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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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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动可不是玩笑,小小侵边,只需让守关边将加强防守即可,朝廷不会发兵。
张清道:“我父亲也真是的,最近常怂恿我和永安公主搭讪。”
永安公主是是昭帝同父异母的姐姐,前些年嫁给靖海侯,两年前靖海侯死了,那时昭帝还在位,接她回宫暂住。刘询继位,自然不会让她出宫回府。
羽林郎在宫中轮值,若是有心,要遇到这些贵人并不难。只是永安公主比张清大了近十岁,又是寡居。程墨没想到安国公如此急切,居然瞄上了她,不禁一阵无语,又有些后悔跟安国公说“若是封了列侯,不如尚公主”的话。他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安国公如此痴迷权力。
“你看中哪家的姑娘,我帮你想办法娶到手就是。伯父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程墨拍胸脯保证。再这么让安国公搞下去,非把张清折腾死不可。
安国公府的供暖做好了,安国公宴请程墨,席间非常遗憾地道:“怎么天还不冷呢?”
天冷了,就可以露一回脸了。
程墨莞尔。
武空也请程墨在自己的院子建一套。父亲吉安侯很不放心,天天过来看,待建好,又请了术士,确定没有破坏风水才作罢。
转眼到了秋天,霍书涵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霍显着急起来,亲自到永昌侯府探望,奴仆侍卫从府门口一直排到御街。
程墨出宫,本想回家,得知丈母娘来了,想了想,借口有事,去了安国公府。
昨夜起了风,今早起来有些凉,安国公借机下请柬宴请有来往的勋贵,也给程墨下了请柬。程墨不想去,以有事为由推脱了。这会儿门子通报:“永昌侯来了。”安国公还有些不相信,道:“真是永昌侯来了?”
几位好奇地打量着供暖的管子的列侯听到程墨的名字,都望了了过来,一人道:“这管子是永昌侯弄的?”
好好的列侯,怎么不干正事,弄什么管子啊。
另一人道:“应该是吧?年轻人脑子活络,敢想敢干,要是这管子有用,我也弄一套。”
省得烧炭盆子时,好半天屋里才暖和,每一个院子还得备一个专门烧炭暖屋的丫头。刚才安国公可给他们演示过了,只要一班两个仆妇轮流烧水,不过一刻钟,这屋子就温暖如春。据安国公说,别的院子也会很快暖和。
而且,这费用,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先前说话的是淮南侯,为人一丝不苟,据说早上出门,先迈哪条腿,几十年来一直不变。他的府邸已现破败之像,却说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动,因而不肯修缮。知道的说是淮南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危房,已成为京城的笑柄。
安国公这么活络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居然跟他走得近。
淮安侯却是个随遇而安的,别人种两株花,他也会想着在自己的花园里种两株,因而他一见这套设备,立刻就喜欢上了,想着自己也要弄一套。
不过,这两人一向说不到一块。
淮南侯听淮安侯说要弄一套,脸色就不好看,张口就训上:“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没个正形?这样大动土木,也能说建就建?”
如果安国公建之前跟他说一声,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淮安侯怎么受得了他像训孩子似的口吻?何况两人一向合不来,当即反唇相讥:“哪里有动土了?不过在墙上装根管子,连墙都不用动。谁像你一样,一百年了,府里连株小草都不敢拨。”
旁边几位列侯听着,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
淮南侯怎么不知道满京城的勋贵笑话他的府邸?他虽然按着夫人长子,不让修缮,可谁愿意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何况还被人耻笑?久而久之,这府邸修不修缮,就成了他的心病。
安国公迎了程墨回来,便见两个老头吵得面红耳赤,旁边几人不痛不痒地劝上几句。
“你们这是怎么了?”安国公道:“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永昌侯,这位是准南侯……”一个个介绍了。
其实京城的勋贵也就那么些人,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在座几人,程墨只有准南侯没有见过。
程墨见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根枯瘦的手指快点到淮安侯的面门,不禁莞尔,道:“淮南侯这是怎么了?”
大家同为列侯,品阶相同,他虽然年轻,但近在皇帝身边,又是霍光女婿,地位稳稳居于几人之上。
淮南侯想到都是因为这小子,自己没来由受淮安侯奚落,不由来气,枯瘦修长的手指点到了程墨面门,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寸功未立,凭什么封列侯?”
一句话没说完,旁边一人赶紧捂住他的嘴,笑对程墨道:“他喝醉了,永昌侯别跟他一般见识。”又小声对淮南侯道:“你乱说什么?他怎会寸功未立?对陛下有恩,就是大功了。”
皇帝龙潜时住在他家,你这样胡说八道,可是要惹来大祸的。
程墨笑笑道:“我是年轻了些,但有志不在年高,年轻不见得比年长差。淮南侯倒是年长,也不见有什么建树嘛。”
你的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的爵位是自己博来的,谁高谁下,一目了然。
淮南侯气极,挣开拉住他的那位列侯,厉声道:“你小子说什么?”
程墨好歹也是列侯,却被他一口一个“小子”说得火起,道:“我是小子又怎么了?总比有些人为老不尊的好。”
淮南侯气得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安国公忙上前劝道:“都是我不好,没招待好几位,酒菜已备好,快快入席,我自罚三杯。”
要知道淮南侯会发疯,就不请他了。安国公后悔极了。
第322章 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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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侯说话直了些,五郎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安国公说着,束手做请,道:“我们先入席吧。”
他称呼淮南侯的封号,而叫程墨五郎,亲疏立现,在场众人看了淮南侯一眼,都觉得入席时很有必要坐离他远点的位置。
偏偏淮南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屑也不会察言观色,听安国公说他说话直,立即不高兴了,拉下脸,道:“他一个小孩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惯坏了。国公爷,你家十二小子跟这小子常在一块玩吧?他没父亲,你怎么不管教他,还跟着他胡闹?这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哪能说动就动,在墙上弄根管子,算怎么回事……”
絮絮叨叨个没完。
在场人人禁声,表情怪异。
安国公快气疯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得多没有眼色,才会跟这样一个人交朋友?怎么就不想想他多么地腐,还请他来赴宴?
程墨听他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子”,不屑之色溢于言表,气极反笑,笑眯眯道:“我们这些小子只跟同龄人玩,不跟老小子玩。”
“老小子!”旁边几人再也绷不住了,或是低头无声地笑,或是背过身去笑,乐得不行。
淮南侯大怒,变了脸色,厉声道:“你说什么?!”
他一出生便是嫡长子,自懂事时起,就没人敢驳他的面子,父亲去世后,他是淮南侯,在府里更是说一不二,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还骂他老小子!这让他怎么忍?
安国公息事宁人般道:“宇权,你少说两句。”
宇权是淮南侯的字。
淮南侯更怒,觉得安国公拉偏架,他性子执拗,这时更是性起,一双欲喷火的眼睛盯着安国公,怒道:“你没听他怎么说我吗?”
居然叫我老小子!
安国公心道:“还不是你为老不遵?”
旁边另一位国公,定国公看不过眼了,劝道:“都少说一句吧。”
淮南侯愤愤,觉得大家同为勋贵,时常走动,关键时刻没有一人和他拧成一股绳,却站在程墨这个原来的没落旁支这边,很伤自尊,一张脸时红时白。
一直没有吭声的淮安侯适时补上一刀,不阴不阳道:“淮南侯一向话多。”
淮南侯气得吐血,决定和安国公这老货绝交,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他居然一见面便把程墨得罪了,安国公也不想再跟他来往,嘴里说着:“宇权,你要去哪里?”脚却没有动。
厅中众人默契地没吭声,直到淮南侯出了厅门远去,淮安侯才笑道:“不是说可以入席了吗?我早就饿了。”
“哎呀,早就可以入席了。”安国公笑容可掬地道:“这边请。”
席上大家推杯换盏,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淮南侯走了一段,见身后静悄悄的,回头一望,连个鬼影也没有。身为主人的安国公竟然没有追出来,连作一下姿态也不肯。他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走出安国公府的大门,回头望着黑色牌匾,他决定给安国公和程墨一个颜色瞧瞧。这时,程墨这小子的无礼反而不算什么,被安国公这老朋友出卖的感觉更加强烈,他要出这口气!
回到家,淮南侯马上写了一封弹劾程墨不务正业,安国公破坏祖业的奏折。
安国公府这边,宾主尽欢,淮安侯、定国公等人都说供暖设备好,有意做一套,请求程墨把匠人介绍给他们。
程墨沉吟道:“我一时起意弄了这套设备,本来是打算自己使用,为的是冬天的时候取暖方便,没想到十二郎喜欢,伯父便做了一套。你们要做,我找个办事老到的人帮你们把事情办妥就是。”
他是列侯,又不是供暖公司的业务员。众人会意,道了谢,接着喝酒。
这一席酒,喝到二更天才散。
程墨回去时,霍书涵还没睡,坐在灯下看书。
“小心眼睛。”程墨没让通报,悄悄走过去,拿过她的书放在一旁。
霍书涵一直等他,见他满身酒气,让人拿醒酒汤来,道:“怎么喝这么多?”又埋怨道:“安国公太不靠谱了,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一想到他不停上奏折闹着要皇帝册封自己为后,霍书涵就对他没丝好感。程墨帮着安国公建供暖设备,霍书涵便有微词,又不缺那几个钱,帮他做什么,让他冬天冻死算了。
程墨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这是利民的好事,迟早会在京城铺开的。”
现代的帝都,地方比吴朝的京城大太多了,还不是全城供暖?他有信心把这利民工程做成,再说,霍光不愿退隐,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霍家走向灭族的深渊吧?他娶了霍书涵,便得救她的家人一救,供暖不过是一个工具,让他把人心聚起来而已。
只是这话不便对霍书涵说得太白。
霍书涵虽然聪明,却对政事不大感兴趣,而是把精力放在生意上,现在宜安居和富裕春已由她打理,所以才会觉得供暖工程赚钱不及官帽椅多,又要程墨亲自出面应酬,不如不做。
霍书涵一边侍候他脱衣服,一边道:“那就指定一个人去做,我觉得榆树就很不错,他不是刚从作坊回来吗?由他出面好了。”
风箱收归国有,民间不得私自制造,作坊便关了,榆树回来,依然是程墨的小厮。
程墨失笑,道:“谁不知道他是我的小厮?再说,他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事?”
说话间,热水备好,程墨去洗澡。
第二天,程墨叫方略进府,升了他做工程的管事,让他接手这个项目,叮嘱他道:“你代表我,在他们面前,不用太过卑微。”
别见着这些勋贵,就吓破了胆。
方略应了,道:“小的晓得。”
他去这几家接洽时,淮南侯的奏折也呈到霍光案前。
霍光把奏折放在一旁,到下午,想起什么,又打开看了一遍,道:“叫淮南侯。”
得阻止这个工程了。霍光真心没想到安国公这个墙头草居然出来坏事。
第323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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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嫡长子张勇,是张清一母同胎的兄长,和张清易冲动的性子不同,他性子沉稳,做事老成,低调内敛,安国公吩咐下来的事,从没出过错。也正因为如此,外面都说,安国公府后继有人。
不过,张清却和他合不来,无他,两人性子不同,他看不惯张清飞扬跳脱,常要斥责两句。
张清参股宜安居后,手里有了钱,说话有底气,以前怕被他斥责,远远见了他就避,现在不仅不避他了,还敢和他顶嘴。最近父亲又听了他,在府里装什么供暖的管子,张勇心里不爽,便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外出打猎。
秋天,是狩猎的好季节。
几人带了侍卫小厮仆从出城两天,打了不少猎物。回城的时候,心情都不错。
城里不许纵马,进了城门,他们马速都慢下来,张勇更是落在后头。
从城门直通北阙的甬道又直又宽,几个朋友的马已过去了,张勇想着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些恍神,突然身下有人惊叫,他一惊,忙勒住缰绳,马人立起来。
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双手抱腿,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哀嚎。
张勇的随从不用他吩咐,立即下马查看。那青年连声惨叫,又不知从哪里跑来几个跟青年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有的去察看青年的伤势,有的站在张勇马前,指责张勇纵马伤人。
他哪有纵马?张勇翻身下马,道:“不知你们的同伴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时勒马不及,才会误伤。”
要不是这个人莫名其妙跑出来,怎么会出现在他马下?好在他马速不快,要不然就真的踏死了。
为首的青年长相周正,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不好说话,指着张勇道:“要不是你闹市纵马,六郎怎么会受伤,这件事没完。”
说完,和同伴扶起受伤的青年迅速离去。
张勇和朋友都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等等,请大夫看了再说。”张勇忙让小厮去追他们,可那几人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小厮没有追上。
一起去打猎的几个朋友中,有准安侯的三子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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