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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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和小摺耳一样变回猫吧，可是……怎么变呢？”松松求助似地看了眼床上的摺耳猫，又看看眼前的森林猫。“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想变成猫就是猫，想变成人就是人？既然不可以，为什么不干脆只是猫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很特别。”森林猫在扶手上坐了下来，习惯地让松松靠在自己身上。小摺耳也跟了过来，在松松的腿上趴好。“而我们也总是要为我们的特别之处付出代价，额外的代价。”
　　
　　“今天见不到松松，我是说，他的松松，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松松揉着腿上的小摺耳。“我和小摺耳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样子在一起，像之前是猫的松松和他，也觉得心里不是那么不安，我是说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但是……他来了以后，我怎么抱着小摺耳，还是觉得不够，心里会空，然后……”
　　
　　“然后你没有办法和小摺耳一样，下定决心只做一只猫，对不对？”
　　
　　“我愿意支付额外的代价。”松松仰起头，眼神异常坚定。“但是我需要我的力量和荣耀。”
　　
　　“那你去和他说，为什么……他见不到他的松松了。”
　　
　　松松摸着自己的鼻尖和脸上的胡子，像是犹豫，又像是在盘算什么。森林猫没有催促，安静地在一旁陪同着，随便欣赏下认真的松松，手指绕着那头细细的黑丝。小摺耳往松松怀里又缩近了点儿。
　　
　　猫是骄傲地，他们的骄傲促使他们必须优雅。哪怕是在街头流浪，哪怕没有人关爱，哪怕只能缩在巷子里的破纸箱里睡觉，哪怕身上长了跳蚤，他们也必须是优雅地。一遍遍清理自己的毛发，踩着一字踱步，在阳光下打盹。但他们始终是骄傲地，等待，接受人类投递的免费食物，却，不跟你回家。
　　
　　松松离开后，森林猫就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小摺耳站在他腿上，前脚搭着护手，脑袋仰得高高地，担心地望着门口。森林猫揉着小摺耳背上的毛，浅浅笑了笑。抬头见到站在眼前的人，只是一瞬间的惊讶。
　　
　　神女，也就是霍天航带走松松那天所遇到的那姑娘，那个后来又在诊所遇到两次的姑娘，是月亮女神的侍女，是为了守护人间那为数不多的几只拥有人类身体的猫咪才现身的。那个非常古老神奇的物种。
　　
　　“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早放手让松松自己去应付。”
　　
　　“我应该早点变成人，然后像霍天航那样保护松松。”森林猫将小摺耳的耳朵立起来，放开，见耳朵倒下了再来一次，如此反复几次后，最后放弃了。小摺耳也不反抗，只是呆愣地望着门口。“松松当初和小摺耳一样喜欢做猫，我就陪着。自由自在地闹着玩儿，爬树捞鱼晒月光，互相蹭蹭亲亲。因为个头小，什么地方都敢钻进去瞧瞧，生气了就挠人，小爪子可厉害了。最怕被拎住后颈的毛儿，不过很识时务，见自己不利就会服软，叫声软软柔柔地，特别能忽悠人，怎么都不舍得教训，哪怕真要动手了，也轻地和掸灰尘一样。”
　　
　　小摺耳转过头看了站在窗边的神女，又回头看看森林猫，“喵”了一声，跳到森林猫肩头上趴下。
　　
　　“小摺耳，以后松松就再不会和我们一起玩儿了。”森林猫捏了捏小摺耳的前爪。“你还是叫小摺耳，我还是被叫森林猫，而我们的小埃及猫，变成松松了。……那天松松问我，猫是不是可以给猫命名，我没回答他。……猫怎么可能给另一只猫命名？但现在的我……是可以的，只是我的小埃及猫，是别人的松松了。”
　　
　　“猫不是狗，更换主人不难。”
　　
　　“松松也不再是一只猫。……做一只猫，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人从不会对一只猫有太多要求。但作为一个人，你不得不约束自己的行为，知道有些东西再喜欢，最后还是要放手。”　森林猫想了会儿，依旧不服气。“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霍天航的？为什么小摺耳没那样的人？我也没有？”
　　
　　“有一点我想你们一直没明白，宠物就是人选择了，去侍养的动物。”
　　
　　“可现在松松不是动物。”
　　
　　“那他也不再是我可以管的了。”
　　
　　“等等。”森林猫抱着小摺耳站起来，向神女又靠近了些。“什么意思？”
　　
　　“做猫，或者做人，这是唯一的规则。当你是只猫，哪怕你可以和人一样思考，我们还会保护你。猫是强大无比的月亮女神Bast的化身，Bast女神专管月亮、生育和果实丰收。而猫，他们喜欢在夜间伏击，他们会毫不隐蔽地进行□，并且多产，他们捕鼠，以保证粮食丰收，正好与女神的职责相符。”神女说着伸手将小摺耳抓近自己的怀里，慢慢挠着他的头。“我们设法保护你们的物种，但结果很不幸，你们不再喜欢夜间出游，你们甚至找不到可以□生育的对象，因为你们不再夜间出行，也不再需要老鼠体内的牛磺酸。”
　　
　　“我……更不明白了。”
　　
　　“显然地。”神女看看自己怀里的小摺耳猫，又看看眼前这个个子高大的外国男人。“你们都选择了。”
　　
　　“可松松现在……什么时候才能把耳朵和尾巴，还有胡子藏起来？是Bast女神在惩罚松松吗？”
　　
　　“猫，或者人。哪天松松真的有了决定，自然……就会好的。”
　　
　　松松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把脑袋探过去张望。那对大大的毛茸茸的耳朵，还有那双圆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以及没藏住的动啊动的透明胡须，让在里头等得已经有些心烦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你躲外头做什么，进来吧。”霍天航对着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松松招招手。
　　
　　松松摸着鼻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抓着自己那条乱晃的尾巴，一点点地往书房里挪，眼睛瞅来瞅去就是不正眼看霍天航，脸还红红地，头上那对大耳朵却很是灵活，耳尖不停小幅动着。
　　
　　霍天航就站在那里，憋住笑，看着松松别别扭扭地往自己这里靠，刚刚那些浮躁和不安也瞬间消失了，就像已经见到了自家的松松一样。霍天航不得不承认，这个可爱的小朋友的出现，很能抚慰自己。
　　
　　“是埃及猫吗？”
　　
　　“啊？”松松惊讶地张大嘴巴，护着鼻子的手也拿开了，那张小脸直视着霍天航，配着那几根细细长长的透明小胡须和画在鼻尖上的那点砖红色，让霍天航觉得自己体内的恶劣因子又开始冒头，就像要去欺负自己家的松松时那样，只是对着松松时，他可以真的付诸行动，而眼前这个人，却不可以。
　　
　　“是在装埃及猫吗？其实我不是很能区分猫咪，但真的和我家松松很像，松松……就是一只埃及猫。”
　　
　　“没有装呢。”松松低下脑袋，又抓了抓鼻子。“那个……”
　　
　　“什么？”霍天航耐着性子，说话的声音和温和了些。
　　
　　“我陪你坐会儿，可以吗？”松松说完，飞快地跑过霍天航身边，一转身坐下，尾巴一直给藏得好好地。
　　
　　“你真有意思。”霍天航望了眼门口，走到松松身边坐下。“为什么要把尾巴藏起来？你现在可是小猫哦。”
　　
　　“我是小猫。”松松将自己的尾巴翻到身前，然后指指自己的耳朵。“埃及猫松松。”
　　
　　“嗯，很可爱的埃及猫松松。”霍天航小心地伸过手，捏了捏松松尾巴的尖端。“是你叔叔帮你做的吗？好真实的尾巴，不会是真的猫毛吧？……我听你叔叔说，你们都是近期从国外回来的，都还适应吗？”
　　
　　“小尾巴可以保持平衡。”松松推开霍天航的手，将尾巴抱住护在身前。
　　
　　“你喜欢猫吗？”霍天航也没有接松松的话，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喜欢。”松松点了下头。“你呢？”
　　
　　“喜欢。我一直有在喂养流浪猫，松松是唯一我想把他带回家的。现在想想，当初松松好像也没有来吃我带去的食物，他就那么趴在树枝上睡觉，个头小小的，现在也小小地，又瘦，看着怪可怜，不过也只是看着而已。松松很神气地，是我见过的最神气的小猫崽，尤其是他生气吹胡子的时候……”霍天航说到这儿忽然笑了，像是看到了松松，眼神也显得特别温柔。“松松很挑食，很爱干净，不过不喜欢洗澡，每次洗澡都弄得浴室被打劫一样。……他真的很小，特别是浑身打湿时，样子很无助，好像你用点力气，就可以把他的脖子折断。……他怎么还不来呢？让一个孩子给松松洗澡，万一出事怎么办？不行，我要去看看。”
　　
　　“霍天航。”松松拉住霍天航的衣袖。
　　
　　“我去看看就来。”霍天航站着，伸手正要挥掉松松拉着他的手，但看到松松无助的眼神，又放下了。
　　
　　“你知道在哪里吗？这里很大的，我和小摺耳都会迷路。”松松扯扯霍天航的袖子。“和我说会儿话吧。”
　　
　　“我应该走开的，我觉得松松可能有危险，觉得他不想让我见到松松，但是……”霍天航坐了下来。“为什么看到你在，我就莫名其妙觉得很安心了呢？松松，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只是想……想松松过得好。”
　　
　　“他只是只猫。”
　　
　　“是啊，我朋友也那么笑我，说那是只猫，又不是你爱人。”霍天航揉了揉额角，脸颊微微发红。“很多人都会那么说的，那只是一只猫，猫懂什么，谁给吃的就跟着谁，要是不开心了就离家出走，那就是猫。他们很漂亮，很骄傲，是出名的萌物，会让很多人为他们的那优雅的体态和清冷的性子倾倒……他们似乎从来不属于你，你要很小心地照顾着，爱着。但是到了晚上，你睡着了，他们才开始自己真正的生活，就是那种无论你怎么努力，似乎永远也无法融入其中的感觉。……性感，充满野性，那就是猫。”
　　
　　“你不那么认为吗？”松松问得很小心，手指还拉着霍天航的衣袖没有松开。
　　
　　“我也不知道。”霍天航从口袋里把那只玩具老鼠掏出了递给松松。“你看，这是他的玩具，我买的。”
　　
　　松松空出一只手接过玩具老鼠，抬头呆呆地看着霍天航。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一直都知道。”捏了捏松松的耳朵，霍天航闭上眼睛。“真像，松松，你真像只猫。”
　　
　　“我没那么灵活，不能像猫咪一样跳跃，奔跑。”松松很遗憾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变成很没用。”
　　
　　“小傻瓜，你是人，自然不能和猫一样行动。猫是天生的猎人，他们永远知道怎么捕猎。”霍天航说完，伸手搂住松松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在他后背上轻拍。“被气馁了，松松，我们都没有办法像猫一样灵动，但……我们是人，人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来弥补我们天性的不足。……松松，在想什么？”
　　
　　“在想我能做什么。不过……松松有你，我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霍天航抬手揉了揉松松后脑的头发。“你那么可爱，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呢？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才是真的。家人啊朋友啊，特别是你那个叔叔，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而且我也很……”霍天航说到这突然停下了，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整个人就那么僵坐着，手指稍稍动了下，又很快僵住。
　　
　　“而且你也什么？”松松焦急地想知道后面的话，没有意识到霍天航的手就放在他脸侧。
　　
　　“松松。”霍天航低转头盯着松松的眼睛。“你的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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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松松其实挺后悔那天自己就那么逃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在房间里躲了一天，还是小摺耳从窗户里钻进去找到的他。松松对蹲在地上傻傻盯着自己瞧的小摺耳招了下手，小摺耳立刻跳了上来，毛茸茸地一团缩，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就像当初自己这样缩在霍天航身边，然后等着他亲自烧的小鱼吃，想到这儿，松松不争气地哭了，眼来“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害得小摺耳“呜呜”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森林猫听到房间里的哭声，一下就把门给撞开了。松松哭成小花猫，小胡须随着抽咽的动作一翘一翘，那模样又让人心疼又让人觉得好笑，可爱得不行。森林猫最后还是决定以一种很轻松的心态来面对。
　　
　　“肚子饿了不？要不要吃小鱼？”森林猫坐到松松身边，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手很自然地顺着松松的头发，还有那对大大的猫耳朵。“霍天航当天晚上就回去了，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早上又来了。”
　　
　　“他又来了？”松松正要跳起，被森林猫按了回去。
　　
　　“那么激动做什么？你想要去见他吗？”
　　
　　“不，不……不是的。”松松抹了下眼睛，抓抓鼻子。“他是不是觉得我是怪物？”
　　
　　“松松，你是在闹别扭吧？”森林猫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猫饼干，拆开，塞了一块在松松嘴巴里，又给乖乖窝在边上的小摺耳递了块。“我只跟霍天航说你病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手术把耳朵装回去。”
　　
　　“他信吗？”松松嚼着饼干，伸手又从森林猫那里摸了两块。
　　
　　“饿坏了吧？哈哈，小鱼马上就烧好了，过会儿下去吃。”森林猫笑着揉着松松的头。“为什么不信呢？他把你当作一个人，根本不会想到你就是他的松松。人有时就是那么笨，他们的心里都有一套定律，不管感受到的是什么，如果和那套定律不符，就会被排斥。……其实常识和逻辑也是会骗人的。”
　　
　　“霍天航他不笨，只是……”松松小口地咬着饼干，脑袋在森林猫的腿上不自觉地蹭蹭撒娇。“他只是不再是个孩子了，所以他不相信，不相信猫会变成一个人，虽然他那天明明有看到我的，他也不会相信。”
　　
　　“松松。”森林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