医生说:“你睡一睡,不睡病肯定不好。”
  豹子吸鼻子:“睡了就好了?”
  医生点头:“一觉醒来保证好。”
  豹子含泪闭上眼,医生把众人赶出屋子,然后对夏明若他们一笑:“吃饭吧。”
  饭桌上夏明若问他:“你给豹子用了什么药?”
  “肤轻松药膏,”医生喝口汤。
  “能治好么?”
  “不能也没有办法,”赤脚医生说:“我只有这个。”
  夏明若头上一滴冷汗。
  楚海洋环顾四周,土坯墙上贴着医用宣传画,旁边挂一件蓑衣,一只斗笠,拐杖靠在角落里;屋里家具不多,书却一摞一摞的,小矮凳上有只很旧的收音机,几百封信被随意地堆在桌角,信封上用的工工整整楷体写着:“云南省云县,红星公社,程静钧收”。
  医生指着书解释:“文革时县里中学烧书,我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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