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龙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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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啊，连萨温都要参加成人式了……”

　　“可不是嘛，你说成人式穿什么才好啊，真是伤脑筋……”

　　布啦布啦……两个女性龙族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萨温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好无聊，干脆自己去逛一逛，真不知道她们会聊到什么时候。

　　萨温在密密麻麻的沉船间来回游荡着，他发现这些沉船上的东西大多是些成批瓷器，黄金、白银铸成的器皿和钱币，当然也有大量的织物，唯独缺少真正的生活用品。逛了一阵，萨温生出一个疑问，这地方怎么也没人看守，就任由东西这么摆放着，一点安全防范的意识都没有。

　　“孩子，有没有你看中的东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

　　萨温回头一看，竟是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只见他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长袍，腰间系了一根灰色的鲨鱼皮带，看起来显得精神而又利落。萨温不禁对这人生出几分好感，在龙族当中保持人形的龙不算少，但打扮得这么精神的人却是不多。

　　萨温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算随便看看，主意是陪我的母亲来看衣服。”

　　中年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衣服在那边的沉船比较多，是用来参加舞会的衣服吗？”

　　萨温睁大了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参加舞会的衣服？”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一般龙族也只有在参加舞会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要好好穿衣服。”

　　萨温一听有理，说道：“老伯，你还挺会分析的，不知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负责管理这里的，挑好了东西来找我交换就行了。”中年男子说着就要走。萨温连忙问道：“老伯，请问哪里有兵器？”

　　中年人一听萨温的问题，不禁愣了，上下打量了萨温一番，这才说道：“你确定你要找兵器？”

　　“嗯，我想看看人类的兵器，一直听师傅们说，可是没有见过，这里有吗？”萨温很认真地回答。

　　“跟我来吧。”中年人说着一挥手，带领着萨温向密集的沉船堆里游去。

　　越过了一大片东倒西歪的沉船，最后终于在一条已经残破的不像样的沉船前停下。萨温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艘沉船，这条船比一般的沉船要大上许多，可惜年代太久已经断裂成好几段，教人很难看出它完好时的模样。

　　“这应该是一条战船，可惜破损得太严重了。”中年人说着，带领萨温一头钻进了沉船内部。

　　沉船的破洞以人的身体大小可以轻松出入，但以龙的身体就有些困难了，萨温一边往里面钻，一边又生怕自己把这已经残破不堪的沉船给挤出个好歹来。费了半天劲，萨温这才钻进了沉船的内部，只见中年人抱歉地笑了笑说：“抱歉，我一激动竟忘了你要进来十分吃力，不过既然进来了就在这里看吧。”

　　萨温心说，看这人的样子搞得神神秘秘的，难道这些兵器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吗？

　　

第十三章　寒冰之剑

　　正在萨温疑惑的时候，中年人不知从沉船的哪个角落里抱出来一只长方形的大箱子，然后重重往船舱底上一放，震得破船都摇晃了几下。

　　萨温好奇地凑上去看，只见这个大箱子的边缘处都有铜片包裹，还有许多铜钉镶嵌在箱子的表面。中年人郑重其事地将箱盖慢慢打开，一串气泡咕噜噜冒了出来，只见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堆黑漆漆长短不一的东西。

　　中年人对萨温说道：“这些兵器都用魔鬼鱼的皮包着，可以防止被海水腐蚀。”说着，他翻找了一阵，从中取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往一递。

　　萨温心里十分兴奋，终于见到人类的兵器了，他连忙伸出嘴巴打算用牙将外面包裹着的魔鬼鱼皮给撕开。中年人这才突然想起萨温还是龙形，急忙又把双手撤了回去，害得萨温一口咬空。

　　“你现在不方便，我打开给你开。”中年人说着用熟练的手法将包裹在外面的魔鬼鱼皮打开，露出一把黑色的兵器。只见中年人一手握柄一手握鞘，慢慢地将兵器抽了出来。

　　“这是……这是刀！”萨温激动地说道。

　　中年人点点头，将手中的刀挥舞了几下，利刃划过引动的水流在船舱里来回激荡起来，沉积在船底的泥沙随着水流慢慢升腾起来，好像夜空中的雾气一般。萨温痴迷地看着中年人的表演，却完全不清楚这其实有什么含义。中年人耍了一阵，见萨温只知道叫好，却并不明白好在哪里，于是把刀收回鞘中，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刀？”

　　萨温转了转眼珠，摇头道：“不知道，请大叔给我讲讲。”

　　中年人难得有个听众，心里十分高兴，但表面上还是要摆出有些无奈的样子，故意长叹一声道：“也罢，我就给你讲一讲吧。”随后中年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给萨温讲起各种有关兵器的事情来，起初萨温听得津津有味，这些知识可是连奥希里斯都从来没有讲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一个大行家。这中年人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听他说话了，越讲越有精神，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不停地比划起来，好像恨不能把肚子里的话都一口气给倒出来。

　　萨温毕竟是少年心性，听了没多久就有些待不住了，不过看这位大叔说得非常起劲，他也不好马上就走，而且他还想看看箱子里还有些什么兵器，于是萨温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中年人侃大山。虽然萨温想尽量保持住表面上的尊重，但他的眼皮子却不答应，没过多久萨温就开始打起瞌睡来。

　　“你来看，这刀啊……”中年人正端着刀说得眉飞色舞，谁料到一抬头竟看到萨温已经鼻孔冒着气泡，呼呼地睡着了。

　　“嘿嘿……”中年人苦笑一声，没想到对方已经睡着了，自己白白讲了半天。不过中年人倒是没有责怪萨温的意思，毕竟只是个孩子，难得他能听自己讲了半天，平时根本就没人听自己唠叨这些，龙族一向自视甚高，认为天底下最强大的武器就是龙族的身体，什么人类的兵器龙族才不屑一顾呢。

　　“喂喂，孩子醒醒……”中年人将刀放回箱子，然后轻轻地摇晃着萨温。

　　“呃……大叔……你继续说……这刀好在哪里……”半睡半醒的萨温嘟嘟囔囔说道。

　　“还说什么说，你都睡着了。”中年人苦笑道。

　　萨温一骨碌爬起来，有些羞愧地说：“对……对不起，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中年人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不用太在意，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以后有时间你随时可以来看兵器。”

　　“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你先去吧，我把箱子收好。”

　　萨温刚要钻出船舱，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曾经听奥希里斯说过，人类的兵器里有一种是自身带有魔法的兵器，这种兵器堪称人类的一大发明，是人类对付强大生物的重要工具。萨温当时就觉得人类好可怕，竟然能做出这种东西来，因此他心里一直很想看看这种人类发明的重要兵器。

　　其实萨温的心里没有抱太大希望，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随口问道：“大叔，你这里有魔法兵器吗？”

　　萨温的话一出口，就看见中年人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好像被人一下戳到心窝一样。萨温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谁能想到中年人的脸色竟变得这么难看，反而让萨温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中年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好像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等了半晌这才有些艰难地说道：“的确是有一件魔法兵器。”

　　萨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无心的一问竟然真的撞上了，他急忙游到中年人面前催促道：“快拿出来看看吧，大叔，是件什么兵器？”

　　中年人慢慢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箱子重新放下，打开箱盖好一阵翻找，这才终于从箱子底部取出一个短小的包裹。“就是这一件了。”中年人边说边揭开了外面的魔鬼鱼皮，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短剑，比一般常见的剑要短了三分之一左右，从剑鞘和剑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萨温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把所谓的魔法兵器的真面目，一个劲儿地催道：“拔出来，拔出来看看……”

　　中年人双手微微用力，只听“噌”的一声，一把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短剑脱鞘而出，萨温瞬间就感觉到周围海水的温度立刻就有了明显的下降。萨温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嘴里叫道：“好冷，怎么回事？”

　　中年人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说道：“你也感觉到了吧，这把剑名叫‘寒牙’，自身带有冰系魔法，而且材料是极为罕见的寒冰精铁，别说是刺中敌人，就是在身体上划开了一个口子也能让敌人被冻得行动迟缓下来，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兵器啊。”

　　萨温小心翼翼地把鼻子凑到短剑旁边，一阵阵冷森森的寒意随着海水传递过来，连鼻尖都有僵硬起来。萨温看着发出幽暗蓝光的短剑，心里顿时涌起了龙族那种想把宝物占为己有的冲动，连忙问道：“大叔，这把剑可以换给我吗？”

　　中年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萨温见状心里有些后悔，自己问的太唐突了，这么好的东西别人怎么可能舍得交换出去。谁料中年人摇了摇头苦笑道：“刚才我犹豫再三就是舍不得它，我知道你一看见必然会想得它。”

　　萨温抱歉地说：“对不起大叔，我不该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请原谅。”

　　中年人把剑还鞘，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来是舍不得把它换给别人，但我是个被惩罚的龙族，与其让它跟我在这里被白白埋没，倒不如让它跟你去闯荡一番。我能看得出来，你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让它跟你才不至于被埋没在这个无光的世界里。”中年人说着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和悔恨的表情。

　　萨温见状不禁有些动容，总觉得是自己夺人所爱一样，不过既然大叔已经这么说了，再推辞倒反而对不起人家的一片赤诚。于是萨温问道：“大叔，交换这把魔法剑需要多少东西才可以？”

　　中年人苦笑一声：“这把好剑可惜落到了龙族手里，否则定然是价值连城，可惜龙族向来看不起人类的兵器，放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也无人问津，你要是想要只要随便给几个金币即可。”

　　萨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要几个金币，他还猜测这么好的剑一定要无数的珠宝才能换来，看来以前的龙族真是不识货啊。萨温急忙点头允诺道：“行！没问题！这把剑我愿意交换。可是我今天没带金币过来，改天我过来交换，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随时过来都可以，我一直都在这里。”中年人点头道。

　　“那你可一定给我留好了，千万不能换给别人啊。”萨温不放心地交待道。

　　“哈哈，你就放心吧，其他龙族都不会来换兵器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愿意交换兵器的人。”中年人笑道。

　　萨温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竟然还有这种事，真是……”说着萨温就连连摇起头来，龙族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便宜了我。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萨温母亲的呼喊声，想来是找不到萨温于是急了。萨温连忙跟中年人告别，说道：“大叔，我母亲找我，我先去了，改天我就带金币过来，你可别换给别人啊。”

　　“行了，你先去吧。”中年人笑着跟萨温挥手告别。

　　

第十四章　纠缠

　　萨温顺着声音找到了母亲，又被好大一通埋怨，“你这孩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到处乱跑，快来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萨温也不说话，省得引来更多训斥，就任由母亲随便怎么摆弄，这一通折腾直把萨温搞得筋疲力尽，没想到购物比打架还累啊。总算等到母亲挑好了衣服，萨温已经累得四肢酸软，连游泳都只能靠尾巴的摆动了。

　　母子两人来到交换处，负责人正是刚才萨温遇到的中年人。

　　“葛礼萨，我要交换这些东西。”萨温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将选好的衣服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一股脑地往中年人的面前一放。

　　“原来这个大叔叫做葛礼萨，刚才尽顾着看兵器了，都忘了请教名字。”萨温在旁边默默地想着。

　　“好的夫人，我来登记一下。”葛礼萨说话间不经意地看了萨温一眼，萨温也回应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都装作彼此不认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萨温的母亲用一堆金币再加上几件珠宝换来了这一堆衣服和饰品，萨温在心里偷笑，这些衣服都花了这么多金币，看来那把宝剑还真便宜得不行，自己这回可赚大了。

　　返回巢穴的路上，萨温装作好奇的样子向母亲打听起葛礼萨的来历：“母亲，这个大叔是什么人？”

　　萨温的母亲似乎对葛礼萨有些看不起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你说葛礼萨吗？他是个犯了错的龙族，被罚看守宝库，永远都不准离开。”

　　“啊？他犯什么错了，竟然要遭到这么严重的处罚？”萨温吃惊地问。

　　“他跟一个人类来往太密切，差点泄露了龙巢的位置，这可是死刑的罪过，要不是很多人给他求情，他连看守宝库的机会都没有。”

　　“让他看守宝库不怕他监守自盗吗？”萨温追问道。

　　“监守自盗？”母亲诧异地看了看儿子，接着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龙族是绝不会干盗窃这种事的，真要是这样葛礼萨自己都没脸活在世上。”

　　“万一呢？”萨温不依不饶地问道。

　　“哪有什么万一，龙族是绝对不会偷盗的，如果真有龙族干出这种事，那么他就不配当一个龙族！”

　　萨温转着眼珠想了想，说道：“可是这样也不能保证不会有龙族偷盗吧？”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母亲很没耐心地打断了萨温的问题，她可不想在这些与生活无关的问题过多纠结。

　　第二天萨温乘着父母和哥哥都不在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