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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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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龄石大军溯江而上,第二年,也就是义熙九年(公元413年)的六月,到达了白帝城(今四川奉节东)。朱龄石打开刘裕的密信,上面只写着三句话:“全军主力都从外水攻打成都;臧熹、朱枚从中水(今四川彭山方山下入江的绵水口)攻打广汉(今四川射洪南);并派老弱士兵乘十几艘高大舰船,从内水佯攻黄虎。”(唯一的遗憾之处是这条锦囊欠缺一点意外性,朱龄石在此之前肯定已经消化了刘裕战略思想的精髓,这封信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人员上的合理安排。但是刘裕以自己的名义写下这封信,就能够预防众人因为朱龄石资辈较低、不从将令的现象,以促使战略思想的全面贯彻。)
朱龄石得了锦囊,便布置下去,诸军倍道兼行。成都王谯纵果然被刘裕算中,他在得到情报后,认定内水的疑兵就是晋军主力,命令谯道福以重兵镇守涪城,以防晋军从内水攻来。这样一来,朱龄石主力走的进军路线就几乎成了蜀兵不设防的地段,大军很快抵达彭模(今四川彭山东南岷江东岸),离成都只有二百里。谯纵才命侯晖、谯诜率万把兵马驻扎在彭模,隔着外水筑起工事拒守。
时值盛夏,朱龄石本想以逸待劳,缓图攻城良机。部将刘钟则说:“这可不行,我们以虚兵进攻内水,谯道福那边肯定不敢动。现在大兵突然杀到,蜀兵已经丧胆,他们之所以据守险地,就是因为怕我们啊。如果现在以精锐猛攻,必获全胜,如若缓兵,蜀兵会明白我们大军全都在这里,到时谯道福从涪城杀回,我们就不好对付了。”
朱龄石听从建议,率领蒯恩、刘钟强攻彭模,力克险峻难攻的彭模北城,斩杀了侯晖、谯诜,转攻南城,一并拿下。与此同时,臧熹、朱枚也击败了蜀将谯抚之、谯小苟(十分有趣的名字),攻下广汉。
朱龄石下令舍弃船只,以步兵趋进,谯纵的士兵们都望风溃散。那位全无王者风范的成都王谯纵(当年众将要推他做主,他执意不从,还企图跳水逃避,这样没有胆识的人竟能做上割据一方的国王,可见天下大乱,已近极致)弃城逃跑。他的女儿都比他明事理,劝他说:“如今逃跑也难活命了,自取其辱而已,不如在城中等死,还可以死在先人的墓前。”
谯纵不听,投奔前来救援的谯道福,被谯道福鄙视了一把。谯道福斥责他说:“大丈夫创了这样的功业却放弃,还想去哪里呢!自古哪个人不死的,有什么好怕的?”说罢一剑掷去,正中谯纵的马鞍。
谯纵没办法,只好逃到一个僻静的所在,拉了腰带上吊自杀(关于谯纵之死,另有种说法是他在涪城被一个叫王志的当地人杀死,这两种说法,前一种见于《晋书》和《资治通鉴》,后一种见于《宋书》和《南史》。不管怎么个死法吧,这个怕死的国王到头来还是不得善终)。谯道福还想收众一战,士兵们却不愿再听从他的指挥,分了财物各自散去,谯道福投往广汉的僚人部落,也被当地人捉住送给晋军斩首。
刘裕西征两战,充分地发掘了王镇恶和朱龄石的帅才,也成功翦除了异己,收复了荆州、益州等地,一石数鸟。这时的刘裕已不只是优秀的军事家,而更是一名相当有为的政治家了。经过这一连串的胜利,刘裕的野心急剧膨胀,他连继任荆州刺史的东晋宗室司马休之,也不愿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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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讨灭宗室
司马休之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是个十分有趣的人物,他身为晋国宗室,却一生颠沛流离,历经东晋、南燕、后秦、北魏四国,他的列传并见于南北两朝的史书《晋书》和《魏书》(与他情况类似的南朝宗室亦有不少,比如刘宋宗室刘昶的列传并见于《宋书》和《魏书》;南齐宗室萧宝夤的列传并见于《南齐书》和《魏书》,等等,关于这些人的事迹,我们将在后文陆续提到)。在朝秦暮楚的南北朝时代,我们无须对他的道德人品进行抨击,他也不过是大国博弈、政治斗争之下的牺牲品。
刘毅被诛后,司马休之继任荆州刺史,颇得江陵一带人心,由此却遭到了刘裕的嫉恨。这个时候的刘裕,对权力的渴求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需要的是像刘敬宣那样即使不在身边也能够做到“早请示、晚汇报”的听话的部下,而不是能据守一方,有可能对他形成威胁的地方长官,因此他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就不得不对司马休之有所动作。还别说,加罪的借口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借口来自司马休之的长子司马文思,此人轻浮放任,喜欢四处结交好友,颇有些侠士之风。他袭了伯父司马尚之的谯王爵位,呆在建康一带,每日里只与亲朋好友、随从小厮们外出打猎,有时跑到别人的坟头上,感觉玩起来碍事,就一把火把坟头给烧了。这样的纨绔作风,在以往的皇族宗室中并不少见,但却偏偏冒犯了刘裕新颁布不久的严正法规。结果,堂堂亲王隔三岔五地吃官司,司马文思被折腾得十分不爽。同时呢,他也看不惯司马氏的江山被姓刘的大权独揽,便与手下人暗中谋划作乱。计划还没成形,就被刘裕的细作探明,向刘裕禀报。刘裕早就盼着这样的情报了,当即下令收捕司马文思一党,诛杀他的手下,并将司马文思绑了送到江陵,叫司马休之自己看着办。
司马休之明白刘裕这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却只上一道疏,向朝廷谢罪,承认自己管教不严,请求朝廷解除自己的职务,并进一步治罪。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并不做任何处理,只是认为应该废掉他的王爵。刘裕十分不满,终于在第二年,也就是晋安帝义熙十一年(公元415年)对司马休之摊牌,将还留在建康的司马休之次子司马文宝、侄子司马文祖一并赐死,自领荆州刺史之职。他把建康的事务都托付给刘穆之,亲自带兵讨伐司马休之。
司马休之已有防备,他与同样不满刘裕专权的雍州刺史鲁宗之及其子、竟陵太守鲁轨联络,并向朝廷上表列举刘裕的罪状,以荆州兵马对抗刘裕。
刘裕听说司马休之的参军韩延之是个人才,有心招降,便给他写了一封密信,信中说:“司马文思的事情,远近所知。我去年把他执送给司马休之,给他留足了面子,而司马休之这个人毫无愧疚之心,此乃天地所不容的。我受命西征,只捉拿他们父子而已。你们这些原先的官员,一概不问罪。当年刘毅的手下帮着刘毅规划谋反,不得善终。如今足下诸位为形势所逼,并不想谋逆,我一向虚怀若谷,敬贤爱才(即“虚怀期物,自有由来”),只望足下能够早日归顺。将来军临城下,刀枪可是不长眼睛,只怕到时不小心伤了足下诸位的性命。足下可将此信给你的同僚看,希望他们也能顺应局势。”
韩延之不为强势所屈,一封回信慷慨激昂,大骂刘裕无耻,可谓拒降书的经典之作:
〖“闻亲率戎马,远履西畿,阖境士庶,莫不恇骇。何者?莫知师出之名故也。辱来疏,始委以谯王前事,良增叹息。司马平西(即司马休之)体国忠贞,款怀待物。以君有匡复之勋,家国蒙赖,推德委诚,每事询仰。谯王往以微事见劾,犹自逊位,况以大过,而当默然也!前已表奏废之,所不尽者命耳。推寄相与,正当如此,有何不可,便及兵戈。自义旗以来,方伯谁敢不先相谘畴,而径表天子,可谓‘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刘裕足下,海内之人,谁不见足下此心。而复欲诳国士,‘天地所不容。’在彼不在此矣。来言‘虚怀期物,自有由来’;今伐人之君,啖人以利,真可谓‘虚怀期物,自有由来’矣!刘藩死于阊阖之门,诸葛(即诸葛长民)毙于左右之手。甘言诧方伯,袭之以轻兵,遂使席上靡款怀之士,阃外无自信诸侯。以是为得算,良可耻也。吾诚鄙劣,尝闻道于君子。以平西之至德,宁可无授命之臣乎!假令天长丧乱,九流浑浊,当与臧洪游于地下耳(臧洪乃是东汉末年名士,因为上司张超复仇起兵,被袁绍所擒,面对袁绍诱降,义正词严,指斥袁绍,兵败被杀。韩延之引用这一典故,也显示其决心)。”〗
刘裕碰了一鼻子灰,一个劲地叹息,还让自己的手下都好好阅读这封信,说:“事人当应如此!”
(韩延之拥帝反刘的彻底,也表现在了自己和家人的名字上,他听说刘裕的老爹刘翘字显宗,就把自己的字也改成了显宗,并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韩翘,以示对刘裕的不敬。晋末名士陶渊明有感于韩延之的事迹,也曾在他的《读〈三海经〉》的诗中留下“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名句。)
劝降宣告失败,刘裕便以大军强攻,他命参军檀道济和朱龄石的弟弟朱超石率步骑兵从襄阳出发,江夏太守刘虔之屯兵三连(今湖北安陆西),接应檀道济。竟陵的鲁轨突袭刘虔之,将其击杀。刘裕有意提拔自己的女婿徐逵之,让他率领参军蒯恩、王允之、沈渊子为前锋,从江夏口(即长江与夏水的汇合处,今湖北监利西)出兵进攻鲁轨,两军在破冢(今湖北江陵东南一带)交战,徐逵之等人战败身亡,只有蒯恩的军队勉强守住。
刘裕的大军抵达了马头(今湖北公安西北),就得到了连败两阵、女婿战死的消息,他勃然大怒,立即指挥诸军渡江,直扑西岸的江陵。这一带的江岸都是数丈高的悬崖峭壁,鲁轨与司马文思领兵四万把守,在悬崖上排下阵势,刘裕的军队根本无法上岸。刘裕披挂整齐,准备亲自登岸,众将苦谏不听,主簿谢晦以死阻拦,才将他劝住。刘裕又强令建武将军胡藩登岸,胡藩用刀尖在峭壁上刺出一个个小的凹槽,正好可以容下脚指,由此一步步往上攀爬(可见胡藩是攀岩运动的早期开拓者)。随后的部众越来越多,跟着他奋勇上岸,与司马文思等人的军队展开肉搏战。荆州的军队没见过如此勇猛的架势,很快被击退。刘裕乘胜猛攻,司马休之的军队溃败,江陵被攻克。司马休之、鲁宗之北逃,并派人向后秦和北魏求救,鲁轨则据守石城(今湖北钟祥),以期作最后一搏,却被刘裕部下赵伦之、沈林子击败。司马休之、鲁宗之两对父子,以及那位誓死反刘的韩延之等一干人只好投奔后秦,宗室司马休之再度被迫离开了故国。
太尉刘裕取得了权力斗争的最后胜利,他被加封太傅、扬州牧,享受“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最高待遇。义熙十二年(公元416年),他又被加封平北将军、兖州刺史,并增加都督南秦州,总共都督的州数达到了二十二个。至此,刘裕已是名义上的“一人之下”,实际上的“万人之上”,可以为所欲为了。
十一 刘裕的最后一次辉煌
东晋义熙十二年(公元416年),后秦的第二代君主姚兴病死,太子姚泓继位,接过了姚兴末年由于统治不力所留下的内外交困的烂摊子。十六国的末期,叛乱与战争比比皆是,只要有利可图,谁都没少干“落井下石”的勾当。后秦西面和北面的邻国西秦和大夏乘着新主登基,都来攻伐,西南的仇池杨氏则猛攻祁山,而后秦境内的各地羌人豪酋也纷纷拥兵叛变。面对这样一个局面,“孝友宽和”却“无经世之用”的姚泓显然一筹莫展。
北方各国互相征战已有百年之久,即使从淝水战后前秦分裂算起也已有三十多年,此时形势已渐趋明朗。关东一带只剩下了北魏和北燕两个国家,北魏占据黄河以北的幽、冀、并州以及漠南的大片土地,北燕则只保有幽州的一小部分和平州。如此大的优势下,拓跋嗣自然也不满足于称霸关东,他的势力已经渗入到后秦统治的河南地区,时刻关注中原一带的争夺。
关中地区还有五个国家,昔日的强国后秦国土日蹙,只控制着关中平原渭水流域的狭长地带,以及关东的洛阳、许昌地区,北面的河套地区虎踞着大夏赫连勃勃的游击队,不断侵扰蚕食后秦边境。西面的凉州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依次是西秦、北凉、西凉三个国家,其中西秦在第三代君主乞伏炽磐的经营下,日益强大,也对姚氏政权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形势如此有利,早有吞并关中、洛阳之志的刘裕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何况他还要用关中的土地与羌人的鲜血为自己的篡位添置大礼呢。
就在这一年的八月,刘裕决定兴兵伐秦。他封世子刘义符为中军将军,留守建康的太尉府,尚书刘穆之为左仆射,管理京师一带的事务,实际上就是代刘裕本人总揽朝政。他还把左司马徐羡之、左将军朱龄石等亲信安排在京师,以备不测。
安排好大本营的事宜,刘裕就可以放心地亲率大军北伐了。这一次的北伐准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充分,刘裕的大体战略规划是,从秦、晋边境的兖州、徐州、荆州等处多点进攻,由东、南两个方向对后秦形成半圆形的合围架势,一举拿下关东地区,继而齐攻潼关。
晋军共分为五路,由步军、水军两部分组成:第一路为步军前锋,由龙骧将军王镇恶与冠军将军檀道济率领,自淮水、淝水开往许昌、洛阳方向;第二路由新野太守朱超石、宁朔将军胡藩率领,自襄阳进攻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策应前锋主力;第三路由振武将军沈田子、建威将军傅弘之率领,自襄阳进攻武关(今陕西商县西南);第四路为水军,由建武将军沈林子、彭城内史刘遵考率领,出石门(今河南荥阳西北),自汴水入黄河,直逼洛阳;第五路也是水军,是由北兖州刺史王仲德统领的前锋诸军,开通巨野泽(今山东巨野北)入黄河。五路大军并进,气势如虹。刘穆之为王镇恶壮行,对他说:“刘公如今对阁下委以伐秦的重任,阁下可得好好加油啊!”王镇恶慨然发下誓言:“我若不能攻克关中,就再也不渡江回乡!”
后秦的统治中心在关中,关东地区是姚兴当年乘着东晋内乱夺来的,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兵力相对薄弱。王镇恶与檀道济的这一路进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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