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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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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看女儿唇边绽放笑容,也笑了,道:“你看上程五那小子的宜安居了?”
知女莫若父。霍书涵笑了笑,却没有说程墨这败家子把股份都败光了。只要官帽椅的坐法得到朝廷的认可,以霍家雄厚的财力,另起炉灶容易得很。要不然,她怎么消了气,又怎么会为程墨说话?与其说她是为程墨说话,倒不如说为官帽椅说话。
官帽椅,她也能做。
霍光捋了捋漂亮的胡子,打趣道:“程五这小子倒有能耐,不仅一句话气死章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连我女儿也为他说话了。看来,我得见见这小子。”
“您见了,非得被他气死。”霍书涵道:“这小子无赖得很。”
被下了无赖定语的程墨此时刚迈进府门,一脸忐忑的普祥迎上来道:“阿郎,有一位方掌柜等您半天了。”
方掌柜一来,便暗示他是有大后台的人物,后台是何方神圣没说,只说大得吓人。普祥一听,腿都软了。可是有程墨的话搁在那,他不敢造次,心惊胆战陪着小心侍候了半天,总算把程墨等回来了。
他见程墨如见救星。
“方掌柜?哪来的?”程墨不悦,脚步没停,直接朝书房的方向走。
普祥忙小步跑追上,小声道:“可不能啊,他是有大来头的。得罪他,阿郎会诸多不便。”
唉,他真是为阿郎操碎了心啊。遇上这么年轻不懂事不知轻重的阿郎,真是难为他了。
程墨瞟了普祥一眼,接着走,眼看要走到书房门前的台阶了。他刚从真正大有来头的人那里来。当朝,还有什么人比霍光权势更大?女儿控霍光,会不听女儿的话?
“阿郎……”普祥哀求:“你就见见他,听他说几句话吧。”
这样把人丢在厅堂真的不行啊。
“他是掌柜?去,让华掌柜抽空见他一下。”程墨丢下这句话,进了书房。
这样也行?普祥呆住了。
程墨坐到书桌前。这张书桌,是他特地让匠人做的。这个时代,普天下只有这一张,别无分号。霍书涵提醒了他,现在的风气跟现代不同,如果权贵们看上他的宜安居,强抢豪夺,他怎么办?
今天来个霍书涵,明天来呢?能不能像霍书涵那么好糊弄?
程墨坐不住了,打马直奔安国公府。
“什么?你要把宜安居交给我?让我做宜安居的东家?”安国公大吃一惊,手一哆嗦,手里的茶饮连茶盅带汤饮全倒在大腿上,烫得他一下子站起来。
婢女忙上前擦拭。
怎么反应这么大?程墨道:“伯父先换了衣服,我们再坐下说话。”
安国公哪里顾得上换衣服,道:“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居然忍痛割爱要把宜安居挂到他名下。这倒不是说程墨要把宜安居转让给他,而是类似后世有人中了举,族人把田产挂到中举之人名下以避税一样。但这么一来,程墨必定得分他红利,而且产权上也有些拉扯不清。程墨这一代好说,他的后代子孙呢?到时,会不会弄假成真,成为张家的产业?
他相信,以程墨的谋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他图什么?
程墨苦笑,道:“只要伯父答应,我们写下文书,我愿意支付你半成红利。”
只是挂个名,便白得半成红利!宜安居的生意火到爆,半成红利比他名下所有产业加起来的一半红利还要多啊。
“贤侄千万不要这么说,有什么麻烦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帮你。”安国公倒不是惺惺作态,他看好的是程墨这个人,因而刻意交好。
程墨素知他亲近霍光,哪里肯说,道:“若是伯父不愿接手,我只好另找他人。”
“贤侄,你和十二郎是兄弟。你的事,就是十二郎的事。你说,十二郎摊上事了,我会不会袖手旁观?”安国公诚恳道。
程墨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觊觎宜安居的股份。我想着,我虽在羽林卫供职,其实跟一介白丁也差不了多少,不如托庇于伯父羽下,以求安稳。”
安国公惊道:“是谁如此大胆?”
程墨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卫尉卫士,又是会昌伯族人,敢向他伸手,也得先掂量掂量。
“这个,您就不要问了。”程墨为免他尴尬,哪里肯说。
安国公抚须,道:“转到我名下就不必了,红利更是笑话。我这就让人放出风去,宜安居已让我买下了。”
第78章 有大后台
10 程墨回府,刚走到前院,只听“哗当”一声,什么东西猛地摔在地上,接着一人咆哮:“真把我当叫化子了!我告诉你,要是程五郎不出来,我家东家跟你们没完。”
接着一人小声说了句什么,又是“哗当”一声响。
程墨问跟在旁边满面怒容,恨不得抢进去把对方的脸砸烂的榆树:“这是来抄家的?”
“阿郎,你就别开玩笑了,让小的进去打这老兔崽子一顿。”榆树哭笑不得道。都让人欺上门了,自家阿郎还能这么淡定,他不服都不行啊。
程墨勾了勾唇角,道:“带根棍子去,扫把也行。”
“啥?”榆树大吃一惊,小眼睛瞪得滚圆,道:“真的可以吗?”他没听错吧?管家可说了,那个死老头的后台大得吓人。
程墨笑眯眯道:“可以,你要打出新境界,我赏你两吊钱。”
榆树不懂什么是新境界,听到两吊钱马上跳起来如风般朝厅堂冲去,冲到一半,想起程墨说的抄家伙,又跑出来,抄起廊下柱后的扫把,进门抡起扫把就打。
方掌柜来程府之前,上官桀的大管家亲自见了他,隐晦地传达了上官桀的指示。那可是来自武帝托孤重臣上官太仆的高级指示啊,方掌柜瞬间热血沸腾,像捧了尚方宝剑。
来到程府,得知程墨不在,他很是不悦。好在普祥陪着小心,总算让他觉得只是不巧,程墨刚好不在。于是耐心等了一下,吃了三四碟点心。
可是等着等着,他不耐烦了,刚要发作,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进来禀报程墨回府,普祥赶紧迎出去。
他以为程墨会屁颠屁颠连跑带喘进来求他宽恕,为让他等这么长时间惶恐不安,送上一笔厚厚的大礼。
可是,他错了,程墨直接无视了他。于是,当他得知程墨又出府了,立即发作了。这次有“尚方宝剑”在手,人生难得的一次风光,当然得好好作一回,让程墨知道上官太仆的厉害。他这是在为上官太仆立威呢。
当他把厅堂里能砸的都砸了,连官帽椅都被踢了几脚,普祥苦苦哀求而无果时,他觉得人生真的太圆满了,要是能天天这样该多好啊。
就在他心里飘飘然,表面上做怒发冲冠状时,一道快如闪电的青色人影冲了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劲风扑面,扫把如雨落下,没头没脑打在他身上。
他惊呆了,竟不懂得闪避。
普祥也惊呆了,这是哪里来的瘟神啊,敢对这么一个有大后台的人物动手?
华掌柜也吃了一惊。他放下手里所有活计,匆匆赶来,被方掌柜好一顿冷嘲热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所以,很自然的睁眼瞎了。
方掌柜挨了数十下,开始惨叫。榆树却越打越起劲,真是太爽了,原来揍人这么爽啊,他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才能跟了这么好的阿郎啊。
眼看再不喝止,方掌柜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残,华掌柜不忍心了,道:“榆树,快住手。”
榆树百忙之中应道:“华掌柜,你不用管。”
他是奉了阿郎之命打的,一切有阿郎呢,怕什么?
再打十几下,在方掌柜的惨叫声中,普祥总算回过神了,气急败乱抢上去夺榆树的扫把,喝道:“快放手。”
小兔崽子,你这是要灭程家满门啊。
榆树侧身避开,道:“阿郎来了。”
普祥急忙回头,果然见程墨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阿郎,你可算回来了!”普祥痛哭失声,您要再不回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奔向程墨哭诉,榆树又用力打了几下,得意道:“阿郎,您看这样行么?”
这样算不算打出新境界?
话音刚落,扫把头离开把柄,飞了出去,撞到窗棂,掉在墙边。
榆树有些呆,喃喃道:“这扫把谁做的?太不结实了。”
早知道抄根棍子好了。
普祥抱着程墨的大腿放声大哭。程墨嫌弃道:“起来。”
普祥要表达对程墨的一片关切之情,对程家十多条人命的担心之情,哭得那叫一个认真,程墨的话就没听到。
程墨指指脚边的普祥,道:“榆树,打他。”
“哦。”榆树二话不说,立即转移对象,抡起扫把柄就打。
普祥把自己感动死了,哭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突然肩头剧痛,转头一看,顿时怒了:“榆树,你干什么?”
榆树嘴上说话,手上不停,道:“阿郎说的啊。”
阿郎说什么了?普祥茫然。
“行了,榆树,你把那个老头扶起来。”程墨道。
方掌柜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帽子不知哪里去了,披头散发,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扎扫把的草绳,衣服上东一条西一条,都是扫把打过的痕迹。榆树为了打出“新境界”,可谓不遣余力,扫把柄上的脏东西全挂他身上了。
方掌柜懵了,直到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才跳了起来,道:“你们……”
真是太大胆,太无法无天了,难道他们不怕惹上官太仆生气吗?程五郎是怎么管这个家的,怎能放任下人如此无法无天?
他脑中天雷滚滚,直到一个俊朗飘逸的少年施施然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他,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砸的?”
厅堂上的博古架空了,地上全是陶瓷碎片,屏风也倒了,画作毁坏。
“帐房呢?点一下帐,看看损失多少,让这位有大后台的人物赔吧。”程墨冷冷清清的话听在方掌柜耳中,他却一句也听不懂。
他可是奉上官太仆之命而来,程五郎怎能让他赔偿?就算砸了又怎么样?多少人家求他砸,他还不砸呢。
损坏的物品很快列了清单,其中上茶饮的茶盅是前朝留下来的古董,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屏风上的画是名家所作,价值不菲。
看到面前的数字,方掌柜傻了。
程墨道:“您是大有来头,哦,不,您是大有后台的人,我这小门小户一点不值钱的东西让您笑话了。不多,就两万两银子。您看,你是付银票呢,还是我派人上府上取去?”
“什么?”方掌柜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他是奉上官太仆之命而来呀。
第79章 就整他了
程墨道:“没钱?难道你说有大后台,是讹诈?来人,送官法办。”
榆树早就准备好绳子啦,不用程墨吩咐,马上把方掌柜捆起来。普祥大惊,嘶声道:“阿郎,使不得。这人,是有大后台的。喂,你的后台是谁,快说啊。”
方掌柜见过狠的,没见过像程墨这么狠的。他又不是什么忠肝义胆硬骨头,先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不过是以为奉了上官桀之命,可以到程府作威作福。他就是一个生意人,最会精打细算。
“程五郎君,老汉真的奉命而来。”他脸上青一道紫一道,没有一块完整好皮,这时哭丧着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道:“上官太仆的大管家让老汉来的。”
“哦――”程墨拖长音调儿,所谓的大后台,便是上官桀的大管家了。
方掌柜听这音调儿不对,立马急了,道:“大管家是上官太仆最信得过的人。”
不要说上官家的大管家了,就是上官家打杂的,你们得罪得起么?方掌柜腹诽,如果不是摆在面前的巨额赔款让他心寒,他一定好好寒碜寒碜程墨一下,现在没办法,把柄在人手。
他这念头还没转完,程墨道:“你是说这赔偿,我得找上官太仆的大管家要吗?哎呀,这得多麻烦,还不如直接找上官太仆。这样好了,我明天进宫跟上官太仆说说。”
找上官太仆!方掌柜犹如五雷轰顶,像看怪物一样看程墨,过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程五郎夸好大的口,你……你怎么能见到上官太仆?”
不是说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吗?大管家是这么说的啊。
榆树深深地鄙视道:“上门闹事也不打听清楚。上官太仆的大管家没告诉你,我家阿郎曾在未央宫追着上官太仆要债吗?上官太仆羞愤难当,只好托刘卫尉刘大人求情,看在刘大人面上,我家阿郎才给他留一点脸面,勉强收下他欠的银子。”
这一段,张清的小厮说得绘声绘色,榆树为此把程墨当成神般看待。要债要到未央宫,就是传说中权倾朝野的霍大将军也不敢这么干吧?
他只顾说得高兴,哪里想到厅堂中一股腥臭,滴嗒声不绝。方掌柜吓尿了。
程墨掩鼻后退,榆树抄起丢在地上的扫把柄,随手就给方掌柜一下,道:“加银十两。”
“赶紧让人进来收拾。”程墨白了榆树一眼,这小子打人打上瘾了。
榆树赶紧丢下扫把柄,叫了两个粗使婢女进来。收拾好了,华掌柜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榆树的,程墨闲闲道:“婢女花费二十两,衣裳用料十两,工钱就算了。记上。”
帐房答应一声,添上两笔。
榆树目瞪口呆,我的天,阿郎比他狠多了。
方掌柜杀猪般叫了起来:“一件衣裳怎么就值十两了?”
这是赤果果的讹诈啊。早知道程墨这么狠,他就不来了。
程墨认真道:“一件衣裳怎么就不值十两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购买的单据给你,这样你向上官太仆的大管家报帐时,也有个凭证。”
方掌柜惊出一身冷汗,他在上官家几个心狠手辣的掌柜里面,算是最狠的一个,平时坑顾客坑伙计,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没想到今天被程墨坑了,用的还是最浅显的手段。如果大管家知道他这么没用,还会用他吗?
可是迟了,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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