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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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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烟不禁“扑哧”一笑道:“吴国公开口骂人,还真是稀罕。”
朱元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想要骂人的,只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没有法子好好处理,心中忧愤难舒,那个刘伯温又不肯和我一同喝酒,我一气之下便开口骂了几句,倒也是无心的。不过看刘伯温的样子,倒是有些生气的走了。我怕……”
楚流烟已然从吴国公的话里头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便开口问道:“吴国公对我言及此事,莫非是要我为你做些事情。”
朱元璋听了楚流烟的这句话,也不否认,对着楚流烟说道:“可否请流烟妹子为我做个说客,随便代我致意一二。”
“致意一二,”楚流烟接口说道:“吴国公想让我如何致意一二。”
这下子朱元璋可就绷不住面子了,便对着楚流烟小声说道:“就请楚流烟代我向刘伯温说明原委,替我致个歉意。”
“这还差不多。”楚流烟嘟囔了一句,随即对着吴国公说道:“反正我也要到刘伯温哪里去,就替着吴国公带句话过去好了。”
朱元璋如释重负的说道:“若是楚小姐愿意走一趟,本国公自然是承情之至了。”
楚流烟也没有说话,站了起来便走了出去。
楚流烟走到门口,朱元璋忽然叫住了她说道:“楚军师,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对徐达如何处理么。”
楚流烟闻言便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国公想要如何处理,自然是吴国公自己的事情,楚流烟是不能过问的。”
运筹帷幄 第十八章 妖言惑众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楚军师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头未必是这么想的吧,毕竟徐达对于流烟妹子是有过恩情的。”
楚流烟只好回头说道:“吴国公若是愿意告诉楚流烟,自然也是听上一听的。若是吴国公不愿意言及此事,楚流烟也不敢相强。”
朱元璋听了楚流烟的话语之后,微微的一怔,便开口说道:“楚军师如此说道,似乎本国公对于军师言及的事情极为不妥是的,其实徐达之事,到如今我还不知道究竟如何处理妥当。一则滁州将士苦苦相逼,口口声声在我面前要挟我非要杀了徐达不可,否则就不愿归顺与我。”
楚流烟极为不屑的说道:“吴国公既然有这样的难处,为何不早点杀了徐达将军,以此来安抚滁州将士之心。”
朱元璋微微喟叹了一下,便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本国公如此能下的了手,怎么说徐达都是我麾下的将领,且随我南征北战,戮力攘夷,福祸同之,情逾兄弟。我有如何下得了杀手。”
楚流烟面色一改,便开口说道:“徐达负罪无状,不仅被吴国公羁押,还为天下人痛诋。徐达辱隶麾旌,忝总戎任,一心一意助公杀敌,听公指挥,固是部将之分。闻吴国公有非常之举,徐达也是奉命而行,瓜步之变,虽出自徐达之手,实则也是为了吴国公剪除心头大敌。如今想来当初我为徐达言及此事,徐达将军以兹事重大,犹尚迟疑,只是以公之驱策,不敢推辞,奉命而从。”
朱元璋听闻了楚流烟言及此事,也不得不承认道:“徐达将军确实是为了本国公竭尽恭诚,当年弥月血战,救护本国公,不遗余力,以效驱驰。这一点本国公也是念在心里头的,只是目今形势紧急,东南半壁行将糜烂,我也不得不依从了滁州将士的要求。前些日子我去牢中探望过徐达,徐达也愿意以死来助我一臂之力。”
听闻朱元璋有此一言,楚流烟心头一振,更加不客气的说道:“可惜徐达将军有眼无珠,认错了人。”
楚流烟此言一出,朱元璋也禁不住勃然变色道:“楚军师,你如此说话,是不是心中以为本国公是有负徐达?莫非楚军师心中以为本国公一定会杀了徐达将军才痛快么。”
楚流烟却没有什么惊诧,只是缓缓的回转过身子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不是楚流烟鄙薄吴国公,只是徐达将军忠勇并举,为吴国公行此非常之事,吴国公居然不保全徐达性命。今公依旧巍然执政,小明王韩林儿一死,权势之重犹盛于昔,而徐达却因此被罪,楚流烟心中甚是困惑!徐达之于吴国公,力不可谓不尽矣,公行非常之事,徐达尚且犯义以从之,而今公抚滁州之兵勇,要取徐达将军的性命。而今独将此事归罪于徐达,焉能不令徐达麾下兵将协力吴国公之心离散,咸不甘心,多有议公反复者。徐达惟知报效吴国公,已拚一死,而将士愤怨,恐不足以镇之,不敢不将此事言于吴国公之前。”
楚流烟的这番劝谏之言听得吴国公朱元璋心头一阵惊惧,细细思量了一下,觉得如今的情势还没有到楚流烟说的那个地步,所以吴国公朱元璋就用略微不快的声调说道:“楚军师的顾虑自然有理,不过未免也太过于危言耸听,楚军师言及的事情,如今并未一丝一毫的迹象。”
楚流烟一听朱元璋居然是这副口气,心中已然知道朱元璋定然是不肯放过徐达了,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吴国公以为流烟的这番言辞耸人听闻,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那么流烟也不敢相劝,今日就言尽于此。”
楚流烟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忿然转身离去了。
吴国公朱元璋也不相阻,只是目送着楚流烟的背影消失之后,轻轻的自道了一声说道:“莫不是我的今日的词色过于严厉了不成。”
朱元璋叹息了一阵,便伸手自抽屉中取出一个手卷,低着头细细的阅看了起来。
楚流烟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原本打算去刘伯温处的,不过最后想了一想,如今夜色太晚,若是去刘伯温那边太过搅扰了了,便打算不去那边。
眼下的情形,吴国公似乎要对徐达不利,就算是找到刘伯温,也没有办法阻止吴国公朱元璋对徐达采取这般行动了。
楚流烟便想要打马回到徐达的营盘,不过楚流烟知道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头,应天城市里头可能会发生许多的变故,楚流烟在马山一直思索着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应对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心绪难平,楚流烟打算暂时先回去歇息一晚。
一夜难眠,心中思量的事情甚多,辗转反侧,所以直到了五更天方才入睡,第二天醒来之后已然是春日迟迟了。
楚流烟暗自叫了一声糟糕了,便赶快徐达的营盘那边赶去,飞驰在应天的大道上,楚流烟的心里却总是忧心徐达的事情。
楚流烟的武功极为精微,是以一直在心里头想着事情,却不妨碍楚流烟的耳目之聪,楚流烟骑着马,一面看着街上的百姓似乎有些惊慌,失去了平日的闲适一般,楚流烟觉得有些诧异,不知道应天城中的这些黎民百姓到底为何如此惊骇失色。
忽然听得一声铜锣的响声,楚流烟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胥吏模样的男子敲着锣鼓行了过来,后头居然跟着一队驻防应天的城中的官兵。
只听得胥吏对着满街的百姓喊道:“乡亲们不必惊慌,汉王陈友谅离着应天城还远,吴国公已然派了几路大军前去迎战去了,汉王是打不到应天的,请各位相邻街坊不必争相惊扰,吴国公已然说了,一定会安排所以的人马,倾力使的陈友谅的汉军无法接近应天城市一步,请乡亲们照旧行事,不要耽搁了买卖。”
一个年轻的摊贩排开众人,对着鸣锣的胥吏喊道:“汉王陈友谅贼势如此之大,上年吴国公与其交战,结果水师打败,死了好多水师士兵,还被陈友谅扬长而去,连一根,毛(为了和谐加逗号)都没有逮到,你这番说话,我等乡邻如何才能信服于你。”
胥吏的头上冒出汗来,对着那人高声叫道:“大胆,吴国公的话你都敢不听,我肯你必定是汉王陈友谅派到城中的奸细,若是不是奸细,为何会说出这般的言语来,左右,来呀,给我将此人拿下。”
胥吏身后的兵丁一听胥吏的吆喝,便排开众人,来打方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的摊贩面前,将此人扭住了,随即便捆绑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摊贩和百姓面色均有忿色,觉得这个胥吏仗势欺人,做的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故而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了起来,不过很多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些人不过是位卑言轻的普通百姓而已,而胥吏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吴国公,那个百姓敢于对应天城里头最大的主子吴国公朱元璋说一声不是,所以大伙非但不敢上前去阻止,反而全都眼睁睁的看着官兵扭送着那个年轻的摊贩走回了兵勇的队列,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告饶求情。
胥吏看着百姓们没有反抗,便宽下了心来,依旧打着锣鼓一脸得意的喊道:“乡亲们,你等要好好的做生意,将市面撑持起来,千万不可向此人一样,妖言惑众,否则我跟吴国公回一声,你等去做班房。”
运筹帷幄 第十九章 狐假虎威
楚流烟一看此人狐假虎威,如此骄横的模样,便纵马跑到了此人的面前,顺手一鞭子,就抽到了胥吏的身上。
胥吏正在那边得意的叫嚣,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胆敢当街抽了自己一鞭子,猝不及防之下,自然没能躲避开来,便挨了楚流烟的这一鞭,胥吏自然是有些吃痛不过,哀嚎了一声,便跳起来叫骂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胆敢鞭打大爷,活的不耐烦了。”
胥吏一面叫着,一面便装过身子来。
楚流烟笑着轻声说道:“是我,不知道阁下是否认识。”
胥吏一转过来,马上就发现了方才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个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女子,胥吏赶紧跪下来说道:“不知道是楚军师驾到,小人……。”
楚流烟截住了他的话头道:“行了,不要在我面前耍花腔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就是阿谀奉承这一套么。”
胥吏很滑头,乘机便躬身对着楚流烟说道:“我明白了,楚军师说的是,小人一定谨记在心。”
楚流烟在心里头有些看不起此人,不过此人如此恭顺,也不要板着脸继续责备,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为何命人将摊贩给抓了起来。”
“启禀楚军师,此人是个汉阳城来的奸细,非但抗命不遵,而且以下犯上,居然连吴国公的吩咐都不理会,挑唆应天的城中的之人违抗命令。”
被一众官兵捉拿住了那个摊贩虽然不知道楚流烟的身份,不过眼见眼前的胥吏对着楚流烟毕恭毕敬的,心中已然明白楚流烟的来头定然不小,是以高声抗辩道:“这位大人,小人不过是街上的摊贩而已,并非如这位官爷所说的是个奸细,小人再次买东西三四年了,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围观的诸位。”
胥吏不由分说的扯过此人,作势欲揍,摊贩连忙躲到了楚流烟的身后,口中对着楚流烟说道:“大人,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城中的摊贩,清白人家的良善之民,绝非是什么汉阳城的奸细。”
胥吏原本是想要揪出摊贩痛揍一顿的,没有想到眼前的摊贩极为滑脱,虽然动作不慢,可是已然让年轻的摊贩给躲了过去。
胥吏一见心中大怒,便追了过去,可是没等追上此人,已然有人迎面一掌打了过来,将胥吏打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要往后飞跌了出去。胥吏死命一撑,方才没有飞跌,不过还是撑不住身子,随即便坐到在地上。
周围的一众人眼见如此,心中俱是爽快,见到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胥吏如此失态,便在一旁大声哄笑着说道:“打得好,实在是打的好,这种奴才如果不教训他一下,是不会觉得自己又过错的。”
胥吏身后的卫兵眼见是楚流烟出面,也没有胆子干涉,也站在一旁,不敢过来扶胥吏一把,深怕惹恼了楚流烟。
胥吏自然也是知道方才是楚流烟出手,又见手下的士兵没有人上前来扶起自己,只好自己灰溜溜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后头的尘土。
只是依然不敢找楚流烟的麻烦,便对着躲在楚流烟后头的年轻的摊贩高声叫道:“你这个贼子,如今犯了事情,居然躲得如此之快,快跟老爷我回去。”
年轻的摊贩不服气的从楚流烟背后探出身子来,对着胥吏说道:“我又没有犯了什么过错,凭什么要跟你回去。”
胥吏有些恼羞成怒的叫骂道:“刁民,吴国公明明发布了命令,你为何要阻拦。”
年轻的摊贩从楚流烟背后走出来,对着楚流烟说道:“大人明鉴,小人真是个货郎。绝非是这位官爷所说的汉阳的奸细。”
一说完此话,此人马上就挣脱了身上没有捆绑牢固的绳索,几步并作一步抢到了路边,抓过一副无人看守的货郎担子,对着楚流烟说道:“这副担子就是小人平日做买卖的,这里的街坊四邻都是清楚的。”
说罢了,年轻的货郎就对着四周围观的路人打了一个四方揖,随即便开口求告道:“诸位街坊邻居,请为小人做个证见,小人是不是一直在这边买东西的货郎。”
四周围着的人群里头自然有些不忍心让年轻的货郎吃亏的人,眼下又见到楚流烟在此主持大局,想必说出来也不回有什么后果,是以便有人开口说道:“我可以为货郎证明,此人已然在此卖了好几年的东西了。”
有一个出头的,自然也就容易了,所以没过了一会儿,出来为此人作证的乡邻可就多了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为货郎极力辩称。
胥吏一见苗头不好,便高喝了一声道:“莫非你等个个都想要造反,小心老爷我将你们都抓到官府里头去。”
经过胥吏的这般恐吓,那些围观的路人马上就噤若寒蝉了。
大伙都知道此胥吏是专门管理他们的,如今若是真的将他惹恼了,恐怕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事,诸人皆是如此一般的心思,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替年轻的货郎辩诬了。
楚流烟一见此等形势,心中已然明白了许多,想来定然是胥吏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积威之下,才使得原本有心替着眼前的年轻货郎开脱的货郎的乡邻有所顾忌,方才噤声不言。
既然明白事情的关节所在,楚流烟也只是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着胥吏问道:“既然你说此人是犯了吴国公的规矩,不知道此人到底是犯了吴国公的哪条规矩。”
路人一听,也都兴奋的盯着胥吏,想要看胥吏有何说辞。
不过胥吏实在是狡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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