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帆战舰-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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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陆海联军攻打山海关的时候。

　　　　西路大军在联合东路大军收复了郑州后，转道攻入山西。

　　　　瓦克达被杀、郑州失守，对山西官员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

　　　　山西文武官员士气全无，乡绅地主对满清政权已彻底灰心失望。

　　　　不少乡绅甚至在郑家军还没有来临前，已经是打明旗号要投靠郑成功了，并积极联系守其他乡绅随时准备呼应郑家军收复山西。

　　　　七月十日，清军壶关汉将杨振威被山西乡绅游说投降了郑家军。

　　　　周全斌接到杨振威派人送来的投降书，立即率领大军自壶关杀入山西腹地。

　　　　三边总督孟乔芳认为壶关天险，牢不可破。根本没有防备，郑家军几入无人之地，于十三日攻克平阳府。随后，周全斌遣郭廷急袭攻破太原，他自己则领大军直扑山西省城太原。

　　　　七月十七日，姚国泰急行170里，自南面突然杀出，孟乔芳措手不及，清军一片混乱，连吊桥都未收得起来。

　　　　姚国泰即挥军一鼓作气自南门发起狂攻。

　　　　在姚国泰身先士卒地激励之下，郑家军士兵个个奋勇争先。

　　　　两千骑兵如同锥子一般将太原守兵凿穿，由南门杀如，从北门杀出。再从北门杀进，来回折杀三回。

　　　　以死伤四百为代价硬是将清兵绞杀的，郑家大军都兵临城下，还没法有效组织清兵抵挡。

　　　　最后，三边总督孟乔芳领百余骑亲随自北门逃出，逃向京师。

　　　　……

　　　　鳌拜率兵退守济南，甘辉率领东路大军攻克荷泽。接着，又攻克甄县。

　　　　七月月二十日攻破梁山县，活捉清知县周懋臣。

　　　　七月二十一日率领郑家军突然进抵济宁城下。城中乡绅刘铭等人充当内应，于第二天凌晨破城，擒获济宁总兵于永绶。

　　　　山东德州、定陶、城武、东明等府县的百姓纷纷响应。

　　　　七月二十四日，甘辉率领八万大军杀到济南。

　　　　鳌拜、梅勒章京赖恼、沂州总兵佟养量、临清总兵宜永贵、山东巡抚方大猷、济南知府王鳌永奋勇抵抗。

　　　　甘辉统率火炮旅搬至前线，用大炮轰城。

　　　　上百门火炮齐轰、清军根本抵挡不住郑家军的冲击，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染草丹”。

　　　　山东巡抚方大猷、临清总兵宜永贵等见形势不利，半夜派人出城向甘辉投降。

　　　　二十五日方大猷、宜永贵把梅勒章京赖恼、沂州总兵佟养量绑缚，希望借此保住自己的性命。

　　　　鳌拜见势不妙，丢下大军，只带着两千亲兵弃城而逃。

　　　　山东大部分地区被郑家军收复。

　　　　山西、山东、山海关都落入郑家军手中，郑家军将近三十二万大军已经团团将直隶给围住了。

　　　　退守真定府的鳌拜、孟乔芳拼命地向京城派出信兵。

　第六十九章（十九）

　　　　“郑家军周全斌部、甘辉部已经包围真定府的保定县城，攻打甚急，鳌拜奏请皇上加派兵马救援！”

　　　　索尼将书信呈递给皇上，清顺治帝迅速地阅览了一遍，面色大沉：“援军，援军，每次张口就是要援军，大清哪还有这么多的援军可派！”

　　　　望着手中的战报，清顺治帝眉头大皱，以手蹙额。

　　　　“皇上，鳌拜已是第二次求援了……”遏必隆略显焦虑地说道。

　　　　“索爱卿，京城这里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清顺治帝抬起头来，沉声问道。

　　　　“城中驻军尚有十五万余人，但必须用于防备京师之用！”索尼略显无奈地说道，“如今郑家大军已入侵真定府。若无重兵驻守，难保京师安全。如果郑家大军派偏师绕道攻袭京师，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这京师兵马断不可轻易调动！”

　　　　其实索尼心里还有其他顾虑，前两个月，索尼令旨清点京城士兵时，发现能战善战的那些老兵，前几年大败，基本上都损伤殆尽了。

　　　　现在这些都是新招的，名册上是有十五万兵马。但当中到底有多少是吃空饷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入关后，满清八旗子弟沉迷于享乐，根本不复当年之勇。

　　　　现在能端的起武器，敢出城野战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京城士兵，打顺风战还行，野战苦战死战不堪重用啊！

　　　　只是这些索尼根本不敢在大殿里说出来，只能私下奏请皇上了。

　　　　“嗬～～！”清顺治帝长叹一声，微微点头说道，“还有其余兵马可以调用吗？”

　　　　“只有天津还有万余人，但这些士卒都是征募不足三个月的新兵！”索尼摇头无奈说道。

　　　　“皇上，为解眼前之困，唯有向各八旗宗主借调家奴相助。就和硕礼亲王、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和硕郑亲王、和硕肃亲王、和硕承泽亲王、多罗郡王、多罗顺承郡王、多罗克勤郡王八大世袭王爷为例，每位借调千人当不成问题。加上其余大小宗族，便可有上万军力！只是……”

　　　　“现在是什么时候，有话但说无妨！”清顺治帝面上现过一丝戾气，厉声说道。

　　　　索尼眉头邹了一下，思虑一下语气说道，“只是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几个人心有顾虑，未必便交出家奴！”

　　　　清顺治帝前半生一直生活在硕睿亲王多尔衮的压迫下，对他可谓是怨气极深。

　　　　真正掌权后，对硕睿亲王一系可是拼命打压。

　　　　至于硕豫亲王以及和硕肃亲也是因为这两系之前势力太大，已经影响了皇权，所以顺治帝在位也是打压政策。

　　　　现在请顺治帝竟然想将他们旗下的家奴都抽调走，他们心里不免会产生清顺治帝师是想趁机铲除他们的想法。

　　　　虽然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这三位不想碍了清顺治帝的眼，之前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但要是清顺治帝真的不放过他们，他们绝对是会拼死博一把的！

　　　　一旦激起兵变，外有敌军，内又不定，大清必亡！

　　　　清顺治帝知到今时不同往日，对诸宗族只可拉拢，断不可轻易逼吓，否则只会将他们推向敌对一方。

　　　　“此法可行，而且必须速行。朕当可亲往游说各位相助！”

　　　　“皇上……”就在清顺治帝意欲下朝后亲自去各府诉说厉害时，厅外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

　　　　一个清兵带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一路跑上金銮殿，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书信喝到，“皇上。山海关急报！”

　　　　“山海关！是何战报？快快呈上来！”清顺治心中突然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急声喝到。

　　　　遏必隆离那信兵最近，接过书信，快步走上前，想跪下双手呈给顺治。

　　　　顺治哪里有那个耐心，他自己走下台阶，一把将书信从遏必隆手中抢过。

　　　　“什么？山海关竟已经被郑家军攻克！”饶是顺治一贯冷静。

　　　　但这封绢书上的内容还是让他面色剧变，身体竟不自主地晃动了一下，险些从台阶上栽下来。

　　　　时刻关注皇上的太监吴良辅立即冲过去扶了一把顺治，才让他没有在众多大臣面前跌倒。

　　　　如果是平时，奴才这样忠心，顺治说不定还嘉奖一二。

　　　　现在他那有那个心，一把将吴良辅的手推掉。

　　　　顺治面色铁青，坐回龙椅上，一句话也不说，金銮殿上的任何人都可看出他的怒气已至顶点。

　　　　站在文武百官之首的索尼听到山海关竟然也沦陷饿了，面上神色既是无奈，又显震惊。

　　　　尽管索尼早有不妙的预感，但他却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恶劣到这种程度。

　　　　山海关的沦陷，那可是将大清的最后退路都给堵死，郑成功是想彻底将我大清铲除啊！

　　　　顺治突然将桌案一拍，站起身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毅神色，决然说道，“朕要亲自领军与逆贼决一死战！”

　　　　索尼正想上前进奏的时候，顺治已经开口喝到，“众位爱卿不必再劝，朕意已决。传朕的旨意给鳌拜！”

　　　　顺治神情冷峻，喝到，“我再给他五万援军，但这是最后的援兵，以后都不会再有。告诉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给朕把郑家军挡在保定一个月。守过三十天，他就是功臣，想要什么封赏，朕都给他。就算是世袭王爵，都行。守不到一个月，到时候也别来见朕！”

　　　　对于大清的情形，索尼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知道顺治对鳌拜的这个要求有多么苛刻！

　　　　郑家军周全斌部再加上甘辉部，保定哪里都云集了将近二十万郑家军。

　　　　鳌拜退守保定只带回来了两千亲兵，再加上孟乔芳的残军，保定现在的兵马连五千都不到。

　　　　顺治增援五万，鳌拜手中实际可用的兵马也不足六万人马。

　　　　而且这五万大军中基本上都是新兵，战斗力不强。要想抵挡英勇的郑家军，只怕很难！

　　　　虽然艰难，但是索尼也知这是顺治无可奈何之下的决定。

　　　　兵马就这么多，还要抽出兵马打通退回关外的山海关要道。

　　　　顺治继续说道，“我大清与汉人已城宿仇，积怨极深，彼此已成不死不休之势。一旦此次兵败，我大清子弟必将遭受汉人的报复，甚至可能遭受屠戮。告诉八旗子弟，为己、为父母、为妻为子，这个时候八旗子弟必须团结一致，死战到底，才能搏得一线生机，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谁敢在这个时候拖后腿，朕必诛他九族！”

　　　　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大清高官知道山海关沦陷后，也知道与郑家军再无和谈的可能，甚至连退回关外意图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以前再怎么窝里斗，这个时候都必须再打败郑家军，夺回山海关再说。

　　　　索尼等人忙跪下喝到，“奴才必会将家奴青壮尽派至军中效力！”

　　　　顺治说道，“好，明日我即领兵到山海关与郑家军血战。朕离开之后，军政要务暂由索爱卿主持，有敢拖延军务的，爱卿可先斩后奏！”

　　　　顺治将目光转向索尼，郑重地吩咐道，“索爱卿，京城安危，朕就交托你手中。万勿怠慢！”

　　　　索尼跪下喝到，“皇上放心，奴才但凡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京城有失！”

　　　　顺治挥手手，示意大臣退下，准备粮草军械。

　第七十章　北伐！北伐！（二十）

　　　　面对甘辉和周全斌将近二十五万大军，从东、西两面发起的猛攻，鳌拜率领的将近六万清兵的抵抗异乎寻常的坚韧。

　　　　保定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它是京师的门户。

　　　　如果能攻克保定，则无异于往清军的心脏部位插入一把尖刀。

　　　　到时郑家军就可以完成三路大军会师，将京城包围住。

　　　　正因为保定如此重要，才使得双方的攻防之战变得激烈异常。

　　　　清军为了能守住保定一个月，基本上是将保定能端的起武器的青壮都赶上了城头，态度相当坚决地实施固守，把整个保定营造得如同一只铁背乌龟一般。

　　　　此外，当初顺治派遣了五万大军支援保定时，将京城所有火器都搜刮集中分成两部分，一部由他带着攻打山海关，一部分就交给了鳌拜。

　　　　依靠着城池、手榴弹和青壮，清军将郑家军甘辉部、周全部挡在了保定，一时间陷入僵持之中。

　　　　夕阳西下。萧瑟的秋风卷起烟尘，吹散了血池尸山散发出来的浓郁地血腥味

　　　　今天围绕保定城头的攻防之战结束了。

　　　　为了不产生瘟疫，双方都有默契地派出了士兵收敛着同伴的尸身，运回去焚烧。

　　　　保定城外郑家军大营，中军帅帐内。

　　　　“他娘的，那狗日的鳌拜竟然拿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我军，真他娘的无耻。还亏他还号称是满洲第一勇士，狗娘养的！”甘辉重重地将粗碗砸在案桌上，骂道。

　　　　周全斌点头应道：“是啊！他娘的，鳌拜这龟儿子，整天就缩在城里，就跟我们耗着。他可以不计百姓死活，但我们却得为兄弟们着想。”

　　　　“连续征战了五六个多月。现在大军已经疲惫了，而且火器也消耗很大，现在库存不足两成了。强攻保定的话。只怕得填上三四万来人，才能攻克保定！”周全斌轻叹说道，“短时间内要想占领保定很难啊！”

　　　　“眼下我们这边进展不顺利，就看大将军那边的情况了！”甘辉盯望着地图，轻叹了一声。

　　　　“算来，也将近一个月了，大将军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

　　　　渤海湾，数十艘巨大的战舰破浪而行。

　　　　郑成功站在船头眺望远方，还有半天，就能到永平府了。

　　　　在那里有一场决定华夏最终归属的一战等着自己。

　　　　看着那天际的海色，郑成功眼神越发坚毅。

　　　　海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姚启圣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紧了紧貂皮斗篷。

　　　　郑成功听到，转头说道：“熙止，你不用陪着我在这里吹着冷风。我是武将，打小锻炼，身体结实。你才是一个文人，身子差。快回到舱内，冻着了就不好了！”

　　　　姚启圣忙拱手道，“谢王爷厚待，熙止身子无碍。只是在船舱呆久了，觉得气闷，所以出来吹吹风的。”

　　　　郑成功听到拍了拍姚启圣的肩头说道，“走吧，外面风大，回去了！”

　　　　姚启圣忙跟在郑成功身后，向船舱走去。

　　　　郑成功看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以前是自己亲自上门，连哄带吓才请姚启圣。

　　　　那个时候姚启圣待自己如兄弟如朋友，这几年，他对待自己且是越发恭敬了！

　　　　不单是他，随着自己势力底盘的扩张，手下官员也好、普通百姓也好态度都是恭敬有加，不敢亲近。

　　　　想着自己这次击败顺治，攻克京城，黄袍加身的时候，伴随我的，恐怕只能是永恒的孤独了。

　　　　郑成功来到船舱门口，转身看着天际。此时天际已暗，天空中已是有点点星光。

　　　　郑成功抬头望天，良久心中暗叹：“时间好快啊，转眼我起兵反清已经十二载了。从性命不保的安平守城，到海登血战，夺厦门，取福州，收南京，然后是安庆惨败，紧接着痛定思痛，计取赣桂，一路行来，当真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