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主脑的异世之旅-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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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生命系牧师，艾柯的这个领域和一般人不同。她的领域专精于生命力的流动——虽然理论上是可以让生命力【流出】来造成对敌人的伤害。但想要用它来进行对战却还是不怎么可能的。

这个领域，用于治疗的用途远远超出于对敌。而艾柯这次既然将这个领域开了出来，也就意味着，她要全力展开救治了——至少她想让白雪知道、看到自己是全力施救过了。

然后，不出意料地，开启领域进行全力探查之后，艾柯表示症状好懂，但无法医治——症状果真如里希所说，是因为莉兹的灵魂已经很衰弱了。但冰洋女神的灵魂等级太高，她是没办法给这样的灵魂做哪怕一点的修补的。

而且……

“根据检查，我感觉得到，最多也就是在不超过一星期的几天之内，莉兹的灵魂就会消亡——现在的她，灵魂衰落的速度，已经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了。”

“但很抱歉，我对此毫无办法。”艾柯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歉意。而后她抬起头来，微微皱眉，然后带着心中的惊讶之情，将打探的目光投向了白雪。

不单单是艾柯，里希同样也是以一副很讶异的目光打量着白雪。

因为白雪太平静了；平静地让人感到诧异——虽然只是相对于两人对白雪的印象而言。

坐在莉兹床边的白雪，表情由原本的焦急和不安，在听到艾柯检查的诊断之后，变成了深刻的悲伤。依照白雪和莉兹的关系，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但是……

白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能够很安静地坐在床边这本来就是一件足以令熟悉她以及她和莉兹之间的关系人感到费解的事情。

如果说是几年前的白雪，听到这个消息能不歇斯底里、陷入狂乱就是好事了。而即使是说这几年白雪有所成长，但在看到近期她对于莉兹仍有的眷恋之情后，艾柯和里希都下意识地认为，白雪对莉兹依旧拥有极深的执念和爱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雪理应是会更激动一些的……正常情况下，她至少也会揪住里希的衣服，质问对方为何莉兹会突然就这样，而不是如对方一开始所说的那般会慢慢衰弱才对吧？

而事实上，白雪在深吸一口气之后，说出的下一句话确实是这样的话，但她的神色和话语却都不显得暴躁，而是带着稍稍有些了然的表情。

仿佛并不意外也不想追究里希的隐瞒甚至于欺骗——明明是关乎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的事情？

因为心中都感觉到一股诡异，所以即使没事可做，艾柯和里希只是站在一边，带着探寻的目光望向白雪。不过这个时候，白雪却是叹了一口气。从两人的表情和行动中，她知道两人心中有所疑虑，然而她却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下了逐客之令。

白雪：“艾柯……很感谢你愿意出手相救。这次是我欠你一个情……不用客气。但现在，我希望可以和她，和莉兹单独相处……直到最终的结局出来为止，我希望能和她两人独处——这是我想要向埃尔法校长转达的意思，这个就拜托你可以吗，里希？”

说完，不等里希的回答，白雪又望向了艾柯：“然后，艾柯。我想再对你提出一个请求……请你帮忙将我们运到那个地方去。拜托了……”

望着躺在床上正在沉睡中的莉兹的睡颜，白雪静静地说道；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思绪。然后她抱起了床上的莉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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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了吗？小海？”当莉兹？海从睡眠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抬起头所望见的，却不是自家房间的天花板。而是一处冰室，以及……带着一脸关切和温柔的白雪。

身处于陌生之地，莉兹感到了一阵惊慌，转过头就想怒声质问眼前之人“这是哪里？”。然而，在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却又被冷静下来了的她给吞了回去。

莉兹想起来了，现在的她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然而“攻略”却尚未完成。她还需要再接再厉地，提高自己在白雪心中的印象分。直到能让对方甘愿为自己牺牲为止。

所以她绝不能怒斥对方，免得让对方不喜。她只需要摆出让对方喜欢的表情就好；而提问也要用温柔而亲密的语气。

然而，作为凡人的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挂在脸上的细微的愤怒表情，以及咽下话语的这些行动，都被有着符合半神级的观察能力的白雪给看清了。

心中喟然长叹，白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这里是我外出潜修时候所找到的修炼的好地方——也是进行女神传承的最好的地方。”后面的半句话，白雪并没有说出了，只是在心中补充道。然后，她清楚向莉兹讲述了对方的现状、也包括艾柯试图救治却无能为力的事情。

而另一边，在感受到自己的糟糕现状之后，莉兹的眼睛深深地暗了一会儿。然后，她用着符合自己现状的柔弱可怜的声音，说道：“白雪……我是不是快没有时间了？”

“……还有两天。”白雪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伤感，听起来也很是低沉。听到白雪的话后，莉兹的心瞬间就跌入了谷底。她真没想到时间竟是会一下子就只剩下这么少了。

然后，在自认为的白雪所看不到的被子下方，莉兹没有露出来的那只左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可恶、可恶、可恶啊！！明明一切的情况都在想我所想的方向前进着。一切都有所好转，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攻略的时间还不够长啊！）

莉兹的心中陷入了狂乱，她很不甘、很悲愤、也很恨。不甘、悲愤于自己身为女神残魂转世且即将消亡的事实。也恨自己竟是女神的残魂转世、更是恨着身为“主体”，掌握着选择传承人选主动权的白雪。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啊啊啊……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你，艾柯。你不是应该是最强大的、代表着最强牧师的吗？为什么会对我没有任何办法啊！）

但在表面上，她必须不能表现出这样的怨恨让白雪看到。不然又怎么能骗得白雪能心甘情愿地为她牺牲呢？

（待我成为冰洋女神之后……那些一心向着白雪而不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心中的狂乱越发加重，罪恶的污泥充满了莉兹的心。在这深沉的怨恨之中，她已经迷失了自己。

温柔、深情而不舍的表情和目光浮现于脸上，莉兹绽放出了美丽却又异样的笑容：“呐呐……白雪。”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啊！）

白雪：“嗯，什么事？”

莉兹：“我……或许是快要沉睡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很可惜呢，已经没办法再陪着任何我所看重的人，和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了。我……感到很伤感呢。”示“敌”以弱，博取她的同情和怜惜……

（为什么，我会是那所谓的女神残魂转世？为什么一定是我？）

白雪：“……”心头发堵，白雪只感觉到了莫名的悲伤——虽然是因为莉兹的话语，但却又有所不同。心头发堵的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双眼之中如同河水一般的温柔，好似快要溢出。但那河底却是更加深沉的，黑色的污泥。

但不论心中的污泥如何翻滚，“在这样的时刻……心中千言万语突然已经没有办法再逐字逐句地细细表述了。此时此刻的我，只想向你说一声，谢谢……”

困惑于黑暗之中的可悲之影。

“感谢有你存在着的世界、感谢身为我的青梅竹马陪我长大的你、感谢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你……谢谢你，我喜欢你哟。”

沉溺于罪孽之中的灵魂。

外表依旧仍是美少女的模样，然而这样的莉兹，她的心已经彻底地沉沦、被那怨恨的污泥所吞噬。

她，在一定意义之上，已经不能说是“人”这样的存在了吧？

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琢磨不透的莉兹，听着对方听起来就无比真挚的告白……

白雪只觉得原来自己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名为“寒冷”的感觉的。

直直地望着莉兹，她只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了。

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却觉得遥远无比。

沉默了一会之后，白雪终于艰难地开口了。

“明白了……我接受你的告白……我最亲爱的人、我最重要的人啊……就在今天吧。”

“就在……现在吧。让我们完成它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冰与洋（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冰与洋（完）

就在冰与洋之间进行着她们之间的最后交流，而白雪也最终决定要将传承进行的时候，走出了莉兹家的艾柯和里希之间也有一次谈话。

这次谈话的发起人是艾柯，在确定对方好像并没有主动解释一些东西的意思的时候，艾柯主动向里希问道：“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系吧？不管是让莉兹突然之间灵魂衰弱还是……在正确的时机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见到里希只是嘴角上扬，笑了笑却不说话，艾柯便接着说道：“你找我过来……其实是想要我对莉兹和白雪说出‘莉兹已经快没救了’的这样的诊断吧？”

见到里希依旧不说话，艾柯也不介意，只是接着说道：“我对于你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没有兴趣，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让莉兹突然之间就灵魂衰弱的——说道这一点，我想白雪之所以不会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你，也是因为她会一般性地认为，作为纯粹的冰属性、与她同出一门的你，并没有那样的能力——依据是她自己。”

艾柯的话没有完全地对这件事情进行解释，但她知道里希一定听的明白她的意思。

艾柯是说，白雪不会认为是里希让莉兹变得衰弱的原因，是她认为因为里希和她一样，都是纯粹的冰属性半神。而身为女神的传承者的她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所以她下意识地也就认为里希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白雪曾经和艾柯谈论过自己的能力。而就艾柯所知，如果白雪没有隐瞒什么的话，那么白雪的能力中，是基本不包含除去冰、水、风属性能力之外的其余能力的。

听到艾柯的说法，里希显得有些意外：“嗯？她竟然将自己的技能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啊？”

艾柯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之间关系不错……只是就我所见过的许多半神以及七级的强者中，都选择将自己的能力给我说过一遍——让我知道她们的弱点，在战场上，我才能更好地对她们进行援护。”但凡稍微热心一点的强者，都会知道，在数十年之后的未来，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一般时候，大家肯定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但

“啊，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明白了。”里希点了点头，然后就刚刚艾柯所提到的，关于她是如何让莉兹？海的灵魂突然衰弱的问题，作出了回答：“其实这也是女神的能力之一的……女神虽然并不精通于关于灵魂的法术，但毕竟身为一名神级，所以以神的标准来看，她在这方面还是有基本的能力的。”

“然后，这其实也当然是女神传承的一部分啊……只是因为传承者的灵魂并不完善，所以包含这个法术在内，女神还有别的东西是没教给白雪的。不过，她教给了我。”顿了一下，里希接着说道：“但在白雪继承了女神的所有之后，她也会知道这个法术的。到时候我或许会被她报复吧；但是作为女神祭祀的我，果然也是只能直面这些了啊。”

“——？！”艾柯没有放过里希话语之中的细节，她所说的是“在白雪继承女神的所有之后”……里希是抱着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正常来说白雪也是有可能不会继承女神的能力的。

所以，她怎么确定白雪一定会继承女神的？

然而当艾柯将自己疑问向里希问出来的时候，里希却是笑着说，她不能将这个告知给艾柯，因为这是和女神传承事宜密切相关的事情。但她确实没有否认自己确定继承女神之人一定会是白雪的这件事情。

对于艾柯的疑问，里希唯一的提示也只有一句：“一切都在女神的注视之下、这也是女神的意志之所向。”——对于这句话，脑子转得快的艾柯心中有一些猜想。但苦于不清楚冰洋女神在这件事中会怎样影响该事，所以也并无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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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从莉兹房间出来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表明自己准备完成冰洋女神的传承。听到这个，艾柯和里希都不太意外。然后里希提出了建议，建议白雪将莉兹抱起，带回了冰洋女神神殿去进行冰洋女神的传承——她说这样能百分百没有后遗症地完成传承。而白雪在略微犹豫之后，也同意了这个建议，然后，她回到莉兹的房间中，将莉兹抱了起来。然后，在一声冷静淡漠的“走吧”之后，三人便动身向冰洋女神殿而去。

因为心中对白雪和莉兹的事情并不是很放心，所以艾柯也去了冰洋女神殿，并在白雪独自走入殿中之后，陪着作为冰洋女神祭祀的里希一直在冰原之上等着最终的结果——她们在等待着，最终走出这个神殿的究竟会是哪个身影。

艾柯和里希都不是活（hua）泼（lao）型的人，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后，她们竟是就这样，枯等了三天三夜，直到冰洋女神殿中突然传来一道一闪而逝充满威严和孤高的威压。

从这稍瞬即逝的威压中感受到的令人颤栗的强大气息，是新生的冰洋女神已经诞生的证明。

然后……冰洋女神神殿的大门被推开了。感受到了大门的动静，艾柯和里希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大门处。

只见大门之后，袅袅娜娜的丽人身影出现在眼瞳之中。

比起天蓝色，还要更接近白色的极浅的及臀蓝色长发、熟悉的面容、清冷甚于往昔的气质、遍满忧伤和惋惜的神情……那是和进去之前对比，发生不小的变化了的白雪。

终究，继承冰洋女神之位的人，还是白雪呢。

在见到白雪迈步走向两人的时候，里希便双膝跪下，向白雪说道：“恭祝您继承了神位……对于之前发生的诸多事情，那是身负重责的我必须完成的任务。而在任务完成了的现在，属下甘受任何惩罚。”

深深地凝视着里希双膝跪地的身影，已经成为了冰洋女神的白雪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