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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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洁屏障挡在路西法面前，挡住拉斐尔的手杖和那枚圣焰球。

看到拿到圣光屏障出现，拉斐尔没有继续进攻，反倒是缓缓向后退却。

站在不远处凝望路西法和米迦勒，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圣洁的圣光，竟然会保护黑暗中的魔鬼。”

听到拉斐尔的话，英灵谷内外的生灵和英灵，无不抬起头看向路西法和米迦勒，眼前的一幕着实显得异常讽刺，怕是连分别代表光明与黑暗的众神，也不曾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如此讽刺的景象。

对于拉斐尔的嘲讽，路西法低垂着脑袋没有作出回应，或者说身为失败者的他，没有脸面去回应。

米迦勒自然也没有做出回应，要知道他的做法已经违背诸神在世间宣扬的教义。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安息之地英灵谷获得暂时的安宁。

良久，鲁修斯再次开口打破安宁：“所谓物极必反，光明的反面是黑暗，黑暗的反面是光明，当光明走到极致时，便会呈现出黑暗，而黑暗的尽头也将是光明，呵呵，其实光明代表的众神之父，与黑暗主神，不过是双面一体罢了。”

说着，鲁修斯举起自己的双手，但见他一只手掌内阳光普照，而另一只手掌中则是无尽黑暗。

看到鲁修斯双手演化光明与黑暗交替，米迦勒和路西法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鲁修斯所说的真谛，即便是路西法和米迦勒之前也不清楚，即便两人曾经侍奉在父神身边，也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父神和黑暗主神，竟然会是双面一体。

望向天空，见到米迦勒和路西法不可思议的神色，鲁修斯微笑着说：“怎么？不信？”

路西法想到自己背弃父神，经历各种痛苦投靠黑暗主神的种种。

有些难以接受地咆哮：“不可能，不可能的，黑暗和光明，怎么可能会是一体？”

凝望路西法狰狞的咆哮，鲁修斯却始终显得很平静。

只是抬起头对拉斐尔说：“拉斐尔，让他们看看现实吧。”

鲁修斯的话音刚落，拉斐尔身上的圣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黝黑的烈焰。

拉斐尔身上原本的生命气息，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死亡气息。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醒悟，拉斐尔身上气息再次发生变化，但见他的身体竟然一分为二，光明圣洁的气息，与黑暗堕落的气息并存，他同时呈现出天使与魔鬼两种面貌。

随着拉斐尔的演变，鲁修斯的声音再次响起：“神明和魔鬼，不过是当力量达到某个巅峰，突破极致之后所达到的高度，神明的另一面便是魔鬼，光明还是黑暗，不过是力量的两种不同属性。”

鲁修斯的阐述，可谓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无论是那些神魔，还是追随其他三位卡牌王者的生灵，可以说都感到受益匪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力量真谛说出来？”

聆听良久，米迦勒还是忍不住提出心底的疑惑。

对于米迦勒提出的疑问，鲁修斯面带微笑说：“呵呵，力量的真谛，不该掌握在某个人手上，真谛只有让更多的生灵知晓，并且能够指引他们去探究推行它，才能够被称之为‘真谛’，这也是圣域存在的真实作用。”

“果然，你果然和当初的缔造者一样，你们都是想为他人，却不为自己的疯子，哪怕终有一日自己的一切，将被自己交给别人的东西毁掉，你们也不在乎。”

米迦勒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陷入沉思，几乎所有人在心底都认同他的说法。

而下一刻，米迦勒又突然开口问：“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得到什么？”

米迦勒的问题不可谓不尖锐，可谓是在直接叩问鲁修斯的灵魂，想要从根本上破去鲁修斯心灵上的纯净，好让他现在几近无暇的心灵，敲开缺口令其不再纯净。

跪在英灵谷前的红心王者，听到米迦勒提问不禁瞳孔一缩。

低声对身边魔神巴力说：“真想不到，身为大天使长的米迦勒，竟然要动用这种惑人心神的办法，想要从根本上破坏鲁修斯心灵上的纯净，看起来，黑暗与光明，果然不过是诸神之间的争斗罢了。”

听到身边红心王者话语，巴力同样低声说：“神明们，终究不过是在玩弄人心。”

“巴力？若是你出手的话，有把握战胜那米迦勒和路西法吗？”

巴力显然没有想到红心王者会如此问自己，先是愣了片刻，仔细盘算了一下才说：“王，若是他们没有父神相助的话，我应该能够与他们一战，胜负参半，若是父神给他们加持，我将无法与他们对抗。”

“唔……”红心王者闻言沉吟道，“看起来，暂时还不宜与神魔们开战，罢了，就让鲁修斯去解决吧。”

言罢，红心王者背后魔毯飞腾，瞬间将他和巴力包裹住，随着魔毯不断缩小，最终红心王者和巴力，从安息之地的英灵谷前消失不见。

看到红心王者和巴力离开，贝露蒂眼眸里透出一丝惋惜之色。

与此同时，鲁修斯抬起头，迎上米迦勒质疑的目光，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

洪声回答米迦勒的质问：“我想要？我想要让大家都能自由。”

第六十七章布莱诺斯的危机

迷雾森林外，布莱诺斯仍旧屹立在边境，不过康斯坦丁留下圣盾屏障的光华已经变得极为微弱。

城外聚集着大批从迷雾森林里涌出的腐化魔物，小恶魔们挥动枯木制成的粗制法杖，诵念咒语抛出一枚枚火球，不断撞击在庇护布莱诺斯的那道圣盾屏障。

虽然恶魔法师投掷出的火球，并不能对康斯坦丁神迹圣盾屏障造成损伤，但火球与屏障撞击产生的响动，却形成了恐慌在城内蔓延，使得布莱诺斯丧失往日的安宁，恐慌与压抑在城内弥漫。

便在城内与城外对峙时，迷雾森林入口处，一道红色的光华闪烁，两个身影从迷雾森林里走出。

站在迷雾森林边缘，遥望不远处那座已经被腐化大军包围的城市。

发现年轻红心王者的不妥，旁边巴力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当看到被迷雾森林涌出的腐化魔物包围城市，巴力低声询问：“王，我们要插手吗？若是我们出手，或许那座城还有得救。”

沉默片刻，年轻的红心王者冷漠地说：“不必，那座城失去了他们的神，即便我们出手，也不过是庇护他们一时罢了，相信那位神应该给他们留下后手，我们就不用多管闲事，我们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巴力闻言愣了片刻，才低声说：“王，我们被困在圣域里已经将近三年时间，若是那座城的神，真留下庇护城市办法，他们怕也不会到现在还在苦苦支撑。”

听了巴力的话，年轻的红心王者抬起头凝望的巴力。

身为执掌智慧的王者，他很清楚巴力是在提醒他，想要让他去帮助布莱诺斯。

不过，正因为他是智慧王者，所以他很坚定地说：“巴力，你还是不够理性，你要清楚，我们究竟要做些什么？我们的敌人很多，所以我们必须吝啬每一份力量的使用。”

闻言，巴力终于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此时此刻真正洞悉红心智慧王传承。

这一刻，透过对方的双眼，巴力能够深切感受到智慧的力量，巴力心里明白，现在的年轻王者，已经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智慧王”。

巴力点点头很简单的回应：“王，巴力明白了。”

阿诺父母一直以他能在布莱诺斯出生感到骄傲，而阿诺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成功成为了一个布莱诺斯守备，见到了那位庇护布莱诺斯的神明，得到那位神的垂青和赐福。

能够站在布莱诺斯城墙上，守卫这座由神明建造城市，更是阿诺的骄傲和自豪。

然而，如今那位神已经离开三年，两年前迷雾森林里涌出大批恶魔。

在那些恶魔的进攻下，阿诺和城里其他的士兵一样，拼尽全力守护城市整整两年。

虽然布莱诺斯仍然屹立着，但阿诺等人已经能够感觉到，如今的布莱诺可谓摇摇欲坠，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被城外恶魔攻破，而他们信赖信仰的神，却始终也没有再次出现过。

城里不少人都已经开始传说，布莱诺斯已经被那位神抛弃。

恶魔将会重新降临，会毁掉整个布莱诺斯，城里的人没有谁能够逃得掉。

可是阿诺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三年前，他亲眼看到那道裂隙从迷雾森林方向袭来，也亲眼看到那位神出手，制止住那道裂隙吞食布莱诺斯。

再后来，阿诺也看到那位神离开，沿着那道大地上的裂隙冲进迷雾森林。

所以阿诺心底相信，终有一天那位神会从迷雾森林里出来，重新回到布莱诺斯。

每日轮值的时候，阿诺都会站在城垛边，遥望迷雾森林入口的方向，期待能够看到那里出现那道高大的身影，期待那位神能够归来庇护他们。

这几日，城外恶魔开始不断进攻，那些小恶魔挥动枯木，不断向布莱诺斯抛出火球。

好在有神明留下的屏障，能够阻挡住那些恶魔抛出火球。

但那些火球不断出现，也给城里造成恐慌和混乱，城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那位神究竟会不会回来？

不过阿诺始终都不信那些流言蜚语，他始终相信神不会抛弃布莱诺斯。

今日，他又踏上城头，依然站在城垛前，向迷雾森林方向眺望，期望能够看到神的身影，心里也在不停祈祷，祈祷那位神能够归来，扫清城外的恶魔，还布莱诺斯昔日的安宁。

不知是不是阿诺祈祷有了效果，或者是他自己眼花，他竟然隐约看到，两道身影从迷雾森林里走出。

见到那两道身影停在迷雾森林前，阿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趴在城垛上极目远视，想要将那两个身影看清楚。

可是，令阿诺失望的是，最终那两道不是很真切的身影又消失不见。

“哎，三年了，不知道那座圣域的遗迹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腐化的魔物不断涌出迷雾森林，却始终不见当年离去的人归来，难道遗迹里的魔鬼真的破除封印？将要降临到这片大地吗？”

身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诺吓了一跳，立刻回过头来循声看去。

看到身边站着个，身穿灰色魔法师斗篷的人，阿诺立刻就认出对方的身份。

赶紧单膝跪下向对方行礼道：“士兵阿诺，拜见**师。”

梅林上前伸手将阿诺扶起来，打量着年轻的士兵说：“阿诺？我记得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没想到，现在长成了一个结实的小伙子。”

面对布莱诺斯城内，那位神明最为信任的亲信，阿诺显得有些拘谨。

看到阿诺拘谨的样子，梅林紧锁眉头不禁舒展，露出微笑说：“可以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吗？”

“啊……”闻言阿诺先是一愣，很快又缓过神来点头说，“可，可以……”

见阿诺仍是紧张不已，梅林微笑着拍拍他肩膀说：“不要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是，梅林大人。”看到梅林脸上微笑，阿诺也渐渐放松下来。

梅林挥手施展出法术，将自己和阿诺隔绝开，而后凝望之前阿诺遥望方向说：“阿诺，你看到了那两个人影出现在迷雾森林前？是吗？”

“啊？”安诺再次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惊讶地凝视梅林。

很快缓过神来说：“梅林大人，您，您也看到那两个人影？那，那他们是，是我们的神吗？是神回来了吗？”

看到阿诺脸上激动期盼的神色，梅林挣扎了片刻叹息道：“不，他们并非是王归来了，恐怕是其他进入遗迹的冒险者，不过既然有人出来，说明遗迹内的争夺应该到了最后时刻，可是王他迟迟没有出现……”

听到梅林如此说，阿诺颤抖着向后跄踉了两步。

“难道？难道我们的神真的舍弃我们了吗？”

梅林闻言立刻否定：“不，王他是不会抛弃我们的，不过，遗迹里危机重重，恐怕王可能被强敌绊住，或是被困住难以脱身。”

“这么说起来，神他岂不是很危险？可是，可是他是神明啊……”

没有让阿诺继续说下去，梅林苦笑着说：“孩子，其实这世间，即便是神也并非万能，更并非是无敌，你现在的眼界还很低，当有一天你站在更高地方，敞开眼界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神，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罢了。”

看到阿诺听得懵懵懂懂，梅林笑着摇摇头说：“好了孩子，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被梅林唤醒，阿诺仍有些浑浑噩噩地说：“是，梅林大人，您有什么问题？”

“孩子，如果王他回不来，这座城市将无法抵挡魔鬼的进攻，而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举城离开这里，二是留下来，等待着王留下的屏障破碎，与城外那些魔鬼决战，你觉得，我们该如何选择？”

听到梅林的话，阿诺顿时一惊，从浑浑噩噩中醒悟过来，不可思议的凝视梅林。

在确定梅林并非说笑之后，阿诺转身俯视下方城外的恶魔大军，开口问梅林：“梅林大人，若是神他真的回不来，我们真的无法战胜城外的那些恶魔吗？”

梅林闻言先是一怔，良久才开口回答：“想要战胜非常艰难，而且失去王布下屏障庇护，即便我们能够战胜城外的恶魔，也无法保证城内每个人的安全，血战之后，即便获得胜利，也要付出大量生命为代价。”

闻听梅林的话，阿诺仿佛看到一场血雨腥风过后，染血的布莱诺斯变得空空荡荡，幸存下来的人们，跪在众多的尸体堆里，寻找他们曾经的亲人、爱人、伙伴。

想到那些恐怖的景象，阿诺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站在那儿愣了许久，阿诺突然伸手抓住梅林的法师斗篷，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满脸惊恐地说：“梅林大人，请，请救救大家。”

当梅林缓步走下城头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在布莱诺斯苦苦守候两年多，最终还是要走选择逃离，这一刻，梅林心底有种悲凉在弥漫。

他很想留下来，与城外那些冲出迷雾森林的魔鬼决战。

可是当他看到阿诺惊恐无助的眼神，梅林心里很清楚，离开的康斯坦丁是对的，他们不该拿着城中生灵的信任，将城里生灵推向恐怖的深渊，而应该肩负起守护布莱诺斯的责任，庇护城里那些普通的生灵。

“什么？你要启动王留下的魔法阵？你要将整个布莱诺斯搬迁？这，这怎么可以，这等于是选择逃避和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