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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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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临走前两天,申处长领着全处人员到一家广东餐厅聚餐。那天申处长喝了不少酒,动了感情。他对我们说道: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骂我,甚至我都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不计较,我从来也没有打击报复过他们……其实,难道我就不想留下个好名声、干出一番事业吗?可无论我花多长时间精心准备计划和思路,行长一句话就屁也不是了。行长不需要干事的人事处长,他只需要一个事事听话的人。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行长成天想训就训,谁没自尊?我能怎么办?后来,我也想开了,当了处长又能怎么样?当了行长又能怎么样?都一样!人活着,就得图个快活,什么名誉、地位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自己觉得快活就行了,廉书记名声比我好,可他也为名声所累,事事放不开。接着他又对我说:我知道你有才干,出去闯闯吧,兴许能够闯出一番天地,我也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但是这里确实不适合你。

申处长的这番话使我感到很意外,不但立刻冰释了我对他所有的愤恨与不满,甚至还激起了我对这里的一丝留恋。毕竟我在这里工作了四年,毕竟有那么多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同事和朋友。我甚至多少有些同情申处长的处境,回想起申处长给过我的一些照顾、爱护和关心;回想起申处长曾和我促膝谈心,说自己正读书时遇到文化大革命,一辈子苦于没有文化,现在你们条件这么好,一定不要忘记继续深造。我忽然觉得,申处长也不那么令人憎恨了,他只不过是扭曲的权力大树结出的一个苦涩的果实,也是一个牺牲品。只是他在应该做出反抗和抉择的时候,没有勇气与这种官场的庸俗习气决裂和斗争,而是选择了随波逐流。可回过头来想一想,假如是我处在这个位置,我又能怎样?最多也只是求个独善其身罢了。

在我离开银行以后,大概到了二○○二年,我忽然听说行长因病去世了,走时年纪也并不大。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难过,甚至对行长感到有些愧疚,因为我曾经咒骂过他。尽管他做的一些事情我无论如何不能苟同,但毕竟当年是他把我挑进行里的。没有他当初的决定,我这个一文不名的外地穷学生肯定没办法在武汉站稳脚跟,从这个角度来说,行长也有恩于我。死者已已矣,生者常戚戚,在此我愿行长能够安息长眠。

《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第十一章 正义无限(2000~2004) 一、国庆五十周年

一九九九年是建国五十周年大庆。那一年国庆前夕,俄罗斯亚历山德罗夫红旗歌舞团(「注」即前苏联红军红旗歌舞团)到中国各大城市巡回演出,也到了武汉市。闻听这个消息,我自然是激动万分,马上订了一张票去看。那天下午我早早地赶到武汉剧院,发现还没有开场,就绕到剧院供演员进出的后门。台阶上蹲了两名三十多岁长得很帅气的俄国人,用俄语交谈着什么。我走上前去,叫了一声:“达瓦里士!”(「注」,“同志”一词的俄语发音)二名俄国人停止了彼此的交谈看着我,回了一句:“达瓦里士。”然后,他们二人分别指着自己,一个说:“瓦夏”,另一个则说:“罗欣”。然后他们又看着我,嘴里用俄语咕哝着发问。我明白了,他们是在问我的名字,于是我回答到:“雅科夫。”两名俄国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除了几个简单的词汇之外我不懂俄语,可那两位俄国人也不懂汉语和英语,于是我敬给他们两枝香烟后就跟他们告别,进了剧场。我先买的座位是位于二楼的,可我到了座位上发现这里距离舞台实在是太远了,看电影可以,看演出不行。于是我来到楼下一等票区域,找了个空座坐下,想着万一有谁好说话就给人家百十块钱跟我换一下。这是身旁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了看我以后问:“你在这里坐吗?”我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老太太一听就笑了,说:“小伙子你运气真好,这个位子是我丈夫的,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你就坐吧。”我一听,又是感激,又是庆幸。

那位老太太是五十年代北京外国语学院俄语专业的毕业生,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毫无疑问怀有对苏联和俄罗斯真挚的情感。乘着开场前等待的时间,老太太跟我谈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并且非常惊诧我竟然也这么热爱苏联。我们两个人像是忘年交,一起哼起了苏联歌曲,一首接一首。老太太会唱的那些歌我都会唱,她一起头我就跟着唱,有些歌词她记不清了,可是我记得清楚。因此,老太太又兴奋,又惊讶,激动地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然对苏联艺术这么熟悉,现在的年轻人里可真不多见啊。”我笑了笑,回答道:“是的,在这方面,我跟你们属于同一代人。”

亚历山德罗夫红旗歌舞团是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支持者,经常义务在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集会上演出。那天红旗歌舞团的艺术家们给中国观众奉献了十八首歌曲和舞蹈。其中,那首亚历山德罗夫亲自所作的《神圣的战争》,给我以极深的印象。记得当年丘吉尔听了这首歌以后曾说:“唱着这样歌曲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而我听了以后,感觉和丘吉尔一模一样。

去看演出的人大半都上了年纪,也有一些年轻人。由于都是痴迷的俄罗斯艺术爱好者,会场气氛十分热烈,掌声不断。演出结束之后,应观众的热烈要求,艺术家们又加演了两首歌曲。然而,就在演出接近尾声时发生了不快:一些人看到演出就要结束,害怕人多拥挤赶紧抢着离开,人家在台上一边唱,我一边听到后面有人离去时弹簧椅子发出的辟里啪啦声。老太太皱了皱眉头,说:这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真为这些人感到丢脸。

演出结束之后,老太太想去跟演员们见见面,于是我搀扶着她来到后台。见到正在卸妆换衣服的演员们,老太太用俄语热情地跟他们交谈着。后来,一位演员掏出了一盒红旗歌舞团演出的磁带,送给了老太太。红旗歌舞团的团长也分别给老太太和我的节目单上签名留念。从剧院出来的路上,老太太教了我几句俄语:Здравстбуйсе达拉斯维捷(你好);До свидания达斯维达尼亚(再见);Спасипо斯巴希巴(谢谢);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晚安)。当我跟着老太太读“До свидания”(再见)这个词时,正好有两个俄国人回下榻的饭店,走过我们身旁。听到我们的话,他们停下来,微笑着轻轻地对我们说了一句:“达斯维达尼亚”。

一九九九年十月一日,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国庆五十周年阅兵式。这次阅兵式是在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背景下举行的,因此具有一种格外的意义。被民族主义情绪鼓动起来的我,自然也非常关注这次阅兵,故而一点不落地从头至尾看完了。不知为什么,尽管这次阅兵花费颇高,士兵的装备也改善了不少,但我总是觉得比一九八四年阅兵时缺少了些什么。究竟是缺少了什么呢?我思考了很久,发现大概是缺少了一种催人奋发的精神,以及人们脸上那种由衷的笑容。

国庆期间,前面提到的我帮忙找了工作的那位要好的同学,恰好被他当时供职的丽花丝宝集团派驻北京。后来他从北京回来到我家来玩,见到他以后我说:你小子有福气,正好赶上这次盛典,玩痛快了吧。谁知那位同学却苦笑着说:福气?天哪,你不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东躲西藏的跟逃犯一样。我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国庆期间北京清理外来人员,警察见到外地人,也不管有没有正当职业就强制遣返。因为工作需要,他们丽花丝宝集团招聘了一些促销小姐,在北京各大商场的柜台前搞促销活动。国庆前夕遣返外地人员,警车往商场门口一停,下来好几十个警察抓促销小姐,把那些女孩子吓得尖叫着四处逃跑。可是这些女孩子大都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有些女孩子就脱掉鞋子拼命跑,可还是被抓住了。抓到以后,几个五大三粗的警察连拉带拖,把那些孤立无助的、哭天喊地的瘦弱女孩塞进闷罐车。

被遣返人员通常被闷罐警车拉到北京郊外一个叫沙河的地方筛沙子,筛一个礼拜攒够了遣返费用后,是南方的就塞到一个闷罐车里。男女老少挤到一起,一直拉到长沙就放人。很多人在北京有工作,就等到国庆节过后再回北京。

我的那位同学人长的比较文弱,又经常西装革履的,因此虽遭到几次盘问,但终究还是没有被抓。但是俗话说兔死狐悲,看到身边的同事这个那个被抓,他心里也害怕极了,那些天尽量不出门;即便出门买点生活用品,也是跟老鼠过街一样四处提防,见到警察赶紧躲着走。风声最紧的那几天,警察们可能分配了任务,也不管你是不是有正当职业,见着人相貌可疑或者外地口音就截住盘问,要人家出示身份证,一看是外地的或者没有身份证的,立刻就塞进闷罐汽车送走。甚至有些“三证”齐全的出示给警察看,警察就当面撕了人家的证件,然后冷笑着说:“现在你是‘三无’人员了吧”,也要送走。我同学他们公司北京地区的一个经理,就是被这样塞进闷罐车里。幸亏他有手机,赶紧打电话给公司,公司派人营救,这才免于被送到沙河筛沙子。

听了同学的这番叙述,我禁不住难受起来。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原来我们从电视里看到的国庆盛典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血泪斑斑。后来二○○三年三月广州发生了在收容所里打死无辜青年孙志刚的恶性事件,顿时全国舆论沸腾,也引起了新一代领导人的重视,废除了那部名为《城市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的恶法。其实,孙志刚还算幸运的,毕竟他还留下了名字;在他之前,有更多的死难者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家里好几年都不知道亲人究竟是死是活。

《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第十一章 正义无限(2000~2004) 二、炸馆事件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无论从知识分子还是到普通百姓,都对美国这个国家怀有美好的感情。到一九八九年事件以后,虽然中国官方跟美国关系降至冰点,但民间对美国的感情依然如故,甚至还有些强化。很多百姓在私下场合,把美国视为正义的化身。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所接触的人中,除我之外几乎没有人对美国怀有恶意。

然而到了一九九三年,中国民间对美国的看法第一次发生了改变。那年的九月,由于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的阻挠,北京申办二○○○年奥运会失败。年轻人一般都有民族情感,当时的大学生们都很希望中国能够申办这次奥运会,至今我清楚地记得在最后结果揭晓时,几乎所有的大学生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当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读出“Peiking”这个词时,校园里立即传出热烈的欢呼声。然而半分钟后,大学生们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表情开始凝重起来,渐渐又变成了沮丧。当最后得知是澳大利亚的悉尼胜出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爆发出愤怒的诅咒。这是中国民间对美国情感疏远的第一步。

一九九六年,中国大陆鉴于李登辉“台独”真面目日益暴露,在台湾海峡举行了威慑性的军事演习,美国前来干涉。造成了美国与中国武装力量的严重对峙。这次对峙使得一些原本对美国怀有良好感情的人发生疑惑:美国究竟是想干什么?再联想到苏联解体前后美国对苏联、俄罗斯的步步进逼,以及美国对藏独、疆独和台独等势力的支持,很多人开始觉得美国对中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概也是在这一年前后,一本叫做《中国可以说不》的书畅销起来,突出地代表了中国民间对美国情绪的逆转,以及中国民族主义力量的崛起。这本书我没有买,但我宿舍的一个朋友买了,我们俩人看了,都觉得写得挺过瘾的。

一九八九年以后,美国每年都要向联合国提交中国人权提案,被中国官方巧妙地歪曲成“反华提案”。随着一九八九年事件渐渐被人遗忘和官方的蓄意引导,美国的人权报告越来越被中国的老百姓所蔑视,认为美国人就如同祥林嫂一般絮絮叨叨,着实不以为然。此后,看到美国人的“反华”提案经常被否决的消息,很多老百姓反而高兴起来。

假如说这些事情还是只算量变的话,那么一九九九年美国对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的轰炸,却如同一个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一大批中国人的反美怒火。当时我从电视里看到这个消息,先是极度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到看完几遍新闻确认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之后,我变得怒不可遏。那天武汉发生了游行抗议事件,我也做了一个标语牌子,扛着去找游行队伍。但上街以后听人家说游行队伍去了位于武汉新世界商场后面的法国领事馆,我觉得这就有些胡闹了,冤有头、债有主,美国炸的使馆,干吗要去找人家法国人泄愤。极端民族主义就是这样盲目,也不分良莠,见到高鼻子、黄头发的就觉得是敌人。于是我回到家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特别新闻,看着看着,忍不住悲愤起来,写了一首讽刺打油长诗《老纳粹冯·瑞安的自述》:

我就是老牌德国纳粹分子冯·瑞安,躺在这片坟地已经有五十五年我曾经在南斯拉夫土地上杀人放火,最后被游击队一枪送上了西天唉,可怜我冯瑞安死了也要遭白眼,可怜我冯瑞安挨了不少的浓痰唉,可怜我冯瑞安真是寂寞又孤单,可怜我冯瑞安多想有人来做伴

一九九九年三月二十四日这一天,这片沃土突然响起爆炸冒起硝烟我连忙爬出坟墓探出头把热闹看,发现原来是山姆大叔正在逞凶蛮哦!你看山姆大叔武装到了牙齿,还要把塑料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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