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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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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程墨行礼。
刘询刚在椅上坐下,笑容满面地道:“大哥来了,快坐。”待程墨谢坐毕,在椅上坐下,又道:“朕今天表现如何?”
他像一个展示演技的新人,极盼得到信任的人肯定。程墨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道:“陛下做得非常好,一下子把心怀异志的人镇住了。”
从来上位者只有恩威度施,刚柔并济,才能让手下臣服,为君者也不例外。刘询生性平和,又自小没有父亲教导,跟放羊似的,长到这么大,没有长歪就不错了,你让他能有多强硬的手腕清除异已?朝臣们倒像捡轻柿子捏似的,没把他当回事。
以前,程墨曾委婉劝过他,但他担心让霍光反感,不敢有所动作。现在壮起胆子想动手了,还得遮遮掩掩,要不,程墨何必成立什么考功司?只要刘询愿意挥起屠刀,哪怕杀一儆百,程墨自会为他谋划。
程墨也曾利用零碎时间看些史书,朱重八成为明太祖后,杀得血流成河,一杀几万人,什么空印案、蓝玉案,程墨都曾看过记载,信手拈来,借鉴一下,有什么难的?
可是刘询不肯,听说要杀人,小脸煞白,犹豫半天,道:“只要他们肯挂冠离去,倒不用杀他们。”
有官当,谁会辞官,两袖清风回家种田?自程墨出仕以来,只看到用利益交换求取举荐信的,还从来没见过有官不当的。这样的人有没有?有,但是凤毛麟角,皇帝征僻辞而不至的,翻开史书,数一数便知道有几人了。
要不然,为什么改举察制和征僻制为科举制,世家们反应那么强烈?官职就那么多,哪怕分极少一部分给寒门子弟,世家们也不愿意啊,一切都为了这把椅子。
程墨没办法,只好成立考功司,事先讲明游戏规则,以便让那些跟刘询不是一条心的人离开。刘询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惜朝臣们并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吴瑭是刘询继位以来第一个下大狱的臣子,还是位居九卿之一的重臣。今天早朝发生的事,足以给那些轻视刘询,自以为跟随过霍光,肆无忌惮的朝臣们敲响警钟了。
刘询显然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招呼程墨吃点心,自己拿起一块吃,然后笑道:“让羽林郎拿人,朕还真有些惴惴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吴瑭能拒捕不成?他一个糟老头子,能是齐康和何谕两个年轻力壮,日日勤练武功的青年的敌手?要是这样,还要羽林卫做什么?程墨不解地看他。
刘询有些难为情地解释:“朕不知羽林郎会不会听令。”
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程墨立即离座请罪:“臣罪该万死,臣不能护卫陛下周全,请辞去卫尉一职。”
羽林卫是皇帝亲军,唯皇帝之命是从,可现在皇帝居然说担心羽林卫不奉命,岂不是说他这个卫尉有异心?
刘询赶紧摆手,道:“朕不是这个意思,大哥快快起来。朕……只是从来没有命令过他们,不知他们可肯听令。朕知道他们一向忠心,是朕……”
他难以启齿了。并不是他不相信程墨,不相信羽林卫,而是他很自卑,这种自卑来自于他的经历,他还在襁褓之中,祖父便被逼自杀,全家入狱,他一直在民间长大,受过很多苦,甚至曾有些吃百家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
不敢杀不服他的臣子,也是源自于这种自卑,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程墨也没有想到,以为他生性仁厚而已。
程墨看着他,一脸茫然,道:“陛下是因为什么呢?”
刘询期期艾艾道:“朕是不是应该让大哥拿人?”
原来他以为必须让自己下令,程墨笑了,道:“陛下才是羽林卫这支劲旅的主人,陛下直接下令即可,完全无须经过臣。”
皇帝有皇帝的尊严,哪怕两人再要好,刘询也不愿剖析自己的内心。他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
“明天一早陶云山便要出京了,赈灾的粮食可得今天备妥。”他道,再次示意程墨坐。
程墨谢了坐,在椅上坐了,道:“吴司农向臣保证,一定按数量筹措,明天一早装车,随陶云山起程。”
“他明天见驾,朕还有几句话嘱托他。”刘询叹道:“自朕登基,第一次发生水灾,可大意不得。”
臣子离京,必须陛辞,就是要走之前,向皇帝说一声儿,皇帝有话要问、要见他,自会宣他上殿,要是没什么话说,不见他,他自出京便是。
看他真情流露,心系百姓,程墨道:“陛下,可要发动京中士绅捐衣捐粮,随后派人送去?”
“如此甚好。”
第537章 书呆郡令
在京中号召众士绅捐粮的最好人选,莫过于安国公了。他长袖善舞,人缘极佳,又位高爵重,说话极有份量,站出来振臂高呼一声,勋贵、皇亲、国戚、豪富士绅纷纷响应,不到半天,粮车便一辆辆运到指定的仓库。
陶然陛辞,刘询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一定要携带粮食,快速到达,救民于水火之中。陶然虽然得以上朝,排在队列末尾,却从没能离皇帝这么近,皇帝更不可能单独和他说话。他又是激动,又感责任重大,再三保证一定会宣示皇帝的恩泽,让受灾百姓感念皇帝的好。
刘询道:“那倒不必,只要百姓有衣穿,有饭吃,朕的心愿足矣。”
好在此时是夏天,倒不用担心灾民会冻死,只是家园被水冲垮,即将收割的稻谷也颗粒无收,损失实是惨重。陶然此去,负有协助谭炎帮助百姓灾后重建的重任,从哪几个方面入手,程墨已经和他探讨了,两人就此事达成一致意见。
陶然辞驾毕,立即出未央宫,钦差仪仗,赈灾的粮车浩浩荡荡奔城门而去。
远在豫章的谭炎刚刚巡视灾民回来,雨已经停了,可城东成泽国,能站人的街道到处是灾民,还有无数灾民不断涌进来,这座城市已拥济不堪。这么多人吃喝拉撒睡全在街上,随处大小便更是家常便饭,臭味在烈日烘烤下风飘十里。
城中搭起粥棚,每天一顿稠粥。士绅捐的粮食昨天已经吃完了,今天灾民没有领到粥,大声鼓噪起来,谭炎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起暴动。
谭炎焦头烂额。他站在城中一条街道上,连续多天睡眠不足,熬得通红色的双眼,望向京城的方向,耳边传来孩子妇人的哭声,男人们的牢骚,更有仇视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谭炎是一个清官、好官,处理政务能力也不错,只是急智不足,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便无计可施了。
那些一连多日每天午时有一碗稠粥吃的灾民,因为一天没有领到粥,生怕官府不管他们,情绪已经不稳了。如果存粮不多时,他再次发动士绅捐粮,此时也不会如此被动。士绅们世代居于此,财大气粗,在当地有极大的影响力,又多愿意做善事,每人再捐几十车粮食不是问题。或者眼看存粮不多,适当少放些米,把浓稠插筷不倒的粥煮稀些,也可多施几天。
可是这个书呆子,居然眼睁睁看着库中存粮一车车减少,就是不肯煮稀些的粥。
街末几个汉子大打出手,吓得半条街的妇人孩子哭喊着跑过来,一个孩子慌不择路,一头撞进谭炎怀里。
差役不待吩咐,马上赶去制止。一个时辰后,这样的冲突斗殴多有发生。县尉带人弹压,却引起更多人不满,更让谭炎郁闷的是,他们口口声声骂他“狗官”。
功曹史张光看情形不对,忧心忡忡地道:“大人,情形不妙啊,不如关闭城门,不放灾民入内?”
十几万人口要吃饭,上哪找粮食让他们吃?
谭炎额头青筋剧烈跳动几下,咬牙道:“开仓放粮!”
“不能啊,大人!没有诏书擅自开仓放粮,乃是死罪一条。”功曹史大惊,他的上官这是不要身前性命前途了么?
谭炎一心想做清官,哪受得了被人当面骂“狗官”,这两个字入耳,开仓放粮的念头便一直在他脑中盘璇来去了。
“粮仓中有四十万担粮食,足够灾民吃两个月了,若两个月内朝廷没有派人赈灾,自可保灾民不死,待此事过去之后,本官自缚赴京。”谭炎这么说,是存了死志了。
张光苦劝,只是谭炎执意如此,先回府告诉妻子,向妻子辞别,然后让人送妻子儿女回老家,然后带人到了粮仓,下令打开粮仓。
一车车的粮食运了出去,灾民们看到粮车,大声欢呼不已。
张光叫过几个差役,吩咐把谭炎心存死志,心系百姓,私自放粮的行径宣扬出去,一时间,吃着稠粥的灾民们眼含热泪,高呼“青天大老爷”。
谭炎巡视街头,听着高呼声,心头激荡,同样眼含热泪,他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
何泌听说谭炎甘冒杀头危险,私自开仓放粮,忙找到他,劝道:“大人既已上诏,想必诏书不日将到,我等再勒紧裤腰带,捐些粮食应付过这两天再说,何必动粮仓呢?”
朝廷明令,无诏开仓放粮,死罪一条。这条诏令的本意是为了防止贪官贪墨朝廷粮食,却没有特别说明若发生大灾,只要情况属实,地方官可以私自开仓。这么一来,谭炎只能洗白白,等着郐子手的刀了。
谭炎断然道:“城内城外,到处是人,你们就算捐粮,能捐多少?哪够灾民吃?”
反正开仓的命令已经下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何泌劝之无用,苦笑离去。他是当地豪富大绅,又是城中最大粮商,家中存粮何止四十万担?谭炎如果不愿接受他们捐赠,打张借条,向他们借粮也好啊,待朝廷赈灾粮到时,再归还粮食便是,何必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因为灾民源源不断涌来,豫章城门已有好多天没关闭了,守城士卒两班倒,对拖家带口的灾民实行无限量放行。但城中士绅天黑后要出城便会被拦下,因为这本是闭城门的时辰,不管有多急的事儿,明天再出城。
对这位书呆子大老爷,士绅们感其对灾民一片赤诚,倒也没人对他的差别对待不满,最多略有微词而已。
城门日夜不闭,灾民从容进入,倒也没人争先恐后,大家排成两队,依次从角门儿进去。夏三排在队列中间,不时望望前头,回头看看后面,只觉人如江水,绵绵不尽,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后面的灾民叫喊起来,队列散乱,却是有人被马踏到。
那马连踏多人,直奔城门口而来。
守门官举起火把远眺,隐隐见马上骑士背插小旗,忙喊:“快让开,这是信差到了。”
城门口的灾民听到,赶紧闪到一边,后面的人见前面的人闪开,也跟着站到旁边去,那马奔到近处,城门口火把一照,果然是八百里加急的信差。
第538章 闹翻
唐劬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偷窥他,可当他顺着偷窥的方向望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思忖着,转过头,把身子倚在椅背上,借着椅背的遮挡,依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背后。如此三五次,他再也忍耐不住,站了起来。
如火般炙热的阳光把廊旁两株树的叶子烤得微微卷曲,热浪阵阵扑面而来,在阳光下暴晒的甬通似乎快冒烟了。
唐劬心里烦躁,更觉得热,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那道视线如附骨之髓,挥之不去。他想了想,去了何阳的班房。
何阳忙得很,见他来了,抬头飞快地道:“唐长史,有事么?”然后又飞快把头埋进案牍中。
唐劬呆了呆,这才想起,这两天自己闲得很。
这一天,唐劬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容易挨到酉时,廊下响起脚步声,有同僚从他班房门口路过。要是以往,路过的人见他坐在房中,少不得进来打声招呼,说两句闲话,现在却是目不斜视而过。
有人走了,唐劬也把摊在桌上的公文卷起收好,起身走了出去。自从戴蔚查出他接了一份六百里加急的奏折后,该转到他这里的公文,都由程墨一手包办了,他清闲得很。不过,院里院外晃了半天也不大好,万一碰上程墨,屁股又要开花,所以他回班房,在桌上摊开一份竹简,假装在处理公务的样子。
出了公庑,他松了口气,总算能摆脱那道无形的视线了。他存了个心眼,让车夫先在北阙绕几圈,就算后面有人跟踪,也会被绕晕的。
在北阙绕了快一个时辰,有些地方已走过两三遍,他才吩咐车夫去张勉府上。
再迟钝的人,也清楚自己被孤立了,何况他自认为是聪明人。他觉得在公庑再也呆不下去了,想跟张勉说说,让他把自己要过去,以程墨对他的厌憎,想必会同意,这样,他便能脱离苦海了。
张勉自散朝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
唐劬在书房旁的耳房等了半天,眼看天都黑透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书房里还没有动静,只好央求在书房外垂手而立的小厮:“还请再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跟太常商量,他得知我到来,定然会见我。”
小厮陪笑道:“小的刚才说过了,我家阿郎吩咐过,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唐长史见谅,”
刚才小厮确实这么说,可唐劬自认为他和张勉交情特殊,张勉一定会破例。
“张太常说的是一般情况,唐某人有些不同。”
小厮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什么不同?难道你是皇帝不成?”
唐劬不停纠缠小厮,小厮只是不肯,突然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张勉走了出来。
这两天张勉一直神思不属,散朝后没有去公庑处理政务,而是直接回府,把自己关在书房,昨晚更是歇在书房。外面的说话声惊动了他,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走出来。
书房所在的院子长宽只有三丈左右,院中也没有亭台楼阁,不过一株巨大的松树亭亭如盖,为院中挡住大部份阳光,院子比别处阴凉得多。
此时,松树虬扎粗壮的枝上藏着一人,那人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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