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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丑小鸭-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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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早点铺里的包子果如秦秣所说,热热乎乎松松软软,馅儿香面粉甜,吃的人心里熨帖。
等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方澈才笑道:“看来你很会享受生活,哪里有好吃的,你都清清楚楚记着。”秦秣在鼻子里轻哼出声,得意道:“那是当然,生活就是四个字,衣食住行。好端端的,我当然不能亏待自己。总之是不求最贵,但求最合适。”
“没错,你是很会享受,除了……”方澈眉眼含笑,“不会做饭。”
秦秣面不改色,笑眯眯地拿出借口:“术业有专攻。”
方澈叹道:“你这样可麻烦,家务都不会做,以后谁敢和你一起过日子?”
秦秣随口反击道:“哪有?除了不会做饭,我洗碗扫地做整理都很熟练,我不会过日子,你都没看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过日子?”
方澈眉梢轻扬,笑道:“那……要不我俩凑合凑合,试试这日子怎么过?你也好拿出实例证明,省得招我笑话。”他说这话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微微泛白。
“凑合?”秦秣却想也不想就拒绝,“谁要跟你凑合?我从来就不凑合!”她心底下泛起细微的黯然——怎么可以凑合?自打方澈那天说了句“秣秣,过来”,秦秣就准备要很认真的跟他走在一起了。
她从来就没有这样认真过,认真要想要许下一生,又怎么会只得到一个“凑合”就甘愿?
过日子是一个看似轻巧其实很值得认真的话题,要是幸运抓到了一个合适的,当然得互相称心如意才好。
方澈淡淡的笑了笑,在车里放起轻柔的音乐,然后专心看路开车。
从邵城的高速公路口下来时,秦秣先打了电话给裴霞,得知她和秦沛祥都在店里后,便又打电话给韩致远。
关于谎报韩瑶病重一事,秦秣昨天晚上就跟韩致远商量好了。她此刻打这个电话,便是与韩致远商定具体时间。
“方澈,等会我们将车子停在离我家店不远的地方,要是我爸爸接过韩致远电话后,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那我就直接去问他答案。”秦秣用的是陈述句,但语气还是微带询问之意。
“如果实在没有线索,也不好去翻长辈们的东西,那就只有直接问。不过,我觉得先问问伯母比直接问伯父要好。”
“我也是这样以为。”秦秣点头。
所幸事实的结果没有让他们在发生波折,秦秣于方澈坐在车子里,远远的便看见秦沛祥急匆匆的从店里出来。他有些不安地在店门口大路上来回走着,一看到有空车的士开过,便连忙邀住。
方澈的驾驶技术挺不错,不远不近地缀着那两的士,一直跟着开到了城北郊区。待那的士在一条小岔道前停下,方澈又将悍马开得转过前面一道弯,才在秦沛祥视线不能及的地反停好车子。
他们下车后便快步往回走,等到得那小岔道边上的时候,就见的士已经开走,而秦沛祥的背影在那小土马路上显得越来越小。
秦秣低叹道:“我爸爸果然是跟三叔有联系的,只是没想到三叔也在邵城。”
“别多想。”方澈又牵住秦秣的手,“走吧,总之我陪着你。”
两人在离秦沛祥摸约五十米的地方跟着,一路跟他从小土马路拐进田间阡陌。这里地势开阔,也没什么遮挡,其实秦沛祥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发现身后的秦秣与方澈。但他一直走得急促而目不斜视,一副很凝重的样子。
待秦秣和方澈跟着秦沛祥从田间又走上一条小土马路,然后拐过一个靠山的晚,才看到路边立着的那套独栋房子。
那屋子十米左右宽,进深被山壁挡着,叫人一眼难以看清。屋子有两层,外面大块的铺着白色砖墙,屋顶黑瓦,正中间开着一个堂屋,大门没关,显出很普通的农村房屋样式。
方澈稍稍用力握紧秦秣的手,示意她走进堂屋。
秦秣点点头,两人放晴了脚步走进那大敞的屋子,之间堂屋左侧开着一扇内门,而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阿林,你们当年的坚持我全看在眼里,现如今她也要去了,你何必还这样躲着藏着,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那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却淡漠如水:“二哥你心里明白,何必劝我?”
秦沛祥气道:“你要不是我亲弟弟,我哪里有这样的闲工夫来管你?”
“二哥你走吧,以后少来看我,我不想……害了你。”
秦沛祥又叹气:“阿林,你何苦这样?我们是兄弟,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我要是躲你,你还怎么过下去?你肯把这个事情告诉我,怎么就不肯告诉爸和大哥,还有韩瑶?我不会躲你,他们难道就会?”
“这些话,你已经劝过我将近十九年了。”秦沛林用极淡的语气陈述,“我不是怕你们歧视,我是怕害了你们。”
秦沛祥声音一扬,明显带了怒气:“好!我知道,当年你若不是想要我帮你照顾韩瑶和秣秣,你是打算连我也一块儿瞒!你心里头,就这么不信我们?”
“二哥,是我对不起大家。”
秦沛祥怒极,又大笑:“哈哈!你对不起我们?谁对得起你?”他声音渐渐酸的仿佛带起哽咽,“阿林,你怎么这么命苦?老天爷成心作弄我们一家子,让你好端端的被输血传染,得这种病……”
“别说了,二哥。”秦沛林淡淡道:“你快回去吧,我早看开了。”
两人说话声音渐低,秦秣与方澈站在堂屋,正是听不清楚的时候,忽又听里面传来重物撞地的声音。
然后秦沛林惊慌的大喊:“二哥!你快离我远点儿!”
秦秣抢先一步冲进屋子里,便见到屋中有一人坐在轮椅上,正摇着轮子连连后退,而秦沛祥一手抬起,呆站在屋中央。
他一转头,见到先后走进的秦秣与方澈,脸上便陡然显出惊恐之色。
轮椅上的那人也转过头,他脸色惨白,视线一落到秦秣脸上便胶着不懂,只荡漾出一片的迷茫与温柔。
一时间寂静传感,整个屋子里都只有被沉默所扩大了的呼吸声。
秦秣脚步稍动,想要离轮椅上那人更近一些。
“秣秣!”秦沛祥猛地大喝,“出去!快点出去!”
秦沛林则脸现慌乱,一边别过头,一边摇着轮椅直往角落靠。
秦秣后退几步,拉着方澈一起站到门边,然后不说话,只是来来回回地将目光在养父与生父之间扫视。
“出去!”秦沛祥板起脸,“秣秣,你连爸爸的话都不听吗?”
秦秣却眼见地注意到,秦沛林我再椅轮上的手正不住颤抖。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秦秣收回目光,眼睑微向下垂,平静的提问。
“秣秣……”秦沛祥讷讷地,无从开口。
空气里又充满了沉默,许久之后,轮椅上的秦沛林阖上双眼,用极平淡的声音说:“我是你的生父,我有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他说完之后,脸色又惨白一分,白得几乎泛青。
方澈上前一步,牵着秦秣的手与她并排站立。
秦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将那几个英文单词在脑子里组合又组合,才恍惚想起,前不久学校里做个这样的宣传。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也就是全世界人类都谈之色变的AIDS!
秦沛祥颤抖着声音解释:“90年,阿林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了严重的胃出血。他在省城一家医院里急诊,医生给他输血,那血液里有病毒,结果……就传染了……”
“快出去吧!”秦沛林言语里平淡得直叫人心里发赌,“去英国看看你妈妈,她时日无多,想必是想见你的。”
秦秣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反而又踏进了屋子里。方澈牵着她的手,与她同进。
“爸。”她紧紧盯着秦沛林,目光柔和,“我愿意这样叫你,虽然在见到你之前,我对你有过很多恶意的猜测。”
秦沛林点了点头,不说话。
“生老病死,我们都逃不过。”秦秣缓缓道:“你当初牵着妈妈的手,从北京回老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论她遭遇到怎样的困厄,你都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呢?”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二十二回:被埋藏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秦沛林意气风发,怀着满腔抱负北上。
他有千万种骄傲的理由,在他之前,大学都只存在于乡民们的传说当中,在那个年代的秦家村村民眼里,大学也就等于前程似锦。
但人生的转折在某些时候就是那么充满了戏剧性——艺术源于生活,所以这段故事来得突兀,却又在情理之中。
秦沛林遇到了韩瑶,两个人同样年轻,同样优秀,同样充满热血。至少在他们眼里,对方是完美的。所以为了心中的爱情与自由,也为了赌上那一口气,他们顶住了韩家所施加的压力,硬生生辍学回归田园。
在当时,他们只知道为自己和为对方的勇气感动,所以忽略了其它一切。他们以为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但事实并不是那样。
韩瑶在秦家村只住了一个月就开始产生难以忍受的感觉。她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就算她性格温柔,就算她心中装着再多的爱情甜蜜,当她在那个落后的小山村里,过着清苦的日子,整天被一群在她看来纯粹是愚昧粗鲁德村民指点鄙视时,她的爱情也粉饰不了她心中的矛盾苦痛。
两人起了争执,在那个夜晚偷尝禁果。
秦沛林忽然离开家乡前往省城的理由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单纯。他冲动过后愧疚万分,只一心想要凭着自己的才能在省城某到一份好差事,然后将韩瑶接出去,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现实证明,他的想法太过学院派。他有什么才能,他大学肄业,前二十年又只知道跟书本打交道,他能有什么才能?他或许有才,但在面对那个光怪陆离的社会时,他无能。
男人的自尊受挫,秦沛林无颜就此打道回乡。于是徘徊在外,借酒消愁。
那件改变他一生的事情,才有此发生。
韩瑶曾有一个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夫,有一日,那人在一家小饭馆门口遇到醉醺醺的秦沛林。因为气不过自己居然输给了这样一个没用的醉鬼,那人就趁着秦沛林烂醉,甩下手脚将他暴打一顿。
秦沛林被他打断三根肋骨,再加上肺部出血,这才被送到医院急救。
那一次输血的理由其实不是胃出血,但不论由来是什么,他因为输血而感染AIDS都已成为事实。
那个打人者在事后却撂下了大笔的医疗费——在秦沛林看来,那不是仁慈,不是负责,而是直挖人心的耻笑与嘲讽。
更屈辱的是,他确实需要依靠那笔钱才能苟延残喘下去。
那段黑暗岁月至今不堪回首,秦沛林心中充满了恨,他很自己,恨那个人,恨那家医院,恨那个提供血液的人,他甚至恨韩瑶!
他想过一死百了,是秦沛祥带来了韩瑶怀孕的消息,这才使他从那无边的仇恨与痛苦中挣扎了出来。
秦沛林豁然惊醒,如果说他受到了命运的百分之两百挫折,那么韩瑶与她腹中的孩子又将面临怎样的苦楚?他在这里怨天尤人,又可曾想过韩瑶的艰难?那个女子是他曾经口口声声许下爱意的人,但事实上,他又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
从他与韩瑶相恋开始,他表现出来的不是担当,而是伤害。他以爱情的名义逼迫韩瑶与家中决裂,他又以爱情的名义让韩瑶以为在秦家村受到的排挤都是理所当然,他更以爱情的名义得到了韩瑶的身体却在婚姻面前临阵脱逃!
秦沛林听到那个消息后,就在病床上整整反思了一个夜晚。到最后,他发现他对不起的人,又何止是韩瑶和他们的孩子?他对不起望子成龙单身将他拉扯大的父亲,他对不起曾经凑钱送他上大学的乡亲,他对不起为他能够上学而早早养家的兄弟,他对不起韩瑶的父母亲人,他对不起……他最后得出一个令他羞愧无比的结论:他不忠不孝忘恩负义,他索求无数却无以回报!
秦沛林不再想要寻死,但也不敢回家。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估计老父是宁愿他死了,也不愿知晓他感染了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病毒。乡民们也不见得会理解他被输血感染是无辜的,他们也许会猜测,是不是他行为不检点,才会染上这种令人羞耻的病症。
秦沛林更不敢面对韩瑶,因为一旦面对,他就还得在无形中又逼迫韩瑶选择一次:是为了爱情而跟着他守一辈子的活寡?还是伤心离去亲口说出决裂?
以韩瑶的性格,只怕是会选择前者。但生活不是一时冲动,就像韩瑶当初冲动地跟他私奔,后来却在生活中与他互相怨怼。
一辈子就是人生的全部漫长,秦沛林害怕他们的爱情最后却在现实中磨砺成厌烦。
他又自私了一次,他宁可被恨,也不愿意被厌恶。
到最后,秦沛林也只告诉秦沛祥,他因胃出血而在输血中感染了AIDS。他埋藏掉那些爱恨纠葛,给出一个无可辩驳的借口:“我怕传染给别人,我不想害人。”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这种病毒不会在简单的日常接触中传染给他人。
许多人都有伤害盲从的心理,所以秦沛祥明知道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成立,他也在一定程度上默认了秦沛林的说法。
因此,当秦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秦沛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惶恐。他自己不害怕与秦沛林接触,并不等于他就敢于放任秦秣去靠近一个AIDS感染者。他养育这个女儿将近十九年,早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又怎么敢让她去面对哪怕一丁点的危险?
秦沛林害怕之余,更多的却是羞愧。他默默地望着秦秣,听她说:“生老病死,我们都逃不过。至少你还在这里,我还能叫你一声爸。”这种感觉,真是叫人酸得从骨头到血液都一起颤抖。
这是他的女儿,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而并非只存在于照片和兄长描述中的女儿。
秦沛林从来就没想过,这辈子还有能见到秦秣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大发雷霆将她的至亲骨肉赶离身边。
最后,秦沛林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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