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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巫恶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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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纹，庄重而华丽，两侧耸立的是玉石雕就的柱子，随着走廊延伸到宫殿深处。
翔拉着巫暮瀚走在长长的回廊中，他们已经不知走了多久，仍然没有看见尽头。而阳光依旧灿烂的照耀，白昼似乎没有尽头。
“这里……不应该是这么样子的……”翔困惑的看着一处墙面，停了下来。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巫暮瀚轻问，既然翔对这里有熟悉的感觉，说不定会找到些什么。上前轻触着墙面，凹凸不平的花纹似乎是一种神秘的语言，有规律的排列一周。
“众神降临，九天翱翔，天劫难逃，死生未果……”
翔轻抚着繁复的花纹，口中呢喃道。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识得上面的语言。
“众神降临，九天翱翔，天劫难逃，死生未果……”巫暮瀚重复着翔的话语，这是什么意思呢？暗诵几次，仍然参不透话种含义，索性也就不想了。敲了敲墙壁，传来空洞的回声，巫暮瀚一笑，朝着翔说道：“你的剑呢？拿出来给我。”
虽然不知道巫暮瀚要剑有什么用，但翔仍是听话的从掌中抽出长剑。
沉黑的剑散发着幽深的气息，刚才对敌时没有发现，此时拿在手中才感到冰凉的死亡气息弥漫着剑身。怪不得血红怨灵被这把剑刺到会灰飞烟灭，如此浓重的死亡气息足以毁坏任何一种灵体。
深吸一口气，巫暮瀚双手握牢剑柄，猛地插入墙壁。看似坚硬的墙壁却如豆腐般柔软，轻轻一插剑身便完全没入。漆黑的气从剑没入的地方渗出，渐渐蔓延至整个墙壁。
哗啦一声，墙壁碎成无数小块崩塌下来，露出里面镶嵌无数宝石，华丽得无法形容的大门。
巫暮瀚和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封闭的墙壁里怎么会出现大门。
“进去吧。”巫暮瀚牵起翔的手，将剑塞回他手中。沉黑的长剑一接触到翔的手掌，即化与无形，钻回了翔的身体。
“嗯。”翔抓紧了巫暮瀚的手，总觉得大门的后面有一些他无法面对的东西……
大门打开的霎那，庄重纯粹优美却也带着无法诉说的悲哀凄凉的歌声响起，一人背对着他们站立，回头间拖曳的长发在地上划出水色涟漪。
歌声骤停，那人幽幽一叹。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31
“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你了，翔。还有你，熙阑王的后裔。”
巫暮瀚吃惊的看着这个人，而翔几乎是再见到他的瞬间僵住，墨色眼眸中变换着复杂的色彩。
静立在宽广华丽的神殿中，有着垂落地上数尺白色长发的人姿态优雅从容到无法形容，拥有洁白肌肤的人身穿白色长袍，几乎笼罩在一片无瑕的白中。
洁白到透明的手轻轻伸向翔，纯然的白和翔的沉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被手指触及的瞬间，翔颤抖着后退，而巫暮瀚亦被对方与翔一模一样的容颜震惊，没有阻止他的举动。
看着翔畏惧的面孔，那人放下手垂在身侧，眉间忧愁弥漫。明明是和翔一般的容颜，挂上忧伤时却让人想要将世间美好的一切都献到他面前，只为抹去那抹忧愁。
“你是谁？”巫暮瀚从震惊中回神，将颤抖的翔拉到身后。
那人一笑，眉目间又筹减轻不少，红唇微启。
“我是——神！”
预期中的答案并没有让巫暮瀚吃惊，上前一步面对纯白的神祗。
“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某些事情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你安排的吧。”
神笑了笑，温和却威严，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众神降临，九天翱翔，天劫难逃，死生未果……”巫暮瀚念着墙壁上的语句，“说的不就是老村长所说的关于神的故事吗？指的应该就是神遭受雷击陨落，而在预言中将会复活的事吧。神殿的墙上有着这么一段话，岂不是摆明了说，一切都是神安排好的吗？”
“你很聪明。”神赞许的说道，“不愧是熙阑王的后代。”
“熙阑王？那是什么？”巫暮瀚问道，翔却一脸苍白的握住他的手，不住摇头。
“不要问……不要问了……”
“傻孩子，你已经想起一切了吗？”神怜悯的看着翔，“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他就有权利知道一切，你总不能永远瞒着他啊。”
“想起了一切？你想起了什么？”巫暮瀚抓起翔的手，他直觉翔拾起的回忆和他有很大关系。
翔不停的摇着头，全身剧烈的颤抖，墨色眼眸中尽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不要再逼他了，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神转身，坐上神殿正中的座椅，星眸半阖，如同在悲悯众生。
“这里，就是你们所说的灵界……说是灵界，其实只不过是一座神殿而已。”神靠在椅背上，像是在遥望亘古的童话。
“一切要从世界伊始说起……”
32
神创造了世间的一切，天空、大堤、花草、树木……在最初的美好过去之后是无尽的寂寞。
于是神一早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
但是人的智慧和神力和神相差太远，神的寂寞终究是无法排解。最后神从身体中抽出一缕魂魄，制造了比人拥有更多力量的灵。
“……那个灵，就是翔。”神看着脸色苍白的翔，继续说着。
“翔出现后，代替神和人进行接触，传达神的意思，教授人学习各种本领。渐渐的，人们将翔当作了神……”
被当作神的翔非常惶恐，向神诉说着一切，希望神可以出面。神只是笑了笑，对翔说即使他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神也没有关系。
于是翔以神的身份继续与人接触，心地善良的他深爱着这些人。
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人所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们渐渐不满足于承受神的恩泽。战争、毁灭、杀戮，开始慢慢充斥这世间。而翔，也因为对人的爱和对征战的痛恨灵魂走向了两个极端。一方面，他仍是保持着原本的单纯善良；另一方面，无法谅解战争的他渐渐学会了用杀戮来制止战争。时间久了，翔的灵魂开始分裂，形成了拥有他原本性格的银色的灵和虽然善良却也极端的黑色的灵。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神对于翔的痛苦也无可奈何，因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世间的定律，即使身为神，也无法改变。
但翔不是神，他没有神的豁达和透彻，始终无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待人的毁灭。他期冀着有一天有某种方式可以使人放弃野心，
就在这个时候，人里出现了一个名为熙阑王的王者。他有野心有魄力能忍耐具备一个王者所有应该具备的特质，也包括——无情！
熙阑王找到了翔，说服了翔帮他建立一个统一的帝国。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停止互相残杀。
翔同意了，有了他那仅次于神的力量和智慧的帮助，熙阑王轻易的征服了其他国家，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统一的帝国，然而得到胜利的他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停止杀戮。强权的巩固溅满了无数的血腥，得到了权力的熙阑王需要更多的杀戮来巩固他的统治。
翔被激怒了，他无法容忍付出了如此多的牺牲后得到的却是欺骗！认为愧对神的信任的翔无法原谅熙阑王更无法原谅自己，苦苦压抑的情绪彻底崩溃，黑色的翔发狂了。他将熙阑王打入异界并在他身上下了诅咒，自己承受了神降于人的惩罚，在灰飞烟灭的前一刻跃入了异界，将自己封闭起来。
“……不看不听不想如同死亡一般沉睡着。直到，你召唤了他。”神看着巫暮瀚，无声的笑了。“你想召唤邪灵，但你那强大的灵力和隐藏在体内的熙阑王的气却惊醒了沉睡中的翔，使他出现在召唤阵中。”
巫暮瀚看着已经缩成一团的翔，却并没有去安慰他，而是走向神。
“那么说，翔真的是邪灵了？”
“不，与其说是邪灵，倒不如说是恶灵，统驭所有邪灵的恶灵！”
“那么说在灵界村突然出现的邪灵是……”
“那些邪灵是受到翔身上气的召唤才会齐集一处。”
“那巫家怎么会在灵界通道上设置封印呢？”
“被打入异界的熙阑王仍是拥有异于常人的灵力，我并不希望翔如此惩罚自己，因此将两个世界的通道告诉了熙阑王，只是在翔未醒的时候，这条通道无法开启。而熙阑王意识到自己无法再回到这里，又算到他的第二十一代继承人，也就是你继承了他最强的血统，可以唤醒翔，于是封印了通道，并将解除封印的方法留给自己的继承人，代代相传。”
“原来如此。”巫暮瀚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安排我们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神将脚放上座椅，双手环膝，将头放在膝盖上，斜睨巫暮瀚。“翔虽然铸下大错，但是他自惩的已经够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而熙阑王的过错也没有必要祸及后代子孙，你们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将扭曲的命运纠正，解除你们巫家所遭的诅咒，并且，将翔分裂的灵魂融合为一。”神俏皮一笑，“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满意。”巫暮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走向翔，在他身畔蹲下来，环住他不停颤抖的身子。
“你害怕吗？”
巫暮瀚的声音让翔颤得更剧烈，猛地将头埋在膝盖中，黑发微微颤动。
“你怕我知道诅咒是你下的，怕我知道我之前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你，怕我知道其实你是恶灵，对吗？”
这句“对吗”一出口，翔的身体立即僵直，手抓住自己的长发，不敢看巫暮瀚。
“乖，别抖了。”手温柔的抚上翔的背脊，巫暮瀚的声音一下变得冷厉——
“抬起头来看着我！”
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厉吓到，翔反射性的抬起头来，视线一触及巫暮瀚的脸庞就又想低下头。巫暮瀚抓住这个瞬间，握住翔的下巴。一个狂烈的吻随之印上，翔睁大了眼，怔怔的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吻结束，巫暮瀚看着翔充满慌乱的黑眸，柔柔的，笑了。
“傻孩子，你怕什么呢？”手抚上翔的后脑，将他压入自己怀中，顺势抚摸着滑亮的黑发。“我又不会怪你，不用怕的……”
随着胸膛的震动，一字一句传入翔耳中。如此真实，却也美好得让他不敢相信。紧紧抓住眼前的人，不敢致信的问道：“你，真得不怪我？”
捧起翔的脸，在颊边再印一吻，巫暮瀚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说道：“我怪你什么呢？熙阑王欺骗了你，你生气愤怒是应该的，何况你也并没有善待你自己啊。”
“可是樱莲……”
“她的事……”巫暮瀚的眼眸瞬间一黯，随即重又拥紧翔，“她是被巫棣歙逼死的，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是——”
“恶灵么？”巫暮瀚出其不意的咬了翔的鼻子一口，看着翔呆愣的脸，心情大好。但出口的话却是认真无比——
“为什么沾染了血腥就会被放弃，不再纯洁的心就不会受到神的眷顾？我并不在意你的灵魂有着黑暗的色彩，如果你只是纯洁的翔，我不会被你吸引。”
“瀚——”感觉湿热的灼痛感涌上眼眶，翔眨了眨眼睛，甩去欲出的湿意。
“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问得强硬，然而巫暮瀚心中却是一片忐忑。毕竟，对于爱情，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只能付出，及等待。
“我……”看着眼前屏息等待他回答的人，翔想起了神久远前的微笑，对初生的他说“从今后请你陪伴我”；想起了遥远的夜，熙阑王对他说“让我们结束战争”；想起了那疯狂的一天，他将熙阑王送入异界，轰鸣的雷打在头顶让他感受到毁灭的快感；想起了那天初初张开眼，有一个男子霸道的对他说“你是我的了”；想起了那疯狂的一夜，那一声声在耳边响起的“我喜欢你”；更想起了那疯狂的一夜后，那悲伤的眼眸，和在耳畔诉说的伤心过往。他们，有着一样的痛，相似的怨，和……同样的心情。
翔释然一笑，“我爱你……”伤心的过往，使该放下了吧。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墨色慢慢褐去，点点灿烂在翔身上升起——分裂的灵魂，融合了！
光华渐退，华贵的金黄自翔身上绽放，融合后的他，拥有金黄灿烂的眸和月亮碎片般的长发。
“翔。”巫暮瀚抱起翔，看着他耀着金光的眸，并不在乎他改变的眸色和发色。“我也爱你。”
“好了好了。”神在座椅上保持那个姿势半天，眼见恋爱中的人将他彻底遗忘，不得不开口打断他们的缠绵。“翔的灵魂已经融合了，接下来该解除你的诅咒了。”
巫暮瀚没有动作，直直的看着翔。不同于银色纯然的天真，也没有黑色执着的忧怨，金黄的眸充斥着沉淀的温柔、豁达，以及爱恋。深深的吻住他红润的唇，舌尖挑开紧闭的唇瓣，彻底采撷着那片芬芳。
看来真的被忽视得彻底，神叹了口气，伸手向巫暮瀚的方向虚空一抓，双手用力向两边一扯，一阵断裂声响起，伴随着哗啦声响，好似长长的锁链断裂落地。
“好了，你的诅咒也解除了。”神走近忙于拥吻的二人，插入二人身体中间的手终于让他们注意到了他。
“神……”翔微微脸红，灵魂融合后的他既有黑色的大胆无畏又有银色的单纯天真，自己就这么和瀚在神的面前……
“该做的你们昨晚不是都做完了么，还害羞个什么劲？”神一挑眉，调侃着翔。
翔一惊，倒也忘了害羞——神，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你的灵魂已经恢复完整了，熙阑王后代的诅咒也解除了。现在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着他回去异界呢？”
“他当然要跟我回去！”不等翔开口，巫暮瀚立即带他答道。
神没有理会他，执起翔的手，再次问道：“你呢？想跟着他回去么？”
翔看着眼前的神，很久之前，即使他的灵魂堕落到黑暗深渊之时，祈求的也是神的原谅，但是现在……看着巫暮瀚执着的眼眸，翔握住他的手。“我，想跟着瀚。”
抛弃了过去的一切，放下了所有的怨恨，我，只想要这个我爱的爱我的人。
“好！”神一甩衣袖，黝黑的洞口自神殿地面浮现。“这是你们回去的路，去吧。”
“神……”翔看着神温柔的威严，依稀想起，在自己出现前，神一直拥抱着亘古的寂寞……
“别看！”巫暮瀚捂住翔的眼眸，抱着他跳入洞口。“不准你再看了，从今以后你只准看我一个人！”
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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