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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道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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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作诗?那还算什么读书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这人以前有个外号叫佛秀才,是往生寺的俗家弟子呢。”

  “岂止如此,此人还是个江湖草莽,练了一身武功!”

  “那就难怪不会作诗了,我名教弟子竟然自甘堕落,去学这等末流之技,真真不配跻身于我等之列。”

  “不仅如此,此人策问试的排名在百名之外,也不知座师为何将其召来。”

  “当真如此?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坐在此间?换作是我早早退下了!”

  一个读书人自承不会作诗,屏风后的白云烟也是好奇,伸出脑袋往堂下瞟了一眼。

  一个普通的男子,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待听到众人的议论,便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角:

  冒犯世家,冲动!

  杂而不精,愚蠢!

  不会作诗,浑人!

  “一个落第举子,冲动愚蠢没情趣的浑人,日后最多是个混吃等死的乡绅罢了。到了公园角,也不过是个垫底的。”

  王崇阳轻咳一声,镇住周围的杂声,皱眉道:“你究竟是不会作还是不想作?”

  他对张原还有着重要安排,不想就这么让他名声坏下去,因此话里就给了余地。

  堂下一片寂静,众多或不屑、或探究、或鄙视的目光投注在张原身上,读书人固然没有杀气可言,但一支狼毫有时候比什么杀气都要来得厉害,可想而知,过了今日之后,张原绝对会成为众多圈子中的笑料,和书信上的谈资。

  然而他若无所觉,依旧浑不在意,对着座上的王崇阳作揖道:

  “诗者,言志也。”

  “或兼济天下之志,或振兴家国之志,或立功立德之志,或除恶伸冤之志。”

  说到这里,禅音不觉而发,如洪钟大吕,震人肺腑;又似天外鹤语,缥缈难测。

  “我的志,不在这浮沉宦海,不在这软红千丈;我的诗,不为靡靡之音而作,不为声色之娱而作,更不为红粉骷髅而作。”

  拱了拱手,洒然离去。

  张原没有说他的志是什么,因为大雁不与燕雀语。

  屏风后的丫鬟低声道:“小姐,他说你是红粉骷髅耶。”

  白云烟面色难看,咬牙道:“闭嘴!”

  丫鬟又道:“小姐,那红粉骷髅是什么?”

  白云烟闭着双眸,深深呼吸几下,方才缓过这口恶气,拿着一双美眸狠狠瞪着这多嘴的丫鬟:“理他作甚?一个死宅的呓语罢了。”

  丫鬟困惑地抓抓头皮:“哦。”


第三十三章 规矩中的算计 一

  张原走出“松间月”,心头压抑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为沉重。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令他生出一种奇异感觉,仿佛眼前这些景象只是泥沙堆积而成,一旦大浪涌来之际,就是统统化为凿粉之时!

  大浪……大浪……大浪究竟是什么?

  “你,不开心?”一道白影不知何时从后面跟上,与他并肩而行。

  张原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从何说起。

  苏含月仍不放弃,又道:“是否因为妓院的姑娘没伺候好你?或者,她不漂亮?”

  张原喉头一堵,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奇怪地瞪了这少女一眼。

  “是不是?”她还在再三追问。

  好个苏含月!向来清冷自持,不食人间烟火,缘何今日如此执着呢?

  张原顿住脚步,无语地瞪着对方,却瞧见这少女仍旧一副锲而不舍的模样,一颗渐渐圆融无暇的心也不禁泛起无力。

  “我说那些姑娘是红粉骷髅,她们便把我赶出来了。”

  这算是解释吗?

  苏含月眨了眨眼,点点头,似乎很赞同,道:“说得没错,美色,是浮云,美人,亦是骷髅。”

  这一来,你自己岂非也是浮云和骷髅?

  或许,她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姿色,也从未把自己当过美人。

  张原不再说话,埋首前行,细细地整理着脑海中凌乱无序的记忆。

  不知为何,对于未来,他隐隐有些烦躁和不安,觉得自己冥冥中总在等待着什么,既是渴盼,又有些恐惧。

  一支凉凉的柔荑忽然握住了张原的右手,一股更为冰凉的真气顺着掌心缓缓注入到他体内,周身经脉中隐隐躁动的真气随之得到舒缓,令他心境平复许多。

  张原对着少女点点头,两只手同时松开。

  无关暧昧,只是看出他的不适,出手襄助而已。

  这时,苏含月似有话说,忽然从人群中钻出三个人,奔着张原快速走来。

  却是相国府的丫鬟冬菊,不知何故带着两个护院来寻他,看上去并不像要动手的样子。

  冬菊先是不屑地瞪了蒙着面纱的苏含月一眼,以为她是松间月的姑娘,暗骂一声“骚蹄子”,然后勉强挤出一副媚笑道:“四公子,老爷在家召你前去呢,说有要事相谈。”

  “噢?相国大人召我有何事?”张原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遣词却显出疏离来。

  冬菊忍着气道:“相国大人只说,‘骨肉之亲,析而不殊’,让四公子回去见上一面。”

  析者,分离之意;殊者,断绝之意。

  骨肉之亲,分而不绝,这是要与他重叙人伦的意思么?

  听到这句话,张原眼神一垂,似有所触动的样子。

  但随即,心中马上涌起一段往事来。那是他天真的孩童年代,母亲遭到司马氏毒打,卧病在床却久久不得医治,他自己又被司马氏三兄妹时常联合起来捉弄欺辱,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但尽管如此,他心中仍埋着一份希望,一份来自父亲的希望。

  他苦苦守在他时常出入的路上,终于有一天守到了退朝归家的父亲,然后他怀着告状伸冤的心情,一五一十诉说了他们娘儿俩的困境,换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冷漠训斥和无视,随后更遭到更严厉的毒打。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对张文山彻底失望。

  想到这段往事,张原冷冷一笑,心中已是寒凉如铁,抬腿就走。

  见他不为所动,冬菊大急,便拿出后续应对方式,跟在后面疾声道:“相国说了,堂堂举人长居佛寺,这不像话,若四公子执意如此,相国只好废了你的功名,并且兵发往生寺,拆了里面所有庙宇。”

  张原脚步一顿,胸中已是少有的怒意如狂。

  功名,举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浮云。如果不是为了莫名的预感,觉得未来可能甚有用处,送他个一甲出身他都不会稀罕。

  但拿着佛寺来威胁,还真令他为难了。若是旁人,拆一百座庙宇、甚至杀一百个僧侣也休想拿捏他!

  但方圆对他有恩,一个自小就不知关爱为何物的人,别人的点滴恩情都令他铭记在心。

  好好好,就走上这一遭又如何,任凭你们又捏着什么鬼祟手段,我自一剑斩之!

  ……

  相国府内。

  “老爷,幸好张原没考到前百啊,若是进了殿试,拿到进士出身,我们日后就被动了。”司马夫人说道。

  “现在已经很被动了!”张文山冷冷地道:“王崇阳那老小子无孔不入,见缝就钻,张原虽然没有进入前百,却照样进了他的鸣鹿宴!”

  司马夫人一惊,怒道:“那老儿这是想做什么?给我们难看么?”

  鸣鹿宴中的士子,大多会得到王崇阳的提拔,哪怕不是进士出身,他也会想方设法会放到重要的位置上,而此人的身后更有着皇帝的首肯和背书。

  张文山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寒意:“若只是难看,损个颜面倒无所谓。你也不想想,这百多年来,有多少世家的枝干颠倒了过来?”

  司马氏一怔,细细想了想,心底就有些发寒。

  枝干枝干,枝是庶出旁系,干是嫡出主家。这百多年来,但凡有那一家高族的继承人不贤不肖,容易拿捏,皇室就会想方设法扶持一个能够掌控的庶出旁系出来,之后渐渐取而代之,使这个家族彻底沦为皇室的附庸。

  张文山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若老夫在世,自然不须担忧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若是以后……谁又说得清楚?”

  长子张轩,聪明是聪明,但关键时刻缺乏魄力和远见。

  次子张卫,勇则勇矣,带领大军征伐是个好手,却不适合站在朝堂上。

  “如今之计,只有安抚为上,待召回府来,以美色厚利诱之,你也忍耐些,让他安安份份呆在相国府罢了,若是日后表现忠勤,倒不妨给他一份差事,若还是不服……。”

  说到这里,脸色垮了下来,森然道:“那也休怪老夫大义灭亲了!”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走进厅内。

  “老爷,四公子就在门外了。”

  “让他进来吧。”张文山淡淡地吩咐一声,随即看着自己这个庶子从门外缓缓走进。

  才几个月不见,这庶子竟大有变化。那身形气度,眼神和步伐,宛如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利剑,似乎稍稍一拨弄,就会激得神剑出鞘,血溅五步,将这天下杀得一片镐素。

  他不是去修佛了么?

  混账!怎么越修越不似人子!!

  PS:本书超凡内容会慢慢发酵,不会一下子跃升到很高,相信大家看哪种一出场就修天修地修神仙的书已经够多。另外,作为重生的主角来说,现在是有些不务正业的感觉,毕竟记忆没恢复嘛,嘿嘿。安下心,看下去吧。另外求推荐、求收藏、求书单!


第三十四章 规矩中的算计 二

  见到张原进门的那一刹那,张文山的心中不由冒出一种利刃近身的悚然感,即便府中的供奉高手隐在一旁,也没有给他带来一点慰藉。

  这该死的庶子,修佛怎么修出一身煞气来?!

  张文山和声道:“当初让你修佛化戾,看来效果甚好,在外面还挣了个‘佛秀才’的称号,不错,做人就应当这样和光同尘嘛。”

  说到这里,脸色微微板起,道:“既然你已有了悔悟之心,就不要再去佛寺劳烦出家人了,从今天开始,就回来住着吧。”

  “另外,轩儿三日后大婚,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也算功成名就,到时候你母亲给你寻个宜室宜家的女子,一块操办了吧。”

  看到张原似乎要说什么,张文山摆了摆手,加强语气道:“圣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者,以大魏律例,女子十五不嫁,男子十七不娶,都是徙三千里的罪过,难道你希望如此?”

  这老匹夫!

  张原垂目片刻,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冷冽,嘴角噙着些许嘲讽道:“敢不从命。”

  好一个宜室宜家!实质上,无非是用枕边人来监视我,用美色来腐蚀我,待日后生儿育女,更有了捆绑和胁迫的本钱。

  最好的结局,也就是成为无数个勤勤恳恳、给嫡系张氏添砖加瓦的旁支中的一员。

  说白,就是一条狗。

  待张原退下,司马夫人冷笑一声:“还是老爷有办法,不过以老身看,这小子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张文山抿了口茶,闭着双目缓缓道:“我们是有规矩的人,他是没规矩的人,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没规矩的人拉进规矩里面,让他适应规矩,习惯规矩,学会规矩……。”

  “如此,有何惧之?”

  张文山说的没错,或者说天底下所有世家,乃至上溯七个朝代,都是用这样的方法统治着天下和万民。

  规矩,是什么?

  简化其精义,无非就是一个“牧”字。

  牧羊的牧,牧牛的牧,牧守的牧。

  大崇高祖皇帝曾问道于圣人:敢问何以治天下?

  圣人曰:“君王,牧者也。君王御天下,譬如牧者御兽,当以礼为圈,以德为栅,以武为鞭,以士为犬,以利为草,如此,无往不利也。”

  往小了说,这些都是“规矩”的一种。

  皇室在这样的规矩中,世家也在这样的规矩中,乃是天下万民,统统在这样的规矩之中。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就是凡人的世界,人人皆需遵从,人人皆需侍奉。

  庶民有庶民的规矩,官员有官员的规矩;世家有世家的规矩,皇室有皇室的规矩,每一个阶层需要遵守的规矩都不一样。

  否则,人不守规矩,刀斧加身而死;一族不守规矩,群起围攻而灭;一国不守规矩,天下沸腾而亡!

  这样的例子,青史之中太多太多。

  然而……

  张原走进一处雅致的院落中,这比他以前住的环境好了太多太多,并且还有四个可人的丫鬟伺候着,莺莺软语之间,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自幼享受富贵的世家子弟。

  缓缓拔剑出鞘,一泓秋水般的剑身上映出那张不再文弱的面孔,两条似欲冲破天际的剑眉,就如同手上这柄长剑一般,誓要斩破任何束缚!

  规矩,也是可以用来砸破的。

  只要有足够力量,就可以藐视它、践踏它、摧破它!!

  区区一介女子,就想来捆缚我?

  父母犹按剑,何言子与妻!

  ……

  正厅内。

  司马夫人抚了抚怀中的金丝猴,浅浅地笑着,眼中却不见一点温度:“既然如此,冬菊!”

  “夫人有何吩咐?”冬菊连忙出列。

  “他不是在松间月参加鹿鸣宴么?那地方可是全洛邑最大的销金窟,想必是瞧得眼花缭乱,不可自拔了。”

  “你带人去一趟,告诉那里管事的,让她准备好一个姑娘,三日之后,小轿一顶,送来相国府,切记,从后门进!其他话不要多说,也不要让她知道姑娘是给谁的!”

  “警告她,不要拿歪瓜裂枣来糊弄,一定要是个姿色撩人的狐媚子,否则就送她自己的人头来!”

  “是,奴婢这就去。”

  张文山一怔,摇头失笑:“你啊,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还真没想过这一招,用青楼贱籍去污了张原的声名,绝了对方的仕途之路。而且事先保密,在完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悄然完婚,连正门都未踏进,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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