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曾国藩三部曲-第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涤丈。涤丈知遇之恩,今生今世粉身碎骨难以报答。”彭玉麟激动而恳切地说,“我虽诸生出身,其实并无经纬之才,近十年来在江湖波涛中出没,更把学业荒疏,把脾气弄坏,把性情弄慵懒了。我只能短衣芒鞋在船上奔波,耐不了大堂高座、簿书应酬的生涯。先前接受广东按察使,是看在只挂个名,现在要为皖抚,则不能挂名了。还有,”说到这里,彭玉麟稍稍犹豫了一下,“这个世道太令我失望了,你老有依靠一二人作榜样,移风易俗、陶铸世人的宏愿,我没有这个想法。”
“你近来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曾国藩听出彭玉麟话中有话。
“涤丈,你老听说了吗?何桂清就要无罪释放了。”
“有这事?”曾国藩惊愕起来。
“大学士祁隽藻、彭蕴章联络十七名一二品京官向皇上上书,说人才难得,请求宽免其罪,让他戴罪立功。”
“岂有此理!”曾国藩愤怒地站起来。
“祁、彭两个老头子还向皇上密奏,说让何桂清带二万绿营去围江宁,不能让湘勇得了攻下贼巢的首功,否则,湘勇将不可驾驭。”
“祁隽藻为何总是这样仇视我们湘勇呢?我跟他实在没有个人恩怨呀!”曾国藩想起祁隽藻数次在皇上面前进谗言的往事,心中又恨又怕。
“我们湘勇如此忠心耿耿地为皇上而与长毛血战,却要受到别人的猜疑;何桂清丢城失地,临阵逃命,反而被称为人才难得,且这些话出于所谓天下大老的两个大学士之口,尽管大行皇帝可能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但已足使志士灰心了。”彭玉麟两只手来回搓着,似乎要借此发泄胸中的积郁,“涤丈,这样贤愚不分、忠奸不辨的人把持朝政,我还去当什么巡抚?我感大人的知遇之恩,尽忠竭力统率水师,协助大人攻下江宁。一旦江宁打下后,我就回我的渣江去,不管什么官职我都不接受。”
“雪琴,祁中堂、彭中堂虽然糊涂,但朝政并不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且眼下大行皇帝远行,新主施政,自有一番除旧布新。”
“新主只有六岁,他晓得什么!”彭玉麟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涤丈,湘勇水陆军威大振,今又攻克安庆,全国军民莫不仰服。大丈夫当意气纵横,不可仰他人鼻息。今东南半壁无主,涤丈岂有意乎?”不待曾国藩回答,彭玉麟又说,“倘若涤丈有此心意,玉麟和全体水师愿效犬马之劳,虽赴汤蹈火,亦心甘情愿!”
如果说胡林翼、左宗棠尚只是试探的话,彭玉麟则是明目张胆地煽动。这种赤裸裸地犯上作乱的话,若不是骨肉之亲、生死之交,谁敢说出口?彭玉麟是把自己的一颗心剖了出来,捧给你啊!曾国藩本想亲切热烈地拥抱彭玉麟,但理智使他清醒。他只是用深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位肝胆之友,面无表情、平平淡淡地说:“雪琴,你不要拿这种话来试探我!安徽巡抚一职,我明日就拜折推荐,请你不要再推辞!”
四王辏г俗萏改惫蠹疲圆璐椤翱裢裢裢�
胡林翼回到武昌后几天便去世了。噩耗传来,曾国藩哀伤不已,哭道:“润芝赤心以忧国家,小心以事友生,苦心以护诸将,天下再难找这样的好人了。”又亲撰一挽联:“逋寇在吴中,是先帝与荩臣临终恨事;荐贤满天下,愿后人补我公未竟勋名。”派贞干代表他带着挽联和奠金到武昌祭吊。
这时,骆秉章奉调督办四川军务。曾国藩去信,向他推荐刘蓉佐幕,并详告刘蓉之才可胜封疆大任。又与官文合议,荐李续宜为鄂抚、毛鸿宾为湘抚。
这时杨载福由湖口来安庆哭临,并与曾国藩道及“载福”二字犯了今上“载淳”的讳,拟改名岳斌。又说邓翼升本姓黄,幼年丧父,随母改适邓氏,遂从邓姓,现已升至副将,例应复姓归宗,请代向朝廷奏明。
曾国藩满口答应:“改名岳斌,是对皇上的尊崇;复姓归宗,是对祖宗的孝敬。这都是大好事。尤其是邓翼升的情况,湘勇中可能不少,要借此广为宣传,鼓励大家都来积功受赏,像他那样,由皇上亲颁复姓归宗,这样的孝子贤孙几多荣耀,几多风光!”
不久,从热河行宫陆续寄来上谕,嘉奖攻克安庆有功人员:曾国藩赏加太子少保衔;曾国荃加布政使衔,赏穿黄马褂;曾贞干免选本班,以同知直隶州尽先选用,并赏戴花翎;又谥曾国华为愍烈,以彰其为国捐躯的忠烈。曾国藩接旨又喜又惧,急速发密信至庐山,嘱六弟千万千万不能下山。曾国藩注意到上谕一改过去成例,直呼湘勇为湘军,这点尤使他欣喜。他想起过去在这件事上对王錱的指责,对左宗棠的规劝,觉得自己的谨慎稳重还是对的。今后可以堂而皇之地叫湘军,而不担心遭人讥责了!
三省巡抚的实授也下来了:皖抚彭玉麟、鄂抚李续宜、湘抚毛鸿宾,一概照曾国藩所荐允准。李、毛欢欢喜喜地上任了,唯独彭玉麟坚辞不受。朝廷拿他没办法,只得改授兵部右侍郎,调李续宜为皖抚,严树森为鄂抚。
接着又运来一箱新主颁赏的大行皇帝的遗念衣物。曾国藩焚香顶礼,对着北边跪拜后,命人将箱子打开。赏物包得很严实。外面一层牛皮,牛皮拆开后,又是一层毛毡,毛毡拆开后,遗念衣物出来了:冠一顶,以上红丝结顶;青狐胲袍一件;西洋精表一只,玉扳指一件,上刻“嘉庆御用”四字;淡黄东珠念珠一串;大小橘黄寿山印章石十枚。均注明系大行皇帝生前喜爱之物。曾国藩捧着这些遗念衣物,又大哭了一场。这是第二次得遗念物了。十二年前道光帝去世时,曾国藩以正二品侍郎身份领得一件春绸大衫。后来才知是件假的,真的早让太监拿走,高价出卖了。这次远在安庆,却得到如此多如此贵重的真品,怎不令他感激涕零呢?对他家兄弟四人的嘉奖,三省巡抚完全照他的推荐任命以及这箱遗念衣物的颁赏,这三件事使曾国藩深深感到,咸丰帝虽已大行,新主对自己依然眷顾甚隆,坚决地、毫不犹豫地拒绝胡、左、彭的试探,是非常正确的。皇家的天高地厚之恩,永远不应该忘记!
“大人,王壬秋先生前来拜见。”荆七进来禀报。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曾国藩正想着时,王辏г艘丫戳恕�
“幸会,幸会!”一别七年,王辏г讼缘帽裙コ墒炖狭范嗔耍觅尾活康男愿裰懈鎏砑阜中旱钠拧U饧改辏蹶'运以“衣貂举人”名扬京师。这里有个故事。有次肃顺上奏章,咸丰帝看后问:“这篇奏章是谁写的?”肃顺答:“家中西席湖南举人王辏г恕!毕谭岬塾治剩骸按巳宋尾怀鍪耍俊彼嗨炒穑骸按巳朔酋醪皇恕!毕谭岬鬯担骸翱梢砸迈酢!钡笔惫婢兀芬陨系拇笤焙秃擦植趴梢源跗ひ隆:擦制芳端洳桓撸蛭翘熳用派室部梢韵硎苷庵执觥4幽且院螅鹑司统仆蹶'运为“衣貂举人”。
“湘军攻克安庆,辏г颂乩聪蚬:途潘Ш叵病!蓖蹶'运仍像当年那样,恭敬而又大方地笑着说。
“安庆虽光复,皇上却龙驭上宾,这种时候,说什么贺喜一类的话。”曾国藩和王辏г硕悦娑邢傅乜戳艘徽蟆!疤的阋恢痹谒嘀刑眉业蔽飨斡锌盏桨睬炖矗俊�
“我离开肃中堂家有半年了,这一向一直在山东作客。”王辏г硕似鸩璞攘艘豢冢鋈徽溃按笕耍掖舐以诘┫Γ'运想求大人赐一良策以避风险。”
“壬秋此话从何说来?”曾国藩惊问。
“大人,不是晚生危言耸听,朝廷早晚必有大动乱。”王辏г似狡胶秃偷厮担按笕耍腥松险郏辛焦侍蟠沽碧阒缆穑俊�
曾国藩摇了摇头。
“龙暤臣现尚在肃中堂家,离济宁前,我收到他的信,信上说起此事。”王辏г四贸鲆环庑爬矗值莞A鷷党夹爬锾岬接范忌鲜瑁ㄒ榛侍蟠沽碧换固岬焦醺叭群有泄跎ィ⑺稻旁碌状笮谢实坭鞴鼐┑仁隆?蠢矗质频娜吩嚼丛礁丛印T聊撕贸ひ徽笞樱怕掏痰赝鲁鲆痪浠埃骸拔页尢罅俪南壤!�
“正是大人所说的,不能行垂帘听政。”王辏г艘桓闭萑坏淖颂白莨凼凡幔才髁俪卮舐遥砩钦诖恕!�
在这点上,曾国藩与王辏г怂嗤荒芟裢蹶'运一样,如此毫无顾忌地直言。须知议论的不是前朝往事,而是当今太后,稍一不慎,就可能招致奇祸。他思索良久才说:“肃中堂才干,世上少有,有他和其他七位王公大臣辅佐,哪里还要太后操心。”
“大行皇帝临终前授了两颗印信给两位太后,一颗印曰御赏,送给慈安太后,一颗印曰同道堂,送给慈禧太后。大行皇帝说,今后上谕必须经两位太后审阅,前盖御赏,后盖同道堂,方可发出。”
王辏г苏饧妇浠埃饪嗽闹械拇蟾泶瘛U庑┤兆臃⒗吹纳馅停厦娑几怯姓饬礁鲇≌拢恢辈唤庹馐呛喂省K蛋档叵耄捍笮谢实鄞耸掳斓们匪剂浚热艄嗣蟪寄獾闹加胩笠饧嘧笕绾伟炷兀坎涣希蹶'运把他心中的顾虑挑明了:“大人,假使肃中堂办的事与太后完全一致,那就好办,或者太后不管事,只履行钤印手续也好办,但偏偏那慈禧太后也有才干,好师心自用,今后有戏看了。”
曾国藩的心开始紧张起来,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大事必得圣心独裁才是。太后、顾命大臣共同处理政事,的确会增加许多麻烦。皇上一贯英明,为何这事又不英明呢?
“大人,我想总有一天,太后会借她六岁儿子之口,对肃中堂他们下毒手的。”王辏г寺痪牡厮怠T氖秩赐蝗幌癖宦矸浯塘艘幌滤频亩镀鹄础�
“没有这样的事,不要乱说。”话虽严厉,但语气缓和,脸上亦无愠色。
“大人,肃中堂力矫弊政,重用汉人,尤其重用大人和湘军,是我大清兴盛的栋梁。但肃中堂也有致命的弱点,他权欲太重,心胸狭窄,我看他早晚要出事。”
曾国藩不愿意看到肃顺垮台,这对他、对湘军都是不利的。他微笑着对王辏г怂担骸八嘀刑糜谀阌兄鲋鳎阌Ω弥傅闼幌拢谡飧龉丶氖笨贪锼拿Α!�
“肃中堂这个弱点我说过多次,但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这次我特地从济宁日夜兼程赶到安庆,就是想请大人为国家,为肃中堂,也为湘军办一件事。”王辏г丝仪械厮怠�
“我为他办什么事?”曾国藩意识到此事非比一般。
“大人。”王辏г苏苏碜樱运厝丈偌难纤嗵榷俗谝巫由希谐鏊环钏际炻堑募苹矗暗苯裉煜滦问疲υ谝淮ゼ捶⒅薄K嘀刑玫雀ㄕ舜蟪迹缤晕Bィ卫思猓媸倍加忻鸲ブ帧R酝砩蠢矗嘀刑靡坏┫绿ǎ蛑泄置娼奕丝墒帐啊D鞘保⒛砺矣谀冢娜饲钟谕猓掖笄宥倌杲结пЭ晌!4笮谢实鄞鞘酪岳矗⒓谓敝。痛椭瘢N谝蝗恕?杉蘼凼橇焦侍螅故歉ㄕ舜蟪迹诙怨5囊李鲜且恢碌摹9释砩饭顺埃袢漳芫任掖笄逭撸ㄓ泄R蝗硕选O衷诨侍蟛桓视诶雷囝杂≈槲唬沽备稍す恰S访髯啵蠡模劳砩蛔阋灾品嘀刑玫取R辉蜃嬷浦赜谔┥剑蛩嘀刑媚舜笮谢实弁泄麓蟪迹馅突突停爻仓5侍蠡嶙叱鲆徊狡謇矗獠狡逦笮谢实壑螅嘀刑糜质Р欤潜闶怯刖┦趿纾迳┖夏保溆诠恰!�
曾国藩神情肃然起来,他暗自佩服王辏г硕跃质瓶吹蒙钔福治龅镁佟�
“本来,”王辏г嘶怀闪似交旱目谄趵砭坏厮迪氯ィ按笮谢实塾Ω美渭侵芄ǔ赏醯墓叛担Хū境喽蚋ㄋ持我南壤蚊跷阏酰鬃油懈队胨僦龈浪嘀刑镁⌒男酢U庋」苄轮鞒辶洌只崛繁N榷ā4笮谢实垡讶ィ匀徊荒茉倏谅郏苯裰疲挥泄W郧肴腙睿昝髯嬷疲得鞑荒苄辛焦沽碧牡览恚儆胨嘀刑靡黄疒思酰袂牍跻陨琊⑽兀鹎跋樱ㄗ粜轮鳌U庋嫌邢兔髦燎字阏酰掠懈闪吠现嘀刑茫庥惺治罩乇#笄宄⒓词乖庥霰┓缰栌曛鳌⑻毂赖亓阎只觯部缮舷峦模靶Γ捕任D眩热缗褪H绱耍笕硕怨业墓毕祝妒すト∫怀且坏兀昵嗍罚辣甏笕酥艺晡嘈模 �
王辏г嗽剿翟揭馄貉铮蛟教嚼渚病Q矍罢飧龃厦饕斐5氖樯嗨臣疲晌皆赌鄙钏悖π幕牵暇故歉瞿昵岬氖樯氖郎星场R运嗨持郧椋凑乒掖笕ǎ窕嶙郧牍醯鄙阏酰克挡欢ù笮谢实勖挥幸跎阏浅鲎运嗨车闹饕猓∮胨嗨衬贝耸拢抟煊牖⒛逼ぃ蕴挚喑浴T偎担嗨嘲响瑁股醵啵踉覆辉敢庥胨彩拢埠苣呀病H糇郧肴腙钌昝髯嬷疲嗨场⒐趿奖咛植惶值煤蒙胁豢稍げ罚鹊米锪肆礁龌侍螅词强隙ǖ氖隆R源褥笾耍米锼裼泻么Γ∠衷谑翘蟆⒐嗣蟪肌⒐跞皆诿髡刀罚龇矫娌还芩ぃ急囟ㄒ揽孔约海伪匾槿胝庵屑淠兀≡诎睬炀补凼本直浠圆槐溆ν虮洌耸悄壳暗淖罴烟取V饕獯蚨ǎψ潘担骸叭汕铮愕南敕ê芎茫乙桓鐾獬迹衲芨稍こ吭偎登跋呔滤蚕⑼虮洌膊辉市砦依肟!�
曾国藩的断然拒绝,如同寒冬中一盆冷水劈头浇到王辏г松砩希⑹蹦枘璐畲畹模胩焖挡怀龌袄础5蹶'运并不死心,定定神后,他又托出第二个计策:“大人,你还记得咸丰四年正月,在衡州出兵前夕,晚生对大人讲的那番话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当年王辏г四欠荡牵钩醮脑奶俊O衷冢丫美吵。嗣牵院⒆蟆⑴淼陌凳竟嫒埃χ┤唬蹶'运那番话,至今想起来,也不过如此。曾国藩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若大人觉得晚生刚才所说的不妥当的话,大人可在安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