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雇佣兵之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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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虽然骑士们基本都读过书。但是，大多数骑士都热衷于打打杀杀，读书成绩都很渣。就像后世那些运动员，虽然体格健壮，但读书大多不行。即使是那些名牌大学的体育生，多半也是降分特招的。
　　于勒和老霍夫曼虽然是亲兄弟，但跟阿德勒和马林相似，老霍夫曼身体强壮，但不是读书的料。而于勒，比老霍夫曼更聪明，读书不错，但身体有些偏瘦弱。所以，来到条顿骑士团国后，于勒在武力上竞争不过别的骑士，但因为读书好，被默梅尔的分团长阿姆绍聘请为文书。
　　当然，于勒当初被阿姆绍收留的时候，阿姆绍还不是默梅尔的分团长，只是默梅尔地区一个治安官。于勒当初过来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开始帮阿姆绍处理各种文书。阿姆绍本身是个学渣，自然不懂如何处理政务。但是，他来自一个有钱的家族。于是，他就聘请了于勒和另外一名读书好的流浪骑士，一起帮他处理文书。于勒和另外一个读书好的流浪骑士——基斯林，就成了阿姆绍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基斯林比于勒更加圆滑。两人处理政务的水平差不多，但基斯林更会拍马屁。所以，阿姆绍更加重用基斯林一些。当阿姆绍成为默梅尔的分团长后，基斯林成了默梅尔的政务官，而于勒，则是一个政务秘书，听命于基斯林。
　　当然，于勒也不是傻子，本来还准备和基斯林斗一斗的。可惜，恰好他的老婆孩子都病了。
　　于勒一共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约翰，和小儿子彼得。当于勒准备和基斯林争一争的时候，他的大儿子约翰病倒了。然后，请来的庸医给约翰放血、放血、再放血……于是约翰失血过多死掉了……
　　于勒的妻子塔娜受不住这个打击，也病倒了，身体和意志都垮了……
　　痛定思痛之下，于勒没有再找那些放血的杀人医生，而是改找那些金帐汗国过来的蒙古大夫给妻子看病……
　　只是，于勒不知道，这从金帐汗国来条顿骑士团国混的蒙古大夫，医术其实也不咋的，纯粹是在金帐汗国被厉害的蒙古大夫挤兑得混不下去了，才来条顿骑士团国混的。
　　所以，默梅尔的蒙古大夫，其实只有二把刀的水准。不过，即使只有二把刀的兽医水准，这些水平不高的蒙古大夫，还是用东方式的草药，压制住了塔娜的病情，没有让塔娜的病情恶化。光这一点，就比那些放血医生强太多了。
　　只不过，塔娜从此也没好起来，需要长期使用草药。而一些草药，普鲁士这边是没有的，需要从金帐汗国那边进货。而且，这些草药也不是金帐汗国出产的，而是商人们从中亚地区贩卖过来的。虽然这些草药在中亚大草原上很普通，但从几千里外运到东欧来，价格就翻了N倍……
　　所以，这些草药是很贵的。即使于勒每天的工资高达10芬尼，面对那些昂贵的“进口草药”，也很是吃不消。为此，于勒甚至不得不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战马，换取药费……
　　马林和于勒边走边聊，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不胜唏嘘。于是，马林问道：
　　“叔叔，既然你这么困难，为什么不写信回家和我老爹借点钱？”
　　“不，马林，我也是霍夫曼庄园出来的，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家里只有100尤格拉姆的耕地，根本没多少产出。加上，大哥也要养活你们，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所以，这些年我也没想过和大哥开口……”
　　马林顿了顿，对于勒叔叔的感觉很好。因为，一个为他人着想的人，肯定不是坏人，值得自己认真对待。于是，他悄悄地对菲利普王子说：
　　“殿下，您看我这叔叔人品如何？”
　　“嗯，还不错！”菲利普王子也赞许地点点头。很明显，于勒是一个正直、要强的骑士。虽然有些迂腐，但品质不错。关键是，他还会处理政务，已经有十几年工作经验了……
　　“那……您若是当上了大团长，重用下呗……”
　　“没问题，正好我也缺人手呢。这样老实可靠的，还会处理公文的，正是我需要的……”
　　谈完条件后，马林对于勒说道：
　　“叔叔，您的那些记忆现在不管用了。霍夫曼家族，现在腾飞啦！”
　　“哦？怎么腾飞了？”于勒也有些疑惑。看着马林在菲利普王子前不卑不亢，好像还很拽的样子，心里其实早就疑惑了。只不过，菲利普王子在边上，他也不好问马林。
　　“咳咳……于勒骑士，你的这个侄子，现在是个男爵了……而且，还是个有不小封地的男爵……”菲利普王子此时插嘴道。
　　“什么？”于勒下的踉跄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叔叔，我已经是个男爵啦！”
　　“小孩子，撒什么谎？你见过一个骑士的儿子19岁就成为男爵？你当叔叔我没读过书？还有，这位菲利普王子，该不会是和马林一伙儿来骗我的吧？你到底是不是菲利普王子？”
　　没想到，马林表明身份，于勒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愤怒起来。对于马林，他是不会认错的。因为，马林长得比较像玛丽夫人。于勒和玛丽夫人相处过几年，自然认识玛丽夫人的长相。所以，对于马林的身份，他不怀疑。
　　但是，马林说他是男爵，他却是怀疑了……甚至，连菲利普王子身份的真实性，也开始顺带怀疑上了。
　　因为，霍夫曼家族只是一个最底层的骑士家族。自己的大哥老霍夫曼都只是个骑士，他的儿子，而且还是次子，凭什么能成为男爵？这不是耍人玩吗？
　　现在，于勒强烈怀疑，这个也很年轻的菲利普王子，可能是和马林一起的流浪骑士。至于他们身后的那群貌似保镖的家伙，可能和菲利普王子是一个流浪骑士团伙的。
　　要知道，流浪骑士生存不易。所以，一些流浪骑士组成团队，共谋生存和发展，也是很常见的。甚至，一些流浪骑士迫于生计，会组成强盗团伙，或者诈骗团伙。
　　显然，于勒把菲利普王子当成诈骗团伙的首领了……
　　菲利普王子的护卫骑士队长这下看不过眼了，作为负责王子文书和印信保管员的他，拽拽地向于勒亮了亮菲利普王子的身份证明文书和白银做的印信——这些都是菲利普王子随身带着的证明身份的材料。因为，菲利普王子要拉拢那些条顿骑士，先要让人相信他的身份先……
　　于勒也是个老文员了，他检查了下菲利普王子的文书和印信，还真没发现啥问题。于是，于勒才不再怀疑菲利普王子是个诈骗团伙。不然，他铁定要向骑士团报告，要出动治安骑士来捉拿的。（来条顿骑士团国混的流浪骑士太多，治安官都能靠招募的流浪骑士来维护治安，非常奢侈）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于勒的家
　　被怀疑是骗子团伙首领，让菲利普王子郁闷得不轻。好在这次他们出来拉选票，随身携带着身份证明。不然，还真可能让于勒给“报警”抓了。
　　但相信了菲利普王子的身份后，于勒狂震惊了——怎么回事？我的侄子怎么会成了男爵？还有封地？
　　但作为一个公爵的弟弟，菲利普王子又不会没事逗他玩。于是，马林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参加意大利战争，并且阴了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经过。
　　“什么？那个少年英雄马林就是你？”这时，于勒也反应过来了。
　　作为默梅尔城的政务秘书，他的确听说过马林的事迹。甚至，哥尼斯堡还传过书面消息来，供各个分团长参详。当初，于勒也是看过这份文件的。只是，那份文件里，只提了马林的名字，没有提姓氏。
　　所以，于勒怎么也不会把那个神奇的马林，和自家侄子联系在一块儿……
　　人总是有这样的心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取得了惊天动地的成就，他们只会感叹一下。但若是他们熟悉的人，骤然间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往往在开始的时候不太相信。因为，那个突然出名的人，以前在他们眼前晃悠，他们也不觉得此人有多厉害。但若是此人突然间干了大事，他们不但一下子不敢相信，甚至可能还会出现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绪。若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们则没这么多想法。
　　于勒对马林并没有嫉妒恨的想法，但不敢相信倒是真的。因为，马林同样也是出身于普普通通的霍夫曼家族，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次子，没有继承权。
　　若是说马林一战成名，被封为正式骑士，他倒也还能接受。但一战成名，一下子被封为有封地的男爵，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因为，这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了……
　　花了好一会儿，还是在已经证明了身份的菲利普王子的证明下，于勒才肯相信，自己这个侄子，果然有大出息了。甚至，马林的成就，超过了霍夫曼家族的先祖，正式成了可以世袭的贵族。
　　“走，马林，到叔叔家里去，咱叔侄俩好好地喝几杯，庆祝下咱家族的盛事！”激动之下，于勒把菲利普王子都给忘了。
　　菲利普王子也不以为忤，干脆取消了今天的拜访计划，先回旅店去了。而马林，则带着卡恩、科勒、绍尔等几个亲信，一起去了于勒的家中。
　　于勒领着马林几个，七拐八拐地，才在默梅尔城的贫民区的一所破旧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于勒似乎也看到了马林面对破旧小房子的惊讶，于是解释道：
　　“本来叔叔也是住在市政厅附近的大房子里的，但是，自从你约翰堂弟和你婶婶病了后，家里开销太大，我就把原来的大房子卖了，然后住到这边来了……”
　　马林也默然不语，这种情况，在后世也很常见。某人得了白血病之类的重症，治疗费就要几十万。无奈之下，家里只好卖房子筹集治疗费……
　　同理，塔娜婶婶因为草药都特么是“进口”的，价格不菲。所以，即使是高收入的公务员，于勒叔叔也有些扛不住，只好卖房筹集医疗费……
　　房子有些拥挤，所以，马林让其他人留在外面，他带着科勒随着叔叔走了进去……
　　房子很小，只有三个小间，正门进去就是个不大的客厅。西边是厨房，而东边则是一个卧室。屋内没什么家具，简陋无比。
　　当于勒叔叔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东边的卧室里走出一个穿着破旧的小男孩，大约就是于勒叔叔说的彼得堂弟了。
　　彼得堂弟年纪不大，看上去大约10岁的样子，和马林的弟弟艾伯特差不多大。但当于勒告诉他，彼得已经12岁了，还是让马林吃了一惊。
　　“12岁？那不是和西蒙差不多大？可是，比西蒙矮多了啊……”
　　“西蒙？大哥的另外一个儿子？”
　　“嗯。”马林把家里情况向于勒介绍了一遍。
　　“彼得这孩子，这几年因为家里药费开支太大，也没啥余钱给他买好吃的。所以，吃得不好，长得也就有些瘦小。我也感觉很对不住他，但也没办法啊……”
　　“这个不是问题，有我在，不会缺堂弟一口吃的。”马林自信地说道。
　　然后，于勒带着马林，和东房里躺着的婶婶塔娜打了个招呼。婶婶塔娜满脸菜色，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马林和她打招呼，她也只能眨眨眼，嘴里有气无力地哼了哼，就算打过招呼了。打完招呼，于勒就去厨房煮药去了……
　　马林看了看药材，除了甘草自己认识，其他一味都不认识。这也很正常，马林前世是华夏南方地区的。而金帐汗国的蒙古大夫们开的草药，基本都是因地制宜，产自中北亚大草原和东欧大草原的。地理位置不同，气候不同，物种差异也很大。所以，马林不认识产自东欧和中北亚的药草，也属正常。
　　边熬药，于勒边和马林说着话。于勒对马林说道：
　　“这些药相对还算便宜的了，这么一包，才要30个芬尼。你知道么，马林，有一味药，长得很像长条萝卜，还有很多根须的，那才叫贵啊。最低档次的，也要好几个金币一小段。”
　　“事实上，给我开药方的蒙古大夫，建议我天天给你婶婶使用那种带根须的萝卜，但是，那药太贵了，我们根本买不起。稍微上点档次的，一个就要几十金币，都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了。”
　　“你说的是人参？”对于于勒描述的那种长着很多根须的长萝卜，马林怎么听都觉得像人参。
　　“renshen（人参）？对，蒙古大夫的发音好像也很接近这个，应该是人参。据说，那种叫人参的药，是从遥远的蒙古故地运来的，运输成本极高。而且，这也不是蒙古故地产的，听说是蒙古故地东边的森林里的野蛮人（女真人）采集的，比较稀罕。在欧洲极度稀罕，所以才很贵……”
　　“蒙古大夫说，你婶婶身体亏了，需要大量使用那种叫人参的萝卜滋补，但代价极高。而且，需要吃一整年，一年下来，光是买人参萝卜的花费，估计就要上千金币，你叔叔我薪水就那么高，可买不起那种萝卜……”
　　“吃一年人参确定能好吗？”马林问道。
　　“大概可以吧……”于勒也不大确定。
　　“这样就是了，过段日子我派人去金帐汗国，请几个宫廷医生级别的蒙古大夫来，好好再给婶婶诊断下，重开下药方。若是需要到那么多人参，花销我包了。”
　　“这怎么可以？叔叔知道你是男爵了。若是一两百金币，我也许会问你开口。但是，上千金币，数目太大了，叔叔不能问你要！”
　　“什么话啊？你侄子我不差钱，区区一千金币，不算啥！”马林很霸气地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婶婶的命要紧！”
　　马林都这样说了，于勒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确实也很想让妻子痊愈。
　　“嗯，在找到靠谱的蒙古大夫前，叔叔也不能过得太寒碜啊，不然丢我马林面子。科勒，过来，拿点金币过来……”
　　然后，马林抓了一大把金币，大约有一百几十枚，塞到了于勒手里：
　　“拿着，给彼得弟弟多买点肉吃，不然长大了长不高可不好。还有，我留一匹马给您。您可是默梅尔城的政务秘书，没有马骑，像什么话？”
　　“不，马林，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叔叔知道你有钱了，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无功不受禄，这可是骑士的做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