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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穿梭-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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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柔顿时感到心中激荡无比,鬼使神差扑入文图怀间……
“你做什么?”符柔忽然惊醒。
文图尚未入睡,惊讶地盯向符柔,喃喃问道:“你做什么?”
符柔突然发现自己衣衫内没有文图的手,瞪一眼文图答道:“没做什么!”
广慈殿虽是花枝招展,众人却感觉不到清新。
众人再次团坐主台之下,宾王似是胜券在握,脸上平淡如水,审视笼中之物一般看着文图等人。
太后许久缄口不言,一会儿瞧瞧花草,一会儿吩咐宫女忙这忙那。
老丞相看透太后心思,突然开口道:“太后娘娘,微臣以老身谏言,观星府事关天运国昌,绝不可挪离皇宫……”
太后远处冷冷瞧一眼宾王,摆摆手,未容丞相继续说下去,立即透着关心说道:“老卿家,一个小小的观星府,别触动了肝火,丞相一生助国,人人皆知,无论如何都是为朝廷着想,为哀家筹谋,要是伤了身子,哀家哪还有好日子过?”
“老朽愧不敢当!”丞相欠身恭声。
宾王却丝毫不领情,无视太后的提醒,因为他已经看出,太后究竟是为了父皇的颜面放弃了执守,遂直言不讳:“加强皇制,一统天下,这是父皇一贯遵从的古训,如今大皇朝气势磅礴,洪如齐天,若再夹杂着观星之术的微言,岂不令人心寒。”
太后无奈点点头,欲言又止,瞧一眼文图,却见毫无发言之意,知道已无方法拦住宾王此诏,干脆起身走到一株菊花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花瓣润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宾王气定神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其他人却极为不是滋味,符柔不知道文图如何安排,内心紧张起来。
半晌,太后方回过身,淡淡说道:“罢了,无论何种府衙,只要为皇朝尽力,又在乎位居何处?”她稍稍迟缓一下,准备颁发懿旨。
一声禀报令满堂之人惊愕!
“禀太后娘娘,皇上手谕──”一名侍卫急忙跑进来。
太后慌然出声:“你说什么?!”随后手才提起来,略带抖动指着侍卫。宾王等人更是齐刷刷面向侍卫,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卫脸色煞白,双手举起卷纸,蚊子一般声音重复着:“是说,有人说是皇上手谕……”
太后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刚想挪动身体又放弃,僵立在原地干咳一声,厉色吩咐:“念!”
侍卫起身,不过双腿已经站立不直,展开手谕宣道:“朕闻朝内欲驱观星府,实为误举,此府彰功显赫,布工引农,净慈皇庭,不可轻言搬离。另禀母后,皇儿病恙已愈,唯行动稍有不便,不日即可回宫。钦此手谕,涅帝十年二月二十六。”
太后根本不在乎内容,想亲自去观赏手谕,终究又是止步不前,唯恐失去方寸,招招手令侍卫近前,取过手谕细细观看,表情复杂起来,还是将手谕传给丞相。
闵丞相惶恐地接过手谕,一眼看上去,扑通跪在地上,将手谕平铺地面,不断地拜叩,口中已是哀声连连:“皇上啊,皇上啊,老臣拜见皇上,老臣谨遵皇旨……”
宾王侧眼瞧去,那是绝对的皇上手迹,也是将信将疑跪下,口齿不清起来,“臣弟遵旨……”
文图与符柔对视一眼,随着跪下去,不过二人不敢抬头。
尔后宾王露出怀疑的目光,却不敢起身,狠狠注视那名侍卫,两腮骤然鼓起又松下,突然问道:“何来的皇上手谕?你可见过皇上?”
侍卫立即答道:“回王爷,卑职未见到皇上,而是在宫外值守之时,一陌生男子声称传皇上口谕,令小的将手谕即刻传入广慈殿,小人虽不知真伪,也不敢怠慢,便贸然前来……”
“既然不知真伪,为何敢入母后宫殿宣旨?”宾王步步紧逼。
“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侍卫不敢回答,怯怕看着太后。
太后想都未想令道:“说!”
“那人称,皇上也带来口话,说,儿时与三王爷争论志向,王爷说志在于天,皇上说志在于心,被母后褒奖三日美宴,如今想来均无差别,日后回宫定会犒赏王爷!小的琢磨着,应该是暗语证人,便跑来禀告。”侍卫重复着文图密授的言辞。
太后没有理会,虽然此事属实,可是心有芥蒂,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卑职名敕安……”
“下去吧,好好在宫外守着,有什么音信尽快传进来!”
“是!”敕安想看文图一眼又不敢,颤颤巍巍倒退出去。
宾王眼角剧烈跳动起来,这种迹象表明,皇上不但活着,而且就在京中,甚至深谙宫中之事!
太后端详文图与符柔一眼,却见不到脸色,只好作罢,扬手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既然皇上有旨,观星府的事就先搁搁,待日后皇上回来了在做决算。”
“遵旨……”
太后见众人纷纷离去,通过殿门瞧向外面,却一眼发现文图与公主卿卿我我,谈笑风生,脚下像是灌铅一般难以移动,敬梓早就发现端倪,快速跑过来扶住太后,她仍是跄踉一下方坐在宽椅上,嘴唇已经发紫,眼中露出少有的惊慌之色,她艰难地指指手谕,令敬梓取过来。
“你瞧瞧……”太后道。
敬梓翻看手谕,越看越是高兴,老脸皱纹全散说道:“恭喜太后娘娘,这果真是皇上的字迹,皇上自然是无恙啊,娘娘!”
太后冷笑一声,翻一眼敬梓,意味深长道:“看来,天下只有娘亲方能读得儿女的心,这手谕瞒得了天下人,却瞒不了哀家的眼睛,这绝非皇上的手书,字体谨慎,正而不强,形似神不似,哀家哪能不识吾儿的字体,若是手谕下旨,自然是气势如虹,一挥而就,可你看看,看看,形状畏缩,倒像是担惊受怕的样子,哪里是皇上?!”
敬梓瞬间呛住,忍不得咳嗽两声,诚惶诚恐起来,低声道:“太后娘娘,若是如此,有人假冒皇上手迹,可是,可是罪行滔天啊……”
太后终于露出难看神色,抓住太后椅边沿说道:“绝无如此简单,哀家记得,去年潘儿逆反,葛宬曾面见一位皇上,自然是相貌和声音同出一辙,如果此书来自他的手中,可是我皇朝的大难啊!”
文图?!
敬梓忽然想到,是文图寻到了一位假皇上喝退葛宬,防止了变故!
如今那人又口若悬河,道出母子三人玄机,可谓城府极深!
“不可能,绝不可能,卑职愿意用人头担保,文府督绝……”
“算了,你先下去吧,哀家要静一静,”太后不想再听,指指桌上的手书,“你去把它烧了吧……”
“是,娘娘!”敬梓愁眉苦脸起来,悻悻离去。
太后身体后仰,合上眼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幕幕场景:文图不惜自己强抢公主,私下与公主情投意合,两相钟情;文图与皇后、太子深有渊源,亲眼所见太子每次瞧见文图那一刻刻,魂不守舍,依依惜别;文图与公主定是心中有愧,不敢抬头,还有,那自称皇上之人,毫无瑕疵的皇上字体……她不敢再想,忙呼出殿后的毕子,刚要追问又放弃,想必孙儿不会扯谎,只是在危难之时受到文图搭救,皇上与皇后当时已经分离……
文图自以为高明,没想到弄巧成拙,令太后大起疑心。观星府依然在宫内,宾王就不敢任意兴风作浪,想着便高兴起来,心里头竟哼起小曲儿,确认无人跟踪后回到聂府。
刚刚回到自己的东厢,却见卓姬脸色难看地立在那里。
“皇后娘娘?”文图惊疑问道。
卓姬赶忙摆手,连声道:“恩公绝不可再这么唤,我不是皇后,只是民间女子,虽然育有太子,也还给了朝廷,本就心疼不已,不要再谈及此事,只是,只是……”
文图发现不对劲,慌张问道:“夫……夫人有何吩咐?”
“文大人,”卓姬谨慎瞧瞧外面,没有见到人,“昨日公子书写完那什么手谕,竟然一夜未眠,惶恐不已,我夫妻二人虽知道大人绝不是加害人家,可是毕竟犯了重罪,所以,民女想与相公一起离开京城,越远越好,我知道,毕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可是这样煎熬下去,公子一定承受不住的,我就谎称将毕子托付给你,毕竟你是他的养父……”
“这万万不可!”文图彻底慌了神。
“这么长时间,公子与卓姬多亏了文大人厚爱,卓姬也是拖累了恩公那么多年,恐怕今生无法报答……”
文图见大势不好,一下子俯下身去,忍者痛楚不断重复着:“皇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微臣犯有欺主之罪,望娘娘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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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红城变
“这,你?”卓姬想要去扶文图,到底还是缩回手来,“快快请起,你哪来的罪过,都是卓姬不好……”
“娘娘不可直呼名讳,”文图见再隐瞒下去定会生出事端,只好将额头紧贴地面说着,“皇后娘娘,臣下便如实告知,天作姻缘不可分,地造夫妻不可离,两年前机缘巧合,有人在京街遇见娘娘,将娘娘接入别院,誓死相守,此人正是涅公子,也正是我大皇朝的皇上啊,正是因为太子在,血脉相连,才令皇上与娘娘重归就好,只是皇上不知娘娘身份而已!如今皇上被奸人暗害,神志不明,才不敢告诉娘娘实情,只好等到皇上痊愈后才能入宫,若非如此,文图即便大奸大恶,也绝不能令公子做出如此行径啊……”
卓姬险些惊喊出声,倒退几步喝问:“你是说,涅公子就是皇上?”
“罪臣不敢胡说!”文图答道。
卓姬一向相信文图,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听到此话,将跪地的文图扔在一边,大步飞奔冲向主殿,依然狂甩着臂膀。
“相公──”卓姬不容分说直接扎进涅帝的怀里,委屈、惊喜、愧疚、激动一股脑涌上心头,呜呜地哭起来。
“夫人!夫人!”涅帝被弄得昏头涨脑不知所措。
越是这般喊着,卓姬越是泪如雨下,两次火中逃生,一声“吾生有卓姬,吾死有卓姬”历历在耳,落难人早已走到一起,却互不相认一直充满自责活着,如今到底是活过来了。
卓姬泣不成声问道:“相公,这辈子会不会弃我而去?”
涅帝不知缘由,怎能舍弃这患难娘子,忙安抚道:“怎么可能,只要活着,绝不离开卓姬!”见卓姬哭得不成样子,涅帝鼻子子一酸,也是险些落泪,不由自主紧紧搂住卓姬,无论如何也好守住自己的妻子。
文图傻傻地跪在原地,听见主殿之内有哭声,知道皇后难过顾不得自己,自言自语调笑起来,“爱卿平身!”自己答着自己,“谢皇后娘娘!”随着悻悻起身,斜靠在门棱之上想起往日种种,唏嘘不已。
此后时间,宾王始终没有查到皇上下落,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一旦皇上回宫,自己瞬间就会土崩瓦解。于是以各种罪由逐渐清离观星府高手,并安插自己亲信,保持着观星府的人数,却逐步剥离府内职能。与此同时,他意识到,自己贸然称帝,自然会引来重兵反抗,这倒不怕,自己手中有亡灵,情急之下可以直取首领,唯独民间志士之心不可强夺,在幕僚的怂恿下,终于开始了恭旦帝国史上的“书言之乱”。
宾王极力唆使腹客,使得馋臣开始谏奏,意欲废除进言之道,书生志士不得向朝廷纳言议政,文人墨客不得随意书写篇章,意在匡乱民声,维护日后的驱魔之道。
文图等人如法炮制,在皇后的大力支持下,再由皇上书写圣旨,宣入朝廷,表面上克制了书言之祸的大肆蔓延,可是少数私欲膨胀的地方督守深知如此策的妙处,暗地里蠢蠢欲动,打压正直之士,迎合宾王,短短一个月便有很多人入狱,最为恶劣的是红城,已经有无数人被杀头。
很多重臣敢怒不敢言,大皇朝再度陷入危机,太后心痛不已,知道宾王的势力愈来愈大,再不加以克制就会殃及皇宫,一发不可收拾。在她的授意下,公主带领文图、聂良悄悄潜入红城,那里是此次书言之乱最为严重的地域,太后明白这里一定有宾王的要害。
红城,位于都城北约二百里,是距离京师最近屯兵最多的城池,兵将多达五十余万人。此城是当年旧朝的京畿,地域广阔,人员众多,遥视皇朝新都,一旦起变,很快就可以围住皇宫之城。宾王几次欲调换京城督守葛宬,最终被太后强力反驳,于是将目光放在红城。
督守府内,督守达麟气焰嚣张,高坐府台之内,露出雍胖的身子和狡黠的眼睛。
一个督官立在大殿之内道:“报督守,今日捉拿书生七人,其中三人暗中书写仙魔之词,被官兵查获,另外四人声援副督守曾珂,十分强硬。”
达麟一拍桌案,不由分说下令:“关入大牢!”
“回督守,大牢内已经人满为患,无法再塞入嫌犯了。”
“推出去,斩首!”
“遵令!”督官毫不迟疑答道。
“老贼曾珂现在还不认罪吗?”达麟惺惺起眼睛。
督官一点头,愤愤言道:“老骨头倒是硬实得很,轮番刑法伺候也不认罪!”
“再打!”达麟怒目相视,猛地窜起来,身子高出桌案不多,“只有他认罪,这帮儒子才会老实下来……”
“是!”督官领命而去。
大街上,虽是烂漫夏初,可如同地下寒窖般冷清苍凉。
文图等人终于寻到一家开张的店铺,入座而食,一个个面色凝重,离开京城才知道,红城已经如同沦陷,变成了人间地狱。如果长此蔓延下去,不用兵乱,不用民反,皇朝自然而然就会灭亡。
这时一群巡兵入内,吆喝着店老板弄些吃的,早早的便将银子递给小二,看上去却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这倒引起文图的纳闷,立即喊来店家,掏出银子吩咐为那帮巡兵结账,令其将银子退还给兵捕。
果然,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前来道谢,眼睛里充满迷惑。
“不必言谢,”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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